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沫濡,再次来到了东沪市中央警局。
我和菲尔之所以没有回去而是跟着沫濡再次来到此处,完全是因为她怀疑死去的男子还有同党,会继续对菲尔作案。
事实上,亨利大叔也说过,那男子根本不像是想要对菲尔下手,反倒是想要回到家里,我怀疑他可能是在路上放松警惕时被什么人给杀掉了,但还有一个疑问……杀人需要动机,那人的动机是什么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亨利大叔在警局报了个到,然后跟着沫濡来到了位于警局西边三公里左右的医院,我和菲尔却被沫濡强行留在了警局。
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五点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此时,位于医院太平间旁的实验室。
亨利大叔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刀,盯着那死尸被贯穿的冰冷心脏看了一会,然后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奇怪……”
一旁的沫濡看了眼心脏,但看不出个所以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禁问道:“死者的心脏被利器贯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亨利大叔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手术台顶端抬起死尸的头说道:“不觉得他的脸异常苍白吗?”
沫濡怔了一下,然后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亨利。
亨利露出一丝苦笑,再次摇了摇头。
“人死掉后因为血液循环终止,脸部毛细血管自然不会呈现红色,所以会变得苍白,但……死者活着时脸色就这么苍白呢?”
不等沫濡回答,亨利再次走到了手术台一侧,用解剖刀将死者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
亨利用带着手套的右手轻轻的捏了捏死者的心脏,点了点头说道:“死者心肌梗塞变得异常僵硬,而死者的血管腔也异常的狭窄,很显然死者患有冠心病。”
亨利看着沫濡欲言又止的表情,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然后说道:“我们的死者在被人用利器杀死之前就已经猝死了。”
“还记得死者躺在地上的姿势吗?”
沫濡微微竖起柳眉,点了点头。
“躺在地上,右手伸得笔直,脑袋努力向一方张望。”
“他应该是在捡药的过程中猝死的,你们有没有在四周发现任何处方药?”
沫濡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发现。”
“是吗……”
沫濡看着沉思的亨利,继续说道:“死者随身携带的任何东西都完好无损……我们已经排除劫财的可能性了,或许死者知道某些信息,而杀害他的人害怕他把那些信息透露出去,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封口而杀人呢?”
“你看,凶手看见他突然冠心病发作倒地,走上前去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为何确保他能死干净,所以才下此狠手。”
亨利大叔再次摇了摇头,否定了沫濡的推理。
“注意死者的右手。”
“嗯……怎么了?”
“忘了录像中看到的吗?小姑娘?”
“……”
“录像中死者的手呈不规则状扭曲,我原以为他是剔除了自己的手筋但……我想错了。”
沫濡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她缓缓的说道:“这根他的死因有关系吗?”
“他的右手有过动手术接骨的痕迹,而他手上的肌腱正是动手术时弄断的。注意他右手的中指,他右手中指指尖下端三公分处有一个奇怪的凸起,这是因为死者生时习惯用力握笔,久而久之右手中指指尖骨骼变得畸形。”
“注意他身上的西装服饰。”
亨利顿了顿,继续说道:“保罗·斯图尔特牌,能买得起这种西装的人非富即贵,因此,死者的身份生前必定是某个公司的高层人员。”
沫濡点了点头,说道:“假如他是公司的高层人员,那他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少,被封口的可能性也越大,不是吗?”
亨利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的确如此,但陈警探,你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你们在死者附近又发现凶手吗?”
“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假如你是凶手,你调查的目标知道一些必须掩埋的真相,你尾随他进入了小区,你会怎么做?”
沫濡眼帘微微低垂,思考了一会说道:“我的计划应该是等他回到家中不留痕迹的杀掉他,接着在他家中销毁信息。但他在半路上心脏病发作,我即使杀了他也不会将他丢在原地,毕竟他家中或许还有某些信息,我或许会将他丢到某个易于隐藏的草丛或角落你,然后去他家销毁一切资料。”
亨利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微笑,赞赏道:“很不错的杀人计划。”
“……”
正当沫濡准备继续说话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带着喜悦的年轻人声音。
“沫濡前辈,死者的身份已经弄清楚了。”
她转过身去,看向那张扬起眉毛,显得异常高兴的年轻脸颊。
沫濡记得他叫做李向东,比她晚来一年,也因此老是称呼她为前辈,沫濡听局里的其他人说过,他是被自己的老爹给弄进局里来的,他老爹的官好像挺大的,但这名“官二代”丝毫没有因此而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反倒是为人稳重踏实,颇受前辈们的赞赏。
“干得不错,小李。”
向东走到沫濡和亨利身前,递给了沫濡一个文件袋,然后对打量着他的亨利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
“这位就是我们的首席法医,亨利·摩根先生吧,幸会、幸会。”
亨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是?”
向东露出一丝略带歉意的笑容,向亨利道了声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李向东,局里新来的菜鸟,请多指教。”
向东向亨利伸出右手,但视线不经意中注意到了亨利正带着沾血的手套,有点尴尬的放下了右手,然后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不打扰前辈办案,先告辞了。”
沫濡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分析着档案里那复杂的讯息。
房间里沉寂了一阵,亨利大叔趁着沫濡阅读资料时取下了手套和白大褂,然后他听见沫濡说道:“你说对了……他叫赵北城,于一家跨国公司出任行政总裁,这些我们可摊上大麻烦了……”
亨利结果沫濡递过来的资料,简易的浏览了一遍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盯着“资历”那一栏不解的说道:“剑桥大学经济管理学博士以及神秘学…..博士?剑桥什么时候开设了神秘学课程?”
沫濡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有点疑惑的亨利,说道:“据说是一个名为‘黄金黎明’的神秘结社在八十年代开设的课程,目的是让你更好的分析、理解世界以及灵性的人类。”
“……是么,‘黄金黎明’吗?”
沫濡看着亨利大叔那陷入沉思而显得有点深邃的眼睛,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您知道这个结社?”
亨利点了点头。
“黄金黎明结社,曾经主导着欧洲神秘学的发展,研究关于……魔法、迷契卡巴拉、炼金术、塔罗牌、占星术以及与神秘学有关的学科,已经算是一个很古老的结社了。”
“……”
沫濡沉默了一阵,然后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魔法?真的存在?”
亨利大叔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说道:“谁知道呢?或许吧……”
亨利大叔咳嗽了一声,将沫濡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将资料收好,然后对沫濡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把那两位年轻人送回去吧。”
沫濡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电子表,然后点了点头,对亨利大叔说了声“再见”然后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与此同时,东沪市中央警局。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菲尔逗弄着一条在她身下来回晃悠的棕黄色警犬,稚嫩的小脸上如同柳叶般的清秀眉头微微扬起,瑰丽的琥珀色眸子盯着那只不断舔着她手心的警犬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嘴角微微凹起,一颗小巧的虎牙从唇缝中露出,如同孩子般天真可爱的脸颊无论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都下不了手吧。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我这边,我向她笑了笑,轻声对她说道:“菲尔你的过去真是让我好奇呢。”
她歪了歪头,摸了摸那条警犬的脑袋,让它收回自己的舌头,然后带着一丝略微苍白的笑容对我说道:“哥哥很好奇我的过去吗?我想起来了一定会说给你听的。”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警局里的挂钟,然后对菲尔说道:“菲尔你是怎么发现那具死尸的?”
菲尔沉默了一阵,低着头看着坐在她脚边的棕色警犬,然后抬起头对我说道:“哥哥你知道警犬会对人的气息特别敏感,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血的气息异常敏感,就像天生而来的异能般……”
“是吗,菲尔有这样的天赋长大后和沫濡一样成为一名警探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呢。”
我随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将菲尔说的话放在心上,如果此时的我了解到菲尔口中“对血的气息异常敏感”的范围的话,我恐怕就不会笑得如此轻松了……此时的我并不知道,菲尔对血液是何等的敏感,她身为真祖,只要她愿意就能看见一切生物的血液流动以及心脏的跳动,哪怕是在她失去记忆实力大不如从前的时期,她也能看见人类身体里主要动脉和静脉血管中血液的流动。这种恐怖的能力令她无比了解自己对手的状况,对于一些弱小的对手,她甚至能将其体内的血液直接从身体里抽出,作为自己暂时的魔力储存。
假如此时的我知道了她那天真无邪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只“怪物”,我还会愿意接近她、了解她吗?
此时的我当然不知道,但如果是未来的我——那位经历了古神与外神之间“战争”的我,将会十分确定的说出“愿意”。
毕竟她娇小身躯下的那只“怪物”也是“傻”得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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