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付出应有的努力,所以遭到如此的待遇吧。
父亲是个商人,母亲和别的男人跑了,我是个不争气的学生,虽然在前不久被劝退了。其原因并不重要。
尽管我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依旧不能轻易接受。可惜我就算退学了也还是个没用的尼特、啃老族。
「布雷斯特,十六岁。」
「大声点。」
「布雷斯特,十六岁!」
「大声点!!!」
「布雷斯特,十六岁!!!」
「嗯。」
就这样我被父亲送去当兵了,顺带一提名字是假的,一些资料也都是父亲托人假造的,这是我向父亲妥协的条件之一。我自然不愿当兵的,部队里尽都是些粗鄙之人。更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他们记住,不,哪怕给他们留下一点印象都不行。
「这是以后你们要严格执行的训练表,给我……」
密密麻麻的一堆字。
刚入部队的教官也和我想象中的大同小异,无聊至极。整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枯燥乏味,竟然和上学时的感觉差不多,这个国家的军队恐怕也迟早药丸。
我并非愚昧的爱国青年,对祖国也没有太大的归属感,因此时常被视为异类,真是奇怪。人的思想比我想象中要死板的多。
部队的生活让只我感到干涩,战友们全是些愚蠢的炮灰,迟早的。
在部队呆了两年的我没有多少变化……除了身高体重之类的吧。
「集合集合!!!」
我们比以往更早得起来列队了,全都是该死的教官的错,昨天晚上明明让我(唯独让我多练了一段时间)练习到十二点多,我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现在是四点五十。
除我以外的人们神情都凝重极了,像是覆了一层阴霾。
教官低着头,一言不发。
「别磨蹭啊喂……」
果然不对劲吧,但我现在只想回宿舍睡觉去。我暗自发牢骚,不过识趣地没发出声音。
「大家,做好心、心理准备……」教官的声音里溢出了懦弱,果然要完蛋。
「南方突然爆发武装政变,煜都以及附近的两三个市区全部沦陷了,我军也遭到一点挫败。」这糟糕的军情倒说得一清二楚,而这挫败也绝对不止一点而已吧。「你们都会被派到南方军区,由那边的新兵教官指导……」
狗屁的指导!怕是让我都去当炮灰来拖延时间吧,毕竟现在最没用的就是好吃懒做的官兵以及一些热血上头的新兵蛋子。作为炮灰再适合不过!
我不禁咋舌,心头默默地对这个国家又增添了不屑,丑恶之至。
眼前的教官也是我厌恶的种类之一,只知道享受当下的宦官,不,怕是连官都算不得,只是个东挥西指的二货,除了教训我们之外毫无本事。
我也就如此带着这些灰暗的感情上了战场,明明枪都没摸熟就将要在台上丢人现眼,我有着这些自知之明,比那些满脑子肌肉的人不一样,我想活命,战功之类的都是无所谓的身外之物。
我只想活命。战况激烈,但反叛军并无太大本事,只是与政府军在煜都旁打得有来有回,兴起时的破竹之势全无。果然但凡是这个国家的人也都只能翻出这点浪花,真是不足为奇。也不知道追随者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
在我们这群人到达战场的五六天里,煜都的繁华落尽,没落的高楼大厦,坍塌的楼群,悲咽的人民,但凡是美好的全都化作泡影。到处都是乌烟瘴气,我所属于搜救队,但这不太准确,相比于人命,我们更注重于搜救财物。草芥人命并未出乎我的意料。
人口膨胀早就是个不可力争的事实,只是国家机构并没有挑明出来。我们此刻的行为也不会透露丝毫给大众媒体。人们会从所谓的伦理上感到排斥,就像我排斥「秋葵」一样。
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被分配到前线去,那可真就是人间地狱了。战争有多惨烈我也是能稍稍想出来些的。我可不敢触及自己我力所不及的地方。
而事实是我力所能及也未必能做得到,届的到并不代表就能使出足够的力量。
「你们几个去那栋大楼附近,剩下的跟我来。」
名叫喀什的前辈说道。
与团体分开后,我也一丝不苟地执行他所吩咐的任务。
但像这种工作自然是分散行动更加有效率。刚好合了我这个独行主义的意。
黑焦的残垣断壁在我的身旁不堪一击,恐怕我用力一撞便可将其破坏。而我在这层薄壁后听到了细微的抽泣。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不敢漏了一点声音。
那是哭声没错了,我对此坚信不疑。这后面还有生命。
我小心翼翼地轻敲着墙壁,尽量让里面的人注意到。汗珠顺着睫毛流到了眼睛上,辣辣地疼,不过此刻我没有眨眼的余地。紧张到心跳声被放大了数倍。
「听得到么?里面的人听得到吗!?」
我提高了些音量。我希望对方能作出回应。
「唔……唔……」
断断续续的哭声让我困扰不止,对方应该是个孩子。
硬要破开墙壁倒十分简单,但要营救别人可就不能掉以轻心了。我没有掌握对方的处境,无法在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将他(她)救出来。真是头疼。但我还是耐心地尝试了好几次,只是他(她)还是沉浸在悲伤之中,完全没有要振作的意思,冗长的哭声也正不断地消磨掉我所剩无几的耐力。
喀什前辈却在我这焦头烂额之际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眼里尽是那种对后辈的「仁慈关爱」。
我不敢自大,立马恭恭敬敬地将现有的状况一字不差的叙述给他听。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我还能察觉到些许的喜悦?心中的不解随即就变成了惊恐。
他把我往旁边推了推,卯足力气……
「别!!!」
我没来得及阻止,他直冲向那座墙壁,下一刻墙壁就碎的稀巴烂。一瞬间的事情。
但愿下面的孩子安然无恙。不过孩子还是被埋在了钢筋水泥下。在这一瞬之后,徒增的怒火,以及无可适从的惊恐都占满了我的心头。
我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地,全力地在膝盖前的那堆石块与碎砖寻找着前不久还有着生命的孩子,我现在只想把他(她)兴许仅存的一线希望给抓住,我无法对人命发出不屑地声音。
汗水逐渐浸湿了我宽大的制服,明明现在是严寒冬日。
双手冻得红肿,指甲扣得快要崩裂,手指酸痛,手心无一处嫩红,全是灰褐色。
我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也不知我是否是孤独一人,但心中的大石久久未落地。
「哇啊!!!」
她哭得连我也是猝不及防,我在一旁哄着她,尽量把眉头舒展开,尽量把笑话说得生动一些,尽量让她不去立即回想起死在她身旁的双亲,尽量让我自己没多少自责。
她精致的小脸被埋在了污渍下,但依旧掩不住触目惊心的泪痕和眼眶的红肿。
那个女孩哭得如此伤心,以至于我的心也无奈地往冰窟里直坠。
我最后的目光遗留在女孩裙角的血渍上,蕾边都被染成绚丽的殷红。
其他队员至始至终都在尽其本分,而我则呆滞在了女孩的身旁。自然我还是把女孩送到了救助区,我临走前被女孩拉住了一下,我甚至没有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径直走远了。我空洞的眼神不论是谁大概都能察觉得到吧。
事后前辈告诉我,像这种原本是住宅区,还有人没逃走的,那财物不要说都没有转移走,那才是我们需要搜救的第一「对象」。他义正言辞地说着。
而我想把他的那些话全都作为耳旁风无视掉。
就这样持续了许多天,我仍然和前线无缘,炮火甚至都沾不到我的衣袖,我暂时找寻不到生命的意义。这真是个糟糕的感受,和咸鱼一样。
战火并未蔓延,而是在煜都周围蜷曲起来了,但我隐约感觉这莫非仿佛一只盘踞的虬龙,终有一日要冲破天际,将厄运坠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事实告诉我这个想法并未出错,其预兆是政府逐渐开始扩大招兵,而我这个本就是军人的家伙便要直接派入前线作战。
那时我才十八岁多一些,在搜查队虽只呆了两三个月,这让我已经深知战争的残酷,但我从未改变自己的信条:活命。
这也是在刚训练时教官告诉我们的最有用的一点,也是那个愚人对我们作出的最大的贡献了。
「看到那个瞭望塔了吗?那就是我们的目标,把它占领下来!!」
指挥官高声道。
「是!!!」
整齐地回应是我们对死亡恐惧的面具,步调一致是我们对自身实力的疑惑,坚定的眼神是对逃亡的时刻准备。这群无可救药的军人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站在这里的我至今也未得出答案。
我对其理解为「不可抗力」。
而在这股“不可抗力”之下,早晚还是会遭遇这场悲剧性的相遇。
军旗倒下。
「冲啊!!!不要畏惧!」
这是我——
「啊啊啊!!!」
与她的短暂故事。
——《沃德日记》
「但凡是夺取生命的行为即为,罪!!!」
眼前的赤瞳少女在陈述着我未曾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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