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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7 师徒

NO.187 师徒

就在欧若拉一边抱怨着“辣鸡楼梯,毁我青春,颓我精神,费我时间”,一边一步一个脚印爬着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头的楼梯的时候,先她一步抵达这里的基尔玛莉亚与死亡骑士早已经通过高塔最下方的魔法阵来到了高塔的上层.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智商压制了吧……

“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

基尔玛莉亚淡然地问着,依旧保持着她刚刚跟着死亡骑士一路走到这里的那份冷静与执着,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是犹豫。虽然身上的修女裙早已经被利刃划得破破烂烂,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散发出的那股如孤挺花一般高尚而尊贵的清香。

她自然感受地到外面两只巨龙厮打而产生的地动山摇,也能听见时不时传来地如惊雷般的怒吼,但那些外物却都丝毫影响不到她——站在她面前的,自始至终就只有曾经的她的恩师,现在的死亡骑士这一个敌人而已。

“看来外面的场地已经被巨龙占了啊,不过安心,这里是一个不会被人打扰到的决斗的地方,而且我也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死亡骑士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迫不及待地抽出自己插在了地上的佩剑,只是默默指向了房间的中央。

这最高的一层并不像之前的几层那样徒有四壁,反而被装饰得金碧辉煌,像是矮人国王的大殿,原本应当是王座的位置上现在却摆放着一水晶制成的棺椁。

死亡骑士过多去解释什么,迟疑片刻,基尔玛莉亚慢慢向着那里走了过去。

她在水晶棺前半跪下来,透着洁净透明又散发着丝丝寒意的棺盖,她看到了一张和埃莉诺神似,在她儿时记忆中十分熟悉的脸庞,正是埃莉诺那很久之前就已经死的母亲。

她神色安详地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好像是在安然沉睡着一样——如果忽略掉她胸前那深可见骨,边缘犬牙差互的狰狞的伤口的话。

“这是……不对,阿姨她明明已经下葬了,为什么她的遗体会在这里”

基尔玛莉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询问着只是默默站在一边不去打扰她的死亡骑士。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可基尔玛莉亚依旧不敢妄下断言,因为那天她可是亲眼从葬礼的开始看到最后。

直到她现在还记得,在举行葬礼的那天,天空是格外得蓝,看不见一点云彩,伴随着教堂庄严肃穆的钟声响起,成群的白鸽一齐展翅飞向蓝天。棺椁散发着奇怪的刺鼻味道,年纪还小以至于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埃莉诺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奇地问她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严肃,问她为什么妈妈会躺在那里面。

然而现在,原本应该长眠于教堂前的墓园中的人却躺在了这里,虽然同样是地下但这也差得太多了些。

“葬礼就意味着放弃,意味着承认了她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因此那天的葬礼不过是个笑话而已,自那天起,我就一直保持着她临终时的模样直到现在,为得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寻求到可以令人死而复生的真理。而我会离开教会回到家乡,为得不过是更好地研究而已……我所做的决意,不需要再向你解释些什么了吧。”

在基尔玛莉亚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将目光移回了水晶棺之中,在她的眼中,里面安然沉睡着的人的容貌依旧是那么年轻靓丽,宁静而祥和,同十几年前如出一辙。

她的手顺着透明的棺盖缓缓划过,仿佛在抚摸着棺材中女人的脸庞——和当时还小的埃莉诺不同,稍微大上两岁的她对那段日子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对于曾经就差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照顾了的埃莉诺的母亲她也留存着些许模糊的印象——很爱笑也很孩子气,就像是现在的埃莉诺一样。

现在,基尔玛莉亚差不多也明白她的师傅要带她来这里的意思,不光只有找一片不受打扰的决斗场所那么简单。

“怎么样,玛莉亚,你还要阻止我吗?难道你就不想她再次获得全新的生命吗?她才那么年轻,刚刚体会到成为母亲的喜悦才没有几年,却无法亲自守护着儿女成长,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吗?”

“悲哀,确实如此”基尔玛莉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次站起了身“然而这个世界上有喜悦就会有悲伤,这是谁都无法阻止也无法避免的。而且,如果只是这样就让你可以狠下心去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的话,我想就算是师母她也不会愿意的。”

“不愿意?到了现在你还坚持着你那虚无缥缈的正义吗?”

听了基尔玛莉亚的话,死亡骑士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惋惜的语气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与顽固。

“还是说你认为她愿意就这么在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就这么普普通通地死去?愿意与挚爱的丈夫与还在牙牙学语的女儿生离死别愿意与这美好的世界就此分离?”

“生老病死这是神所定下的规矩,我们任何人都应遵循,就连最为强大的巨龙也终归逃不出这个轮回。”

这时候,窗外适时地传来了苍穹之下那独特的沙哑嗓音,凄厉吼声振聋发聩,满含着痛苦。

“任何违背这一轮回妄图继续留在世上的人终究会受到所有生灵的诅咒,只剩下自我毁灭这一条途径。放弃吧,不要再强行将阿姨拘束在这个世界上,你这样只会让她与女神的怀抱渐行渐远……”

“不要再说了,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没有让基尔玛莉亚继续说下去,死亡骑士直接出声粗暴地打断了她“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哪怕是到了现在,你还要坚持与我为敌吗?”

基尔玛莉亚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给出了最为直接的答复。哪怕是之前她已经无数次被自己的师傅打翻在地,现在她依旧毫不退缩

她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双手持剑,而是只用右手握住自己的佩剑立置于胸前,左手横握着魔导枪,枪与剑呈十字交叉在她的身前。

伴随着她的低声祈祷,微弱的圣光氤氲着从她的胸口处蔓延到了全身,她身上那件早已经褴褛不堪的修女服也在这一阵微弱的圣光照耀下逐渐被修复地完好如初。

绝望祷言——虔诚的信徒在身陷绝境时仍不背弃自己的信仰,向所信奉的神灵做出最后的祈求。和之前死亡骑士如游戏般施加在她身上的治愈术不同,这种只能由虔诚的圣职者自己对自身使用法术更多地缓解的是精神上的疲劳。

“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个法术都学会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这个法术看重的还是信仰的虔诚程度更多一些……不过看你的样子,是打算殊死一搏了是么?”

死亡骑士对于基尔玛莉亚会掏出魔导枪这种在高手对决之间基本不会出现的武器毫不意外,他也没有趁着刚才的机会去打断她的吟唱,只是在一旁以一个导师的身份品头论足着,丝毫没有在意接下来基尔玛莉亚手中利刃指着的就是他的方向。

“在我小的时候,您曾经说过我,我并没有那份天赋,今生都很难在剑术上取得很大的成就,并让我试着去练习魔导枪的射击来辅助战斗。这些话,我一直都铭记于心,行之为范,只是没有想到却终究又用到了您的身上……”

“之前一直都没有用出来吗?也好,无论谁生谁死,就让我进一下作为一名导师的最后的职责吧……”

说完,死亡骑士也在此拿起了自己的佩剑,与之前只是单纯的剑术比拼不同,这一次他的身上,同样也燃起了各色的魔法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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