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472年,地球通过[大过滤器]472年。奥利维那学院,药理学3班。
我打量了正激情喷洒着口水的历史教授维利,觉得他暂时不会注意我的动作。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的同桌:“……别睡了。”
我的同桌是有着粉色猫耳的兽娘,她听罢动也没动,脑袋仍然埋在厚厚的书籍之后。
菲奥没精打采:“请你别打扰我睡觉。”
“文奥教授把你扔到我旁边坐的时候就说过,要是你这次还不及格,你就得留级。”我看了眼黑板上的历史进度条,誊抄在笔记本上,“其实我也不太想管你,但他既然把你扔到我旁边,肯定是希望我能让你提高一点成绩……要是你留级,我可能会有一点愧疚,大概。”
“你这叫——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都不急呢——这叫藏拙。”菲奥还是没打起精神,她拖长了声音,“严彻,你可以闭嘴吗?很吵。”
……成,是我的错。
我冷着脸,专心听维利讲课。菲奥则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桌洞里掏出最近极为流行的辣条开吃。
……= =。
维利讲完了一个小章节,转过身拿起放在讲台上的枸杞水喝了一口,看到了埋在书后面菲奥。
维利嘴角抽抽,他不动声色地吸吸鼻子,随后开口:
“菲奥,好吃吗?”
全班寂静,可菲奥一下没反应过来,大大咧咧地说:“挺好吃的呀,你也想……”
“维利教授我错了!”菲奥站起来,猛地朝维利鞠了一躬,“我再也不在课上吃东西了,我错了!”
维利哼了一声,中年大叔这样做居然也不油腻,他快步走到我们的桌子旁边,朝菲奥伸出手:“给我。”
菲奥眼角含泪,颤颤悠悠地拿出才吃了五六根的辣条:“给你……”
“早知道我就吃多一点了QAQ。”菲奥声音小小的,她也没敢坐下。
维利接过辣条,道:“这周都站着上课,要不然打瞌睡可怎么听课?”
我盯了菲奥一眼,眼里全是:跟你说了别睡了,人家在上面看得明明白白,你这不是自找苦吃?
菲奥可怜巴巴地盯回来:那你多劝我几下我不就知道了嘛QAQ。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起来,维利拿着辣条和教案就走。
我开口:“你那么凶,我还劝你?”
菲奥整理好制服裙子,坐了下来:“……起床气,起床气!严彻我错啦。”
“你真是只有认错积极。”我道,“然后虚心认错死不悔改。”
菲奥瞪我:“严彻同志,你别蹬鼻子上脸。”
“哦!”我道。
维利还是个小心眼的中年大叔,他等着午休就找人把菲奥拉去补习。
菲奥一脸如丧考妣,不情不愿地抱着教材去办公室。
“我觉得维利是想看你的笔记,知道吗?”我提醒一句,毕竟我是历史课代表,“他挺严的,你要是光秃秃一片……”
我故意没说,菲奥整个人从头顶的猫耳朵开始颤抖,嘴咧了半天也没咧开。
“你其实不该说的。”菲奥道,“这样我死也能痛快地死,毕竟钝刀子割人才疼。”
“我这是报你上午上课的时候凶我之仇,理解?”我道,“快去,不然维利生气了。”
菲奥手指用力,把教材捏得发皱:“我告诉维利教授,说你直呼其名,一点都不尊重。”
“你觉得维利是会觉得我不尊重他还是认为他最喜欢的学生把他看做朋友?”我笑道,“去吧,早死早超生。”
菲奥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走到教室门口冷不丁地转头:“你们异乡人可真是……脑袋一直都很机灵。”
我这时候也拿出了一早煮好的午餐:“我多谢夸奖?五百年了还是异乡人啊……”
“他们一直很排外。”菲奥道,说罢便不见人影。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跟柏罄那个女人一样是个玻璃心。
我把话题抛到脑后,专心开啃方便面。
……
菲奥这一去,连下午放学了还没回来。
我想了想,把她摆得乱七八糟的书放好,没吃完的零食也封住,免得灵翅蜂把她那儿祸害得乱七八糟。
挺多同学都结伴而行,嘴里嚷嚷着去哪儿吃晚饭,约会,瞎逛……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啊,没朋友。
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无疑于慢性自杀——严彻。
说我是书呆子?有我这么好看的书呆子吗?把学习当做快乐的源泉,当你学习到汲取知识就跟磕了药一样……你就会发现,人类真是很可怜的生物。
面对无穷无尽的知识海洋,还妄图找到宇宙的终极规律。结果就是给扔到这个鬼地方,所谓[同位面]的地球来了。
这个地球有一个月亮,还有一个蓝色的光环。我想那是给潮汐力弄碎了,但说实话,巨大物体恐惧症的人来这儿可能会疯掉。
我睁眼的时候没到那程度,但也差不多是崩溃的——好好活到三十岁,马上升职加薪,结果突然天一黑,再一亮,自己就躺倒了个妇人怀中。
应该是缺氧,闹得我整个人发紫,跟厕所里爬出的恶鬼一样……再看着接生女人那绿色长发,和我亲妈的黑色长发,我决定先睡觉。
然后就把接生女人吓得把我吊起来打屁股,气得我哇哇大叫,一个没忍住就哭出了声。
在我自己的耳中,那哭声的确不大,跟个小猫一样……说来奇怪,这个身体小时候的事情,我都是第三人称视角来观看的。
一岁多点,我才能正常视物,就缠着妈妈——严初出去瞎逛。严初老大不耐烦,磨磨唧唧好一会儿才把我捆在背上。
蓝色的光带在白日并不显眼,可是在晚上——蛮横地挡住了月亮三分之二的身影,也把点点星子的黑色夜空一分为二。
这是我现在的感受,但我当初……我凑!
只有我凑能表达我的心情,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着直观感受。
后面的兽耳大汉,绿油油的哥布林贤者也是这样。
我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毛一样。
严初在的镇子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实际上镇子下面有个大型研究室,励志要把地球老家的科技全都复制过来,然后加以创新,科技强国。
可能之前忘了说,奥利维那学院在两国——同位面原先的一个小国,奥兹别克,和穿越人士建的古地球联合共和国之间。
……所以把研究室放在边境就很奇怪!!!
但万一跟那个○巴导弹危机差不多呢,要是想搞我们联合球(古地球联合共和国的爱称,没穿越之前总想着,要是来个外星人打地球,地球肯定变成联合球。),我们就一炮干到你家首都。
原先在奥兹别克的时候,长得稀奇古怪的人总让人有着不安全感,可是当你通过安检,回到联合球的时候,就会特别,特别亲切。
混了五百年还仍旧正宗的东北大碴子味在街边晃悠,操着梅花音的矮小女生推着推车去菜市场买菜,身上挂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巡逻队蜀黍抓着法杖(?)站岗。
啊,五百年了,一点没被同化的迹象,甚至——哥布林穿着兽皮衣服被巡逻队拎走,表示影响市容。
哥布林则不满地挣扎,骂出一句妈卖批,还道你这是个锤子文明人。
巡逻队十分无语,直接就表明在人民公仆面前骂人是要被口头教育的。
哥布林听罢就大声嚷嚷,我婆娘还在等我买菜回去弄饭,你把我留到起,我回去暗了要遭她弄死。
……连耙耳朵这种优良传统都给辐射出去了。
我慢悠悠地走,还顺便买了碗凉粉给严初带回去吃。
严初现在是个三十过半的妇女,但整个人跟个小孩一样,我怀疑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爹是个臭变态。
严初在家门口织毛衣,狸花猫狗蛋在椅子边上舔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严初要在五月份织毛衣,她乐意就好。
“凉粉,我喊了那个卖粉的孃孃多加了海椒。”严初祖上是山城人,嗜辣。而且我那甲级普通话都给传染成川普了。
“但是我今天想吃油茶,加了咸菜和香菜的油茶——”严初嘴里说着,还是接过了凉粉。
“狗蛋不准搞毛线!你已经是只成熟的狸花猫了!”我喝道,拦住狗蛋搞毛线团的脚。
狗蛋喵了声,就往房间里跑。
严初看到狗蛋跑了,歪着头思索了一阵:“……啊,差点给忘了。”
“什么事情?”我问。
“有个女孩子晕在家门口了,我看她可怜,就捡回来放你床上了。”她道。
“那我睡哪儿?你可真是我亲妈!”我咂舌。
严初眉毛一挑:“你看看,这是正常青春期男人该注意的重点吗?”
……我两世加起来奔五了都。
“你睡沙发不行?狗蛋肯定乐意分你点位置。”严初接着道。
“我觉得狗蛋是不乐意的。”
狗蛋具有很强的地盘意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但它嘛……非常的直男猫,前几天隔壁的小母猫过来勾引狗蛋,还没进门就被狗蛋的咕噜咕噜声吓跑了。
“那你打地铺?”严初不耐烦,“好了,你去看看人家姑娘啊。”
“你可真相信我是个正人君子。”我把书包放在一旁,往房间里走。
严初头也没回,专心地吃凉粉,整个人瘫在躺椅上:“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哦。”
我的房间是那种很普通的男生房间,重点是没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这姑娘缩在蓝色被子里,然后裹巴裹巴,跟个变形的蛆一样。
我把窗帘拉开,然后把窗户也打开:“醒了?”
姑娘费力地从被子里把手抽出来,遮住眼睛:“……你这样我肯定醒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
“啊啊啊啊啊大叔!!!你也是志愿者?!”姑娘终于从睡眠中完全脱出,睁大眼睛盯着我,“你也冬眠了?!”
……一模一样,这个性子。
就算十八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这家伙带给我的心理阴影。
“白雪久,我可真想说我不认识你。”我道。
“大叔啊啊啊啊啊啊啊!”白雪久尖叫。
……我还是想决定纠正一下她喊我叔叔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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