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几年,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放荡的生活有任何不妥,她远离雷克维克中间那群新晋的贵族和善于讨债的银行家,在随处可见的烤鱼铺子和妓院里流连,在打暖了火炉的酒吧里闲逛,教训那些想揩油的男人,她扎起头发带上圆帽,压低声音与赌棍和酒鬼谈天说地,妓院里的老鸨想拉拢她过来接客,她就敢出钱把老鸨买下来过一夜,以显示自己在身份与财力上完全高出这些老皮条客几个档次,她几乎不在自己父亲所为她安排的那栋不起眼的两层房里过夜,那里分明有最安全和暖和的壁炉,最充分的空间和她带去的一大堆诗集与历史书给她消磨时间,只有偶尔想要给老波西寄信时她才回去取纸笔,写完花上五枚铜板托人送去邮局,她在不同的冰人妓女怀里睡着又醒来,无论是她带着圆帽时还是她披头散发时,总不缺人在她周围转悠,可我们的皇子虽然叫得出许多人的名字,可她还算熟悉的人物,依然只是她自己。
一天她来了兴致,叫来两个漂亮的冰人妓女,三人玩到尽兴。完事后西泽尔困得不行,闭上眼睡死过去,第二日醒过来时她身边的床铺空空荡荡,她昨夜两手搂抱的人已经消失了,她却在半睡半醒间还想触到那两具柔软的肉体,一股外面吹来的冷风让这个冰人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的努力不过是在捕风而已。
她开始头疼,这是长期放荡和饮酒的恶果,国王之子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出任何问题,但她能猜到这份头疼的意义,她过于自由,像一个卑劣的妓女,而遥远的蒂尼亚都城里,国王正向询问皇子情况的大臣吹嘘他的用功,有时还把他过去写的十四行诗或颂歌拿出来朗读。西泽尔知道这一切,这位国王善于在别人面前为其他人塑造良好的形象,波西就是如此被他提拔到高位,而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西泽尔是他最后一次玩弄自己造像本领的对象,他也将是老人最好的一件作品。
这具洁白的躯壳像装饰品一样摆放在那里,清晨带寒冷意味的阳光从窗口投射到她身上,昨夜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经成了一缕黑烟,从烟囱里飘走,炉里只有烧干的木炭上还剩下一些零碎的火亮,即使是设计蒂尼亚皇城内壁上精美图画的绘图师也没法再现这幅图景十分之一的美妙和忧伤。
外边传来一位老鸨使唤童女的声音,这些可爱的孩子在投入她们的工作前就打着杂,跟着她们的姐姐们学习技巧,艰苦的打扫工作使她们的身体稍微强壮些,将来能顶得住粗野的客人或者分娩。
一个可爱的冰人女童走了进来,西泽尔仰天躺着,什么都不想理会,直到她发现屋子里的寒流被一股悄然升起的暖意驱走了,在这样寒冷的地方,这一点点温度的变化显得那样明显。
“谁?”
“我啊,客人,给您添点柴火,天冷。”一个稚幼的声音传过来,她推测这声音的主人至多十岁。
漂亮的躯壳被火填满了,她的身体变得舒适起来,刚刚寒冷带来的僵硬感被驱赶走了,只是奇怪,这样的冷天,火炉的温度不该传得那般迅速,她有了行动的能力,能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看得清楚这个房间里的一些淫X秽图像和灯光,还有面前的火炉,以及火炉旁边丢柴火的小孩。
“您还睡吗?”
“不,我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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