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介绍一个人的时候需要先行说明出处,那自然是人这种社会生物,讲究的是一种来由归属感。
血冷权来自南大陆的东北角落某个城邦,之所以称呼为城邦那是绝大多数的国家甚至都不承认他作为国家的地位。一般的小城邦大抵都各有特色,然而血冷权老家的这座城邦,不仅在武艺魔法经济文化等方面均无建树,还远低于大陆平均水平,可以说是块穷的有上顿没有下顿的绝望之地。
每年,国际联合慈善组织都的运输大批食物以及医药用品,维系着这座城邦数十万人口的生命。
血冷权穷,他弟弟血烟也是饿得瘦骨嶙峋,兄弟两每日张望着如同贫民窟一般连空气也飘荡着尸臭的罪恶之城,只感觉到了永生的绝望。襁褓之中便失去了父亲,母亲也在血冷权不过十二岁时便操劳致死,于孩童之年已经模糊的饱尝了绝望的血家兄弟两人,决定和这城邦中那少数愿意冒险改变人生,口喊着疯狂的自由富裕口号的疯子们一起,踏入了偷渡的队伍。
跨过大江,北上进入到南月帝国也好,还是意图南下越过穿满地雷遍布荆棘的隔断山岭来到周遭别的国家也罢,运气再差,也不就是死字一路,人生如此,也在没有多少可以失去的了。
可也许,趁着还太年幼,没有真正懂得失去之前,便把命给赌出去了,十八年后大抵也能再成一条汉子,只可惜血冷权并不相信来生。像他这种挣扎在社会底层,活的上气不接下气,生下来就不知饱腹滋味的孩子,也没有力气和分多一份精神去拥有信仰。
满天神佛也顶不过一顿饭菜。
于是血冷权吧家里的那间破篷房给卖了,换了些通用的钱财,中间也不知因为年少被诓骗了几许,总算是凑够了让蛇头肯准两兄弟上船的数字。
两三百人挤在密不透风的船舱之中,要沿着大江走上几百里路才能够到达某座南月帝国的港口城市,一路上不见天日,船舱之内屎尿横飞,得病的暴死的饿着嚼烂牙齿的应有尽有。
十来天的行程度日如年,恍若隔世,冷眼卷缩在船舱角落抱着弟弟的血冷权总算听闻船只靠岸的声音。
活着便是一切,船舱之中死了超过一半的偷渡者,可蛇头并不在意,这边是偷渡的本质,每坐一趟生意总是会有些残次品需要被淘汰,这次的收获颇丰,三百来人的偷渡者里,居然只死了不到一百四十人,这样的数字相比买家也会心满意足。
就这样,血冷权和血烟被买到了南月帝国南部,某座封闭矿场里头当起了奴隶似的免费苦工,分文不收,还得忍受着看守人员的拳打脚踢。
起初的一段日子,血冷权真的后悔了,若是以为在老城邦中便是尸体滥陈的罪恶之都,那么这座矿场就是血腥地狱。因为在这里所有人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不能有伤病,养着病人对于矿场主人而言,成本比再弄来一名奴隶要高,工伤也是如此。
于是但凡病了的,或者有了严重影响工伤的奴隶,都是会被带到对面山头上,血冷权能听见隔着老远传来的撕心裂肺之声,大概浑身上下是被大刀剁碎,然后喂给了看守在四周的恶犬。
偶尔能够看见硕大的魔犬叼着半截肉骨招摇过市,晃了半天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坐下来,然后啃上个把时辰,血腥的肉臭传遍了整个矿场。
若是血家兄弟真的就这么命丧于此,故事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不上时来运转,血家兄弟实在是太过年幼,比起其他苦力干活来,没有力气也不耐久。正当矿场的场主打算找个日子处理掉两人,忽然是住在附近十几公里外的神山陵园某位达官贵人,说是要招几名手脚干净没有背景童侍。
矿场场主听了那是满心欢喜,心想来了这片地区几年了,自听闻那贵人的各种传说,但就怕没有机会巴结上,眼看血家两兄弟面相也算精致,赶紧是让人带来洗刷打理了一番,送去了那陵园之中。
陵园的主人姓随,看上去和普通的没落贵族老爷差不多风范,每天拎着鸟笼子逗逗富贵长鸣,弓着驼背到处逛游,隔着一些时日又会叫人开着破车进城看看戏曲,家里头倒基本不放任何现代化的机械设备。
随老人真不是有恋童癖的爱好,招来血家兄弟纯属偶然。随老人喜欢穷人,越穷越好,穷也罢,还得受过苦的,这般穷苦人往往做事懂得深浅,知道感恩,血家的两兄弟,便很得这随老人的欢心。
可血冷权却清楚这老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寡老头,他可是无意中有几次撞见过,随老人还有着一身的功夫,似传闻中那些会斗气魔法的高手一般,能够隔空抓物,甚至还瞬闪于无形。
老人不需要血家兄弟的伺候,但陵园里还有另一位需要血家兄弟伺候的,便是随老人唯一的亲人,他那天生便没了双腿两眼残疾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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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沦廻无奈的睁开了双眼。
并非是睡不着也说不上睡不好,昨晚打扫完卫生吃了晚饭后又陪着几女闹腾了一阵子,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懒散程度。可是无奈身体惯性,也就是沦理对他的日常训练要求,让沦廻不得不做出了生理反应来。
按照沦理的说法,这具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切丝粒子的活性感应就会衰退的越快,为了尽量保存实力,沦廻不得不克服自己懒散的生活作息,每日进行相当程度的训练。强大的魂力和灵魂的散片并不是寻常肉体能够承受的,哪怕是总归有些许血缘关系的林惠仑,说到底这么悠久的岁月过去了,被这副身体所排斥也极为正常。
可惜的是沦廻却是个懒人,难得争取到了出来放假的清闲时刻,就算是睡不着在床上打滚,也是不愿意起来修行。再说了修炼这事,如果被几姐妹,哪怕是那诡异莫测不是深浅的权叔看到了,问起来也不好回答。
于是沦廻蒙起被单赖在床上,细细一听,还能把不远处这大海潮起潮落纳入耳中。
可过了大概半小时,忽然间沦小小贼,在这咸咸的海水里听到了一连可以提蹑着的轻声脚步,如同清晨露珠点落地一般润物细无声似的,在逐步朝着自己房间走来。
想晚的身体不好,睡着了肯定是要至少十个小时,依笑不大可能,莫非是诺拉?
然而当门把被悄然拧开的刹那,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手法,沦廻贼眉一挑,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诺兰韵律?那半精灵的小妞过来找我干嘛?
然而沦廻装睡,也不怕这小妞会对自己做什么,撑死了就是给自己擂一拳然后拎着自己一条腿把自己拖着去沙滩打对练。
可显然小律子并没有这般狠心对待沦廻,只是她从怀里头掏出设备,却发现看不见沦廻的那张臭脸。
面无表情的半精灵想了数秒,也不管沦廻作何反应,直接是伸手戳了一下沦廻的腹部。
小小贼哼哼唧唧了几声,展现出了将醒未醒的高超演技,哆嗦了一下手脚,又是发出了一阵匀长的呼吸声。
戳戳不肯转身,律子也就直接的放弃了间接手段,一手扣在沦廻的肩膀上,然后去相信掰转了身体。
沦廻愕然,正思索着要是再不醒来恐怕就要被人拆穿装睡了,谁知道律子小妞拿着手机敏捷的拍了张照片就如风般飘走。
自然沦廻是不清楚小妞干了哪般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死活演戏到底揉了揉“惺忪睡眼”一看,房间内已经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
“靠,见鬼了。”沦廻呸了一口,愣了几分钟又是一头睡去。
说来也奇怪,被律子同志骚扰了之后,沦廻居然是真的接着睡了两三个小时,才是被肆无忌惮拧门杀入的诺兰依笑给摇了起来。
“沦廻,起床陪我玩。”
“都说了几次了,叫我亲爱的沦廻哥哥,没大没小的。”沦廻就差点没有被依笑给拽到了床底,赶紧制止。
“叫了啊,沦廻。”依笑信誓旦旦的说道。
“叫毛球……不对,不能教小孩子说出口,你哪门子叫我亲爱的沦廻哥哥了?”
“亲爱的沦廻哥哥,简称沦廻。”依笑一脸认真。
“哎哟,我滴乖乖笑笑哟……算了,你年少不更事,我不和你计较。你找你姐姐玩去,容许我再睡一会。”沦廻赏了依笑一个妩媚的白眼,又是躺了回去。
诺兰依笑哪能看着猎物回笼,双脚一蹦就是跳上了大床,不断的用一对小脚丫推着沦廻。
“靠,小爷要睡觉,小丫头还不快快退散?”沦廻本来也是莫名其妙的再睡了回去,被弄醒了也是没了睡意,只是依笑向来缠人,抓住自己要去当人形模特画画不说,还非得让自己摆出乱七八糟各种奇怪的姿势,哪怕是小小贼现在脸皮已经小有规模,都是难以招架。
“起来啦。”
“好吧,起来就起来,我先去看看你想晚妹妹醒来了没有,昨晚闹腾的这么欢……”沦廻挠着一头乱发,惺惺然的滚下了大床。
依笑俏皮的双眼听了这么一句,闪过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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