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儒雅文士低头稍作沉思,而后面露惊疑。
“魔境影月!”
楚织年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当日企图袭杀靳棠夫人的鬼面人刻意留下了这把兵刃。”
“相信魔境影月天下第一的赫赫威名诸位都有听过吧,她这么大大咧咧把自家独门兵器就这样丢给我们,我想让在座各位好好动动脑子思考一下这背后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随意跳脱的态度消失,楚织年淡漠的语气让整个议事堂里充塞着冰冷的气息。
“影月要的是什么,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但是一个事实是她杀了黄倚风宗主甚至还全身而退。”
半露的无痕反射着寒光,杀氛四溢。
“诸位所争执的无非是羽武大比的收成,楚某刚才在门外也听了一会,无非是名,是利,是一步登天的羽仙传说。”
“可面对天下第一人影月,诸位真的有把握能确保这羽武大比能够有所收获吗?”
楚织年冷冷扫过在场众人。
“凭什么?凭你们这些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凭这种连极武幻剑都破不了的废物?还是凭影月良心发现,给你们这群空有虚名的劣狗一点饭食?”
说罢楚织年又恢复了万事不入心的浪荡态度,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五柱天南是何等显赫的派门,就光是天柱之名就显示了掌控一方的绝对实力。而代表五柱天南来参与羽武大比的高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宗门之主的代言人,此刻被楚织年这样毫不留情的批驳,座中众人都心有怒意,只是出头的布衣刀汉子已经大失颜面,这些在江湖泥沼里摸爬滚打这么久的老狐狸又怎么会主动显露出愤怒。
只是这样一来,身着缟素的少宗主身上压力骤然增大。君山剑宗名列五柱天南,这命案和羽武大比都是君山剑宗的事情,其余四柱的代表默默看着少宗主,目光中满是毫不遮掩的逼迫之意。
身为家主,你总不可能让这外人在议事堂里大放厥词吧?
少宗主黄殷被四柱代表视线聚焦着,心乱如麻。父亲左胸空荡荡的画面又蓦然爬上心头,本就年轻的黄殷竟是气脉一滞,朱红鲜血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溅了一地。
站在黄殷背后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为少宗主疏通气脉,脚下微动帮助黄殷挡下大部分的目光。
景觉精于医术,也上去给黄殷探视。
一时间,整个议事堂不复嘈杂,反而静寂到有些诡异,只有黄殷偶尔的咳声响起。
这时五柱天南最后一人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五大派五柱天南的名字虽是江湖同道给的溢美之词,但终究也是有些积累的。对付影月这件事不需楚阁主操心。”
清澈的嗓音从面纱背后传出,这最后一人却是女子。
“还是说,白云阙对羽仙神遗如此觊觎,竟然打算自降身份和我们这些江湖鬣狗为伍?”
声音好听,可这言语中处处含着锋利刀剑,直指楚织年是打算来浑水摸鱼,对羽仙陵遗物有所企图的。
楚织年还是闭着眼。
“水镜阁苏芜是吧,你不用这样暗地里说话带刺,真的想抗议的话,找你们寒命凄剑亲自来和我说。你,不太够得上资格。”
苏芜咬牙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苏芜压抑着怒气问道。
“我?我不太懂权谋术数,按我自己的说法,我是来接管羽武大比的。”
此言一出,就连照看黄殷的中年人也面色有异。
少主眼看着是没法定夺了,主母又伤重未愈,此间君山剑宗居然没有一个能下定论的人。不管这楚织年到底是准备怎么个接管法,让他们在没有剑宗参与的情况下商讨这事就已经算是剑宗败了。
就在中年人心思纷乱的时候,一声虚弱但坚定的声音从堂后传来。
“楚阁主准备如何接管?”
阳执事搀扶着靳棠走进议事堂。靳棠显然只是草草处理了伤势,现在就连独立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楚织年等到靳棠勉强安稳坐下,才开口说话。
“全部。”
双目张开,眼中精芒流转,竟是不由分说的气势。
靳棠挥挥手,止住了激动的其余四宗。
“好。”
淡淡一个字。
这次剩下四宗的声音彻底压不住了,除了仍未从楚织年幻剑中回过神的布衣刀,其他三宗代表纷纷站起抗议。议事堂又复楚织年出现前的吵嚷。
“住口!”
声音并不高,但功力深厚,如同钟鸣。却是来自命如游丝的靳棠之口。
靳棠推开阳执事的手,自己慢慢回过气来,才又能继续说。
“我方才一直在后堂听诸位讨论,外子确实如楚阁主所说是死于影月之手。”
“影月之能为也并非在场众人能够抵挡的,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可以与影月分庭抗礼的人。”
水镜阁苏芜问道:“那未必需要将羽武大比全部安排一应交出啊。”
没说出的话则是楚织年不过是充当打手,何必让所有人都听命于他。
没等靳棠说话,楚织年抢先开口道:“因为你们对付不了影月,不管是在功体修为上还是在——这里。”
说着楚织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嘴角勾起的笑意中满是讥讽。被楚织年两度贬低的苏芜愤然拔剑,离席朝着楚织年斩去。
苏芜本就是水镜阁年轻一代中有数的剑者,这时骤然发难,护卫在门外的阴执事和靳棠身边的阳执事都来不及出手拦阻,更别提重伤的靳棠和尚未平复的少宗主了。
这议事堂内有能力拦住苏芜的两人,楚织年和林御音,还保持着亲昵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被剑锋直指的样子。
苏芜怒火更甚,紧攥着剑柄的素手再度加力,几乎将自己所有内力全部注入剑身,只求在这白衣少年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只可惜这并不算过分的要求似乎是被上天否决了一般。
苏芜的快剑行至半途,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苏芜又惊又气的声音。
苏芜左手紧紧握住原本持剑的右手,而右手在钳制之下仍不住的抖动着。
“你!你做了什么手脚?!”
楚织年将美人腰侧的千鸾拔出几寸,伸手在上面弹了一下,带着笑意说道:“极武之境,真幻难辨。”
看着自己佩剑上仍未消散的水寒剑气,苏芜的脸色比千鸾还要素白。
坐在正首的靳棠则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出一样,向着所有人说道。
“羽仙陵遗物本就是我君山剑宗发掘,我想我剑宗还是有总揽大比事宜的权力。”
“若是谁人有意见。”
楚织年偷偷在林御音耳边说:“这剑宗主母跟你可真像。”林御音不知所以,只能继续听靳棠说着。
靳棠抽出抱着的长剑,这柄剑通体厚重,并不适合女子所用。
“这是亡夫的寸土剑,有意见的人大可以用这把剑杀了我,再和君山剑宗来谈羽武大比的事情。”
“否则这羽武大比就是我君山剑宗一手掌控。”
这如何是商议,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其余四柱纵是再有想法也不敢在这才失其主的寸土剑前开口。
倒是林御音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了靳棠和黄倚风的夫妻之实,面有微红的暗暗在楚织年腰侧施全力掐了一下。
靳棠收起寸土剑,喊了一声楚阁主。
被腰侧疼痛逼得难以维持冷面的楚织年转头看向靳棠。
“在把羽武大比全部交给楚阁主之前,我要提一个要求。”
“您但讲无妨。”
“我要你杀了影月。”
浓浓的怒气和怨恨流淌。
“楚某在此立誓,必将杀死黄宗主的凶手绳之以法。”
楚织年面色如常,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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