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这里是急救室不可以”“滚开!”
粗暴的推开阻拦自己的护士,全身湿透的卡莲气喘吁吁精神近乎崩溃,她哐一声推开急救室的大门看到一组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将一块白布盖在父亲的脸上,与父亲病床紧挨的就是卡莲的亲生妈妈惠子的抢救台,看到妈妈还活着卡莲激动的想冲上却却被一位医生拦住,他小声地在卡莲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虽小队卡莲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揪住医生的白大褂恶狠狠地将他摁在墙上大声质问道
“你说太迟了了什么意思?你说太迟了是什么意思?!!”
“很遗憾,夫人内脏和腹腔内出血太多,如果送来再早一些或许就可以……”
“那你们现在不就在这里吗?!给她输血呀!救她呀!快呀!”
“……最多只有几分钟,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对于卡莲的痛苦和愤怒,医生可以理解,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说完低下了头。
“卡莲……你来了?”
卡莲那快把医院房顶都吼破的声音,躺在急救台上的惠子妈妈当然听到了,她的左手依然握着老公渐渐冷却的手,或者说老公至死都没有松开的握住她的手,虽然不太聪明也胆小怕事,但惠子在有些方面却不愚蠢。她明白医生的意思,知道自己没时间了,但依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她的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女人能和爱人携手共生死的安详与平凡母亲对子女的温柔。
“妈妈,妈妈!”
见妈妈在叫自己,卡莲手忙脚乱地快步走了过去跪在妈妈的床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妈妈的右手,她的声音颤抖,仿佛做了什么错事被妈妈发现的小姑娘一样,她的眼神真挚,那种真挚使鲁路修和修奈泽尔都不曾见过的只属于儿女与母亲间的眼神。
“妈妈你别担心,我这就找人把你送回本土治疗,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和设备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明白……”温柔地抚摸一下女儿那被雨水打湿的红发,轻抚着女儿冰凉的面颊,惠子妈妈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个个与女儿和儿子在一起生活的春夏秋冬,那一个个平凡无奇却又珍贵无比的琐琐碎碎。
自己带着白色的草帽,穿着蓝色的连衣裙,拎着小卡莲的手一家三口在山花烂漫之时远足踏青……
十几年的含辛茹苦,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那些在平日看起来毫无色彩的七彩的水晶,当回首往事,一切又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与自己所爱的人白头偕老,与心爱的子女心心相印……一切都是最简单最淳朴的幸福,但问世间能真正拥有这些幸福理解这些平凡之中无价之宝的人,又有几个呢?
“就这样……让妈妈再好好看看你的脸吧,让妈妈听听你的声音……就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就好……”
而这些平凡之中的无价之宝,惠子妈妈从很早之前就得到并体会到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她很早就知道人生真正的幸福在哪里,不是浮华在表面的色彩斑斓,纯粹的幸福本身就是如惠子一样的女人朴素单纯,她没有任何过度的装饰和掩盖,内里纯粹到人人都能一眼看清那幸福的本质,但那极其简单而淳朴的宝物,又有几个人像惠子一样确确实实得到了呢?但惠子却从一开始就看清了幸福的模样,看清了幸福的本质,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小幸福。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呀……”闭上眼,看到的是孩子们儿时的会面,睁开眼,看到的是已经长大懂事,亭亭玉立的女儿的泪容。
惠子妈妈伸手想帮女儿再擦一次眼泪,再摸摸女儿的脸,但手……已经没有举起来的力气了
“一转眼,直人已经是大小伙……卡莲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卡莲……”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惠子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终于问出了自己最近几年最担心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直人……是不是出事了?”
“?!”
卡莲万万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直人的事情,但再一想她又想狠狠抽自己的脸,妈妈担心和挂念儿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可为什么妈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追问过这个问题?是她从自己的态度里感觉到了什么吗?怎么会?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妈妈怎么会……
但再一想,她又觉得不对了。
‘怎么会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呀……’
“已经几年了……直人一次也没回过家,电话也没打过……信件也很少寄,卡莲……我的乖女儿……妈妈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拜托你告诉妈妈吧……”那不是商量,那语气和眼神……是求,惠子是在求卡莲,求自己的女儿告诉自己真相。一个临死前的母亲,求始作俑者的女儿,询问久未归家的儿子的下落,这是多么慈祥的母亲,多么不孝的儿子,多么卑鄙混蛋的女儿呀。
“他没事!直人哥哥没事!他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不能回家而已!哥哥没事妈妈!我向您保证!哥哥他好得很前几天我才见到了他!身体很好很健康!在为了自己执着的事业而拼命努力!”卡莲拉着母亲的手痛哭流涕,这句话几乎是她用尽所有思考能力想出的唯一正确的回答。
她实在不想再骗妈妈了,但却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用这种方式回答妈妈,她在一瞬间不知有多讨厌自己的身份,自己的面具,自己那多到令自己都作呕的面孔,此时此刻她只想做妈妈的女儿,其他一切面具都通通扔掉。
“是吗……太好了……直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最后的心思也放下了,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的惠子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卡莲……拉着妈妈的手好吗……”
“恩。”带着哭腔抽泣着,卡莲老老实实地拉住妈妈的右手像迷途归家的小姑娘渴求着妈妈的温柔和温暖,但此时妈妈的手好凉,好凉……
“抱歉了卡莲……”仿佛冥冥之中又给了惠子力量,惠子妈妈刚才已经脱力的手不知为何又抬了起来,温柔地抚摸在了女儿的脸上
“妈妈,不能再……给你……和直人做……什锦……煎饼了……”
母亲温柔的声音永远的落下了,伴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那只慈祥的抚摸着女儿的手,带着最后小小的遗憾和小小的幸福,惠子妈妈一手拉着心爱的丈夫的手,和丈夫一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妈妈?……妈妈?”
宣誓着心脏停止跳动的生命监控器的报警声拖着漫长的尾音不住作响,负责急救医生匆忙上前用尽一切办法和死神做着毫无胜算的搏斗。
“休妲菲尔特大公阁下,请回避我们要进行抢救。”随着休妲菲尔特大公的去世,尚未从母亲的死亡痛苦中走出来的卡莲已经再次水涨船高,一夜间成为了帝国最大财阀的掌舵人和拥有帝国顶级爵位地位的休妲菲尔特大公阁下,这种身份的变化已经从医生护士对她的称呼中得到充分体现
“不妈妈!不要把我妈妈带走!妈妈!!妈妈!!!!”
但是那些东西,对于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又有什么用呢?对于一个直到失去了世间最无私的爱才想去珍惜的不孝之子世间最愚蠢的笨蛋,休妲菲尔特大公阁下也好,一介草民也罢,对于失去了母亲和父亲的孩子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吗?
如果神给那个趴在急救室外痛哭的少女一个机会,让她在父母与荣华富贵之间选择一个,此时的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如果神给那个终日忙碌在外,让心爱她的母亲苦苦在饭菜已经冰冷的餐桌前的不孝之女一个奇迹,让她在事业与家庭之间做一个选择,此时痛悔不已的孤儿,又会做怎样的选项呢?
然而这些问题……其实根本不用回答和思考,因为对于已经逝去的记忆长吁短叹都是毫无意义的。
逝去的母亲不会回来,流走的时间不会逆转。医院走廊内的蜷缩成一团的少女可以现在哭泣,却不能继续哭泣,那门外越聚越多的人流,那些带着各自不同目的或真心或伪善或虚与委蛇悲痛之情赶来的人不会给少女哪怕一分钟时间。
她必须擦干眼泪,洗把脸。把悲痛和自责推进肚里,将软弱和彷徨抛在脑后,以一个全新的面具去面对等待着变革的世界。
你是革命者,是殉道人,是自愿选择了这条艰辛道路的勇士,智者和笨蛋,你必须振作,必须肩负起对自己和那些倒在通向未来道路上的生命,对得起自己身边因为自己而倒下的一个又一个或无辜或有罪的亲朋或者敌人。
你是疯子,是骗子,是混蛋,是无法满足于现状的贪婪,是蒙骗了身边所有人,伤害了所有不该伤害之人的凶手,不管那一天哪里射来一发子弹把你打死,你都不应该觉得不甘或遗憾。
‘然而……我现在还不能倒下……’
趴在水龙头前,洗了一遍又一遍红肿的双眼,忍着心中的苦楚抬起头的卡莲,看到了镜子中孤独的身影,一瞬间对这个似曾陌生又熟悉的少女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你必须坚持下去,啪啦——”一拳将眼前欠揍的少女打得粉碎,恢复了冷静的卡莲随手用湿漉漉的袖子擦了把脸,走出洗手间带上自己的面具。
外面自己的狗腿子佩伍德上校已经等在了那里,看样子已经调查清楚了母亲和父亲被刺杀的情况。
“好了,现在报告吧,上校,我的父亲大人和惠子太太是怎么死的?”
在官方书面上,卡莲已经由惠子名下过继到了大公夫人名下,所以她不能在公开场合叫惠子妈妈,而以后‘妈妈’这个词,真的已经与卡莲永远的告别了。
“拿上来……”对于此时上司的心情,佩伍德上校多少也明白,他尽量少说话让领导也少说话,这时候没有人会想多说哪怕一句。
一个士兵端着一个盘子走到卡莲面前,盘子里城防了一颗点五英寸口径的钢芯弹头,这种弹头卡莲知道,是帝国最新配发给正规军的小口径反载具狙击步枪的子弹。整个十一区的军方这周才刚刚开始列装这种武器,而一般的恐怖分子更不可能有这种装备……整个十一区只有一个反叛组织有这种子弹和武器,她非常清楚,因为那些武器是她三天前才让人送进他们库房的……
“从抓到的活口嘴里知道的,发动这次袭击的组织是黑衣骑士团。”
“黑……黑衣骑士团吗?我……我知道了你……你们先下下……”
卡莲扶住墙壁想站稳一些,但又突然觉得两腿发麻,全身开始不住打颤,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还没说完一句话,眼前一黑,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鲁鲁修之变身逆袭的卡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综漫之万人迷》、《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斗罗大陆之麒麟》、《漫威同人之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