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贞德。”
“早上好...你们已经要出去了吗？”贞德眨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两位衣着完整的魔术师迷迷糊糊地问道。
“嗯，我们准备先去酒馆问问那天另一个男人的情况，露娜呢？”
“她是早上起不来的类型，应该还在睡吧。”辛西娅说道。
“唉？真没看出来啊。”一边感叹着有些严肃的少女居然也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威廉一边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威廉。”贞德有点野蛮地把自己乱翘的头发强行抚平，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魔术师，“主告诉我，如果完全没有头绪的话，就去找神父吧。”
“神父？”辛西娅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
“是神谕吗？”
贞德朝威廉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
“真冷清啊。”
“因为这个时间根本就没什么客人，你要来一杯吗？”柜台里的酒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百无聊赖地擦拭着酒杯。
“很遗憾，我喝不了酒。”
“嗯？”听到这句话酒保才抬起头来，不是抱着喝酒的目的来到这座酒吧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并不多见，“我记得你好像是昨天的...”
他立刻就把青年和记忆中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哟，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威廉笑容可掬地行了个礼。
酒保放下手中的杯子，一上午酒馆里的酒杯他已经擦了不下四遍了，“不来喝酒，你有什么事吗？我可先提前说好，昨天的事是你们的个人恩怨，我不想掺和。”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认识昨天那两个人吗？”威廉用试探性的口吻询问道。
“认识倒是认识，那俩家伙经常来我店里买醉。”他的眼神在威廉和辛西娅身上来回移动。
“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能找到他们吗？”一边的辛西娅迫不及待地问道。
酒保皱起了眉头，把手中的布扔到一边，从吧台里边探出身子，“我说，不喝酒的话就别打扰别人做生意行吗？”
“恕我直言，除了我们我可没看到有其他客人。”辛西娅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这是我的店，我爱做谁的生意就做谁的生意。”男人明显提高了音量，“两位，走好不送。”
“你...”
“算了，辛西娅，我们的赌注就算了吧。”威廉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准备推着少女往外走。
“等等，什么赌注？”这个词眼显然勾起了身后男人的兴趣。
“不，也没什么，我刚才和她打赌那昨天两个男人肯定是码头湾区的混混。”
“赌了多少？”
“半磅。”威廉从口袋里拿出事先从辛西娅那里借来的半磅银币把玩着，“我可是自信满满啊，看那两个男人的衣服，肯定是湾区的码头工人吧。”
酒保盯着威廉手中的银币，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呵呵，抱歉了，老兄，你怕是要输掉赌局了，我听说那两个男人住在霍克斯顿的贫民区里。”
“切。”威廉装作一副失望的模样，把半磅硬币弹到辛西娅手里，“居然是霍克斯顿吗？失算，失算。”
他耸了耸肩膀，泄气似的往店外走，辛西娅赶忙跟在他身后。
刚出门，威廉就迅速卸下了几秒前的演技。
“威廉，刚才那个是？”
“典型的伦敦佬，据说撬不开他们嘴巴就用这种办法简直是屡试不爽。”
“所以你刚才才问我借硬币吗？”
“嗯。”威廉点了点头，“走吧，去霍克斯顿。”
————
腐臭味在空气中蔓延着，狭窄的街道上零星可见肆无忌惮的老鼠和奄奄一息的流浪汉，低矮成簇的建筑几乎要从街道两边垂下来。
虽然和繁华的伦敦西区挨得很近，但霍克斯顿却是不折不扣的贫民区。因为霍克斯顿稠密的房屋布局，加上这里相对便宜的地价和租金，它吸引了一大批湾区的工人和外来的移民。这样拥挤的地区在黑死病横行的时节，就算和魔窟作比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我们...要在这里找人吗？”
“恐怕是了，分头找吧。”
————
经过多方打听，两人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一团的男人。
“喂！醒醒！”威廉蹲下身子，摇晃着似乎是在这里过了夜的瘦小男性。
仿佛是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老鼠一样，他有些不满地用手遮挡着光线，缓缓睁开眼睛，“...什么啊？你们...是什么人？”
“才刚过了一天就不记得我了？”
面对渐渐凑近的青年，男人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猛然清醒过来，“你...你是昨天酒馆里那个...”
“这不是想起来了吗？”
“你...你想干什么？昨天...昨天我可什么都没干，克雷格那家伙想跟你动手我也有劝阻，这你是看到了的吧！”胆小的男人两手支撑着地面，向后挪了几公分。
“原来那个男人叫克雷格吗？”威廉寻思了片刻，出声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最近都在湾区那边遗弃的空房子里过夜。”听到来者的目的不是自己，瘦小的男人才渐渐安下心来。
“那昨天他离开酒馆之后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他后来好像一个人往西区的方向去了，不过具体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你还有再见过他吗？”
“没有。”
到头来名叫克雷格的男人的去向还是不得而知，威廉有些烦躁地啃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对了，他昨天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呃...我记得他说他昨天从一个流浪汉那里抢了件大衣...还有前几天他好像从一个穿蔷薇徽记衣服的女人那里偷到了点熏香...”
“哈？”话音未落，身后的辛西娅就爆发出了怒吼，“我说前两天我的熏香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哇！”看到气冲冲的少女，他赶忙用手掩住了脑袋辩解道，“说了不是我干的啊，都是克雷格那家伙一个人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找去找他啊！”
“那可是露娜花了好久帮我调配的！”
少女爆发出了迄今为止威廉听到过的最愤怒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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