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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挚友

第02章 挚友

井上大礼堂——

人海茫茫不闻丝毫嘈杂,在这庄严的演讲会上只存在着三种人,一为演讲者,二为倾听者,第三者则是名为鸢尾真夏的神奇物种。

之所以要把真夏单独划分,自然是因为她与前两者不同,总是不分时间地点头“朝拜天皇”,对演讲者总是持有深信不疑的态度。

看着这种状态的真夏,身在其旁的百樱的确是无可奈何,因为无论怎么叫,只要声音不够大,这死猪根本不会醒,但她也不敢放大音量,所以才这么纠结。

作为真夏的挚友,百樱又不能看着这头猪这样堕落下去,但是,当她看见真夏口水直流的可爱睡相时,如果打醒嘛,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无奈,真的无奈……

“啊木~~樱,那里是苦瓜海,跳进去就不可以吃冰淇淋了……”听真夏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百樱顿时满头黑线,忍不住狠狠白了真夏一眼:

“喂,你到底做个什么梦啊?”

虽然话是对真夏说的,但真夏却还在梦游天峔,所以也没人回答百樱,百樱只好习惯性摸摸真夏的脑袋解解闷,毕竟注意力被真夏转移了,她已经没心情听什么演讲了。

后来,伴随着全场掌声哗然作响,演讲终于告了一段落,于是百樱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似送了一口气地说:“终于结束了!”

与此同时,某阵亡者马上坐立起来,并伴随着:“练习练习!”的高昂气质,接着站起身子。

“喂,你这家伙。”因为真夏的准时“复活”而感无语至极的百樱连眼睛都变得跟死鱼一样,说话声中自然不会带着什么好气。

真夏满不在乎,反而一本正经地对百樱居高临下地宣言:“樱,练习之前必须得吃冰淇淋!”

百樱作嫌弃状:“哈?”

……

“安定区”咖啡店——

像朝日一样,店里充满了人气,而且,不知为什么,真夏的男神“金木君”也成为了这其中一名服务生,除了左眼上戴着眼罩,倒还像模像样。

于是,作为其挚友的英打上来就开始挖苦起金木来了:“喂喂,金木,你和那个大美女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金木一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分手了……”

“诶?骗人吧?”英一脸不信地凑近金木发问道。

金木也为难地回避了英的视线,然后似条件反射性抚摸抚摸下巴,回答:“因为……有些距离感,所以分手了。”说完,金木也觉得这种说辞说得过去,所以立刻点点头,“就是这样!”

“哦?是这样啊?”英半信半疑地给出这个反应,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CCG—20区分局——

由于从总局调过来,如今真户和亚门的据点暂时定在此地,一些必要资料也是在这个地方获得的,例如鸢尾真夏的一些相关信息:

“鸢尾真夏,女,18岁……”起初,真户所看到的这些信息还只是些常规信息,只是,当他看见RC值这一栏时,左右大小两眼饶有兴趣地“笑”了:

“哦呀哦呀,稳定值999,已经超过人类的水平了不是吗?”

亚门刚好也在真户身边,于是也对此发表了看法:“那她就是喰种了对吧?果然……”还没把话说完,真户又打了个岔:

“亚门君,CCG没有理由把一个喰种收容进来的,况且,距离喰种平均最低水平不是还差1点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亚门并不同意:“可这数值未免也太难解释了吧?”

真户还是老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扭曲脸着笑言:“亚门君,有时需要靠直觉。”

……

午后,真夏的社团活动刚结束,她就突发奇想,带着还一脸茫然的百樱风风火火地往“安定区”赶了过去,至于目的嘛,很明显,自然是为了在某个角落对百樱说:“只要能看看金木君就可以。”

那么,问题来了:“所以,为什么是我?”百樱特别不满地作发牢骚状。不过,并不是百樱不乐意帮助真夏,可真夏太会找时间了,偏偏在她准备跟学长去约会时,这家伙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横插一脚说:“百樱先借给我。”把学长打发走了,然后把不明不白的百樱拉到了“安定区”楼底下。

实在让人火大!

但是,百樱对真夏根本束手无策,一想到这里,她就禁不住四肢无力了。

进去前,百樱提前发出警告:“先说好,你可别企图我帮你搭讪什么的,这可是很对不起学长的。”

然而,这一句话刚落,果然迎来了真夏一脸嫌恶:“哼!还真是痴情一片呐!情人比挚友还重要?”

“哦?是吗?”百樱出奇没有动怒,只是才把话说完,身体就开始转身执行:“那我走了。”这个动作了。

“憋走!我错了!”

果然,当百樱还没走出半步的时候,真夏已经一副败犬像地用双手拖住了百樱的双腿,就连说话声都走调了。

见状,百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最后还是心软了……

真夏雀跃着朝楼梯上的“安定区”店门跑上去,走到门口时,还有模有样地整理了整理衣冠,一声:“唷唏!”拍拍胸脯,然后把眼前写有“Open”的门打开了。

“叮呤”伴随着悦耳铃声作响,真夏刚把视线放进店里,就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因为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让人措不及防——

“欢迎光临!”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只因为说出它的人是真夏一字一句的“金木君”,而且伴随着其身着侍从服鞠躬的动作,这其中所蕴含的味道顿时换来了真夏满脸的彤红之色。

她没办法应付,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一时间尴尬地站在了门口,不知该如何化解。

抬起头看着真夏,金木尴尬地讪讪一笑:“请问……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真夏猛一正立,惊慌地叫了一声:“嗨?!”

眼看这样的局面正往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发展,百樱突然从真夏的背后用肘部戳了戳真夏的背,前者才一脸愕然地回过神来,连忙朝金木讪笑着问:“那个,请问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金木先抚了抚戴在左眼上的眼罩,然后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回答说:“啊……呀,这个啊,因为一些原因,眼睛受伤了。”

“哦!是这样啊?“真夏也慌了起来,赶忙用手指挠挠脸颊。

因为看这太像什么的即视感了,所以百樱实在看不下去,一句话:“好了好了,真夏酱,别妨碍人家工作了。”就这么硬生生把真夏拉开,接着又不留情面地把真夏按到座位上。

看着两位少女入座,金木苦笑着对身边的蓝发少女悄声问:“那接下来呢?还需要我做什么?董香。”

董香不屑一看,没好气地回答金木:“啧!你这个废柴,服务生做什么自己不会想?给她们点餐啊!”训斥完,又走进吧台内侧,接着说:“把单子给我,我看你还泡不出好咖啡吧?”

“嗯,好的……”金木垂头丧气地回应董香,然后转过身,对情绪稍作整顿,朝真夏和百樱的那一桌走了过去。

真夏看着“金木君”走过来,心头突然一阵小鹿乱撞,而等对方提问点餐需求时,真夏脸上的赤潮更是怎么也收敛不了。百樱自然是第一次见过这个样子的真夏,虽然看真夏这个样子是很可爱,但她可不能自顾自地欣赏起真夏来,既然作为挚友,有时候真的有必要在桌子底下狠狠赏真夏一脚。

这么想着,百樱实际上已经把脚狠狠踢到真夏的小腿上了——

“咿!”真夏受到惊吓尖叫了一声,仅存的理智在告诫她,不能这么尴尬下去,于是这些就对着菜单瞎指一气,点完单,才似变了个人一样,羞涩地问:“可以请金木君帮我泡一杯咖啡吗?”

金木一脸错愕,百樱则是顿时一惊——果然,真夏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看着真夏那双没有光泽的眼睛就知道,人已经坏了!

“那……我是初学者,还不怎么会泡……”金木自愧地说。

不过此时此刻,真夏不可能会管这么多,当下一把将金木的双手用自己的双手包起来,无神笑言:“没关系,给我金木君就可以了!”

“诶?”身为当事人的金木被这类似表白的话语搞得头晕目眩——看着真夏的炽热眼神又不忍心推辞,可不推辞不就成了怪人吗?无数种疑难在金木的脑海里交织盘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为什么会这么头疼?

这时,拯救他们的关键人物登场了——只见那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刀拍晕真夏,然后以迅雷的速度把真夏拖到门口,苦笑着说:“抱歉,她今天不太舒服,我们改天再来,啊哈哈哈……”话落,两人的身影只在一溜烟间消失。

金木一脸疑惑地走到吧台前,而董香略有所懂地点点头,随即对金木说:“果然,笨蛋和蠢货在一起时绝配啊,我感觉你和她就像CP情侣一样。”

“嗯?哈?哎……”金木无言以对。

……

自安定区“事件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此时此刻,百樱把真夏卷到某家附近的餐馆里——

“咿!苦死了!咖啡好难喝啊。”回复状态的真夏吐出舌头,抱怨道,“难为那些人喝得下去。”

百樱白了一眼:“你是蠢货吗?就凭这个样子也想进去咖啡店?快像咖啡致最高的歉意!”

真夏一脸失落:“没办法的说,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金木君,怎么会想到他会在那里打工?“

百樱作叹息状:“怎么感觉答非所问?”不过不管了,反正事情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已经不关百樱什么事情了,现在或许看看真夏“阿木阿木”大口吃提拉米苏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

很快,一盘提拉米苏见底,但是真夏还不放弃,连忙“啾啾”地舔起盘子来,百樱制止道:“别这样,如果还饿我们再添好吗?别弄得跟小狗一样。”

真夏顿时满目金光:“真的吗?今天不制止我吃甜点了吗?”百樱点点头,就当是缓解真夏失落情绪的慰问品吧。

到头来,真夏胃口真的不能小视,竟然吃掉了三盘糕点和一杯热巧克力,像百樱这样的打工妹,钱包可是深受重创的。不过好在真夏这人有良心,提出下次请客的提案,但百樱还是拒绝了,理由如下:

真夏腰缠万贯,如果说请客吃饭,那一定会请一大桌“满汉全席”,百樱可无福消受。

可是这样又会产生矛盾,拒绝真夏,就意味着要惹她生气,这不,现在真夏气鼓鼓地不肯搭理百樱了,一直持续好几个小时,着实让百樱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百樱苦笑着对真夏招招手示意她消气。

“哼!”不过倔强的真夏可不吃这一套,依然是鼓着脸颊生闷气。

就这样,伴随着百樱与真夏走街串巷,夜幕悄悄降临,也就到了分开的时间。

十字路口——

分别前,真夏终于不再鼓脸,一下子转为关切地说:“大晚上上还去约会什么的,可别跑去什么情侣宾馆,要不然我就把学长捏死!知道吗?”说完一句又来一句:“对了,最近那个‘暴食狂’在20区特别不安分,你和他可不要往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很危险的。”

一口气说完要交代的事情,真夏又作思考,有没有遗漏什么。

百樱欣慰一笑:“我明白了,回见!”

“嗯,回见。”

真夏和百樱分别朝着十字路口的不同方向走去,而刚刚与百樱分开,真夏又朝20区CCG分局大楼的方向折转了过去。

“啊啦,这不是亚门同志吗?和朋友一起吃晚饭吗?”

真夏与亚门及他身边的两位男子在局门口相遇,但双方却丝毫没有对待同事的态度,无论是眼神还是行为,就如同敌人一般,顶多是在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真夏随便说了一句话,而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脸色不好的继续走。

“鸢尾真夏,测试拳速可以到达每秒11拳,正拳最大力度可以达到1.43吨,腿力更是到达将近2吨,曾经徒手杀死过一只S级喰种,与“独眼枭”遭遇却能带着负伤队友全身而退,战功显赫却没有升官,一直处在观察处分者的状态,理由是曾把至少100只喰种放生过,然后导致13人丧生,功过难评。明明从什么方面看上去都不像人类的样子,但为什么会被自然而然地接受?鸢尾真夏,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亚门苦恼地回忆着不久以前获取的信息,并不断在脑海里作出推理:“看上去身体这么纤细,如果不是异质构造,人类怎么可能达到这个地步?果然有问题。”

“亚门上等,你还好吧?”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亚门从思绪中拽出,亚门这才连忙将视线移向对他说话的那个微胖子,摇摇头回应他:“不,没什么。”

……

“安定区”咖啡店内屋的店长室——

甩去一天的辛劳,眯眯眼老人略带倦意地坐靠在沙发上,看似在休息,却因他是眯眯眼,也无法分辨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片刻后,老人缓缓将双眼睁开,露出血光荧荧的裂瞳和只属于喰种的黑色眼球。此时此刻,他正好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午后看见的那名行迹奇怪的少女(也就是真夏),看着感觉有些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不知为什么很让人在意。

“莫非是以前尤娜的同事?”想到这,他又自嘲道:“如果是的话,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吧?那么,会是孙女吗?还是……”心中勾起无数种猜测,但无论是哪一种,与那名少女的身影都不可以重合在一起。

老人思索无果,才放弃:“嘛,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可能是因为时候未到,那何必强求?目前看来,还是想想怎么样让金木研融入喰种的世界为先,其它的暂且放一放。

“鸢尾,最近又有一个疑似S级喰种的人上榜了,你去看看怎么样?据说还是你们井上大学的在校生。”

CCG-20分局,一名男子对着更衣室的门说了一句话,随后走开了。而处在更衣室里的真夏则回复道:“嗯,好的。”然后便继续更上工作服,从储物柜里取出“箱子”,之后直接走出更衣室,朝着报告栏方向走去。

在刚听到这一则消息的时候,真夏心里就明白,“疑似”就是“肯定”,只不过没有确凿证据,不可以公开而已,所以她还在企划要怎么样去暗杀这个S级喰种,但是,正因为她抱着这样的心情走到报告栏前,在看见报告栏上粘贴的照片后,那种滋味,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了。

因为它太过震惊,导致真夏一时间不知所措,连瞳孔也缩得如同针眼一样。

“怎……怎么会?”这是她所经历过的为数不多的心理崩塌,第一次是父母被杀害的时候,第二次是看见金木将死的时候,而这一次,正是第三次。

“不……这算什么?”真夏退怯地向后倒退几步,腿一下子软了而摔倒在地上,“怎……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由无尽星空笼罩的小山丘上——

一名少女轻快地雀跃在银光铺撒的草坪上,在那里,她闻见了清淡的草香,感触到冰凉的萤火,微冷的夜风,漫天落花,为她而飞舞。

“怎么样?学长,这里可是可以俯视整个东京哟!”少女欢快地对身后的俊美青年莞尔一笑,并在此背起手来,样子及其可爱地转过身去。

青年慢慢向前走去,将少女搂在自己的怀里,“花儿的芬芳不如你的清香,东京的绚丽不如的淡雅,只要是百樱你喜欢,什么地方都是理想乡,但是……”将话讲到这里,男子的神色转得更加柔和,“这么晚了还在外边游荡可是很危险的呢!”

闻言,百樱一脸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去……

“该死!”当真夏赶到百樱家的时候才发现百樱家里根本没有人,于是她心切而破口大骂。

如今的她可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毕竟得知了这么令人震惊的事实,她可不能因此一蹶不振,她的任务是,必须确保每一个与那个喰种接近的人的安危,必须!

可是,如果不把百樱的电话打通,说什么也是白搭,“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接电话?”真夏神情焦虑地左顾右盼,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她才放慢脚步,开始思考——

“该从什么地方找起?”

“记得……”

过去,百樱曾经将真夏带去过一座小山丘上,在那里俯视可以看见整个东京,那个地方是……百樱曾说过:“我要将心爱的人带到这里作为我们彼此最初的约会回忆,并把他永远留在心里!”

浮想间,真夏已经将那个地方确认为最有可能存在的血宴场,虽然心里面不愿意承认会在那么美丽的地方展开杀戮,但是,只要有喰种存在的地方,无论天涯海角,都是属于真夏的杀戮,就算身体毁灭,她的意志将永远延续下去。

不知道剩余时间还剩多少,所以真夏的前进不可以止步,她必须快——

躬下身子,双腿横跨马步,再屈膝蓄力,最后由脚步将所有力量瞬间释放!那一刹,就犹如炮弹出膛,伴随着一阵席卷天地的惊天音爆,地面具裂,飞沙走石,一道黑色身影冲向天际……

银色光华终将暗淡,因为血液的腥色是它永远无法掩盖的——

飞溅下落在草地上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血液,它更是一种执念,一种对爱的执念,但少女无情,硬生生用她沾满腥臭的玉口将之撕碎。她已经将自己最爱的男人杀死在自己的怀抱中,用她那从背后延伸出来的怪异肢体不断搅动男子体内的五脏六腑,神情非但没有一丝懊悔,反而因此心满意足:

“学长,你果然很爱我,我好高兴!”

“嘶”一声,这是皮肉分离的刺耳声响,溅起了鲜血,同时也把她“人类”的面皮彻底扯破——

“学长!学长!学长!啊!我最爱的学长!我好高兴!你终于永远属于我了!啊哈哈哈哈!”一阵阵痴狂的笑声落下,少女马上就依偎到学长的怀里,血一样红的裂瞳在黑色眼球的衬托下释放出更加凶残的光芒和难以形容的**。而她才把脸埋进学长的胸膛上,再一次伴随“嘶”的一声,鲜血又一次喷溅,直到她将血淋淋的心脏叼扯而出,喷血的势头才这样止住。

少女将学长的心脏一口气咽进食道里,并意犹未尽地舔舐嘴角和嘴皮上的残留血液,然后病态地笑了起来:“果然,越是思念越是爱的人必须合为一体才行,这样我们才可以永远在一起对吧?学长?”

说话间,只见她异肢一挥,将她口口声声的“学长”身首分离,并将他的首紧紧搂在怀里。

“学长,永远永远爱你喔!接下来……额呵呵呵!就是真夏酱了!”

恐怖的眼神伴随声音的吐露而注视向或许是真夏家的远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她的嘴角又勾画出一抹病态的笑容,那笑声,是何等令人毛骨悚然。

只不过,还不等少女多笑一会儿,或许因为他人的介入,她立刻将眼睛凝视向面对着的黑暗当中,眼神也徒然转换成为狠色——“谁?!”

就在这“谁”字落下以后,一道手提提箱的黑色身影从黑暗中渐渐步入银光照射的区域,而当这道身影从黑暗中完全露出原型时,少女的眼神顿时转化成了惊恐之色,不仅如此,因为对方面具上写着的是一个大大“龍”字,少女不可能认不出,这个人是:“D?”她难以置信地道出这一个称呼,就连说话声都是颤抖的。

这个所谓的“D”缓缓向少女走过去,打一照面,“D”的嘴上根本没有任何热情地问候:“原来如此,我在喰种的眼中还有这样的称呼,那么,既然你知道我,可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S级喰种‘双面鬼’。”作为“D”这一人格,面具底下的真夏尚且必须这么说,但在她躯壳中埋藏的那一颗心中,此时此刻已经滴血了:“明明是既定的事实,为什么我还会抱有一丝期待,最后才陷入深深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百樱,难道,我们的友谊都是假的吗?”

眼看“D”看着自己流露出一丝迟疑,百樱冷冷一笑:“怎么?没有见过杀死恋人吗?”

这一句话,使得真夏没有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她不得不说:“你已经坏了,杀了人,没有悔意,那么,你死了应该没有什么怨言吧?我所信仰的并不是身为人类的法律道德,单单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愿望,如同大自然中弱肉强食,为生存下去而进行猎杀的原始生理反应,就像喰种吃人一样,我将猎杀你,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因为真夏所说的刺激话,百樱的嘴角猛然一抽,片刻以后,马上又转为暴怒:“什么?说得你随时可以杀掉我一样,你不要……”但还不待百樱把话说完,巨大的斧刃不知何时已经架到了百樱的颈部之上,这种行动速度之快,就连作为喰种的百樱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死一次”了。感觉到死亡的迫近,百樱终于心生恐惧,脸蛋上也因此写满了“不知所措”。

然而,本应立即处决百樱的,但真夏还没有就这么放弃开导,所以也没立刻杀死百樱,而是装作冷淡地说:“放弃作为喰种的存在,不再对人类进行杀戮,我只会斩去你的赫子,但是,如果你企图违抗我,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何等凌人的气势?百樱自知根本没有应对这么强对手的方法,再加上“D”的面具下那一对如同鹰眼般锐利的双瞳,她更清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这时让她做出选择,为了使自己能活下去,权宜之计,她也只有一个答案:“我……我知道了。”选择妥协,将赫子收回体内,眼睛也在同时回复成了以往的乌黑之色。

为什么会给她一次机会?真夏不明白,但这不公平,为什么只有这位少女可以幸免?

真夏心里也知道这不符合情理,但就是克制不住想要给予自己理由饶过昔日的挚友,那位只会笑的少女,而不是如今眼前全身都是他人鲜血的她。正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真夏按动斧头柄上的按钮,把斧头重新变回提箱的模样。

“那么……”

这可能是真夏做梦也想不到的,正当真夏刚欲发话,只见一只右臂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贯穿了她的腹部,而这一只右臂,连接的身体正是百樱的身体。伴随鲜血低落到草坪上,百樱的眼睛再度转换回喰种的形态,先前的恐惧荡然无存:

“人类啊!无论是你还是我最最可爱的挚友,永远都是这么天真,或许当她知道我是喰种的时候,我和她已经合体了呢!啊哈哈哈!”

在这句话吐露的一刹那,真夏终于明白了,或许打一开始,那个百樱只是个镜像,真正的百樱现在正在撕扯着她的身体,让她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一样。

难道,以往的好全是骗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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