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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祭 来自过去的混淆视听 其一

第二祭 来自过去的混淆视听 其一

第二祭来自过去的混淆视听

其一 渐行渐远的羁绊

“嘿,朋友能借个火吗?”

“啊……抱歉,我戒过烟,所以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或者火柴。”

“……哦?”

“哈哈,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之前的确是属于那种得过且过的人,烟酒不断,但我戒掉烟酒了,因为我被医生宣告得了癌症,再不改变生活习惯就会很快死去,所以现在没有再抽了,自然没有带火。”

“哎,你也不容易啊。”

“哈哈,还好还好。”

这里是高空三十米以上,而色克斯.VI.佐克内洛法正在进行高空作业,所谓高空作业就是在所有的大楼大厦成型之前,都先得由一根根钢铁构成骨架,然后再在这骨架上添砖添瓦添玻璃,而这一步需要的就是高空作业了。

没有缆绳,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一脚踩滑,运气不错就是摔死,运气不好,就是半身不遂,老板会很仗义的把你拖走,然后,耿直的让你自生自灭。

这工作高薪,但是危险,很适合缺钱,缺爱,孤独一人孑然一身的人。活着,一个人吃好全家不饿,死了,也罢,无人在意,来个**也算死得其所。

色克斯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善意地对旁边的工友提醒道:“现在还在工作中,你还是等下放工了再吸吧,毕竟在这里吸烟也会感不受到吸烟的乐趣,不是吗?”

“哎,没办法,烟瘾犯了,想不吸都不行啊,”想吸烟的工友立马对旁边另外一个工友问道,“诶,朋友,你有火吗?”

这次吸烟的工友到时如愿以偿了,给手上的五牛(一种大众牌香烟)点上火,然后满足的吸上一口。

色克斯看到吸烟工友那满足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渴望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欲望,毕竟在半年前,自己还未被诊断出绝症之前,自己也是个出众的烟民。干我们这行的不抽烟才奇怪吧,至少在我的认知中,也就恒守和淡月佳文那个两个怪胎不吸烟了,真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释放压力的。

想到这里色克斯看向那无边的天际,逐渐射出金光的天边暗示着一天已经开始了。

吸烟的工友两三口就把一杆烟吸尽,将烟头随手一抛,满足地吐出一圈烟,然后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色克斯也不再多想,毕竟走神掉下去的人在这里可不在少数,于是收敛心神投入工作。

只要把这边的钢棍固定好,再把那边的砖搬过来就好了,应该还有三个小时就下班了。

然而今天注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放工。

中场休息时间,就在所有工人一边用围在脖子上的汗帕拭擦自己因为重型劳动留下的汗时,铁架下却飘起浓烟。

“诶?”

第一个发现的是色克斯。

第一反应就是起火。

然后旁边的工人们都被飘上来的浓烟吸引了注意。

“起火了!”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正在放松的工人们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慌乱着失去了分寸,所有紧急措施都被抛之脑后,唯一的念头只剩下--远离这里!

身体比想法更快,所有人都想回到安全的地面,在钢架上的人不在少数,所有人都向离开的路线涌进,顿时发生了惨案,拥挤之间,有人摔了下去。

“……救命……啊!”

最后的惨叫尤为清晰,拥挤的人群因此停顿了两秒,紧接着就是更加慌乱的拥挤!惨叫声接连不断,前几秒还安稳的世界顿时变成了地狱,不消片刻,伤亡竟然达到了40人之多。

色克斯看着慌乱的工友们,没有立即向下去的路线前行,自身的经历让他在处理一些事情时变得冷静,看到伤亡,色克斯只是轻叹一声,然后等待拥挤过去。

但是他失策了,就在他认为自己是很安全地看着那片拥挤区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重心不稳,然后天空开始偏转,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立即做出了反应,终于,他抓住了一根钢筋悬空在空中,但是此时的他确实异常的难受,只因为,有个人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

那人正是刚刚借火的工友,色克斯皱着眉头,盯着那名工友。

应该是他急急忙忙冲向下去的路然后撞到了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掉了下来,我也真是有够倒霉的!可恶,脚下挂着一个人根本没法用力!如果是一个人……等等,不好,为什么我总是先冒出罪恶的想法,我不是早就体验过这种命悬一线,渴望活下去的感情了吗……

对,那个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拉住了我,并拯救了我。

想到这里,色克斯打定了注意。

“嘿,朋友,你能顺着我爬上去吗?我坚持不了多久,你趁我还能握紧钢筋的时候爬上去,然后再拉我上去,这样我们两个都能获救……”

说到一半,色克斯的热情冷却了,取之而代的是彻底的冷漠与浓郁的杀意。因为他注意到了--借火的工友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色克斯的话,满眼浑浊死死地抱着色克斯的大腿。

借火工友不停的哆嗦,但是手上的劲道奇大,死死的抱着,这让色克斯异常难受,更让色克斯无语的是,天空划下一道水痕,俨然这位借火工友已经吓得失禁了……

已经不行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色克斯的眼里浮现出一个罗马数字【VI】,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这里并不是高空,只是平常的大道,而你的烟掉在地上了,快去捡起来。”

说完,刚刚还眼神浑浊的工友顿时一脸惊讶,就好像自己走在大街上而自己嘴里的烟掉在地上一样,然后他果断的放开了色克斯的大腿,从高空坠落。

“咦?啊!”

下面先是传来一声迷茫,然后就是惨叫。

色克斯脸色严峻,冷汗直流。

看来是到极限了,如果早点使用能力甩掉那个人,我应该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果然,我只有行使恶道,以自私的方式,才能活下去,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做到像恒守那样纯净的善意……

手臂传来悲鸣,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到达了极限,色克斯嗤笑一声,自己松开了手。

啊啊,真是有够无聊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也没什么好遗憾……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等等……家里还有……

想到这里,原本闭上眼睛的色克斯突然向天空伸出手去。

那个姿态就是在求救!

还不能!还不能就这么死去!

恒守皱着眉看着地面的火势。

这点火完全可以控制,而工人们的过激反应才是造成悲剧的最大原因。

可是恒守并没有去制止这一切,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制止,这时候声音是很苍白、很无力的,声音是传达不到他们心中的……

于是看了下四周,保持着所谓的安全距离。

看似安全的下去路线其实才是真正的危险,而真正有点思考的人都和我一样保持着冷静,看着那拥挤的人群。

事实也正是如此,不仅仅是恒守,有很多经验老道一点的工人都冷眼看着那拥挤的人群。

恒守无聊的向冒烟的地方看去,但是他发现有两个人竟然吊在一个钢筋上,看了一眼四周其他工人,还是一样的眼神,就如同看着那群拥挤的人群一样的眼神,无人愿意为之行动。

恒守拿起身边一根麻绳将其一段固定在一根钢筋上之后,另一端捆在自己腰上,就在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悬挂着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已经掉了下去,眼看另一个也快撑不住了,恒守取下眼镜,坚毅的眼神暴漏在空气里,然后恒守开始冲刺,而那个人已经松开了手,正在往下面掉。

要赶上啊!

数秒之间,恒守完成了三百米冲刺,然后纵身一跳,最后伸出手去……

居然……

恒守的表情变得有些空洞。

手……够不着……差一点点……赶不上……没办法……

恒守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但……

掉下去的人突然伸出手来!

这个突变的细节被恒守捕捉到了。

能行!

恒守赶紧抓住那只手,紧紧的握着。

色克斯惊讶的看着抓住自己伸出去的手的人,而恒守没时间注视色克斯,色克斯的重量让恒守一阵吃力,恒守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拉住色克斯将其一抛。

色克斯只觉得自己失去了重心,然后落在作为楼板的预制板上的痛楚传遍全身。

因为突然的发力,恒守锁在另一端的麻绳开始松开,这让恒守顿时有些慌乱。

立马四处寻找生机。

缓冲物!中途能抓住的东西!在哪里?!

突然,恒守发现自己下落的趋势停止了,恒守看向上面。自己救的人正在死死的抓住麻绳,手被勒出了血也没有松开。

恒守指了指他旁边的钢筋,示意他将麻绳捆在上面。

麻绳被固定住后,色克斯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样,直接倒在预制板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但是转念一想,救自己的人还悬挂在空中,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立马爬了起来,准备去帮助他上来,但是的确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色克斯又立即倒了下去。

擦!让我休息30秒钟……

色克斯只好这样说服自己。

恒守休息了30秒,自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再一次感受到,师父叫我锻炼身体,学习武术是多么的正确,身体素质不够,还真不敢这么玩。

恒守心里一阵唏嘘,看向下面,掉下去的人已经没有动静了。

血泊里的尸体显得有些凄凉。

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世事无常,再快上几秒,我是不是也可以救下你呢。

摇了摇头,恒守向色克斯走去。

“好久不见,想不到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色克斯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说着一些他不是很明白的话语。

“难道你忘了我了吗,我还欠你四十块钱呢。”

少女不依不饶的对色克斯说话,色克斯向四周看了看,确认的确这里没有其他的之后,指着自己:“是在对我说话吗?”

好,色克斯已经做好少女嘲笑自己自作多情的觉悟了。

“当然是你,不然还有谁。”

“哈……”色克斯皱上眉头。

卧槽,这么漂亮的人,别说我借了钱给她,就是没借钱劳资也不可能记不住啊!

于是,色克斯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少女身高一米七出头,身材纤细,很明显没有化妆,但是水灵的眼睛折射出绝对的意志、纯真的脸庞让人本能的好感,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少女穿着一身男性的衣服,再仔细一看,卧槽,这他妈不是个美得像女孩的男人吗,喉结出卖了一切。

“你是谁啊,真的没有认错人?”

“哦,难怪你认不出我。等下。”

伪少女将自己的头发弄的很散乱,然后佝偻着身子,并带上眼镜,长长的头发和眼镜遮住了伪少女的眼睛,伪少女整个人的灵气一下全无,取之而代的是一个感觉饱受生活疾苦的少年形象,而这个形象,色克斯不会陌生,那就是当年的救命恩人,淡革恒守。

“淡革……恒守?”

“对,是我,好久不见,不过你居然没有认出我来,哈哈哈。”

面对恒守的苦笑,色克斯立马回答:“不不,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只是你变得更加漂亮……额,你长变了。”

恒守并没有听清楚色克斯说出的漂亮两个字,于是回答:“说来也是,毕竟我一直都戴着眼镜,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取掉眼镜的样子。”

我好像是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样子给他看过。

“……那个,谢谢你。”

“不用谢,你怎么又差点掉下去?”

“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

“上面的都有次序的下来!真妈的晦气。今天不做了!领钱滚蛋,卧槽她奶奶的!”

工头的声音传到了恒守和色克斯的耳朵里。

恒守看着不远处的警车,看向色克斯。

“等下要找个地方聚聚吗?”

面对恒守的邀请,色克斯回答:“如果你有空的话。”

“马6进8。”

“车一进二。”

战事已经进入了胶着的状态,棋盘上看不出任何明显的优劣,而对弈者却屏气凝神的注视着棋盘,旁边围了不少的观众,也都安安静静的观察着这局对杀。

“前马退7!”

顿时整个棋局都发生了变化,一招以退为进,让对面陷入举步维艰的境界,只差一着,红方就要因为对面的包围网失去那颗杀敌大将的车,如果失去了,必定是兵败如山倒,形式不可谓不凶险。

无一例额外,所有人都在心里称赞蓝方一手棋的精妙。而红方棋手也四处寻找生机,陷入了苦思。

因为今天是法定工作日,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老旧的茶馆里传来老人们下象棋的声音。年迈的老者们无聊就喜欢聚在老茶馆玩玩棋牌聊聊历史什么的,在茶馆门口,放眼望去,几乎满桌。

恒守向馆长问了空位,付了钱,提着一壶龙井,端着放着两个杯子的茶杯托和色克斯向空位走去。

色克斯一脸拘束的看着恒守,那样子就好像刚刚进入思春期的少女望着陌生的男性一般,恒守顿时对色克斯这莫名的态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好像很紧张?”

“额,只是有点不知所措而已。”

“哈哈,那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当然!”

色克斯激动地反应让茶馆所有人都静了一下,感受到四周传来的目光,恒守对四周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声音大了点,请大家继续,恩,红方车二平六……蓝方如果执意形成包围网,红方的那颗炮可是会在你斩杀他的杀敌大将--车之后直接将死你的,这里不考虑撤兵从长计议吗?”

听到恒守这么说,四周的目光看向棋盘,所有人都察觉的了那颗后期无力的炮。那一颗被众人遗忘的炮竟只身置于敌军最底线,死死的牵制着对面的“将”如果红方将另一个车拉下去将军,那么蓝方必将被将死。

所有的人都只重视着眼前的利害关系,完全没有想到这后面还有隐藏的胜机,只见蓝方果断撤开士,没有形成包围网,红方的杀敌大将也得以逃出生天,战局再次陷入胶着……

看着色克斯一脸尴尬的抱着茶杯,恒守无奈的拿出医用棉签和一瓶医用酒精:“手伸出来,我帮你消下毒。”

“啊,好。”

色克斯放下茶杯,伸出手,恒守看着眼前那双黝黑的双手,十七岁,这个年纪的双手绝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手心除了一道血痕还有无数的老茧,称不上美感,反倒觉得丑陋,但是却让人感到实在。

恒守熟练的对伤口进行清洗消毒,然后用医用棉布缠住。

“估计得修养五天,你……”

啊,他家里已经只有一个人了。

看出恒守的顾忌,色克斯立马开口:“没事的,我还有些存蓄,半年前我戒了烟酒,同时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所以还存了一笔不小的钱。”

“那就好。对了,怎么这次你又差点摔下去,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那点火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吧。”

色克斯听了恒守的问题,表情变得有些凄凉:“说来挺惨的,我被一个工友给撞下去了,然后那个工友也一起掉了下来,还挂在我的腿上,本来是想一起获救的,哎,结果不仅没有救得了他,连自己都差点死了。”

“……”面对这么惨烈的情况,恒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哈哈……不过真是缘分啊,又被你救了,这次我还以为死定了呢,谢谢你。”

“不用谢,对了,对于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说指上次一别之后吗?”

“恩。”

“听说你失踪了,不仅仅是你,你还有你那些小伙伴也一起失踪了,是为了治好你妹妹的病去了其他地方吗,对了你妹妹现在怎么……”

色克斯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恒守一脸的悲伤。

“抱歉,我就知道这些。”

恒守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流露出的感情:“啊啊,不好意思,恩,可奈她……已经不在了……”

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但是,当说出来的时候,恒守还是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脸上痛苦的神色已经完全把他出卖了 。

色克斯皱着眉,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恒守的肩膀:“现在你是一个人吗?”

恒守扶了下眼镜,将眼底那片哀伤隐藏,然后看向色克斯。

该不该说出来?自己青梅竹马全部和自己失联了。没准,他会有一些情报……

“没,和同伴在一起。”恒守选择了不将色克斯卷入自己的事情,“倒是你,身体还好吗?”

如果没有记错,色克斯以前说过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听到这问题,色克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还行,也就那样。总之这条命,老天暂时也不准备收去。”

“额……”恒守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气氛愈发的尴尬,刚刚有些拉近的关系再一次变得疏远起来。

恒守是因为不想牵连色克斯而摆出了略微冷漠的态度。

色克斯是因为恒守说自己有同伴,更是因为恒守后面问的那个关于自己身体的问题而选择了沉默--大概,以我的身体状况,恒守会认为我会拖累他吧……

“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手上的伤虽然不伤及性命,但感染了还是很麻烦的,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色克斯见恒守有离去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去忙你的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对了记得等下去买点纱布酒精,晚上用清水清洗之后,再用酒精消一下毒,重新缠上纱布。”

“恩恩。谢谢,我会的。”

“那再见了。”

“恩,再见。”

恒守道别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馆,留下色克斯一个人默默地抱着茶杯看着桌子上的茶壶。

恒守他……

没有选择我。

是因为我不如他的青梅竹马吗?

还是说……

顾及到我的身体……

亦或是……

嘛,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的确是远远不如他和他的青梅竹马就是了。

想到这里,色克斯一脸失魂落魄。

玛娜,你所谓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他幸福。

这点真的让人觉得好难过。

恒守,下次见面,我再把她还给你吧。

桌面留下两个没有喝完的茶杯,但是两个人都离开了。

恒守走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

糟糕,忘记还钱给色克斯了……

他想了片刻,离开还没有十分钟,现在的话说不定还能遇到。

虽然说了再见,不过这次不还钱,估计就没法还了,不管是我还是他,时间都不多了才对……

想起色克斯那对自己疾病含糊其辞的回答,恒守估摸着色克斯的时间也不容乐观。

好在从茶馆出来十分钟之内都没有十字路口,是比较封闭的一条街,恒守快速的向茶馆赶去,不过一两分钟,恒守看到自己和色克斯刚刚坐的那张桌子已经是别人在使用。

一路赶过来并没有看到色克斯,那么色克斯应该是从这边离开的。

恒守看着和自己刚刚离开的路完全相反的这边街道。

然后思考了一下,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完全没办法知道色克斯在十字路口从哪边离开的。

恒守想了下,还是跑到了十字路口,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色克斯的身影。

果然没办法知道色克斯从哪里走的,要放弃吗……

恒守反身准备离开之时。

等等……这里什么时候新开的一家药店……

恒守看到了一丝希望。

于是走进那家规模不大的药店。

药店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潢,相反的,这家药店看起来反而有点破旧,店内只有一个大叔,呆滞的目光,一副漠不关心的看着手里的报纸。

察觉到恒守走进店内,店长也没有主动打招呼,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扫过来。

恒守径直走到店长的面前,途中抓起一盒四环素注射液:“请问,刚刚有一个双手负伤的少年来这里买过东西吗?”

店长扫了一眼恒守手中的东西:“四块钱,是已经快绝版的药了,正规的大医院都不收购这个药,药商那边大概不久也会停产吧,不过你是想外用?”

“啊,我朋友他手受伤了,所以,想用这个帮他擦一擦。”

“的确是有个孩子来我这里买了酒精和棉布,然后呢,你想问什么?”

“实际上,他是因为我受伤的,但是我还没有好好的道谢,更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所以想请问大叔你知道他是从十字路口哪个方面离开的吗?”

“一般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遭到那种程度的伤,选择的是无视,心里肯定是想着过几天就好,如果不化脓或者恶化,你们绝不会想到用酒精什么的消毒,更不要谈主动来买包裹的棉布了,所以我留意了一下那个小伙子,他离开的方向是那边,应该才三四分钟不到,你快点应该可以追上。”

“谢谢大叔。”恒守在柜台放下5块钱,便离开了。

看到恒守的这种举动,大叔摇了摇头:“现在这社会,这么耿直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恒守追了大概有七八分钟,终于在远处看到了色克斯的背影,而色克斯正停在一栋破旧公寓的门前,因为手受伤的缘故,所以正在有些吃力的掏着钥匙。

看到色克斯的影子,恒守顿时放慢了速度,反而默默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里是古县一处贫民区,四周几乎全是破旧的建筑,色克斯所在的公寓也给人有种非常破旧甚至有些危房的感觉,看着那栋公寓旁边的楼梯,锈迹斑斑,给人一种一扶便会坍塌的错觉,公寓的旁边堆满了各种装满垃圾的袋子,那不是垃圾场,但是被四周的人当成了垃圾场吧,因此,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在夏天,这味道更是让人觉得难受。至于蚊虫苍蝇之流更是多不胜数,恒守只在这里停留了数秒,身上便多了十几个包……

原来这就是色克斯所生活的环境啊……

摇了摇头,恒守慢慢的向色克斯靠近,因为他看到色克斯还在和裤子里的钥匙苦战的样子……

但是,就在恒守离色克斯只有十米的时候,恒守停了下来,然后恒守一脸惊愕的看着色克斯那个地方……

为什么……

恒守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腿就像失去力气一样,使他踉跄了一下……

这是真的吗?

恒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再次将移开的目光投向色克斯--

色克斯本来是因为打不开门而苦恼着,但是这时门自己开了,应该说,门被屋里面的人打开了。

“王子你回来了吗?”

门里的女孩大概有十五六岁,金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圆润的脸庞给人天真无邪的感觉,浅浅的笑意暖人心田,激起人内心的那丝温柔……

那个女孩恒守并不陌生--

玛娜?

恒守听到玛娜叫色克斯--王子,这个称谓不是只为了我吗……

恒守看到玛娜亲昵的抱住色克斯,这个举动不是只对我们,我们一家人做的吗……

恒守突然觉得内心出现一块巨大的空洞……

色克斯就这样被玛娜抱着走进了屋里并关上了门。至始至终,无论是色克斯还是玛娜都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恒守。

恒守目光空洞的看着那扇早就掉漆掉得锈迹斑斑的铁门……

声音……没有错,是玛娜;样子……没有错,是玛娜;连行动都和回忆里的玛娜一模一样;那……的确是玛娜没错,但是……

一种让人觉得无比恼火的负面感情缠绕着恒守--

但是……她抱着的那个男人却不是我!

恒守清楚地意识到那种感情叫做嫉妒!

就在恒守愣神之际,他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起了四个少年,只见他们每人都穿着膝盖有着破洞,花花绿绿的衣服,纹着纹身,手里拿着这样那样的凶器,比如说铁棒,匕首,水果刀之类的,嘴里更是叼着半截烟,就好像教科书里一般标准的混混,他们打量着恒守,看到恒守手里的药品就好像坚信了什么,于是他们开口了:“我说,不想受伤就交出你的钱包,刀剑无眼,如果你不识相,那么我们就只好让你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性了!”

其中一个混混,自以为自己说出来好像很有内涵的话,还骚包的摆了个pose,优雅的伸出手:“把你的钱包拿来吧。”

不过他维持了那个伸手的动作数秒钟之后发现恒守完全没有理他,他的同伴也一副努力忍住不笑出来的表情,他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抄起家伙,就向恒守走过去,然后随手就是一棍。

不算很轻的力道,足以让人痛的在地上惨叫,恒守也不例外,直接被一棍打翻在地上,额头渗出鲜血,眼镜的一边支架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但是恒守却没有惨叫,反倒是慢悠悠的看向混混,就好像才发现眼前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恒守的左边的视线被鲜血侵染的有些模糊。

“很痛,原来不是梦啊……”

嘴里说着这些让混混莫名所以的话,但是混混们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他们感觉到了,面前的人物正散发着极为不祥的气氛,这种气氛就好像是被激怒却还在沉默着的凶兽所散发的危险……

打了恒守的混混有些后悔了,但是其中一个混混,咽了一口口水,凭借着自己作为混混岂会怂的冲动,大胆的拿着手里的水果刀走向恒守:“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老子……”

混混才举起手里的水果刀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手中刀的重量没有了,反倒是脸上传来一种温热的感觉,下意识的摸了下,他顿时吐露出低沉的痛苦声:“血(哆嗦)……”意识到之后,混混才察觉到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

混混看着恒守,眼前的人完全没有在意额头的伤,而是一脸冷漠的拿着刚刚还握在自己手里的水果刀,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

他怎么把我的刀夺走并给了我一刀的……

腿不由自主的的抖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刚刚的那种冲动死的连渣都不剩,脑海中唯有--完了,完了这个念头……再看向自己的同伴早就吓得不见了踪影……

混混果断的跪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看着恒守慢慢的靠近,混混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低沉的惨叫:“噫(哆嗦)……”

脸上出现冰凉的感觉,恒守默默的将一支四环素涂在混混脸上的伤口上:“对不起,一冲动给了你一刀,这是消炎药,可以防止感染的,然后,希望以后你能做个正直的人……”

涂完之后,恒守把手里的刀,递到混混手里:“你应该比我小一两岁吧,你还有大好的的青春,何不去努力下呢,社会不堪,没必要也让自己变得不堪,对吧。”

说完,恒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回家去吧,回到……还在等你的家人身边,你的话,应该还有等你的家人才对……再见了……”

恒守的口气异常的疲惫,就好像放弃了什么一样,失去了什么一样,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走了。留下少年一个人,少年想哭,他想起了自己家里繁忙而严厉的父亲,勤奋而唠叨的母亲,想再一次听到父亲因为自己不好好学习责骂自己的话语,想再一次听到母亲一边哽咽着鼓励自己的话语……

以前觉得烦躁的唠叨,责骂,现在变得是如此的让人觉得珍贵……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没有责骂没有唠叨,被宽容了一次,被救赎了一次,少年重新认识到了以前很多忽略的东西,少年决定回到家里,好好的和父母聊聊……

我还有大好的的青春,何不去努力下呢,社会不堪,没必要也让自己也变得不堪,回家去吧,回到还在等我的家人身边……

少年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将它们扔掉,将弄的乱七八糟的头发顺了顺,然后向恒守离开的方向道了一声再见,脸色换上了一种坚毅的表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远去的恒守感受到了少年的改变。

他得到了救赎,那么,此刻谁能赐给我一份救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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