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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黑暗童话

第三节 黑暗童话

晚上七八点的大街,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双目所及之处尽是繁华。男子穿梭在人海之间,嘴角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弧度,白色的西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可旁人却像没看见他一样,默默走过。华美的灯光映照出某些人光鲜亮丽的生活,也同时影射着走投无路的人的黑暗末路。

阴暗的巷子,仿佛是在这闪耀着的大街中的一个缺口,在被光明吞没之前苟延残喘着。

巷内传来低沉的叹息声,如将死之人最后的喘息。男子在巷口驻足,深邃的目光穿越了黑暗,他缓缓踱进巷子,低头注视这一团黑影——是个男人,只是满脸的血污和灰尘让他看起来像一具尸体。男子走出巷子,一会儿又回来,手上多了瓶酒。随手一丢,男人如复活了一般扑起来将瓶子攥在手中,右手直接把瓶口捏碎,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碎玻璃渣把他的手掌与嘴唇划破,已经略带黑色的血液缓缓留下,男人像不在意疼痛般,将酒一饮而尽。

“你想做什么。”男人喝完酒后,并不抬头,只是问男子。

“没什么,只是给予一只将死的丧家犬最后的饵食罢了”嘴角的弧度不变,男子随口说道。

男人听完后浑身一震,右手猛的一握,血留的更快了,牙齿发出了紧咬的咯吱声,可不到几秒就又瘫了下去,“哈哈哈哈哈!是啊,我就是丧家犬。还有,老子要死啦!”男人仰天大笑,浑浊的泪珠从脸颊两旁滚下。

“海兹·布雷克特,时钟塔的重要成员之一,同时也是享有盛名的魔术师,三年前因私怨虐杀了一名年轻有为的魔术师后畏罪潜逃,没想到现在落到了这种地步”男子平静的声音传入了男人的耳朵。“唉,在被追捕时,我的魔术回路几近烧毁,别说当什么著名魔术师,现在老子连命都保不住了。”

男子又丢给他一瓶酒,男人又灌起自己。喝了几口,“怎么,你是来抓我的?那就动手好了。”男人像是放弃了抵抗。

“在回答你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杀了那个魔术师后,你心情如何?”

男人停止喝酒,狂笑了起来,脸上的伤痕使他如同地狱中的恶鬼,“那可真是...太舒服了,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敢在我面前吹嘘,我就动手了。啊...到现在我都记得他临死前那个哀求的样,‘海兹大人,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多棒啊!可我还是杀了他,他的血液让我精神抖擞...”

等到男人陶醉完了,男子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这个回答真是太棒了,这残暴,这恶毒,这报复,这嫉妒,这正是人类啊!”

男人愣了愣,“你不是来抓我的?”

男子弯下腰,注视着男人:“嗯!我不仅不是来抓你的,还能让你重回巅峰,哦不,超越巅峰,让你获得一切,比如—圣杯”

男人猛的抬起头:“真的嘛?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做任何事!”“多么美妙的贪婪,没错,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如现在就来试试。”

说着,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将它贴在男人的胸口,,宝石像是有生命一样,钻进了男人的身体。

“嗷嗷嗷嗷嗷!这是什么,身体要爆炸了!”男人哀嚎着。

哀嚎声渐渐消失,直到男人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突然,男人站了起来,右手扶着墙,手上的伤口竟然已经痊愈了!“嘭!”大理石墙壁瞬间崩毁。男人不语。

男子笑着说:“现在你获得了新生,走吧,圣战已经开始了。”

男子点点头,跟着男子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黑暗之中...

清晨的露水滚落在鲜花娇嫩的花瓣上,花身也随之动了动。立香伸着懒腰走出房门,昨晚没有再做那个梦了,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后,立香比高文抢先一步进入厨房,一眨眼的功夫,一桌早餐就完成了,“saber,来一起吃嘛?”立香笑着对刚进饭厅的高文问道。“master谢谢您的好意,我怎能与您共同用餐呢,况且英灵是不需要进食的...”“你好烦啊,快点一起吃!”立香嘟着嘴,有点气恼地哼哼道。“既然是命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master。”

在家看书是立香星期六的日常,可一条短信打破了它—蒂娜老师在江边一个废弃码头约见她,说是有事找她。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即使相信蒂娜老师不是敌方御主,可立香还是有些许不安。“请安心,master,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为你带来胜利,即使付出生命!高文看出了立香心中所想,安慰着她。这些话语如强心针一般,立香的紧张感几乎荡然无存。

果然是废弃已久了,卸货的金属钩已经生出了大片的锈迹,断裂的支架摇摇欲坠。远远望见,蒂娜老师正站在遮顶的工篷之下,躲避着阳光,灵子化的高文皱了皱眉头,可还是没说什么。“蒂娜老师,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嘛?”立香问道。蒂娜沉默着。“杀了她,歌剧魅影!”这句话突然冒了出来,阴影之中,面具男扑了出来,可以轻易切碎钢铁的利爪直逼立香。

事情总是惊人的相似,高文瞬间解除灵体化,圣剑直劈名叫歌剧魅影的面具男,他倒飞而出,倒在蒂娜的身旁。“克里斯蒂娜,我的克里斯蒂娜,你在哪里,我为你歌唱。”剧院魅影胡言乱语起来。厌恶的精芒在眼中一闪而过,蒂娜抚摸着歌剧魅影的脸庞,“我在这,你的克里斯蒂娜在这,我亲爱的人啊!快去铲除妄图伤害我的人。”歌剧魅影顿时振奋了起来,挥舞着利爪,向高文冲去。

“这位小姐,我不清楚你这是无知还是明知故犯,您竟然让刺客(Assassin)正面攻击剑士(saber)。请您投降吧!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金色剑光如洪流般席卷而来,歌剧魅影以双爪抵挡,退后了十几步才站稳,利爪已经有了缺口,本就破旧的西服更加破烂不堪,他喘息着,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战场似乎陷入了僵局。“嗖”破风声从角落传来,黑色的箭矢划破了寂静的空气,直击立香,高文挡在立香身前,铠甲发出金色的光辉,锐不可当的箭矢化为粉末,随风而逝。高文反手一剑,剑光向发出箭矢的地方扑去,“嘭”剑光落空,一个身着绿色斗篷的男子显现了出来,“那铠甲是违反规则的吧!”边发牢骚,边走出角落。

“Archer!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都做不到”蒂娜尖叫起来。

“喂喂喂,你又不是我的master,别这么跟我讲话,而且没成功也不是我全是的原因。你到底会不会牵制啊!比起你,我那个令人作呕的御主可真是太会使用我了...”绿衣弓兵挠着头说道。

不知为何,立香一看见那个弓兵胸口就隐隐作痛,脸色苍白了起来。高文盯着御主,他知道,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了,可没有阳光,圣剑无法“燃烧”,当他正郁闷的时候,从篷顶上传来一声巨响,高文迅速抱着立香退远,随着篷顶的支离破碎,一柄长枪插入地面,中年男子,将枪头拔出地面,寒气四溢—正是在学校遇见的枪兵(lancer)。

局面再次变动,似乎成了一对三,可高文嘴角上扬,对这些毫不在意。“喂喂,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没等枪兵说完,圣剑就包裹着烈焰席卷而来,长枪发出荧光,与火焰对碰,歌剧魅影突然出现,利爪挥下,弓兵在另一侧放出了致命的箭矢。圣剑火光冲天,剧院魅影的右爪燃起了不灭的火炎,歌剧魅影果断地将右臂直接拔下,逃过一劫。高文左手向空中抓去,黑箭被折成两段。脚下爆发出可怕的冲击力,高文如瞬移般出现在弓兵面前,一剑挥下,弓兵急忙用手弩抵挡,可高文左拳紧跟,重击弓兵的腹部,他向后退了两步,鲜血和胆汁一齐从嘴中喷撒出来。后方,蒂娜狠狠跺了跺脚:“废物,都是废物,歌剧魅影,宝具解放!”歌剧魅影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嘴中低吼:“歌唱吧,歌唱吧!我的天使!『吾爱之歌恰为地狱奏响』(christine christine)!”巨大的竖琴出现在歌剧魅影的背后,竖琴上白骨森森,散发着死人的恶臭。枪兵从废墟中直起身子:“连宝具都释放了,哎呀。。这大叔可管不了了,自求多福吧。。。刺客(Assassin)哟。”

即使竖琴的森森白骨令人作呕,立香还是强撑着呕吐的欲望,向高文下令:“无需隐藏了,高文!”高文立刻心领神会,圣剑熠熠发光。“白痴,就算歌剧魅影杀不死你们,但真名已经暴露,你们今后的道路已经断绝!”蒂娜叫嚣着,往日的优雅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看来你对圣杯战争还有有一定了解的。”高文沉吟:“被知道了真名,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在此刻上铭碑吧!”

圣剑从高文的手甲上摩挲而过,他高声吟唱:“这柄剑正是太阳的化身。是燃尽所有不净的火焰之阳炎。『转轮胜利之剑』(Excalibur.caradin)!”吟唱完成,四周被被无尽的火焰所包裹,脚下的地面化为赤红火焰所凝的巨大转轮,高文将圣剑抛向天空,在接住的一瞬间,圣剑带动着转轮,环形的圣炎变作剑光,转轮所及之处,皆化作焦土,巨大竖琴“吱嘎”惨叫着,再也连乐曲都没有奏响就熔化成白色的浓浆,随即消失在火焰之中。

当宝具解除,周围除了高文和立香已空无一人,立香松了口气,瘫在地上,高文温柔的抱起她,没有再说关于圣杯战争的事,他们踏上归途。

远处,眉目清秀的男生望着这一切。“master,两道令咒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吧。”枪兵竟然未死,他严肃地询问这他的御主。男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深夜,在未被圣剑波及的废墟上,一只焦黑的手从瓦砾堆下伸出,虽然面目全非,但看到他身后的蒂娜时,不难猜出这是歌剧魅影,他晃了晃,身子无力的倒下,蒂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没用,除了在最后关头给我挡了一下,就没什么作用了。”“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我的天使...”歌剧魅影嘴中仍唠念着。蒂娜柳眉倒竖,用脚狠狠踩着歌剧魅影的脸:“什么克里斯蒂娜,一个废物怎能追求到。”“啊啊啊啊啊!”歌剧魅影突然如疯了一样突然爬起,扑向蒂娜,可刚探出身子就又重重摔在地上,蒂娜被吓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

“喂,不要坐在废墟上了。”白衣男子如鬼魅般出现在蒂娜身后,他随手一挥就建起了一座小屋,像童话中所描写的一样。

“我...我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快给我,给我,能让我不会老去的那个东西”蒂娜激动的狂叫起来。男子掏出了血色的宝石,蒂娜想要扑上去抢,可腿软令她无法站立,于是她用渴望的眼神盯着男子,像一条等待喂食的狗。

“多么卑贱啊,歌剧魅影,这就是你的克里斯蒂娜。”男子嘲讽地对着歌剧魅影说道:“你想和你的克里斯蒂娜永远在一起嘛!”

歌剧魅影用尽最后的力量点了点头。“哈哈哈哈,好,比起这个无知的女人,我更想把“愿望”给你。”顺着蒂娜渴求的目光,宝石落到歌剧魅影已经消失一半的身躯中。“为什么不给我,要给这个废物!明明你答应我了!”蒂娜不甘地吼着。突然她感到背后凉嗖嗖的——歌剧魅影站在她身后,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算了,那就再来一次,下次一定要给我,剧院魅影,我们走。嗯?你怎么不走?你想干什么?别,别过来!”男子扭头出了小屋,不理会发生的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屋中传来了蒂娜的惨叫,随后是骨头崩断的声音。男子迎着月光,闭上眼睛,仿佛陶醉期中:“人类还真是...有趣呢。”一阵风吹过,树叶飞舞,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小屋中的惨叫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忽男忽女的歌声:“

Wandering child

彷徨的孩子

,So lost so helpless

如此迷惘,如此无助

,Yearning for my guidance,期盼我的指引,

Christine:,Angel or father?

天使抑或父亲?

Friend or phantom?

朋友抑或魅影

?Who is it there staring?

谁在那里偷看。 ”

歌声久久不绝,没错,他和她真的永远在一起了,如童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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