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天早上,艾美娅忽然对我说“我无论如何都得回老家一趟,的确,那边也有还没做完的事情。”
她的语气好像还模糊附带着另一层含义,我左思右想才领悟出来,她其实还想顺便告诉我“关于我的事情请不要多问。”
看来就算我习惯性的保持长久的沉默仍然没有让她放下戒备,这给我一种她总是站在高处朝我看来;你不应该擅自以为自己是什么样子,而是学聪明点,从我眼中来把握自己。这种流露于艾美娅举手投足间的高位气质我尽量视而不见。
我点头说道“工坊怎么办?”
“老办法,钥匙交给你,但不强迫你工作。”艾美娅说。
“那好,我想去繁华点的城市。”我说出内心想法。
“随便你啦,繁华的城市多得是,不过,呃,来“哈尼克”的话最好不过,我住在那。”
“我果真去了怎么联系你?”
“这个嘛,玉坂花园区七号,告诉门卫你的名字,但白天我一般不会在家待着,你最好晚上来。”
来接艾美娅的马车在铃铛的声响**现眼前,她身穿纱织长裙,只能看见其**的白皙脚腕,长长的黑发上头带着淡黄色草帽,帽檐扎了朵得体的花饰。
“再见,龙介,工坊就麻烦你了,还有,如果你对魔术师感兴趣的话,哈尼克真的很适合你噢。”
这句话同骏马迈动四肢的声响混合在一起,我目送马车往小镇的方向驶去,那折射光辉的白色车棚即便相隔很远了也还能看得见。
我隐约觉得,我跟艾美娅是两种不同的人,她自信,善于忍耐不合理的事情,两个月的工作里我能清晰感受到这位女性独特的魅力,那就是,她仿佛下定决心要像草原上的风一样自由而快活,也正因此,常人将无法将她捕获。我从来没
有见过被困住的风,无论是怎样高级的网,它一定都会挣脱,随后伴随浮动草叶的微响毫不在意的飞越那片设下陷阱的平原。
2
我到小镇上买了做旅行穿的大衣,跟常常租乘的中年马车夫搭话,我们来到露天的小吃摊喝这世界味道清奇的啤酒,我便向他问起“哈尼克”这个城市。
一番交谈后,我对哈尼克这个城市的大况产生浓厚兴趣。也算是明白艾美娅临走前那番话的意思。
“不过,虽然哈尼克称得上是“魔都哈尼克”最近却因为边境战争的缘故,大量魔术师从哈尼克走了出来,有的消失在森林,有的消失在古堡总之,他们所去的地方常人难以想象,因为魔术师都不愿意参加战争的缘故,边境的士官们气
势低落,听说目前,皇室正在全力调动魔术师回归哈尼克,并有将之编排成部队的倾向。”中年人说道,大笑着喝了口啤酒,就像在嘲笑某个在平展的路面跌倒的路人一般。
我掏了啤酒钱后向他道了谢,独自回到工坊作临行前的准备。
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心想,这个世界正在沸腾,我仿佛站在红与白之间,这或许会令我选择作为一名魔术师在这个世界中活下去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明显加快,就像宁静的海面蓦然钻出一只海豚,在八月温
暖的晴空下不停地翻滚。
但这一切尚还只是空想,需要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但在抵达哈尼克之前我注定毫无头绪。
3
似乎因为主人的离开,工坊一些魔法器材失去了原本微弱的光芒,工坊内像置于地穴般的阴暗,幸亏透过窗户能看见雏菊在草地上摇摆。
这天晚上,我为了打发因为无事可做的睡前时间走进艾美娅常常出没的书库,这儿摆着高脚凳跟铺了一层褐色油漆的细长木桌,我将魔力灌进宝石灯内,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漫无目的的读了起来。
到了深夜,我走出工坊,在冷冷的夜辉下遥远地平线,那儿像抹了一层淡蓝色的雾般弥漫着一道细长的光芒,几颗星辰挂在夜空,在草丛深处的虫鸣声中一闪一闪的跳动。
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两个月里,我不曾感受过再生的喜悦,我变得更加沉默,像怪癖的病患者一般冷淡,时而抬起冷厉的视线看向远处,总是神情严峻的陷入无休无止又没有形体的思考,对眼前出现的事物保持一道适当的距离,即不认可
自己所处的世界具有绝对意义上的真实性,我的心因为再次活着而精疲力竭。
而这巡回不断的日常生活又如一只手抓走了它所剩不多的活力。
我对周围的一切感到生气,恨不得将它们撕碎,这股涌上拳头的暴力促使我急促地站在夜色里喘息,这喘息传得很远很远,竟在空旷的地带也产生回音,直到脚下的草地仿佛有什么在其中蹿动的声响又重新出现,我才平静下来。
我在外面待了许久才回到工坊,坐在书库的高脚椅上翻着那本内容粗糙的故事集,心里十分悲伤。
要是能在这儿读一读那些家伙们写的东西该多好,我带着遗憾锁上工坊大门,在回到镇上准备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由浅紫色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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