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若虚？”
才刚一敲门，莫锐就开了门，似乎一直就等在门后。
若虚小跑过来有点气喘吁吁的，莫锐没等他说话，先把他拉进屋里坐下。
“没事别急，缓下再说。”莫锐反身关起门，看了看表，“不着急，今天不上早读还有一个小时。”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难得见你这么着急。”
顺手把伞搁墙边，若虚顺好了气开口：“晨间新闻，看了嘛！那个，真的是我们英语老师！”
“‘吸血鬼’，杀人案？最近可是占满了头条，这下不妙，感觉不对劲了，你确定看清楚了？”莫锐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连语气都带了些冷淡的意味。
“是的，我很确定。”若虚对上人的眼睛。
“保不齐，真的有什么不太好的事发生了，从现在起，我们两个都一起行动吧，也好帮衬着点。”思考了一番后，莫锐得出了这个结论，“我爸妈这两天出差，你可以住过来。”
“唔，也好，我这边没问题的，我回去收拾一下。”若虚拽过人手臂看了一眼表，“还来得及。”
有些心急地打开门，被刚刚倾撒下来的雨珠蒙了一脸水汽。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起了细密的，不大不小的雨，整个天空像被灰色破布裹住，雨水从那为数不多的缺口向外涌出。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是在被莫锐强行拉一把退回屋内之后，都不是很清楚。
“下大雨了外面，你小心点啊倒是。呆站在那里，衣服会湿的。”四下一扫拿起墙角的伞撑开，“算了，我送你。”
“诶那是我的伞。。。。。。哦好吧。”
又是莫名其妙地，大脑卡机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锐已经关好家门，撑着那把伞在自己头顶。
雨势并没有要减弱的势头，一下下叩击着伞面，发出清脆又芜杂的弹跳声。
普通的家用伞果然还是太小了点，两个人肩挨肩站着都很拥挤。
真是非常尴尬的境况啊。
这种天气特有的雨腥味扑入鼻腔，混合着，身旁人衣服的清爽味道。若虚忍不住侧过头，去看身旁人。
“真是个好人呢。”
莫锐转过头来，扬了扬嘴角。
“雨又大了，我们稍微走快一点吧。”
雨点已经在地面敲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还好已经能看到家门的轮廓了。
随着脚下的步伐加快，两人靠近了门。
“门旁边是不是有个人影？”
“好像是。”
再走近了看，诶，是。。。。。。万俟。
他来我家干什么？
“万俟？”若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站在门檐下的人晃了身，转过脸来。
——确实是他。
万俟皱着眉瞥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
若虚接过人的视线，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然后两步离开伞下，站到门下去。
“那我在外面等你啦。”莫锐冲着人的背影喊了声。
“好。”
为什么不让人进来等呢。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若虚感到自己的外衣被扯住了。
“今天晚自习，别出教室。”
万俟又是一种命令式的口气对着自己。
“为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虽然是这么想的，面对这这人强大的气场，没说出口。甩开人的手进房间整理换洗衣服。
“别任性，会死。”撂下这句话万俟转身出门，甚至连一个冰冷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人。
关门“砰”的回声久久缠绕在若虚耳畔。
会死？
“若虚你怎么这么慢啊，我回家拿书包都来不及了。”
“用我的书就好了，先去学校吧。”
最后，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没有对莫锐说出那句警告。会死，这种事会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呢，就算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天色每暗一寸，若虚脑内的嗡嗡声就更大一分。
等到夜的黑幕完全降下，照例到了两节晚自习后的休息时间。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上的书本，一窝蜂似的跑出门。班主任十分无奈整理着教参，也回了办公室。
教室里，还剩下，我？不对，还有背后那道视线的主人。
为什么，我没有，出去呢。
真的要，听他，那种荒诞的说辞留下吗。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从背后递了一只耳机上前。
“喏，给你。”
“欸。。。。。。”若虚下意识地接过。
耳机里播着一首凄美绵长的曲子，就只是凄美绵长，再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若虚再次支起头，拿视线锁定了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浓重得几乎滴出墨来，一片漆黑占据了视野能触及的一切。耳机里机械重复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这些要素糅合在一起，气氛开始压抑。
“不好了，这种气压，会很困。”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脑袋已经昏昏沉沉了。
“不能让你任性，睡一觉吧。黑色星期天，晚会，开始了。”
那是谁的声音，空气里为什么会有让人反胃的腥味。
浑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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