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斑斓被夜空掩埋如枯枿朽株,万马皆喑下只剩寒蝉在沉睡的大地悲鸣着,彼岸的人间流火诞幻不经,是很遥远的梦。
零星落索之上天使徐徐而下,降临在这苍凉大地上。“还是不如我们就这样死去吧,早就没有什么期待和留念不是吗?”
我们的手心里空无一物,但我们却能紧握彼此的手,向那月色浮现之处飘荡。我望向那渐行渐远的地面,伸出另一只手去感受那云雾间的不真实,陷入迷惘的我试图抓住什么,翻过手来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手腕的划痕历历可见。
“我只能下地狱吧。”身旁的天使迷离恍惚起来,手中的羁绊无力了起来,我从那缭乱的雾层突然跌落,却没有任何反抗不停下坠,闭起眼来那簌簌风声划过自己的脸庞卷走了那滴滴泪水,在夜空中被皎洁月光点缀得璀璨溢目,好像在向那彼岸天堂飞舞着。而我就这样被沉没在夜空之下的江底,模糊之间睁开了眼,她还跪在那江面之上拍击着泛起阵阵涟漪…突然随着淡淡血沫一点点渗了下来,她瘫倒了下来,也在向我慢慢游荡,我很想冲过去救她,可是我被泥潭深深缠绕着,只能看着她倒在我旁,什么也做不到呢。空洞的身子里充满身旁的啜泣声,努力侧过头去看她,浑身被黑影包裹住还依稀能看见她那微微颤抖的嘴唇。
“我要离去了。”
我短促而痉挛的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这空荡荡的房间躺着,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慢慢撑起身子,踏着蹒跚步伐穿过客厅的黑暗我磕磕碰碰来到浴室,脱下身上的衣服甩在浴缸里,看着自己身上经过岁月尘封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我突然拨起洗手池的水猛地擦拭自己的脸,掀开眼帘在镜子里还是这些无法褪去的痕迹,我低下头来用手扶住台,又看见自己手上那属人耳目的划痕,好像有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里,五脏六腑都被身上每处的疤痕灼烧着…
她就这样伫立在月光之下,高举的碎片折射着红光映在胸膛之上,嘈杂的车流掩盖不住走在街上他父亲的谩骂,客厅蔓延过来令她作呕的酒气,碎片下意识的被握紧,滴答滴答的血落在她的脸庞上,过去的种种在此时像电影放送一样在脑海里倒带。“果然我生活里只有绝望呢,只适合死去呢我…”
在脑海里再次响起的声音打破陷入痛苦的我,我猛然抬起来头上看着那镜子里面的我渐渐幻化成一个黑影少女正高举着碎片要向自己刺去。不知为何我突然失声,什么都喊不出来,我疯狂的拍击着镜子,却看见若隐若现的她仿佛在笑…她在笑,她在笑!
在倒带的最后,她仿佛看到自己刚出生被母亲捧在手上,妈妈终于还是要来带走她了吗?她陷入似笑非笑的癫狂中,高举的碎片猛的向自己冲去!
我震惊的脑袋只剩空白…我能感受到血的流淌,好熟悉的温热滑过手腕…这是我的血!
为什么救我
碎片散开破碎在地上,月相映,残存血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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