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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 05
  • 廖老板
  • 2019-07-28 01:41:32
05

起床之后,我刷完牙洗完脸,来到客厅,母亲已经回来了。她好像又喝大了,身上还有很浓郁的男人的气味和烟味。她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块钱扔在桌子上,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回房间了。

这样的默契,我们母女俩从我开始上小学时就一直维持到现在。二十块钱是我一天的饭钱和零花钱,我不能多花,只要稍微花费超过一丁点儿计划预算,我就要被迫饿肚子,而我妈是绝对不会给我额外的零花钱的。

一份早餐两个肉包子六块钱,午饭一份油豆腐盖饭八块钱,晚饭的时候可以向学校门口的餐馆里的厨房师傅要一点儿油炸小黄鱼时过滤出来的鱼皮渣子,再点一份油淋生菜,然后就可以拿剩余的两块钱去买一点儿小鱼干当宵夜了。我现在正在上初中,成长中的身体对营养的需求越来越高,我必须非常精确地计算我每一天的花费与营养摄入。

当我开始整理书包准备上学的时候,我注意到我的圆珠笔又要换笔芯了。我纠结了一下,看来只能取消今天晚上的宵夜了。

“就二十块钱!自己算着花!敢乱花就让你饿肚子!”——很难想象我的母亲会对我说出这种话,虽然这对于锻炼我的理财能力来说非常有帮助。

……

今天的上学路依旧热闹,然而他们都将我排除在外,大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块恶心的肉团,不仅会动,还动得令人反胃。

两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犬妖初中生在街上打闹,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然而他们并没有对我道歉,而是在看清我的样子自之后对我恶言相向。

犬妖1:“走路不长眼啊!?你个老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

犬妖2:“赶紧回去叫你那个坐过牢的放荡老妈管管你吧!”

他们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我只能继续低头走着。

打从我母亲被抓到监狱里蹲过几天牢之后,我们家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几乎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我的母亲是为什么坐牢的。大家开始像骂一坨粪便一样骂我的母亲,周围的人爱骂就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我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自然就成了她转移仇恨的挡箭牌。她现在基本都是晚上出门,用身体来诱使男人乖乖地向她掏钱,然后让我白天正常生活,顺便忍受城里那些正义人士不屑的目光。

我也哭过,我也气过,我也绝望过,我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自甘堕落,为什么我非要替母亲承受这些骂名。然而周围的人没有同情我的,除了鄙视就是嫌弃,我从来就感受不到任何人施与我的善意。渐渐地,我知道,哭是没用的,生气也是没用的,绝望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能活一天算一天,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我好像越来越麻木了。

……

我在教室里没有同桌,座位永远都被安排在教室的最角落,同学们全都在用看一坨恶心的烂肉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直到老师前来上课,他们那些不友好的目光也没有减少。

老师:“昨天的期中考试的结果出来了,大家的表现还不错……”

老师在课堂上说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今天中午的午饭,在这个容不下我的世界里挣扎生活了这么久,如今也只剩下好吃的东西可以让我感到一丝慰藉了。

老师:“苏淳同学!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师又点了我的名了。无所谓,我都习惯了,无非又是和往常一样,担心我的家庭背景会影响我学习什么的。

上课的时间很是无聊,我也不管老师讲些什么,我能听懂的就听,听不懂的就看着窗外数着飞舞的鸟儿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我跟着老师来到了办公室。

老师坐在办公桌前,似乎是踌躇了很久才决定开口的。

老师:“这次你的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啊!是不是前一段时间你受到什么干扰了?学习效果跟不上?”

我:“干扰!?什么干扰?”

老师:“那个(为难)……你妈妈,据我了解,不是曾经因为一些不太光彩的原因,被抓去坐过牢吗?虽然作为唯一一个愿意继续照顾你的合法监护人,但是老实说,我真的觉得你继续和她一起生活,对你的学习和将来的发展都不太好。”

我:“亲戚不要我,所以我和我妈妈一起过。”

老师:“但问题是你最近的学习成绩一直跟不上,长期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学校毕竟是有规定的,在校教师不能在假期开小灶,私自开设任何形式的补习班什么的,老师也帮不了你多少……”

我:“我努力就是了。”

老师:“那你打算怎么努力呢?”

我:“我努力就是了。”

我已经对老师的谈话内容很烦躁了,而且下课的时间也就十分钟,我可不想浪费掉宝贵的离开教室去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老师也对我的敷衍感到很无奈,于是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作为一位老师,他的关心很合乎常理,但是我看到了,他在提及我母亲时的眼神,我相信只要他有机会,他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我母亲的约会对象的名单上的。那种瞧不起下贱的女人的眼神。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所遇到的人全都是耿直的坏人,耿直的好人什么的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从我被套上“娼妇的孩子”的头衔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好人愿意接近我了。

……

和往常一样,午休时间,我来到了学校门口的餐厅,这里的很多人一开始都在排队,但在部分人看到我过来之后,纷纷给我让开了一条道。这样的情形我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希望我赶紧买了我想吃的东西之后让我滚,滚得越快越好,有多远滚多远。

这里唯一不会讨厌我的只有餐馆师傅了,然而为什么唯独他们不讨厌我,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兜里有钱,谁会和钱过意不去呢?

我:“来一份油豆腐盖饭。”

餐馆师傅:“(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强迫自己笑着面对我)好嘞!”

我得到我的饭菜,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下离开了。在找到一片还算阴凉的地方之后,我开始吃饭。

一个狐妖男生突然泼了一杯水到我的饭里,汁水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抬头看向他,他只是故意坏笑着。

狐妖:“抱歉啊!我手抖了一下,饭没撒吧?你继续吃,我不打扰啦!”

他转身就想走,好像还真的没把我放在眼里。正好,我看着他满是破绽的后背,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

我直接一拳打得他腰椎断裂了,他瘫在地上惨叫着,然后被我一脚踩住他的头。周围的人见状想要上来帮忙,我只管随便瞪了他们一下,他们就不敢上来了。

没错!我虽然会被他们瞧不起,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惹我的,尤其是在我真的很生气的时候,别说是打断腰椎,只要我愿意,我甚至敢原地打死所有想要欺负我的人,反正我的母亲是不会管教我的。

我看了看被我踩在脚下的狐妖,他一直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瞪着我,貌似是在说:你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生的野种居然敢打我!?

我只觉得他的眼神很讨厌,干脆又往他腰椎断裂的地方踩了好几脚。他惨叫得越来越凄凉,原先的戾气很快就变成了恐惧。

狐妖:“我错了!不要打我了!我兜里还有一点儿零花钱!你尽管拿!求求你放了我吧!”

谁会要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的零花钱?你兜里的钱还不够治你的腰椎吧?我突然觉得他们比我还要恶心,干脆就不再理会他了。

附近的人见我不再虐打那个可怜的狐妖小帅哥了,赶紧上来将狐妖小帅哥抬走了。估计他会在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回来向我讨要医疗费吧?无所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要是敢来,我就直接将他打进坟墓里,就算让我去坐牢我也认了。

我知道我现在这些想法是不对的,尤其是作为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小女孩,这样的想法也只有心理扭曲的人才会想得出来。可能我是真的有点儿心理扭曲吧!?

……

我打断一个狐妖同学的腰椎骨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校长那里,校长直接勒令我停课三天在家反省。正合我意!我早就被那个自讨苦吃的家伙折腾得连上课的心情都没有了,三天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奢侈的享受。

当校长过来撵我的时候,我还在上课,我看着校长气呼呼的样子,想都不想就背着书包走人了。

校长:“有你这种学生简直就是我校的耻辱!!!”

我任由他在我身后对我各种破口大骂,谁理你?你们学校的荣誉关我什么事?等我从学校里毕业了,你们的荣誉还能给我送一份离校纪念礼不成?

……

我回到了家里,酒味和烟味还是很浓,母亲的房间门还是开着的,我不想管她,到时候肯定又要指责我多管闲事了。我正要直接回到我的房间。

“回来啦~~!?”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我一怔,却看见一个**的黑熊怪醉醺醺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熊怪:“哟~~!学生制服!?想诱惑我啊?挺了解我的口味的嘛!”

他的语气就像是把我当成了我那整天不尊重自己的母亲,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正要夺门而逃。

然而我还是被他一把抓住了,他的两只大熊掌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来回摩挲。很恶心!很害怕!我想挣扎,但越是挣扎,他就表现得越是兴奋。

黑熊怪:“来嘛!小宝贝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害羞干嘛?”

我:“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我一个肘击便打得他松开了手,结果他突然恼羞成怒,一个熊掌直接扇到了我的头上,我当场被打得晕倒在地上。

黑熊怪:“臭婆娘!还敢反抗!?演戏也不带你这样演的吧!?看我怎么玩弄你!”

我身上的衣服全被他撕碎了,我只能瞪大了眼睛,无力地看着他用那种令人作呕的目光审视着我的身体。

黑熊怪:“嗯~~!?怎么这两个小肉丸子还缩水了呢?”

我只能不停地哭着,害怕着,谁来救救我!?还有谁会来救我!?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我看着我母亲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和压在我身上的黑熊怪,然后直接将黑熊怪一巴掌扇开。

然后……她居然又扇了我一巴掌!

母亲:“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想和我抢男人!你就这么喜欢和我作对是不是!?”

黑熊怪:“(懵了好一会儿)欸!?亲爱的,这小妞不是你啊!?”

母亲:“(愤怒地看向黑熊怪)你个眼瞎的东西!出来!我和你没完!”

我失神地看着这对狗男女从家里离开了。这算什么?险些被**,没有道歉就算了,还被真正不要脸的女人冠上了不要脸的骂名。我是天生注定要当你们的受气包的吗?

身上还残留着黑熊怪的体味,很臭,很恶心,烟味和酒味全在上面。我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被撕得稀烂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掉身上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

那一晚,母亲并没有回来,我在心有余悸之中睡了一个并不安稳的觉。

……

第二天天刚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估计不太可能是我的母亲,她是有家里的钥匙的。

打开门之后,来着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便是一巴掌又打在我的脸上。我缓了好久才发现,打我的居然是我姑姑。

姑姑:“枉费我还想把你从你那不要脸的臭女人手里接回来,没想到你居然比那个臭女人还不要脸!你想气死我们整个家族是不是!!?”

起先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在我回忆起昨天的遭遇之后,我好像明白了——昨天我母亲骂我的时候声音非常大,难不成又被邻居听到了什么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了吗?

姑姑:“现在你满足了吧!?家里好几个老一辈的都被你们母女俩给气到住院了,是不是觉得老一辈的全死了,你们就可以逍遥自在天天和一群男人酒池肉林了!?你要是不想气死我们,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们就当你死了!有多远滚多远!!!”

她不愿意听我解释,我也不想解释,臭名远扬早就成为事实了,就算我把真相告诉她,以她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估计也听不进去吧!?

也该滚了,和姑姑说的一样,滚出这个早已容不下我的家,滚出这个早已容不下我的城市。我早该清醒地意识到一个事实的——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我什么都没拿,连房门都没关上,就当着姑姑的面冲了出去。我在大街上狂奔着,越过汽车,越过卡车,任由一群险些出车祸的家伙被我甩到身后,对我破口大骂。我已经不想再去在乎那些家伙的言语和眼神了,我只想逃,逃到一个不再有人关心我,我也不需要去关心任何人的地方。

……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在荒郊野岭里过夜,我远离了城市,远离了道路,远离了几乎一切人造的东西,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肚子越来越饿。我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却又想找些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填饱肚子。

我找到了一处小坑,然后收集周围的树叶往坑里扔了进去,我将自己埋在叶子堆里,总算暂时告别了寒冷。

很凄凉,但是我知道,没有人会来心疼我的。我的母亲早已将我视为累赘,因为有我在,她没办法每天自由自在地和一群男人没日没夜地享受肉体上的**;我也不指望我的亲戚愿意可怜我,姑姑的一番话就已经代表了整个家族对我的看法了。

我没有家了……也许我不需要家,我只需要想办法找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然后想想怎么吃饱肚子就行了。

……

朦胧之中看到了远处的朝阳,我被饿醒了。

还是没有找到吃的,而我在野外睡了一夜,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忘掉了。我没有去管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开始去觅食。

远处的灌木丛抖了一下,我意识到那是活物的象征,我悄悄摸过去一看,是一只野兔,大小刚好够我饱餐一顿。我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抓住了它,并一把将它砸死在了附近的一颗树上。

死归死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的尸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利用野外的花草树木剩货烤兔子。我看着失血越来越多的兔子尸体,才想起来我从昨天流浪出来开始就基本没喝过水,我现在已经渴到无法忍受了。

我终于还是强迫自己一口咬住兔子的伤口,将里面的血吸得干干净净。血的味道不是很好喝,像是在喝用金属煮出来的浓汤,但是我已经连最基本的判断都不想去判断了。我不能渴死,我不能饿死,我要是想活命,就必须要把手里这只兔子吃下去!

我还是选择了生吃,吃到只剩下一堆绒毛和骨头。

还不够……我还饿……一只兔子的肉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我还要吃更多的东西!

我总算意识到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了,那是一种可以让我在大城市里活下来,却会在荒野里害死我的东西——我忘记的,是人性。

……

流浪的第三天,我来到大马路边,看到了和我一样在觅食的流浪狗,我直接冲上去咬断了它的脖子。

……

流浪的第六天,我看到了一辆载满了活猪的货车从半山腰的高速路上翻车滚了下去,我想都不想就冲了过去,埋进死猪的尸体里就是一顿乱啃。

……

流浪的第十二天,我看到了一位乞丐,他正要向我伸出空空如也的破铁碗,而我却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他开膛破肚了。

……

流浪的第二十六天,也是我流浪到这片沙漠里的第四天,我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找不到可以解渴的饮用物。我看着头顶上连秃鹫都没有的澄澈天空,太阳像是恨不得直接将我烤死在这片沙漠里。

昨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左眼好像看不见东西了,并且还能感觉到眼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用仅剩的右眼去观察。说起来,我前两天才强迫自己吃掉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的野猫的。

渐渐地,我看到了一条路,路上正好有一辆车停在一旁,一群手里握着枪的家伙正围着车子团团转,似乎是车子故障了。

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食物的味道,应该说,他们自己就是我的食物,我想都不想就向他们慢慢靠近着,我已经因为饥饿连快速突进到他们面前都做不到了。

我虚弱地走到了他们的视野范围内,他们发现我之后,先是用枪指着我,然后又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他们把枪收了起来,毫无防备地来到我的身边,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对我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而我只是一直在注意着他身上的一样东西——军用匕首。我好像隐约回想起了我还没开始流浪之前,我用家里的菜刀切割肉类食物时的情景。

他们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我没有去理会他们,我只知道那把匕首会更加方便我狩猎。

我终于趁他们不注意抢到了匕首,并瞬间切掉了他们的喉咙,待到他们完全倒下之后,我开始用匕首分解着他们的尸体,然后开始将一块又一块生肉往喉咙里塞。

我要活下去!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这些人的死活也与我无关!我只想活下去!

……

我承认回忆有时候真的是一件让人很不开心的事情,有些人会回忆起一些很尴尬的事情,有些人则会回忆起一些让自己很不愉快的事情,我也差不多,但我的回忆更多的是让现在的我感到害怕的事情。

从生吃一只兔子开始,逐渐变成了一个靠吃人为生的怪物,我几乎忘掉了我曾经身为一位正常亚人类的生活方式,而我去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因为我想求生,我不想饿死。

这是我加入佣兵团以来,第一次不带口癖地说了这么多东西,全都是我不愿意提及的东西,然而我并没有觉得说出来之后能感觉好受一些。

提利尔团长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样挺好,我不喜欢在倾诉烦恼的时候面对的却是一个自以为可以帮我出主意的话痨。我自己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

我:“是不是很恶心?我过去的样子……”

提利尔团长:“没什么好恶心的,你只是承认了你对生存下去的渴望而已,我能理解。”

我:“我害怕自己变成那个样子,但是只有变成那个样子我才能活下来。”

提利尔团长:“那就赶紧忘了它吧!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因为我们都会本能地去忘掉会让自己害怕的东西。”

提利尔团长的眼光突然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提利尔团长:“营地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我先回去了。我会想办法让闫小姐帮你准备一下新的义肢安装的事宜的,至于送你回国的事情……既然你现在不愿意,那就等以后再说。”

提利尔团长正要离开病房,却在病房门口停了一下。

提利尔团长:“你今天说话不带口癖了,不是很习惯,不过还不错,继续保持。”

提利尔团长走了。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还是和以前看到的基本没区别。

只是,现在感觉不一样了。

心好闷……

……

也许是昨晚提利尔团长的坚持,今天的闫静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将一双新的战斗手臂带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两位工作人员和提利尔团长,还有正好过来拆绷带的凯亚,还有……一位穿着老美子的军装的家伙,看肩章似乎是个少将。

闫静:“这位是来自美利坚联邦游骑兵第48旅的少将旅长哈德森·麦伦,上一次夺取空军基地的行动就是他提供的支援。”

哈德森·麦伦:“(向我敬礼)很高兴认识你,苏小姐,我已经听说过你在这片战场上的优异表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一会儿是否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些有用的情报?”

一旁的凯亚看起来并不是很愿意看见麦伦少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看向麦伦的目光一直都很漠然。

闫静:“上一场战斗,麦伦少将损失了将近一个加强排的游骑兵精英,他希望能够向我们了解自己到底是在对付些什么样子的怪物。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进行一些康复治疗,希望麦伦少将不介意等上几分钟。”

哈德森·麦伦:“需要我回避吗?”

闫静:“(看了看战斗义肢)如果是十年前,光是回避可能还不足以让我们信任你们,不过无所谓了,你可以选择旁观。”

闫静开始让工作人员帮我安装战斗义肢。

……

安装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我总感觉自己没办法和我的新手臂很好地配合,我想抬手,但是动作一直很僵硬,并且反应也比较慢,连握拳之类的不算细致的手指动作都很难精确地做好。

工作人员A:“不应该啊!拿过来之前不是已经调试好了吗?”

工作人员B:“可能只是芯片还没预热吧?再做一些微调试试。”

然而两位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调整了好半天,也仅仅只是让我的手臂能够勉强正常操作而已,像是抓握和手指关节的自由伸展还是比较困难。

哈德森·麦伦:“看来你们今天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闫静:“只是一点儿必要的调试过程,如果你实在是等不及了,我们可以先聊。(面向工作人员)你们也挺累的了,先出去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喝点儿饮料休息一下吧!”

工作人员走了,麦伦少将开始向我了解信息。

哈德森·麦伦:“原谅我的突然到访,然而我现在真的急需一些可靠的情报。总部已经对我这次的行动审批产生疑问了,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应付我的上司,毕竟任务失败的同时还一口气损失了一个加强排,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责任。”

凯亚:“(没好气)我一开始就在电话里和你们说过了,我们遇到的是前所未见的怪物,结果你们却当我们是疯子,还把我们的求助视为无理取闹……哦!不对!不是你们游骑兵的错,是治安军。你们老美子的军队全都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吗?”

提利尔团长:“凯亚!说话注意点儿!”

麦伦少将似乎并不是很能理解凯亚的怨气,提利尔团长也已经及时制止了凯亚的抱怨。

提利尔团长:“(对麦伦少将)很抱歉,最近几次行动里,我们也损失了不少人,现在大家的怨气都很重,希望你可以多多包涵。”

哈德森·麦伦:“我知道了。”

提利尔团长:“(对我)小苏!跟麦伦先生说一下我们的遭遇吧,包括上一次波普阵亡的战斗,尽量说详细一些。”

我点点头,开始向他叙述我们木巴克佣兵团与那些怪物之间的遭遇。

麦伦少将听得很仔细,但从头到尾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是无法理解的表情。也许他只是在当我说笑,但是我希望下次他真的亲眼见到那些怪物的时候,他不会将我对那些怪物的描述当成笑话。

哈德森·麦伦:“行吧!我大概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助。提利尔团长,不介意我们两个单独聊聊吧?”

麦伦少将和提利尔团长离开了病房,凯亚的恶臭脾气再也藏不住了。

凯亚:“切!明明派来的只是一群新兵蛋子,还不够那群怪物练手呢!真正训练有素的游骑兵老兵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全部死在怪物的手里!?这全军覆没的责任活该他要负!”

我:“你的意思是麦伦少将上次的支援是在敷衍我们?”

凯亚:“肯定的!他们游骑兵的装备和后勤远比我们这群雇佣兵要好得多了,能够死得这么干净,除了在士兵的质量上掺杂了不少水分以外还有别的解释吗?反正我是对那个老美子少将不怎么信任的……话说回来你今天可以将一句话说完整了啊!”

我:“提利尔团长希望我能够正常说话。”

凯亚:“还行吧!至少听起来比以前顺耳多了。”

凯亚看向窗外的风景,我则是继续尝试着驾驭自己的新手臂。

闫静:“(看着我的手臂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对提利尔团长有意思?”

我和凯亚都愣了一下。

我:“你是指哪方面?”

闫静:“你喜欢他对不对?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可以让你坚持留在佣兵团里的理由了。”

我:“我只是想报恩而已,他是我来到这个国家之后,第一个让我觉得我还能像个正常亚人类一样生活的人。我无法想象没有遇到他的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想再当野兽了。”

闫静:“然而我现在更希望你能够活得像个野兽一样,至少野兽不会为了所谓的报恩来牺牲自己,野兽永远都是存活率最高的生物。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连野兽都不如了。”

我:“至少我还活着。”

闫静已经不想说话了,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又只剩下凯亚和我了。

凯亚:“(继续看风景)这样真的好吗?为了向我大哥报恩,把自己生生折磨成了一个残疾人。”

我:“我不后悔。”

凯亚:“(苦笑了一下)可惜你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凯亚的笑容,却是这么一副凄惨的笑,像是留下了一生的遗憾,不愿意面对并接受。

凯亚:“你知道吗?整个佣兵团里,我最喜欢却又最讨厌的就是你和大哥了。我大哥就是个傻子,明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当雇佣兵,结果还是跟着我过来了,说是为了帮助我。本来当雇佣兵赚钱就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个滥好人老是不放心我,他甚至连自己适不适合这一行都不去想想,亏我还让出了我团长的职位给他。还有你,全团最能打的就是你,然而最没脑子最不要命的也是你。我和团长这半年来操心你的时间比操心其他团员的时间加起来都要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两个省心呢?”

我:“对不起,一直没能成长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凯亚:“以后对不起这个词最好少说,道歉有用的话,恐怖分子就不需要被制裁了。”

我:“嗯……”

不一会儿,先前出去面对面交谈的提利尔团长和麦伦少将回来了。

提利尔团长:“我和麦伦少将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他会全力协助我们调查恐怖分子接下来的动向的。另外还有很多详细的东西需要留到大家回到营地里之后再说,我先简单给大家交个底——恐怖分子很有可能已经开始研发生化武器了,希望大家都能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哈德森·麦伦:“我现在就回去给我的上级写一篇报告,希望他们能够理解这里的情况。”

麦伦少将正要走,却被凯亚叫住了,他看着窗外,神情严肃。

凯亚:“很抱歉对你没礼貌了,老美子少将,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走不掉了。”

哈德森·麦伦:“怎么了?”

凯亚:“我们有客人了。”

铺天盖地的熟悉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周围同时传来了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几乎整个医院都被炸得四分五裂,大量的玻璃碎片在空中爆速飞行,射死了不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医疗人员和病人。

我被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掀翻在地上,床板直接盖在了我的身上。由于我还没能够流畅地控制我的双臂,我很难从床底下爬出来。

最后还是提利尔团长将我拉了出来,一旁的凯亚正在将一片刺入手臂的玻璃碎片**。

眼前的麦伦少将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了,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心跳声了。

提利尔团长:“你们两个!没事吧?”

凯亚:“没伤到大动脉,运气还不错。”

其中一股杀气直奔我们而来,它突然撞碎了墙壁,嗜血如命的目光直至我们三人。那些怪物,恐怖分子居然在巴格达里释放了那些生化怪物!

凯亚:“(拔枪)小心!”

九毫米口径的小手枪最多只能起到牵制它的作用,那只怪物身中十五发子弹依然没有倒下的迹象。它继续扑向我们,我直接上去一个回旋踢,将它的脑袋整个踢了下来。我只是手臂不听话而已,论腿部的力量,我现在可是机器人级别的。

凯亚:“哥!老美子死了!”

提利尔团长:“我知道!现在这里很危险,我们需要武器,并且要尽快离开这里!”

凯亚:“老美子有没有护卫队?”

提利尔团长:“就在楼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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