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叶隐约摇晃着,余晖被路灯的光芒取代破碎在树旁,随着夜幕悄然而至,寂寥的蝉声也不知何时隐匿起来,就像远边的江水,平静得只剩下被树叶拨打后的几许涟漪。
忽然一阵风吹荡江上落叶,混着悲伤气息拂过我的温热眼眶“请救救我吧”
不知为何我泪水不止,覆在早干的泪痕上灼烧我的脸颊,带来的绝望直击我心,仿佛我能看见倒在血潭之上的她,当我伸出手想要挽救她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我或许早就沉溺到底了。
“我不是神明,大概和你一样,我们都是孤独的人 ”对着那朦胧的江潭我试着轻声地呼唤。
“怎么样都可以!”她推开许久未开的窗,淡淡尘埃化作孤独的旅行者漂流四散开,却有的永远就这样坠进了土里。
“我已经..无法..这都是梦吧!告诉我!”喃喃自语又突然声嘶力竭喊出来,双手扣紧窗沿,附着的小沙粒嵌进手指的伤口中,尖锐的痛刺进了心,扎醒了梦。
“呐!求你回应我啊,不要让我一个人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的脑海里好像能呈现出她绝望的姿态,在那孤独血潭上浮浮沉沉,可我早已身处潭底无法望眼欲穿,我根本不知道我们凭什么在痛苦,更不可能知道如何去拯救我们,这样的事情,我也想知道答案呢,甚至连什么时候我身处深渊都不知道,能大概感受到她内心的那种痛苦,我也是这样吧,痛苦的挣扎着,连死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啊,我是一个可怜的胆小鬼。”面对突然闯进自己脑海的她我并没有筑起那所谓高高的孤独围墙,可能是出于同病相怜,我都忘记像平时那样将自己的那面孤独掩藏起来。望向对岸车灯流光,仿佛是永远无法企及的梦一样,相互穿梭着我却永远困在中间,明明都是伸手可碰却不会属于自己,于是我选择了逃避。“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和我一样做一个胆小鬼。”
一知半解的她慢慢睁开了泪眼朦胧的双眼,抬头看向那夜色如浓稠的墨砚般化不开的天,在那似乎有一两颗星星,是上天的泪沫在隐隐闪光。
“还是不如我们就这样死去吧,早就没有什么期待和留念不是吗?”她就这样径直地向后倒去,倒在杂乱的被褥上,空洞的双眸好像凝视着黑暗中借着窗外灯光明灭的碎片。
漫长的时间伴随着黑暗一点点的占据着她,静寂布满了屋子,即使是外面不知何时响起的嘈杂车流人往也闯不进来,无法驱散她脑袋中的那片空白,直到恶魔的低语响起。
“啊..怎么就没酒了啊,你给老子滚去买酒啊…..”
“没听到啊…我真的是又要把你他妈再揍一顿是吗?”
……随即一脚猛踹,门砸在墙上声震屋瓦,那一刻的时间仿佛都因为这下而停止住了,她睁大的双眼好像被这停滞的时间而震惊住了…朦胧间响起的声音也被耳畔充斥的恶魔的狂嗥所取代。
“什么啊,又敢死到外面去,别给我逮住…啊呼,自己去买吧,这该死的!”又将往门上狠狠踹了一脚….她蜷曲着哆嗦的身子藏在床下,一只手扣紧了肚子,泪水止不住的淌在嘴紧紧咬住的另一只手上,客厅的光映在墙上,通过床底的缝隙看着那残余黑幕,恍惚之间看见了死神的笑容,还有那地上的酒瓶碎片泛着殷红的光…“我要离去了。”
终要离去了
她挪动身子靠近碎片,攥紧了,在月光下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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