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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什么事?是关于凶手的消息吗?”
几分钟前,赫连舟刚刚和花浅语约好去食堂吃午饭,阿芙罗拉突然找赫连舟说下午要交的实验数据有问题,需要马上找出原因,于是赫连舟只好在花浅语微微怨念的目送下跟阿芙罗拉离开了教室。
实验数据有问题——这是赫连舟和阿芙罗拉约定好的暗号,一旦有紧急情况发生就使用这个暗号。
赫连舟一路上都在问阿芙罗拉发生了什么,但阿芙罗拉只说了到地方再说,于是满脑疑问的赫连舟跟着阿芙罗拉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教学楼的天台平时都是锁门防止学生进入的,当赫连舟来到天台时并没有发现以前门上的那把已经快积灰的大铁锁,可他觉得还是不知道阿芙罗拉对那把铁锁做了什么比较好……
“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赫连舟转身看着随后进入天台的阿芙罗拉,再一次问道。
阿芙罗拉走进天台后,转身轻轻关上了门,然后淡淡地说:“你对自己了解多少?”
“什么?”赫连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阿芙罗拉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不如说说一年多前你遇到的那次袭击吧……”阿芙罗拉一边说一边背靠在门上,这样一来,天台的唯一出入口就把阿芙罗拉控制住了。
赫连舟脸色微微一变,仿佛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地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和这次的袭击有关吗?”
“消息的来源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对那次袭击还记得多少东西就行了。”
“那时候我们正在回路的路上,突然我们坐的车被什么东西撞翻了,当时我好像晕过去了,当我醒过来时,其他的人已经……”赫连舟一边说,双手一边在止不住地颤抖。
“还记得其它的事吗?”阿芙罗拉继续追问道,她看上去一点也在乎赫连舟的感受。
“我记得当时自己受了重伤,感觉到生不如死的痛苦,后来是黎明机关的救援队找到了我,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然后听说只有我一个幸存了下来,其他人都被吸血鬼给……”赫连舟述说那次袭击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甚至还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拇指来试图缓解心中的恐惧感。
阿芙罗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因为恐惧而开始行为怪异的赫连舟,继续问道:“你确定当时的感觉是痛苦,而不是亢奋和对血液的渴望吗?”
“什么?”赫连舟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阿芙罗拉,随后脸上的表情又被愤怒所取代,他厉声地质问道,“难道你是在说我是吸血鬼?是我杀了其他人?”
面对突然变得气势汹汹的赫连舟,阿芙罗拉没有丝毫畏惧,淡淡地回答说:“如果是呢?”
“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这种怪物,明明是怪物却又混在我们之中,为了所谓的生存而来伤害我们,滥杀无辜、出尔反尔、颠倒是非,你们这种可耻的东西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应该死绝!”
赫连舟怒不可遏地向前走了一步,他不敢相信阿芙罗拉居然会怀疑自己是吸血鬼,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令他感到愤怒,明明自己是被害者,却被质疑和加害者为伍,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再照顾阿芙罗拉的感受,所以把自己对吸血鬼的所有怨恨都说了出来。
阿芙罗拉眼神平静地看着极度愤怒的赫连舟,然后自己也上前了一步,并且把右手贴在了赫连舟的胸口——准确的说是心脏的位置。
“怎么,是想杀人灭口吗?”赫连舟没有后退,而是冷笑道,愤怒让他感觉无所畏惧。
“你真的不知道真相吗?”阿芙罗拉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连舟的话还没有说完,鲜血就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阿芙罗拉毫不费力地用手穿破了他的胸膛,握住了赫连舟的心脏,阿芙罗拉只需要用力一握,或者把心脏直接掏出来,赫连舟都会立即死亡。
赫连舟眼神惊愕又愤怒地瞪着阿芙罗拉,嘴里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未感受过的剧痛和求生本能令赫连舟双手死死抓住阿芙罗拉的手臂,可即使是临死前的奋力挣扎也无法与吸血鬼的力量抗衡。
生命的迅速流逝令赫连舟的反抗也跟着变得无力,他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表情冷漠的阿芙罗拉,亏他当初还相信阿芙罗拉是善良的吸血鬼,然而现在阿芙罗拉看自己的眼神甚至比杀掉一只家畜还要无情。
就算阿芙罗拉没有其它的动作,短时间内血液的大量流失也足以要了赫连舟的命,赫连舟感觉到身体正在飞快地变得冰冷,就连胸口的剧痛也被这份冰冷麻痹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五官感知正在被死亡慢慢地剥夺,自己也离这个温暖的世界越来越远。
看着渐渐失去了生命迹象的赫连舟,阿芙罗拉的神色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一种名为疑惑的表情慢慢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咔擦——”这时,一个诡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阿芙罗拉右手骨骼发出的声音,那双本来应该因为赫连舟死亡而失去力气的手忽然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直接把阿芙罗拉的右手骨骼捏碎了,现在无论是握碎心脏还是掏出心脏,阿芙罗拉都做不到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赫连舟的尸体忽然发出了渗人的冷笑声,同时猛地把阿芙罗拉的右手从自己胸膛中扯了出来,随之喷涌而出的血液染红了两人之间的地面。
阿芙罗拉面无表情地握着被捏碎骨骼的右手,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正在迅速地治愈着粉碎性骨折的右手,而这种惊人的自愈速度同样出现在了赫连舟的身上,之前还是血洞的胸膛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了,赫连舟的自愈速度甚至比阿芙罗拉更快。
此时赫连舟的眼瞳和吸血鬼一样呈现着血红之色,赫连舟的表情看上去扭曲又疯狂,气场如同一只杀戮成性的野兽,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他看着阿芙罗拉,冷笑着说:“没想到还是暴露了,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躲在普通人的躯壳里,难怪能三个月不被人发现,毕竟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普通人’,对吧?”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但我现在要走了,你应该不会拦着我吧?”赫连舟往前走了几步,凑近阿芙罗拉的脸颊,声音嘶哑地说,“还是说你不怕死呢,小可爱?”
“或者说不怕死是你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赫连舟身后响起。
吸血鬼的超强感官都没有捕捉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出现,心中一惊的赫连舟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当他再次回过头时,一个女人已经站在了阿芙罗拉身边。
心中突生的不妙预感告诉赫连舟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头逃跑,但就在他刚刚起步的瞬间,一个巨大的力量在身后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导致赫连舟直接翻滚了几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巨大的恐惧令赫连舟不敢多看一眼那个突然出手的女人,不过也好在那个女人把自己推远了,现在只需要再跑十几米就能越过围网,然后跳到对面的楼顶就算是安全了,对于吸血鬼来说,这个过程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感到侥幸的赫连舟一边在心里嘲笑着女人的失算,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围网,在轻而易举地越过围网后,赫连舟正准备再次起跳跃到对面的楼顶时,他愕然发现对面的楼顶站着另一个女人,而且女人的后面站着一只三米高的黑色巨狮。
“小朋友,此路不通哦~”
女人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黑色巨狮起身扑向赫连舟,黑色巨狮直接从对面楼顶跳了过来,撞倒了躲闪不及的赫连舟,天台的围网也被黑色巨狮的庞大身躯给压塌了,赫连舟被巨大的狮爪压在了下面。
“我是让你拦住他,而不是让黑狱狮拦住他,你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吗?”西尔维娅带着阿芙罗拉走了过来,嘴里还在抱怨塞拉不按计划出牌。
塞拉轻轻一跃,从对面楼顶跳了过来,满不在意地说:“好久没有它出来了,难得有机会让它出来玩玩嘛,再说了,谁会没事往天上看啊。”
“你的狮子弄出这么大动静,是个正常人都会往天上看吧?”西尔维娅白了塞拉一眼。
塞拉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抱歉地说:“这……好像是呢……那我们换个地方审问他吧!”
“只能这样了,走吧!”西尔维娅看了一眼在狮爪下面挣扎的赫连舟,随后又提醒塞拉说,“记得让你的人来处理一下。”
“当然,善后工作可是保密的重要环节,善后人员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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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被枷锁束缚在座椅上的赫连舟一直盯着自己家的阳台窗户,塞拉“好心”地提醒说:“小朋友,这里可是五十楼,跳窗逃命之类的想法还是省了吧,就算你是血族,从这么高的地方摔落也要费不少时间愈合的,到时候我们‘打扫’起来也挺费劲的。”
一旁的西尔维娅接过阿芙罗拉递来的、刚刚泡好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后,说:“年轻的血族,我们有事要问你。”
“难道不是问罪吗?既然有求于我为什么不放开我?”赫连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枷锁,语气傲慢地说道。
“我只是出于礼貌告诉你原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西尔维娅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步走到了赫连舟的面前,“我的血咒‘记忆灵蝶’会告诉我我需要的东西的。”
西尔维娅伸出食指点在赫连舟的额头上,看似只是轻轻的一点,赫连舟却无法动弹,就仿佛脑袋被西尔维娅的手指钉在了座椅靠背上一样。
和西尔维娅之前对阿芙罗拉使用记忆灵蝶一样,蓝色的荧光出现了西尔维娅的指尖,荧光之中有着一只蓝色光蝶正在慢慢成形,然而下一秒,这只蝴蝶却像雾气一样消散而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幕甚至令西尔维娅都感到惊异。
看着之前还自信满满的众人此时露出了失算的滑稽神色,赫连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嗤笑,他语气不屑地说:“你的血咒就这点能耐吗?真是让人失望啊!”
西尔维娅疑惑地看着赫连舟,随后转头向塞拉问道:“把马鞭草药剂拿过来。”
“你确定?这不太……”
塞拉本来想再次确认一下西尔维娅有没有说错,但看到西尔维娅坚定的眼神,立即把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不敢怠慢地离开去拿西尔维娅需要的东西。
“抱歉了,本来我不想这么做的,但你确实有着我们需要的情报,现在你想主动开口还来得及。”
西尔维娅给了赫连舟最后通牒,可赫连舟并不吃这一套,依然凶狠狠地瞪着西尔维娅。
“喏,我已经把剂量配好了。”塞拉把一个注射器递给了西尔维娅,注射器里装着半管淡黄色的药剂。
“会很痛的。”话音刚落,西尔维娅没有给赫连舟反应的时间,直接把注射器的针头**了赫连舟脖子上的动脉中,半管的药剂瞬间被全部注射进了赫连舟的血管中。
注射器的针头还没有**,赫连舟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感觉到自己的血管里被填满了细小的、菱角锐利的玻璃渣,而且这些玻璃渣还在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了自己的四肢、指尖,身体无处不再产生着那种难忍的疼痛,这是他成为吸血鬼后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程度的痛苦,如果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在这种剧痛的折磨下休克了。
阿芙罗拉对这种剧痛深有体会,马鞭草药剂对血族来说宛如毒药,虽然无法杀死血族,但至少能起到折磨的作用,所以在审讯血族的时候,马鞭草药剂常常能派上用场。
其实比起阿芙罗拉受到的痛苦,赫连舟还算是好受的了,毕竟西尔维娅的目的只是想通过注射马鞭草药剂来使赫连舟变得衰弱,方便自己使用血咒,所以塞拉对马鞭草药剂进行了稀释,而阿芙罗拉当时被黎明机关抓住时,黎明机关给她注射的是没有进行任何稀释的马鞭草药剂,那种痛感至少比赫连舟所受到的痛苦还要强烈十几倍。
即使是减弱了十几倍的剧痛也同样令赫连舟的面部扭曲得不成人样,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唾液也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流淌出来,“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看着痛苦得身体不停扭动的赫连舟,西尔维娅迅速将手指点在赫连舟的前额上,没有任何犹豫地再次使用了自己的血咒,这次血咒不出所料的成功了,记忆灵蝶诞生在了她的指尖,可令她意外的是记忆灵蝶的数量并不是正常的一只,而是两只。
不仅是阿芙罗拉和塞拉,就连西尔维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看到赫连舟的扎挣力度正在渐渐减小,说明马鞭草药剂的药效在慢慢地消失。
为了不浪费时间,西尔维娅没有再犹豫地控制着这两只记忆灵蝶飞到了自己的耳边,两只记忆灵蝶分别攀在西尔维娅的左右耳廓上,用着只有西尔维娅听得到、听得懂的方式传达着来自赫连舟脑中的信息。
一分钟后,两只记忆灵蝶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西尔维娅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看着赫连舟,刚刚经历了马鞭草药剂折磨而快要脱力的赫连舟正接近失神状态地瘫在座椅上。
“妈妈,怎么了?”阿芙罗拉关切地问道。
“我们都想错了,他不只是一个掩饰身份的吸血鬼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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