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一>
一觉醒来,西野翔子便察觉到些异样。
看了差不多有十来年的木质天花板,一睁眼,便换成了油漆刷过的样式,这让方才睡醒,两眼朦胧的西野翔子在床上蒙了有好一会。她一度以为自己定是还在做梦,可身边的动静,却吓得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呀啊——!」公鸭般的嗓音,从她的喉咙里挤出。
一个错身,失去平衡了的西野翔子「砰——」地摔到了床下,她揉着屁股,满脸惊恐地望着,床上的赤/裸女人。
「唔。干嘛啦你!」被吵醒的女人发了怒,一把将枕头甩到西野翔子的脸上,似乎是想让她闭嘴,确实也起了作用,见没了动静她便接着蒙头大睡。这让西野翔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女人是谁?我为什么和她睡在一起?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接二连三的疑惑,涌了上来。可还未等她搞清楚这些问题,一件更为关键的事情,摆在了西野翔子的面前。
「哈——?!我奶/子呢?!」
不只是她那对傲人的双/峰,很快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上还多了一个物件。
「欸唉唉!!!」
双手不断游离在胸脯与胯/下检查的西野翔子,再三确认过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就是,她,变成了个男人。
「吵死了!」西野翔子刚才的惊叫,这下彻底惹怒了床上的那个女人。
睡得一头乱发的高挑女人,猛虎扑食般,从床上跳了下来,毫不知耻地,一下就骑在了西野翔子的身上。西野翔子哪里弄得清楚状况,呆头呆脑的愣在原地,任凭着裸替女人狠狠掐挤自己的面颊。
「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累吗!你个好色浪子!」西野翔子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她只记得昨晚自己还睡在九州的老家那儿,一觉醒来,便来到了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身边还睡着个和自己很是亲昵的陌生女人。
「怎么,难不成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没化妆的模样,被吓到了?没这么夸张吧!」
女人很显然误解了一脸呆样的西野翔子。她只是一时半会有些无法理解,现实对她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这……这是哪儿?」
「这呀,不就是酒吧附近的旅馆呗。」女人从西野翔子的身上爬了起来,拿起地上散落一地衣物中的皮筋,将她那头长发扎起,露出了白皙诱人的后颈。
「这里是……九州?」
「咿呀,你该不会是真的喝断片了吧。」捡起一件衬衣套上,后背的弧线曲出一幅曼妙的胴体,女人回头望向身后的西野翔子,接着说道,「亏你昨晚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千杯不醉呢,大作家。」
大作家?
女人的话让西野翔子隐隐有些不安。
「我是……谁?」
这引来了女人的吃笑,「你啊,不就是……糟了!都已经这个点了。不好不好。」看了眼钟的女人急急忙忙地把穿了一半的裙子给套了上去,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拿出两瓶看上去就相当高档的化妆品,冲进了盥洗室,随后便有水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西野翔子错过了绝佳的机会。
直至此刻,她也才搞明白,如今的自己并非是原本的自己这件事。依旧还有大把的疑惑缠绕在她心头,犹如一团乱麻,让她不知从何下手。不过她深谙,现今唯有那个女人,可以解开她的疑惑,可……到底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她呢?
西野翔子有些犹豫。
片刻,戛然而止的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那女人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
「那下次再约咯。」从墙边探出了半个头,她朝着西野翔子挥了挥手。还没等西野叫住她,房门被摔上的声响,倒是先一步传到她的耳中。
徒留下浑身疑惑的西野留在原地。
她想洗把脸清醒一下,她甚至还抱有侥幸得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只要她醒来。一切都会变回原样。原来的天花板,原来的床,以及原来的身体。
可当她看见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时。
她隐约预感到。也许这荒诞离奇的梦境真的就是现实。
西野翔子石雕般地伫在镜前。
看着这具如今她栖息着的身体,黑鸟世之介,正是这副躯体的名字。然而,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便是西野翔子的丈夫。
◇醒来<二>
「嘟——嘟——」
耳畔边的话筒中迟迟没有传来预想中的接通声。
这令此刻心底一团乱麻的西野翔子,稍感到些安心。
她手中的电话正拨着九州老家的座机。
也就刚才,在那个陌生女人离开后,好不容易才整理完思绪的西野翔子,怀着极为忐忑的心境拨通了自家的电话。她生怕电话接通后,那一边传来属于她自己的声音,毫无疑问,倘若真发了生这样的事,对于西野翔子而言,简直就是天底下最为恐怖的经历,一想到这,她手臂上的寒毛不禁排排立起。可她又担心,若是没人接这电话,不就意味着自己不在家中,那是自然,因为现在,此时此刻,名为西野翔子的自己正身处于东京某处的廉价旅馆里,自己当然不应该出现在那,可……本该待在这具身子里的世之介又去了哪里?
这成了悬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
并随着这久久不通的忙音,被悬的越来越高。
越来越高。
然后。
「嘟嘟嘟」话筒里急促的几下声响意味着无人接听。
西野翔子缓缓地放下电话。一屁股陷入床上的她,开始若有所思的环顾起这间凌乱的屋子,属于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沙发旁,地板上,从玄关到厕所,外自浴衣,内自短裤,毫无章法的散落在这间屋子里,本该还有属于女人的衣物也应当在这,可却都被刚才那女人给穿走了,不……或许她还剩了些什么下来。
西野翔子哭笑不得地盯着从她屁股底下抽出的女士内裤。
黑鸟出轨的铁证就摆在她的面前,可即便如此,西野翔子却仍旧无法相信丈夫出轨的事实。畏畏缩缩,与黑鸟世之介的放浪截然相反,她就是这么个优柔寡断的女人。或许正是出于这种不合,她俩的婚姻才会走到这般境地也说不定。
西野翔子越想便越觉得委屈,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独自在辛苦操持着那个家,可到头来却换来了丈夫这样的回报,鼻子一酸,眼睛一红,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倘若此刻有人正站在此地,定能瞧见一位赤身裸/体的男人坐在床边,正活脱脱地哭得像个孩童一样。是幅相当违和的景象。
过了许久,西野翔子才仿佛想明白了般地停下了抽泣。
女人是一种相当冷血的生物。在情感问题上,一旦她们做下决定后,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改不了她们的选择。这时候反倒是男的会拖拖拉拉,显得有些扭捏。
现在的西野翔子一心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和她的丈夫离婚。可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那就是——现在黑鸟世之介人又在哪儿?
这让翔子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正当翔子困惑不已的时候,从床对面的沙发里传来的铃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寻声找去,然后发现了夹在沙发缝当中的手机。看款式不像是那个女人忘下的,可翔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还买了个这样的手机,至于电话号码也根本就是无从知晓。
这让翔子的手略微抖了一下。她手中这小小的机器,宛如一把利刃,再一次狠狠捅进了她伤痕累累的心窝。她差点又哭了出来。
可这次她只是抽了下鼻子,便稳住情绪,接着查看起这手机来。打开需要密码,在试了和她俩有关的几个数字都告以失败后,西野翔子便彻底放弃了,她甚至还对抱有一丝侥幸的自己感到厌恶与唏嘘,分明在这之前自己就连这手机的存在也不知晓,那这密码又怎么可能会和她俩的日子有关呢?
虽然解不开密码,可西野翔子仍旧能看到先前让这手机响起的源头——是一条短信。
来信人名叫木子,短信的内容是有关……「嗯?哈——?」
西野翔子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而短信上则明明白白地写着:
今晚六点半,池袋Goodbye,过来谈分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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