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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返航

第二十一章 返航

离北海宫殿不远处有一座小码头,主要都是通往卡贝兹的游轮,不过船只的来往没有那么频繁,并不是两国之间主要的海运航线,平常来往的都是附近不远处的小皮艇。

“大兄弟,你和那个大胖子又是什么关系……”陆南辰和阮斯跟在人群的背后,准备登上游轮。

“他是古曼达拉人,一名勇士……世界上第一位异能者,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他有着完美的实验条件,不顾一切地想要变得更强的欲望,促成了我的实验!然后……”阮斯停住了,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上仿佛开始扭曲,像是阮斯邪恶的内心,甚至能看见面具上出现了恶魔的笑脸,但一眨眼又变得面无表情。

现在还在排队的人数并不多,大部分都已经登上了游轮,呼喊声此起彼伏。码头上小木桥的灯光有些昏暗,穿着红色西装的阮斯却依旧出众。

“看来,探险者协会确实隐瞒了不少东西……”听了阮斯这句话,陆南辰就完全明白了一切,古曼达拉,实验对象,以及之前查询到的探险者协会与古曼达拉相关的情报。

过了几分钟,已经排到了队伍的结尾。验票员僵硬地朝陆南辰和阮斯伸出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做着一晚上不断重复的动作,已经有些不胜其烦。

“大兄弟……”陆南辰直接迎了上去,靠在验票员旁,左手拍着他的肩膀,“我们是……北海宫殿,饶宗的朋友,我们……”

还没等陆南辰说完,听到“饶宗”两个字,验票员整个人就变得精神焕发,明明互不相识,他却有种看到熟人的感觉。

“饶宗啊!诶哟,他最近又不回家吗?又把票让给你们。几个月前他就已经说要回家看看了,后来有兄弟替了他的位子。一直在订着,又一直有兄弟来顶替,他是有多忙啊……”验票员收拾着满满都是副票的腰包,欢喜地搂着陆南辰,露出像是对待亲人一般的笑容。

陆南辰愣住了,这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验票员就带着二人登上游轮。一路上验票员的嘴一刻都没有停歇,不断向陆南辰和阮斯讲述着之前许多年和饶宗的交情,说是饶宗第一次远洋来到北海国,验票员自己也是刚开始接手这份工作,恰巧带着饶宗熟悉这一块地方。两人就这么相互照应着,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为之奋斗着,直到今天。

游轮起航了,陆南辰趴在栏杆上,享受着迎面吹来微微的海风。

“朋友,请接受来自我最诚挚的谢意。”阮斯看着陆南辰,但在后者眼里这个毫无生气的面具显得有些诡异,“要是没有您的帮助,我想我早就陷入万丈深渊,成为千古罪人。我以前的想法真是太愚蠢了。”他指的是多年前在古曼达拉以及卡贝兹做的所有涉及异能的事件。

“我已经忍受多年强权统治的时代了。那些所谓高高在上毫无实质作为的强者,那些持强凌弱的丑恶嘴脸,令人作呕。”面具下,阮斯气愤地说道,“早些年我参加过反抗起义,但事实告诉我们并没有这么简单,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就像在泥潭里打滚,取悦着那些恶毒的统治者。”

“后来,我丧失了理智,开始阅读那些所谓毫无实际性的书籍,调查着先人发生的奇闻异事,竟然认为这些东西能够帮助我扭转局势。我从事着异能的研究,试图把他掌握在手心,使我们脱胎换骨,让那些所谓的强者不再气焰嚣张!”阮斯一拳头锤在栏杆上,“真是愚蠢。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平衡,制衡强弱根本就是笑话!腐化的世界破碎依旧,任何试图改善的人们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苍蝇。”

阮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从他们身后传来几个人的谈话。

“诶哟,兄弟!好巧啊在这里见到你!还记得我吗?”其中一位穿着整洁的黑色西装,手中握着高脚杯,杯中红酒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

“啊……啊是你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另一位有些衣衫褴褛,急忙打理着蓬松的头发。

“来北海国刚谈成了一笔生意,现在准备回家。你呢?来北海国旅游?真羡慕你们可以有时间欣赏那些美景,像我们这些经常出差生意忙的……”

“啊……恭喜恭喜……我……不不不,我……”那位衣衫褴褛的人草草地整理好面容,说话有些吞吐,“没这么自在……刚从北海宫殿出来……”

“北海宫殿?可以啊兄弟,你在那种地方……”

“呃没有啦,我的这条命都是他们给的……我被绑架到北海国,是宫殿异能者救了我,现在还送我回家……”

“啊……好吧,也是,自从这个组织冒出头后,北海国犯罪率大幅度下降……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啊……”他犹豫了一会,“在一栋名气不大的写字楼里……”他确实是在写字楼里工作,但这栋写字楼还没完工,他是一名工人。

……

“大兄弟。”陆南辰朝着海面轻轻地说道,“之前你也听饶宗说了,我也是一名受害者。刚开始说是恨你吧,恨你这个创造并传播了异能这个东西,但到现在我还得靠你,完成源点计划。我还年少之时,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时候,所谓梦想都是高高在上的东西,以为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通过努力就可以获得,可惜后来我渐渐觉得并不是这样的。”

陆南辰淡淡地叹了口气,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绿茶,继续说道:“后来发现,原来世界上是有免费的午餐的,天上原来真的是会掉馅饼的。刚开始的我,还怀揣着梦想,愚蠢地认为前方的道路一片光明。渐渐地,我被这种恶势力所打击着,所谓不劳而获之人。”他轻轻地吹着,手中的绿茶冒着轻烟。

“直到后来,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大打击,我才发现,融入这个世界为之奋斗是毫不值得的,我必须改变这个世界。”陆南辰回过头,面对着没有一丝神态的面具,“大兄弟,我认同你最初的观点,只可惜你采取了错误的措施。融入政府是第一步,至于下一步,需要加快进度了,合作愉快。”他伸出另一只手,微笑着面对这副僵硬的面具,但阮斯没有握上去,只是微微耸耸肩。

说起源点计划,从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慢慢开始实施了。首次在公众面前亮相是在几个星期前的源点工厂事件。阮斯博士正在参与计划中关于异能的非法研究,工厂中精良的设备都是由海基组织提供,所以北海御門也知道这些事情。最初北海御門和阮斯达成共识,在掩护之下,阮斯博士可以安心地研究着项目,却不料被北海御門算计,他偷偷地将情报上交到了卡贝兹政府。从把阮斯博士分配到卡贝兹开始,北海御門就一直想把他推下悬崖,独占果实,一手打造了北海宫殿。危难之际,阮斯遇到了陆南辰,后者帮助阮斯博士脱离险境,并加入了源点计划,而阮斯博士所持有的设备正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抵达卡贝兹后,阮斯和陆南辰乘出租车来到了SKL总部。

陆南辰下了车,往外走了两步,随后掏出手枪转身瞄准出租车司机的脑门。刚想扣动扳机,发现阮斯的双手放开了司机的脖子,后者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瘫在了驾驶座上。陆南辰收回手枪,看了一眼阮斯博士,带着他来到了SKL总部的地面平台。

两人来到了升降平台,在平台上还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电梯缓缓降下,内部一片狼藉。

“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陆南辰走过直升机的升降平台,看着四周墙壁上分散的弹孔,脑海中飘过无数激战的场景,想象着自己的部下曾经在这里用生命保护着身后的那块土地。

突然,通往总部的金属大门传来了熟悉的轰隆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手中端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还没反应过来,被陆南辰一把抓住,纸张散落一地。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陆南辰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手枪,往大门方向靠近。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名工作人员失声地呼喊着,冰冷的枪口贴在他的太阳穴上,恐惧在全身蔓延开来。

从这名工作人员的制服上可以轻易地发现IHT组织的图标,应该是IHT组织攻击完总部后留下来善后的工作人员。不确定总部内还有没有其他IHT人员,陆南辰只是用手枪把他敲晕,将其放在一旁。

阮斯博士跟在陆南辰的身后,看着金属大门后的总部,还没有参观过他原本的模样,就提前见到了这块破败之地。

所有物品散落一地,电视机上还有几颗弹孔,屏幕早已粉碎在地。陆南辰没有犹豫,冲向自己的办公室一把撞开了门。不出意料,被撬开的金属箱子散落一地,四周柜子上摆放整齐的资料要么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要么被直接带走。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则早已燃起熊熊怒火。

陆南辰不是异能者,之前在办公室暗门中金属箱子里的蓝色神秘液体,正是阮斯博士改造的能够使正常人通过外部植入变成异能者的药物,但陆南辰的体质和常人不同,异能效果不能一直维持,只得事隔一段时间注射一瓶药物。这是非常痛苦的过程,但陆南辰为了强行使自己加入异能者的行列,增强自己的能力,更有效地执行任务,只得忍受这种痛苦。不过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不算什么。在他看来,正常人根本无法和异能者抗衡,只有自己成为异能者才能与异能者进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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