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孩的故事,一个被无故加上罪名的女孩的故事。
比牺牲于战争的贞德更为悲惨的故事。
阿尔泰尔与平常一样在阳台帮妈妈浇花,这是她称得上喜好的活动之一,毕竟平时也很少出门,难以接触到一下新鲜有意思的玩意。
她从小体弱多病,从小学二年级就没有去过学校了。
在这之后的第二年,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原本以为只是红眼病,但此后在医生的多番检查下发现是一种新型的病症,瞳孔放大,眼白变少,眼瞳呈鲜红色。虽说没有什么恶性病变,却一直使她心生卑怯,无法与外人交流。
残酷的现实再摧残她,阿尔泰尔也没有要卑躬屈膝的意思,当然这很多有她父母和哥哥的帮助,即使如此她也足够坚强了。
「妈妈,你看,这个花的颜色和我的眼睛好像!好好看。」
十四岁的阿尔泰尔拉着母亲的衣角欢呼道。
「你这是变相地说自己眼睛好看吗?真是服了你了~」
哥哥在她身后无奈吐槽道,手往阿尔泰尔的头上抚去。脸上逐渐浮现出变态的笑容。
阿尔泰尔猛然回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直瞪着哥哥,周围似乎冒出了腾腾的杀气。
个头矮小的阿尔泰尔极为介意别人摸她的头,特别是这个整日贯彻着「妹控」二字的变态兄长。当然她也在暗中谋划着如何打断她哥的腿,送去某国骨科。
「嘛~不要用这种杀千刀的眼神看着我啦,我不会吃了你滴~」
「哼!」
「吾妹生气都这么可爱呢~」
哥哥张开双臂想要把阿尔泰尔揽在怀里,变态式笑容之下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就在阿尔泰尔摆好架势准备痛揍他哥一顿时——
「都给我适可而止。」
黑影在二人身后闪过,霎那间二人倒地,随之腹部变得通红一片,甚至还顺着衣衫扩展开来。哥哥面发苦色,冷汗不止,整个人蜷曲一团,还在微微抽搐,眼望就要失去生机了。
阿尔泰尔蹲坐起来,无奈地用手刃劈向愚蠢兄长的额头。
「是你们俩给我正常点吧。」
立在一旁的黑影傻傻地笑着,就这样还不忘一只脚踩在哥哥的背上。
「妈你是不是傻?」
阿尔泰尔的笑容里充满着对弱智儿童的关爱……
「不要用这幅表情看着妈妈啦,我会伤心的哦~」
「虐待亲儿子啦!」脚底下的哥哥哀嚎道。他依旧**着腹部的「血渍」。
这果然是番茄酱吧。
阿尔泰尔用手指蘸了点小腹上的红色酱汁抹在唇边,抿了抿嘴,继而迷之脸红,转过去又舔了舔指头。
「嘛……味道还不错啦……」
害羞时就细如蚊音。
「爸爸研究的〈特质番茄〉做成的酱料,味道不错吧?嘻嘻嘻……」
妈妈从某个异空间(围裙口袋)将罐装酱料掏了出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沾着同种液体的袖珍小木刀。
她刚才就是用这个捅我的吧,而且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现在还酸痛的呢。
阿尔泰尔红着脸转过身去,却仍在回味番茄酱的酸甜味。
「所以!今晚的晚饭就是——锵锵锵!!!血红的盛宴!Blood Big Dinner!」
妈妈推搡着阿尔泰尔往客厅走去,当然保持着不明所以的奇怪笑容。让人有着不好的预感。
「这英语语法真的没有问题吗……而且,通红一片啊喂?!」
眼前的盛餐让阿尔泰尔想要即刻晕厥,毕竟太过「耀眼」了,红的耀眼……
红褐色的餐桌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菜品,但这些菜无一例外全是通红的,让人心悸。不过意外的是看起来还挺美观的?
「吾妹哟,要相信母上的技艺,其高超之能可让天妒。」
愚蠢的兄长又再犯病了,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火大。
于是阿尔泰尔无视掉妈妈的「劝阻」,「和善」地将哥哥送入了病房。
「吾妹哟,吾妹哟!!!」
「嗯?」
「唔……」
隔着扇铁门都能感受到杀气啊喂!?哥哥的脸色和眼前的门一样铁青,下意识就堵住了自己的臭嘴。
「想说什么?」
「那个啊,这废旧屋子黑不溜秋的,不会有什么……」
妈妈正在客厅吃饭,并且哼着奇怪的调调。这真的是亲妈吧。
「呐呐!来吃饭吧。」
久久未发言的妈妈开口了,某人感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对啊对啊,我都快饿死了!」
厚颜无耻之人拼了命地敲打着铁门,哭诉得像个三岁半的孩子。
「哦?」铁门露出了一丝裂缝,但从这后面散发出的不祥之气让哥哥心惊胆战。
即使这家伙早已把手紧紧地扣在了门边上,脚也狠狠地抓住了地面。
可谓是求生欲极强。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门缝中露出渗人的笑容,红色的瞳孔收缩起来,拉扯出深陷的眼角纹,嘴角也上扬到难以言喻的地步。堪称一绝的颜艺……
「腹黑妹妹X兄记」哥哥心中莫名冒出的某番标题。是不是太过应景了啊。
逐渐松开双手的哥哥,眼里含着绝望泪水,犹如排位(被)连坑时的无奈与悔恨。
「我踏马为啥要打字和队友问好结果选错英雄啊喂!!!」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作就不会死。
晚饭后。
「真的吃不下了~」
趴在桌上的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诉说着胃的苦楚。
嘴巴更多是酸辣的痛,只有微乎极微的甜味,即使桌上还剩着整整一盘番茄沙拉,沙拉酱用番茄酱替换了。由此可见这位母亲的厨艺实在难以恭维。
「以后禁止妈妈进入厨房!!!」
哥哥首先发出这样的提议。
「同意!」
「不要嘛~」
明显其本人持着反抗意见。
「二比一,驳回!」
哥哥用刀叉在桌面敲打着,像是在模仿判官判案,不过他小儿科似的表情是不可能捕捉到一点严肃或者任何正经的感觉。
「嗯嗯嗯!哥终于做了一件正经事了。」
阿尔泰尔在旁不停地怂恿她哥哥,好像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哥我一直都很正经又帅气好吧。」
这家伙只要稍微夸夸鼻子就能翘上天了啊。
「帅气是什么鬼东西!?」
这对母女的默契度意外的很高。
「哇啊啊啊——你们到底是不是家人了啊!」
就是因为身为家人才这样吐槽你的吧。结果这窝囊的家伙已经泪流满面,鼻涕快要拖到桌子上了。
「好啦好啦,比再耍别扭了,你不也做了件国定民安的正经事了嘛。」
阿尔泰尔反而像个姐姐,手放在他哥乱蓬蓬的头发上来回抓了抓。
「还是一点都不会用成语啊……」
他哥小声嘀咕道。
「唉?!限制妈妈的自由哪里算是正经事了啊!你们这样合伙欺负我,我回头要告诉爸爸去,让他收拾你们~」
所以你作为母亲的威严呢,语气和我那个愚蠢的哥哥都快没区别了吧。不愧是亲生的么。
阿尔泰尔为这母子感到担忧,同时也怕传染上了他们这样的「毛病」。
「哎!对了,我爸怎么还没回来啊?」
说着往时钟上瞅了一眼。
「都快七点半了。」
平时阿尔泰尔的父亲大概在六点半就会准时回来,就算有加班或者其他急事也会一一向家里提前告知的。
阿尔泰尔的父亲是制药公司的研究员,一般情况下私人时间都比较宽裕,从而他有时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
「要不出去找找他,或许能刚好抓个现行也说不定呢?!」
妈妈首当其冲地开始摩拳擦掌了,真不知她在兴奋些啥。好好相信你的丈夫好吧。
就在她准备动身时,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巧的吗?」
妈妈去玄关处开门,但阿尔泰尔却在胡思乱想着……
她的爸爸平常回家不都是自己用钥匙开门的吗,而他今天也没有忘带钥匙吧。莫非……
「妈——」
门把手被按下的那一刻,阿尔泰尔的心已经悬置在了崖口,仿佛一个不慎便要跌入崖底摔个粉碎。
「您的快递,请签收!」
身着黄色制服的快递小哥满怀微笑的说道。
「噢噢。」
妈妈愣了一下,应和着签上名字。
「啊咧?我应该没有网购才对啊。」
「也不是我哦。」
哥哥率先举手发言。
「我也是。」
阿尔泰尔回答道。
除此之外也只有爸爸了吧。
「先拆开看看吧。」
深褐色纸壳里还有一层布,布里包裹着的是一个矩形小盒子。这是一个红色的礼盒,看起来蛮精致的,摸起来的手感也不错,属于典型的磨砂外皮。里面的应该是某种贵重的饰品吧。
礼盒打开后先看到了一张便签纸,上面写道:
亲爱的阿尔泰尔小姐,
这是一件我精心挑选的礼品,请收下。当然也不用抱着任何疑惑,我完全没有恶意,只是想让您美丽的眼睛永远、永远保持那份可贵的真诚。
Mr.沃德
「这看起来想什么?情书?」
阿尔泰尔的哥哥忍不住发出抱有敌意的质问,这似乎是妹控的本性吧。
「别吵!」
当然妹妹随即就训斥回去了。
所有的悬念都可以置之不理了,他们眼前的仅仅是一副红框眼镜,真的没有丝毫可疑的地方。
妈妈默不作声地拿起眼镜斟酌着,后而把玩着,最后缓缓地放在桌子上。
「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的,大概真的只是某个爱慕你的小伙子鼓起勇气向你告白了吧。」
这是妈妈的看法。
「这眼睛?」
哥哥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那种不爽,想要再说些什么。
「镜片平的,没有度数。」
阿尔泰尔再次发话了,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此刻她的心中所想。
「不是……那……」
「好了,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我也不能随意辜负吧,这礼物收下也无妨。」
妈妈也没有和哥哥站在一起,不过她的立场并不是多明确。
在座的三人心里所揣怀的都有所不同。
为什么签收人恰好是开门的母亲,而不是我?为何这幅眼镜总让我心怀不安?这个人的名字我也似乎在哪听过?
这些疑问一股脑地冒出来,阻也阻不住,直往脑壳里冲。
阿尔泰尔扶着额头一言不发。大家也都很安静。
张开支架的红框眼镜安安静静地放置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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