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晓雾将歇。
竹韵城内用于模拟行星气候甚至照明的法阵悄然运转,洒下晨辉,唤醒睡梦中的闲人。
这样大型的天候模拟法阵,整个若音星也就只有几座城市拥有,让人们得以享受到仿若自然的阳光与温寒。
应柳心睁开眼眸,一成不变的淡漠眼神注视着世界。
囚魂伞静静躺在她的手边,明明是个器灵,可太虚却还在呼呼大睡,毫无动静。
穿好衣裙,应柳心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清风扑面而来,将早上的清新湿润的空气送入房间内。应柳心两鬓的发丝被风扶起,轻轻摇曳,似是欣喜。
她淡淡一笑。
窗外,一片半山腰的小树林被晨光照耀,满是金绿的柔美色彩,破碎斑斓,一片绚丽。
静谧的下山小道弯曲绵延,潜藏在绿云飞花之下,通向远处的小镇。
去外面走走吧。
应柳心的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她抬起腿,轻轻掂量掂量,似乎自己的身体在浣溪和零音帮忙调养之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在这里住着,虽然和解羽,浣溪还有零音已经算是相识不浅了,但却一直宅着,没有出过门。
零音知道解羽回来后自然是警告了他一番,但事已至此,她倒是没什么办法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算是默许了他和浣溪的关系。
先生还是没有回来,不管如何,解羽还是很守承诺地保护着婉然和应柳心。
听零音说,先生似乎是她的救命恩人,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她却不肯说。
不过,她对婉然和应柳心两人都十分温柔,一点也没有把她们当作外人的样子。
但也是因此,她两几乎是被供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想着,应柳心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只带上了囚魂伞,就从窗中一跃而出。
这一下,顿时惊醒了刚刚还在梦乡里流连忘返的太虚。
她一醒来,就看见自己正在从天上向下掉,下面还吊着一个应柳心,顿时吓得魂都要没了。
可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劲想要飞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毕竟她现在没有多少灵力。
就在她看着愈来愈近的地面,越发惶恐时,一股灵力从外部输入了她体内,让她和应柳心的下落一滞。
应柳心轻轻胜出脚,轻飘飘地踩在了地面上,安稳落地。
太虚惊魂未定,气急败坏地大叫到。
“你搞什么飞机呀!不怕摔死吗!”
应柳心眉头一挑,飞机,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她还是笑道。
“太虚,早上好呀,你终于醒了吗?”
太虚一愣,然后又吼。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呀喂?你要是摔死了,作者不就沙雕了吗?”
应柳心面色不变,她也不去纠结为什么自己摔死了一个叫做作者的人会被杀掉,难不成他也是先生派来保护我的?
她若无其事地打开囚魂伞,悠哉游哉地沿着林间小道,向前方走去,说。
“为什么太虚会觉得方才很危险呢?这点高度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形同虚设,哪里会可能摔死呀?”
太虚愣住了,突然明白了什么,惊喜地说。
“柳心你身体恢复了?!”
应柳心笑着点点头,说。
“嗯呐,不然呢?”
“太,太好了!我都快担心死你了!我生怕你出什么事,主角之路断绝,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哭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哭哇!”
太虚一时间激动万分,囚魂伞从应柳心的手中挣脱而出,上窜下跳,雀跃不已。
应柳心带着不变的微笑,饶有兴致地边走,边看着太虚激动的样子。
一人一伞来到一处小山谷内,谷旁有一条瀑布,瀑布旁有一座青色巨石。
水花的滔天声响响彻整个山谷,青色的苔藓长满了水池边。
太虚的动静慢慢停下来了,连同应柳心的脚步。
她们凝视着巨石下,一个背对她们的身影。
“好久不见呀。”
应柳心淡淡说道。
身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副青龙面具,看身形,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轻轻取下面具,面色冰冷。
“好久…不见。”
瀑布,水花四溅。
无垠站在青色巨石下,看向应柳心和太虚,眼神不明,不知心中所想。
浣溪坐在一个属于玉音门的音馆内,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古琴的琴弦。
琴弦微微颤动,却并不会发出耳朵可以听见的声音。
她被零音派来这种最基层的音馆给凡人提供免费的医治,说是历炼,但浣溪明白,这明明是零音生气了对自己小小的惩罚。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
她念着诗词,面对着空阔的音馆大门,等待着客人。
她的吟诵一顿,眉头微皱,后面的句子,她一时间忘了。
轻轻用关节敲了敲额头,浣溪偏偏头,卡住了。
自己…好像真忘了?
这不应该呀…
就像歌手忘记自己的歌词一般,一位歌姬忘记诗词,是绝对不应该的。
就在她纠结于到底是要继续回忆还是翻阅一下书简时,门口投下了一片阴影。
客人来了。
“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一个如同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浣溪抬头看去,一张白皙精致,好似白瓷娃娃的可爱脸庞引入眼帘,然而双眼紧闭,似乎看不见东西。
然而,看见那位少女的全身后,浣溪的心口猛然一痛。
那个少女身穿黑底白花边的连衣裙,坐在一个破旧的木制轮椅上。
然而她的袖管和裙下,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她没有手脚。
“你好呀,美丽的姐姐。请问,你愿意给我治病吗?“
少女露出甜美的笑容,礼貌地问道。
浣溪充满同情地看着少女残破的身体,骤紧眉头,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问道。
“欲妾身医汝何疾耶?“
闻言,少女身后一个身处黑袍之下的人伸出干枯的手,遮住少女的双眼,用沙哑无比的声音说道。
“让我的妹妹…重新能看见…“
浣溪咽了口唾沫,她这才注意到少女身后还有一人,心中顿生疑惑。
为何自己一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而且刚才那人的手臂上布满了斑点…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明明是尸斑。
“妾,妾身尽力而为之。“
她愈发觉得,这对兄妹,来者不善。
但是医者的本能又让她不愿意放弃那名少女,如若她真是来治病的,自己却之不入,岂不是丧尽医德。
“那么…姐姐是答应了哦?“
少女伸出手指,点在粉唇上,歪头的样子,玲珑可爱。
但她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配上少年恐怖的手,整张可爱的脸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一丝瘆人。
“如果做不到的话…杀掉姐姐,也是可以原谅的吧?你说呢,哥哥?“
明明是清晨,却有一阵凉风吹过,少年的黑袍滑落在地,露出一具形如干尸的身体。
枯瘦的少年脸上像是在笑,干瘪的肌肤和深陷的眼眶,如同一个扭曲的骷髅脑袋,挣扎着挤出一丝恐怖至极的笑容。
浣溪手中的古琴丝弦突然断裂,她一脸惊恐,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数根肉眼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她身上,让她甚至于连舌头,都动弹不得。
她睁大了惊恐的眼珠,看见少年枯尸推着少女的轮椅,缓缓向她走来。
少女笑容重新变得甜美,贴近了,对着浣溪开心地说道。
“那么,姐姐,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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