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不好意思，玩得有些疯了，看完柯南巡回展后又去看了哆啦A梦新电影，等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一点了。
……
昔年不知落花意，今日听卿一腔愁。
不愿落花随水流，直把落花放心头。
……
是夜，我辗转反侧，一夜不眠。半夜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看雪，看窗外的雪，如何把大地粉饰。
我不是在犹豫，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妹妹。难道要我告诉她我也很喜欢她，而且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们在一起吧，这样就好？
父母会同意吗？周围人会如何看待我们？难道仅仅是做秘密情人？我到底该如何来做，才能给予妹妹幸福。
我不禁惊叹于雪的勇敢，明知到头来会消融于大地的怀抱，却还是爱得义无反顾。
之后的两天，我照常给妹妹宿舍打电话，我需要了解妹妹现如今的状况。我不希望她的生活因为我而变得一团糟。不过，却无人接听。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再穷追不舍，没人接我也就不再打了。我想等妹妹冷静下来，再坦白一切，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不禁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近亲结婚是人类大忌。难道是因为近亲结婚导致遗传病频发，生下的婴儿多为不健全吗？所以古人迷信地以为近亲结婚是一种诅咒，是上天神罚？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一起？！我已经无暇去想其他了，我明白自己不管有何等的口才都无法扭转人类数千年的传承。在世界面前，如果我还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我只有选择屈服。
元旦学校放了三天的假期，舍友们接着国庆节、中秋节去领略帝都的风光了，这次我没有像之前那样与他们同去，我谢绝了。我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舍友们表示理解。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妹妹就读高中的城市。我知道，该来的总算来了，事情要有一个结果了。
我打开信封，数了一下，整整十二张纸，写得密密麻麻。清秀隽永的蝇头小楷，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妹妹的字迹。
“致我最最喜欢的哥哥：
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怀抱着无比沉重且复杂的心情写下这封信。我不后悔，不后悔表达出自己对你的喜欢，我想这一定让你很为难吧？因为我的原因让哥哥感到不舒服，嫣儿先在这里跟哥哥说声对不起。
但我还是想说，还是想要重申一遍，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哥哥，不仅仅是作为妹妹对兄长的喜欢，也是作为一个女生对男生的喜欢。我自己都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从小时候哥哥说娶我做老婆时候开始的吧？跟哥哥立下那样的约定之后，我一直都梦想着，未来有一天可以成为哥哥的新娘。这也是我今生最大的梦想。
哥哥说长大后就娶我，所以我非常渴望能够早些长大，然后漂漂亮亮的，风风光光的嫁给哥哥。但是等我真的长大了，我开始明白了，知道儿时的想法有多么脆弱，还记得小时候你跟妈妈说要娶我之后妈妈笑了，当时我不懂妈妈为什么要笑，只是纯粹的看到妈妈笑而感到开心。等我真的稍微长大后才明白，妈妈为什么笑，因为当时的我们，只是孩子而已，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想要顺从父母老师平时的教导，放弃那个约定，因为哥哥比我还要年长两岁，恐怕也明白童言无忌吧。我想着，也许哥哥早就忘记了。
但在我的生活中，哥哥的身影越来越深刻，你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关怀我的一切，让我不禁妄想，要是今生能找到像哥哥这样的男朋友，我一定会很满足。甚至，要是哥哥可以做我的男朋友，还有多好。不知不觉间，我对你越发的依赖，对你的心，也越发的爱慕。可我什么都不敢说，我怕你会因此而讨厌我，认为我是个坏女孩，竟然会爱上自己的哥哥。
所以，当昨天听到你说你还记得儿时的约定，我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与高兴；当听到你说儿时的话岂能当真，我的心情又是如此的低沉和失落。不过我明白，你只是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得知我父母真相的时候，你也一直在安慰我，但你知道吗？你对我越好，只会让我越加喜欢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也是可以守护我一生却无法陪伴我一生的哥哥……
我终究是没有忍住，终究是向你坦白了一切。哥哥，我不知道将一切都告诉你之后，你会如何看待我。我很害怕，怕你离我而去，怕这仅有的你作为哥哥给我的爱也消失殆尽。你会嫌我是个坏女孩而不愿意要我这个妹妹吗？我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也许，我连做你妹妹的资格都失去了。我……求求你，哥哥，不要离开我，从此之后我不会再任性，不会再让你为我劳心劳力，不会再让你因我而苦恼，而为难……我只希望，还能够做你的妹妹。我不希求你如以前那样待我，但求，还能做你的妹妹。
哥哥，你还要我吗……
……
哥哥，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你总是抱着我入眠……小时候，你说你最最喜欢我……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小时候，有别的孩子欺负我你总是挺身而出，哪怕寡不敌众弄得遍体鳞伤……小时候……虽然长大后你也很疼爱我，但我，真的不想长大啊，我并非否定长大后哥哥对我的爱，因为只有小时候，你才把娶我当老婆挂在嘴边……
哥哥，你还记得吗？
一直以来，彼此的生日，我们都是一起过的，每次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我都有珍藏。唯有一次，你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那时我多么想拥有一双翅膀，可以飞往你的身旁……
哥哥，你知道吗？
从我懂事以后就只喜欢过一个男孩，那就是你。你还经常神经兮兮的跑到我们学校打听我有没有男朋友，其实我都知道的。我也知道，作为哥哥，你不愿轻易把我交给别人。毕竟，长兄如父。甚至有时候我打个电话你也问东问西。但不知哥哥你有没有注意过，从初二以来，每年的情人节我都是缠着你一起过的……
……
如果哥哥不允许我对你持有的感情，我可以舍弃迄今为止我最珍贵的喜欢你的那份心情，只是，哥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割舍……能不能……我还真是坏呢，竟然还想跟哥哥谈条件……对不起……
爱上哥哥的坏妹妹”
信上有一些纸张浸湿后再晾干的褶皱，干皱皱的地方不是很大，我知道，那是泪痕。我无法想象，妹妹流了多少泪；我也无法想象，妹妹的心究竟有多痛。妹妹的心情，原来我根本就不懂！
信上面几乎全是我和妹妹以前的事情，有很多事情如果不是看到这封信我都记不得了。我没有想到妹妹竟然把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发生，发生在什么地方，妹妹都一清二楚，铭记在心。
在几乎所有重要的日子里，妹妹一定是陪我过的。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大意：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一些日子原来是这么有意义的。
看完妹妹给我写的信，我开始觉得心在流血，眼泪也不自禁的掉落下来，将信再一次打湿。
我一直以为，一直以来只有自己最痛苦，却不曾发现，原来妹妹比我痛苦一百倍，而且早熟的妹妹比我还要早痛苦不知几时。
看完信我开始疯狂的往妹妹的宿舍打电话。什么等妹妹冷静下来在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什么坦白一切让妹妹如何自处！什么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给妹妹幸福！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什么都不如我的妹妹重要！
若世界待我以冷眼，我回世界以癫狂！
我愿化做禽兽不如，视妹妹如掌中食物。就让世界的罪与责，全部施加我身。
我会让世人明白，触动禁断果实的，并非我妹，实乃我也。
电话接通，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女生，“怎么又是你？一直打电话烦不烦呐！”
我本来就心急如焚，此时被她勾起了我的怒火，我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又不是给你打电话，关你屁事！语嫣呢？叫她来接电话！！！”
没想到妹妹的那个舍友也是个女强人，“你这人怎么骂人啊！是语嫣男朋友就了不起啊！她不想接你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们语嫣这么伤心？前些天她哭着写了一晚上的信，想必是给你的吧？！她总是骄傲的跟我们说她男朋友有多温柔，我看你温柔个屁！有什么话，是男人就给我过来当面说！”
然后那边砰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我呆滞了一会，稍微冷静了下来。
这时候我没心思想为什么妹妹的舍友会把我当作妹妹的男朋友，也无心向妹妹的舍友解释什么。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管有什么话，过来当面说！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电话里能说清楚的，更何况我和妹妹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定，想必也正因此妹妹才不愿接我的电话。
然后我就订了当天下午的火车票，开往妹妹所在的城市。
有些事情，不能再逃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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