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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偷魔杖的小女孩

第七章 偷魔杖的小女孩

马车奔驰在原野弯弯曲曲的道路上,眼看着,村庄的影子近在眼前,天际渐渐染上灰蒙蒙的色泽,我心想“幕布就要落下了”将头探出车厢,对赶车的中年人说道“我们到前面的村庄停下来休息,麻烦你找找有没有旅馆之类的地方。”

“好,前面那个村庄,十分钟就能赶到。”

再走了一会,路面由于积水逐渐泥泞不堪,我惊讶地发现,将这里形容成村庄实在是不太恰当,因为通过大路虽然能看见成排的房屋跟一座座绿油油地菜园,但几乎尽是茅草房屋,人家门口堆满成摞的干柴叠得老高,距离柴堆不远处的地上都有一处焦黑,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烬。

这儿仿佛是被遗忘的偏远山林间猛然多出的一片空地,可是我先前明明穿过一座繁华的城市距离这里也只有大约五十公里。

因为地上的泥泽还湿漉漉的,马车到了村口就停了下来,车夫不愿意让这头爱马拉着车跟人穿越这种糟蹋的路面,我于是从行李箱里取出胶靴,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村中走去。

“诶呀,这可恶的大雨,地面都干了,可这柴火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太太,点不着火吗?”

我听见半蹲在路旁的老妇人发出急不可耐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是啊,早上的大雨一直持续到将近中午,中秋的太阳可不能立马就将湿柴给烤烤干那。”老妇人忧虑的蹲在柴火旁,架起的柴火堆里能依稀窥见黑色的引柴灰烬,她可能是将引柴给全部用完了依然没有森着火,正无可奈何的发呆。

“我试试吧”

我拉着老人往后退了两步,从行李箱里取出木杖,再将宝石塞进顶端的凹槽里。就像甩鞭子一样的挥舞魔杖,宝石朝四周投射微光,柴火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过了一会终于燃起中盛的粉红色火焰出来。

老婆婆欣喜地望向我,用年迈的声音,急促说道“小伙子,原来是魔术师吗?”

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这种小把戏算不算魔术,但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话,凭空点火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吧,我理所当然地想着,对老婆婆笑道“是啊,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诶呀,得把大伙都叫来,今晚不愁没饭吃咯。”

我来不及拦住老婆婆,她迈着一瘸一拐地吃力步子跑进一家屋子又出来,像灵活的小动物一般又钻进另一间,每当她一出来,村里的道上务必就会再多出一个人影来,我被这种状况搞的不知所措。

大伙聚集后朝我靠拢过来,我对他们说“若果有一口大锅子的话。”

我这么一说,他们很快就将能盛下一头野猪的大黑锅抬到我面前,我被这庞然大物吓了一跳,开玩笑地说道“不杀一头野猪炖肉,就对不起这口大锅啦。”

没想到大伙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当场宰了一头,我连忙升起大火,将近百名的村民全都围坐在升起的火焰一旁,火光仿佛将夜空也给照亮,温暖包围着我们。

“老婆婆,大伙干嘛住在这里,距离这里不远处是有一座城市的吧?”我向老婆婆问。

“那儿啊,我们这些穷人怎么能住在那种地方?”她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吃惊的反问。被这么一说,我竟然找不出措辞。

过了会,才又接着说“可是,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生活很不方便吧?”

“哈哈,瞧你说的,我老太婆看上去像活得很苦恼的那类人吗?”老婆婆啪啪拍响我的左肩,畅快的笑出声音。

“哈哈哈”我仿佛从这苍老面孔的笑颜中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与大伙一起笑了起来。

“来,多吃点,魔术师吃多了才有力气点柴火,”老婆婆将自己碗里的肉不断夹给我,动作熟练,我感动得吸了口鼻子,大口大口地吞进喉咙热气在流遍全身,驱逐了秋夜的凉意。

篝火晚会结束后,这简露的乡村像玩累了的孩子般陷入沉静。

我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看着像树影一般的房屋,在微弱的星光下数了又数,仿佛那每座茅屋里都住着一位快乐的精灵,我就像贪婪的尼尔斯,恨不得将它们收进网中。

2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行李箱里的木棒跟宝石不见了。

我告诉大伙,本是无意之举,因为那是只有十金币的便宜货。但这举动却引起大伙的重视,大家决定帮我找到凶手。

我连忙摆手“没关系,为了这种小事而闹不愉快就...”

我本想说,为了这十金币就将昨晚那意犹未尽的欢乐洗去实在太不值得,但看见大伙非常严肃,只能暗暗后悔自己无意间的轻率举动。

大伙商量决定挨家挨户的搜查,将村里的每个人都叫到空地上,谁没在就是偷了东西逃跑的凶手。这种方法实在会叫人伤了和气。但他们坚决同意无论如何也要抓到凶手,我最后只能说“你们帮我找到木杖跟宝石后,不要让我看见凶手,这样的话,我自然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大家还像以前一样的相处。”大伙听我这么说爽快的同意了。

因为这件事,我只得在村里多逗留几个时辰,车夫为此露出高兴的表情,他正跟村子里的几个男人在菜园里查看已经成熟的果实,对方要送给他一些果子跟野味在路上充饥,我因为惭愧拒绝了这份好意。

在我思考着艾美娅是否已经回到那座工坊的时候,一位小女孩忽然来到我跟前,她将纤瘦的小手臂藏在背后,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故意做出板着脸生气的样子。其实,我已经看见她藏在娇小身躯后的木杖

“干嘛偏偏拿这个呢?我那里边不是还有钱袋嘛?”

小女孩倔强的咬了咬牙,闪烁光辉的乌黑大眼毫不退缩的看着我,抽抽搭搭的低声说道“哼..你要是不教我魔术的话,我就不还给你,我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这小女孩怕是还不知道村子里的长辈们正在四处寻找她这个“小凶手”我张开一只眼睛,用喉咙发出“嗯嗯..”踌躇不定的声音。

“好吧,我教你就是。”

小女孩将木杖老实地递给我,雀跃的喊道“快点快点,现在就开始吧?现在就开始好吗?不可以吗?说话不算话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因为一对夫妻走了过来,朝我歉意的一笑,父亲竟在我睁大了的眼睛中将小女孩打倒在地,站在一旁的母亲虽然别过脸去,却没有阻拦。

我开始觉得,这个简陋的村子那种轻松产生的快乐仿佛只是他们本性的一半,我早该料到如此,这份快乐跟粗鲁的本性始终纠缠着就仿佛自出生之时就连在一体的婴儿。

我蓦然地作出决定,我打算原路返回去工坊看看,我想知道艾美娅有没有从哈尼克回来,那个工坊在这一刻好像变得新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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