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城镇上能收留流浪者的地方很多,今晚来这所佛寺借宿的人加上我也不过十个人。
我们被两个僧人安排在一个房间的大通铺,我因为走在最后,大通铺留给我的位置也就只有最靠近墙还有个小洞漏风的床铺了。
这些人肯定都已经在外奔波一天生计了,一个个躺到床上没多久就都睡着了,呼声鼾声很快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我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但创业阶段的不便也只能咬咬牙扛过去,我靠坐在墙角,抱着膝盖缩着,闭着眼睛就算是睡不着养养神也好。
突然,手臂被拍了拍,我立即睁眼,佛寺的房间因为门和窗多,所以月光照进来特别亮堂,我就看到原本睡在我边上的这个青年对我小声说:“你冷的话,我跟你换个位置。”
我稍微愣了愣,马上拒绝:“不用了。”人情债这种东西最难计较。
青年看我一眼,应该是看出我的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躺下继续睡他的觉。
被这人这么一打扰,我的睡意更无,正准备从青年身上移开目光继续闭目养神,却突然意识到青年脑袋上那个数字39+,这是指这个人即将有一场血光之灾,躲过此灾劫的话,就会有一场大运上门。
有这样命势的人并不多,而根据记载,一般拥有这种命势的人本身都会有大起大落的人生,这种人的人生本身会很精彩。
虽然我自己觉得一身顺遂才是最美妙的人生,比如我自己的上辈子,不过我也同样觉得拥有跌宕起伏人生的人也值得结交,因为他们能给你顺遂却平静无波的生命带来一点不一样的涟漪。
我因为基本没睡,所以早早地就第一个离开了佛寺,离开前,我把关于那个青年现阶段的命势写在一张纸上,塞进他怀中。
之后的日子,我基本上借宿遍了城中大大小小可以免费收容留宿的地方,但我发现,果然没有一处能让我安稳睡觉的,所以之后我基本上白天找个僻静的地方睡上半天,另外半天继续摆摊算命。
除非一个人的命格太过奇特,那他脑袋上所显示的数字符号只会是他一生命格,而不会出现任何时期的命势运数,不知道算是好运还是倒霉,我刚“出师”就见到了一个千万无一的这种命格——孤星,天煞孤星命。
天煞孤星命的凶险,基本上就是个跟他沾上关系的都有危险,越亲近越危险,这种命格无解,注定是一生孤独。
而这世上大部分人不会有这么特殊的命格,所以每个人不同的阶段都会出现命数运势变化的数字符号,而这就是我这个算命的行当存在的理由,帮助无计可施的人们提供趋吉避凶的预言。
每个人的运势命数的时间长短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而有些人一生可能都只有很小的几次变数。站在人生态度上来说,我当然是觉得后者更好,但站在我是靠算命维生的状况来说,自然是前者对我有利的多。
我这段时间算命的人当中,有七成的都是人生起伏较小,也就是我收回算命钱的几率很小的那一拨,但其实就算只有三成,我也知道自己差不多要过上好日子了。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给我算命钱的人竟然不是我接待的客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我第一天算命时,在佛寺借宿一晚的时候那个要跟我换床铺的青年。
当时衣着褴褛的青年,如今一身华贵富气逼人,果然是大起大落的人生该有的待遇啊,看来是躲过那一场血光之灾,现在走在行大运的路上。我不由看了眼他现在脑袋上的数字,这回是个66-,看来这阵运势即使会弱下去,也还会持续一段不短的时间。
青年把一代金叶子交到我手上,从怀里掏出那张纸,笑着道:“多亏你的神算,才让我今日能站在此地向你道谢。我叫任龙闪,交个朋友如何?”
“不交。”我抛了抛手上的钱袋子,看到任龙闪的笑容一滞,才接着说,“跟你成了朋友,可就不能收你算命的钱了,我穷的很,好不容易有了第一笔算金,可不想再吃野果充饥了。”我这话说的半分真心半分调侃,这段抛长线钓大鱼的创业时期,不断睡觉的地方很糟糕,就连吃的都很成问题,不得已,我只好命令能见到的动物们,给我摘些野果充饥,偶尔也会有猫狗从酒楼偷出点熟食给我。
不过很显然,这个任龙闪是当我开玩笑了,笑容再开,对我拍了拍肩说:“你帮我算命,我付你钱,这是交易两不相欠。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是在交易完了之后的事,你觉得如何?”
我把钱袋子放口袋里,伸手:“你是我阿木第一个朋友,我请你吃饭。”
经过孤星的那次差点被绑回去杀了的经历,我学到了教训,天杰这个名字不能再用。其实我后来想过,当时对孤星我真的太没有戒心了。
飘渺大陆百科全书上有记载,天这个姓氏是临泽国王族的姓氏,整个飘渺大陆只此一家,所以我只要一报名字,甚至都不需要知道天杰王子长什么样,就知道是我。
虽然现在我已经身在螺旋国,但难保没有像孤星这样要置我死地的人,虽然抛弃自己的姓氏有点对不起列祖列宗,但反正我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就是个亡国的天杰王子,对不起临泽国的王族列祖列宗,我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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