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阿芙罗拉快速地敲击了两下公寓的安全门,同时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检查是否有异样。
“进来吧!”
公寓内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阿芙罗拉这才发现这扇门没有锁,打开门后,夜茴出现在了阿芙罗拉的视野中。
此时的夜茴面色苍白,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要命的大病一样,看到一脸警惕的阿芙罗拉,夜茴用高傲中带着一丝难掩的虚弱的语气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阿芙罗拉没有回答,而是关上了门,然后才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袋暗红色的液体。夜茴在看到这袋血液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依然强作镇定地说:“怎么还不拿过来,你还在等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阿芙罗拉站在原地说道。
“哦?难道你还怕我吃完就跑了不成?”夜茴挑了挑漂亮的细眉,不屑地看着阿芙罗拉,“如果我想动手的话,即使是现在这种状态我也能轻而易举地制服你。”
阿芙罗拉冷眼看了夜茴几秒,随后把血袋丢给了夜茴。
夜茴一把接住血袋,然后顾不上形象地吸食着血液,一袋500ML的血液短短地一分钟就被夜茴全部吸完了。进食后的夜茴面色重新恢复了红润,坐姿也笔直了起来,她意犹未尽地舔着残留在唇上的血液,说:“你想问什么?”
“赫连舟遇袭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三个月来的袭击事件都是你做的吗?”阿芙罗拉单刀直入地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夜茴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嘲笑道:“哦,你们不是已经下令全城搜捕我了么?怎么现在又来问这种白痴问题,是想走程序先让我招供再合理地逮捕我吗?”
看着在饮血前后判若两人的夜茴,阿芙罗拉语气有点惋惜地说:“起初我觉得你不太可能是血瘾者,但刚刚看到你几天没进食就那副模样,看来你对血液的渴望也挺不小的。”
“那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人家受了重伤都不敢出门找血液疗伤,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带血液过来。”
“重伤?谁伤了你?”阿芙罗拉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
夜茴惊讶地看着面色凝重的阿芙罗拉,随后恍然大悟地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哦?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赫连舟……”忽然,夜茴住了口,顿时脸色难看地瞪着阿芙罗拉,“你个贱人,居然还带了其他人来这里!”
阿芙罗拉顿时蒙住了,但很快拥有着血族敏锐听力的她也察觉到了异样,鸟鸣声、车笛声、说话声……外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周围就仿佛被清空了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令她感到了恐惧。
咚!
忽然,阿芙罗拉身后的安全门遭到重物的撞击,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阿芙罗拉连忙后退了几步,四处寻找其它的出口,但显然这种小公寓除了供住户正常出入的门之外,剩下的只有……阿芙罗拉下意识地看向窗户,夜茴已经站在窗边了,虽然这里距离地面有六七层楼的高度,但对于吸血鬼来说不算困难。
就在阿芙罗拉冲向窗户的时候,夜茴右手一挥,几根从异次元伸出的铁链紧紧把阿芙罗拉束缚在了原地,夜茴看着无法移动的阿芙罗拉,冷冷地说:“不管这是不是你的诡计,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说完,夜茴纵身一跃,撞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随后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阿芙罗拉甚至能够听到无数子弹倾泻在墙壁上面的声音,而她身后的安全门也在更加猛烈的第二次撞击下败下阵来,安全门重重地踢开,几个士兵装束的人迅速地冲进了公寓,举起手里的手枪指着阿芙罗拉,而束缚着阿芙罗拉的铁链也正好消失了。
阿芙罗拉认出了这几个人衣服上的标志,印着太阳的盾牌与两把交叉的长剑,正是黎明机关。为了避免引起多余的麻烦,阿芙罗拉举起双手,选择了投降。
见到阿芙罗拉没有反抗,其中一个士兵上前用手铐铐住阿芙罗拉的双手,另一个士兵则给阿芙罗拉注射了一管马鞭草药剂。
药剂入体,阿芙罗拉感觉到全身像被火焰灼烧一样的剧痛,要不是她正被一个士兵抓着手铐,她险些就要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一个领队模样的士兵用着鄙夷的目光看着被药剂折磨得脸色发白的阿芙罗拉,对着手上的便携式战术终端报告说:“报告总部,已成功抓捕一名女性吸血鬼,另一名女性吸血鬼逃脱了我们的追捕,请指示,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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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娅,你等下见到武装部部长的时候情绪别太激动,他对我们血族颇有微词,万一你们发生口角,这件事就不好继续谈下去了。”一下车,塞拉就提醒西尔维娅,她担心爱女心切的西尔维娅会做出什么影响谈判的事情。
“我心里有分寸,他们把阿芙罗拉放了就没事,如果他们拒绝的话就别怪我了。”西尔维娅重重地关上车门,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阿芙罗拉突然会被黎明机关抓起来,但这个逆鳞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触摸的。
从海面吹来的晚风带着咸腥味,这个港口唯一的码头上孤零零地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装甲船,船上灯火通明,照亮了小半个空荡荡的港口,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也能清清楚楚看到印在船身上的黎明机关标志。
塞拉和西尔维娅一前一后地走到了码头,码头上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了——白鸿和郑文山。
“塞拉小姐,好久不见。”挂着微笑的郑文山率先向塞拉打招呼,身为外交部部长,郑文山和塞拉打过不少交道,两人的关系还挺好的。
“这位是那名被你们抓捕的血族的母亲,这两位是外交部部长郑文山和武装部部长白鸿。”塞拉给众人介绍身份,但她刻意隐瞒了西尔维娅的名字好血族长老身份,毕竟被黎明机关知道有一个血族长老待在黑舰市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位部长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归还我的女儿。”西尔维娅直截了当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点恳求的意思。
白鸿无视了西尔维娅的话,看着塞拉,说:“我手下的小队在抓捕凶手的过程中抓到那个叫阿芙罗拉的吸血鬼,我们怀疑她协助了凶手的逃跑,或者她是帮凶之一。”
“你……”
西尔维娅刚要反驳,塞拉扭头对西尔维娅使了一个眼神,让她不要激动,然后塞拉语气平静地解释说:“阿芙罗拉是我派去抓捕凶手的,并非凶手的帮凶。”
“这么说你知道凶手的身份,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白鸿质问道,“黎明机关有义务和权力参与这个凶手的抓捕行动,你却没有把线索提供给我们,难道是想包庇同族吗?”
“白部长,你误会了,我只是得到了一些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并不知道凶手的身份,所以我才派阿芙罗拉前去调查,准备在确定凶手身份之后再联系黎明机关,没想到碰巧真的遇到了凶手,但不巧中途又遇到了你的小队,最后被凶手逃走了。”虽然不知道阿芙罗拉为什么被抓,但塞拉利用从白鸿的话语中得到的信息伪造出一个谎言,借此来为阿芙罗拉洗脱罪名。
“那个叫阿芙罗拉的吸血鬼在被抓之后没有说一句话,你现在又说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原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掩盖她的罪行,我觉得还是要等她自己开口,如果你们的说法一致我们就放了她,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回家等着我们的通知吧!”白鸿沉声说道。
塞拉板着脸,字字清晰地说:“我可是由红月议会选出来的黑舰市区域的领主,你质疑我包庇凶手就是在质疑红月议会包庇凶手,最后问你一次,你们现在放不放人?”
“你身为领主却毫无作为,放任凶手作案三个月,我反而想问你是在挑衅我们黎明机关吗?”白鸿也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郑文山不知道该帮谁说话,毕竟两个说得都有自己的道理,整个谈判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塞拉和西尔维娅看到了前面的装甲船上忽然多了不少黎明机关的士兵。
“够了,这个能证明塞拉说的是事实了吧?”西尔维娅目光冰冷地看着白鸿,拿出了一枚戒指,并戴在了中指上。
这枚戒指由一条银制小蛇缠绕而成,小蛇的口中衔着一颗鲜红色的、如同血珠一样的红色宝石,小蛇的身体上还刻着几个细小的英文词语。
“红月戒……你是红月议会的长老?”曾经和几位血族长老见过面的郑文山立刻通过戒指认出了西尔维娅的身份。
“我名为西尔维娅·佩兰,乃血族长老,阿芙罗拉是我的养女,我可以证明她确实是受塞拉领主所托才会前去调查此事,现在可以放了她吗?”虽然是疑问句,但西尔维娅没有一点想要商量的意思。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白鸿在近距离面对西尔维娅的时候也感觉到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威严,但他还是不愿屈服地说:“即使是长老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我不同意释放那个吸血鬼。”
“是吗?你之前质疑我们血族在挑衅,然后又擅自拘禁我族之人……”西尔维娅往前走了一步,表情严肃地质问说,“你是想对我们血族宣战吗?”
“大家冷静一下,别激动,”郑文山见到气氛越来越糟糕,连忙打圆场,说,“我们可以放人,但你们要把现在得知的、有关凶手的一切线索都分享给我们,如何?”
白鸿刚想说些什么,立马被郑文山少有的严肃眼神堵回了嘴里。
西尔维娅看了一眼身边的塞拉,塞拉点了点头,然后西尔维娅看着郑文山说:“可以,你们现在就放人吧!”
虽然很不情愿,但白鸿也知道一味地冲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的主要目标是抓住凶手,而不是他与血族的个人恩怨,于是他用战术终端命令部下把阿芙罗拉放了。
几分钟后,阿芙罗拉从装甲船的出口走了出来,西尔维娅快步走到了阿芙罗拉面前,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母女两人往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塞拉不满地看了一眼一脸不爽的白鸿,然后对郑文山说:“我明天会把线索发邮件给你的。”说完,塞拉转身跟上了西尔维娅和阿芙罗拉。
看到塞拉三人上车后,郑文山拍了拍白鸿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老白,你的固执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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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娅把一袋兔子血递给躺在沙发上的阿芙罗拉,询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谢谢妈妈,感觉好多了。”阿芙罗拉接过血液,慢慢地吸食了起来,之前因为马鞭草药剂引起的疼痛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西尔维娅在阿芙罗拉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说:“那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被黎明机关的人抓住吗?”
此时,塞拉也走了过来,准备听阿芙罗拉的解释。
“对不起,妈妈,”阿芙罗拉放下了手中的血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愧疚地说,“我擅自翻阅了那个一年多的、关于你不允许参与的事故记录文件,因为我发现那个叫赫连舟的幸存者和一年多前那次事故的幸存者是同一个人。”
塞拉和西尔维娅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们确实没有深入调查过一年多的那个幸存者,西尔维娅看向阿芙罗拉,说:“然后呢?”
“我没有发现这两次事故之间的关联,所以我找到了夜茴询问赫连舟遇袭当天的情况,她告诉我那天她被重伤了,就在她要说出真相的时候,黎明机关的人闯了进来。”阿芙罗拉惋惜地说道。
“我的部下也从车站的数据库中查出了那个夜茴确实是前几天才来到黑舰市,之前她没有来过黑舰市,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他。”塞拉也补充说道。
“我怀疑赫连舟是吸血鬼,因为我对他的催眠没有效果,但当初夜茴吸食他的血液时,夜茴却没有表现出同族吸血会发生的症状……我也不知道赫连舟到底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阿芙罗拉顿了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赫连舟的情况和一年多前的真祖引起的事故有关。”
“第一真祖和第九真祖吗……一年多前他们吸光了一车乘客的血液,这种行为和保守派的作风完全相左,很难想象是他们干的,但是现场证据表明当时只有他们两个血族在场,可是他们的血咒能力也没有办法解释那个赫连舟的情况……”塞拉说着说着,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了,”看着陷入沉思的阿芙罗拉和塞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西尔维娅忽然发出了原来如此的声音,语气中有些得意地说,“你们可不要忘了,离开卡茵可并不是只有真祖。”
塞拉和阿芙罗拉都用惊讶和疑惑的眼神看向西尔维娅,西尔维娅似乎很满意两人此时的表情,脸上不由自主地划出了微笑的弧度,说出了两个字。
“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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