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在菲尔身后,果然在街道的拐角处发现了流淌着温热鲜血的尸体,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皱着眉头拿出了兜里的手机,报了警。
沫濡看着那尚流淌着鲜血的尸体,皱着眉从包里拿出一把漆黑的手枪,她的视线与亨利大叔重合,沫濡对亨利大叔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和菲尔警告道:“凶手应该就在附近,你们两人太危险了,快回到摩根先生住处。”
我没理会沫濡的话,自顾自的收起手机盯着那尸体看了一会,突然觉得那男人的脸有种熟悉感。
倒在地上的男人大概三四十来岁,那张苍白的脸表现出明显的痛苦与挣扎,一身打理好的黑色西装被鲜红色的血液浸透,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那刺鼻的腥味令我感到一阵恶心。
“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菲尔回去。”
沫濡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从走神中反应过来,我点了点头,拉住表情有点奇怪的菲尔的右手,快步向亨利大叔家走去。
沫濡目送我和菲尔回到大叔家后,视线再次聚焦到了那温热的尸体上,她盯着那副尸体看了几秒后,对若有所思的亨利大叔说道:“摩根先生您有自保能力吗?”
大叔抬起头看了眼沫濡,轻轻的点了点头。
“凶手应该没有走远,不用管我。”
沫濡点了点头,娴熟的将手枪保险打开,塞进五颗子弹,最后上膛。她双手紧握着手枪循着渐渐在地面上凝固的血滴向前走去。
顺着血滴,她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但奇怪的是,血滴就在此处毫无征兆的消失。
沫濡紧皱的眉头又加深了几分,她握着手枪仔细探查了一下四周,既没有发现异样也没有发现任何沾血的物品,她这才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那血滴的形状。
和上一滴血滴大小几乎一样,没有任何缩小的迹象。
沫濡知道,如果凶手手上或者其它地方粘了被害人的血液,待到他发现后,凶手必然会处理掉身上的赃物,他不可能带着赃物离开,他必然会在什么地方销毁赃物,但此刻的凶手不可能将赃物销毁得毫无痕迹,毕竟那个人才刚死,这名凶手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他要么带着赃物逃走,要么就地销毁赃物,但无论哪样,都会留下线索。
然而……线索的确在这三岔路口中断了。
沫濡皱着眉头再次扩大了范围寻找赃物和凶手,但结果依然毫无所获,她只好再次回到那血迹消失的路口。
十五分钟后,沫濡的刑侦大队同事抵达了凶杀现场,拉起警戒线搜寻起四周的线索。
沫濡向一名有点精壮的大叔叙述了她看到的一切,大叔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打了过去。
几秒后,被遣返回家的亨利大叔大厅里的老式电话响了起来,亨利大叔再给我和菲尔说了声抱歉后,接通了电话。
亨利放下电话后,直接走上了阁楼,五分钟后一名身穿黑色大衣以及长裤、围着红色围巾的帅气大叔走下阁楼,让我和菲尔呆在这里,然后走出了房子。
“别破坏犯罪现场,我们的首席法医很快就到了。”
刑侦队组长再次提醒了此处的取材交谈的众人,他看了一眼手表,抬起头时发现了不远处一名伸出黑色大衣的异国男子正向他走来。
“请问您是首席法医亨利·摩根先生吗?”
亨利点了点头,对一脸震惊的沫濡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搓了搓手,跨过了警戒线。
“他来的还真快,他家离这里很近吗?”
组长向尚处于震惊的沫濡问道,沫濡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家就离此处不到三百米。”
“那我们有必要将他也列为嫌疑人了。”
沫濡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
“事发时我就和他呆在一处,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是吗……”
正当组长大叔思考时,亨利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很明显被害人是被利器伤害至死。”
带着塑胶手套的亨利拨开受害人的西装,露出那块十分规则的伤口。
“位于心脏的菱形状伤口,长约十二公分、宽约八公分,深约十八公分,凶器刚好贯穿了死者的心脏以及脊椎。”
亨利顿了顿,搓了搓自己的手继续说道:“双刃短剑从被害人的胸口没入,非常迅速、干净利落。”
大叔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了几人在附近寻找有关凶器,他盯着尸体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先将尸体抬到实验室,也许摩根先生您之后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
亨利点了点头,说了声稍等,然后快步走回家中拿了一张纸和笔,再次回到警探面前。
“摩根先生…..您没有手机吗?”
大叔看着亨利紧握钢笔,微微皱起了眉头。
“手机?您是指那种通讯工具吗?我家里倒是有一台老式电话。”
“您还真是位古怪的英国人啊。”
组长大叔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告诉亨利地址时,沫濡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在这里稍微有点事,等下可以带他过去。”
大叔点了点头,对沫濡说了声“麻烦了”,然后招呼着手下打理起满是血迹的现场。
半小时后,亨利和沫濡重新回到了屋子里,亨利似乎思考着什么,进门时沉默着一言不发,而沫濡则显得活跃得多,她仿佛虚脱般一下子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吊着眼睛一脸累觉不爱的表情,嘴里还自言自语的抱怨道:
“这地方死人了很麻烦啊......连个摄像头都没,简直.......日了狗。”
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摄像头?”
“是啊,美名保护物主隐私,实际上完全是在滋生犯罪啊......”
我没有理会沫濡的解释,突然回忆起那死去男子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脑子里仿佛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灵光,我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在沉思一段时间后终于抓住了那丝灵光。
我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渐渐舒缓,对喝着果汁的沫濡说道:“把你的平板拿出来一下,帮忙调出中午给我看的录像。”
沫濡一愣,虽然弄不清我在搞什么,但她还是拿出了平板,调出了那辆小车的肇事逃逸录像。
我将时间调到三分四十五秒,然后将视频暂停,然后将画面中手指诡异弯曲的男子的面容渐渐放大,然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然吗.......”
我将平板放在桌面上,好让沫濡三人都能看见,我指着录像中男人的脸庞说道:“被害人应该是他。”
沫濡盯着那男子的脸庞看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但眼神又沉了下去,对我说道:“那为何他又会在此处遇害?难道是跟踪我们到了这里?没理由啊......他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的跟踪我们啊......”
亨利盯着画面看了一会,然后说道:“让我看一下全过程,然后说说怎么回事,你们好像已经认识了这名被害人。”
沫濡点了点头,将录像放了一遍,她看着亨利大叔那紧皱的眉头缓缓的给他解释了我们三人为什么来到此处,以及遇到菲尔时的情形。
“你是说......这位小姐是被绑架了?”
沫濡点了点头,她看了眼沉默下去的亨利,同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气息,
我有点受不了这由沉默升级到沉闷的气息,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计划绑架菲尔的人就是他,第一次失败后预谋着下一次行动,然后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企图作案时却发现另一名正在实施盗窃的犯罪人,然后被其在失去理智思考的情况下用刀捅死?”
我的话音刚落,亨利大叔就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虽然你说得也有一点道理,但漏洞很明显,他是如何跟踪一名警探而不被发现?就算他反侦查技巧高明,但如何瞒过此处退役的门卫?要知道,这里的围栏都是通着电的,就算他越过了围栏,来到了里面,也不可能遇见盗窃者,盗窃者杀人的情况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而且盗贼也不会随身带着一把长约四十公分的短剑,更何况稍微有点理智的盗窃者都不愿意在盗窃罪上加一个杀人罪,就算他失去理智杀人了,也会惊慌失措的逃跑,必然会留下线索,例如不规律的鞋印之类的东西.......”
亨利大叔顿了顿,喝了一口香槟,然后再开口说道:“事实上,我用黑光灯照过,没有发现任何不规律的鞋印。而且你的推论中还有一个致命的错误.......”
“.......”
“你的推论当中,受害者是再次预谋绑架,这次的行动应该比上次更加精密与完美,涉及到的人物他都会调查一遍,如果我是一名绑架犯,我难道会看着自己的目标与一名警探汇合吗?我会选择在目标与警探汇合前下手.......但事实是,年轻人你和菲尔小姐与陈小姐汇合前并没有受到伤害。”
“.......”
亨利大叔看着沉默下来的我,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说道:
“但你有一点是正确的,他的确来到了这里面,他也是这里的一名住户。”
这时候沫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通话完了后对亨利大叔说道:“尸体已经被搬回实验室了,看不出来你还是我们的首席法医啊.......这还真是缘分啊。”
亨利笑着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穿好,然后围好围巾,对沫濡说道:“鄙人之前在纽约警局工作,对此类的问题还是有点经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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