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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黑暗降临

第四章——黑暗降临

伊格里斯做了一个梦。他又一次站在空旷的海滩上,母亲就站在他对面。

“伊格里斯?”她问。

“怎么了?”他说。

“你是否想过永生?” 她又问。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没有说话。他和她母亲关系很亲密,这点他很确定。但他不能理解她是如何改变的。她是如何产生这样隔阂的。

接着梦里很远处出现了连续的声音。起初他几乎没注意到,但它变得越来越响了。母亲好像没听到似的还在说,但他却听不清楚她的话了。然后海 滩和她开始被黑暗吞噬,慢慢地消散了,之后他醒了。

响声仍在继续。远处传来枪声和箭射在墙上的声音。他快速跳下床穿上衣服,跑到大厅里。这里乱成了一团。

大厅的深处也传来了惨叫声。他把头伸出去,看到一名研究员向他跑来。 “怎么了?”伊格里斯问。“等等,停一下!” 但那人并没停下。“它们到处都是!”他转过头喊着。“就算中了枪它们仍然能动!”然后他转过拐角消失了。 我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伊格里斯想。他闭上双眼摇了一下头,然后再次睁开眼睛。一切仍然没变,出现了更多的惨叫, 他跑进房间四处寻找武器。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再次出门沿着刚才那人跑的方向快速走去。过了拐角,他看到一个被翻倒的木桌挡在走廊前。他朝它走去,忽然,一支箭擦过他的脸打进了墙里。

“别射击!”他喊道,把双手举过头顶。“是我,伊格里斯。”

许多喊声过后,开枪停了下来。桌子后面一个人向他挥了挥手,于是他

从桌子上翻了过去,加入他们。 “伊格里斯,”吉尔哈特说。“很高兴它们没有干掉你。” “干掉我?”伊格里斯说。“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很确定,”吉尔哈特说,他的双眼紧张地向周围瞄来瞄去。“我宁愿没看到它们。它们简直是怪物。它们原本手和牙齿的位置长出了骨刺, 就像瘸子那样行走。它的头就挂在那儿,肤色铁青,摇摆着看着地板,但似乎它能就能 够看见我们。我不知道它们以前是什么,但你可以从它们身上衣服的残片看 出它曾经是某个人类。现在肯定不是了。有些很恐怖的事发生了” “我了解了,”伊格里斯说。他向四周看看。他认出了另外两个人,他们手上擎着长弓。是阴阳术士久须木和臣和斐川志绪。

“这里,”吉尔哈特说着,并递给了他一把手枪。“从一个头部撕裂的守 卫身上拿到的。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它们即使中枪了似乎也不会死。它们 似乎永不放弃似的。”伊格里斯接过武器。“幸存的有多少人?”他问。吉尔哈特耸耸肩。“我怎么知道?算上你有四人,”他说。“或许还剩若 干守卫。还有另外一些正在逃命的人。”

就在这时,大厅的远处传来一声怪诞的吼叫,什么东西从角落里闪了出来。它站立 起来和人类差不多高,但手指出长出了利爪从肉里生了出来。它的牙齿长出了两根骨质的犬齿,就像一只没吸血鬼。它的皮肤布满了斑点并渗出了液体,看起来很恶心,闻起来像腐烂的肉 一样令人窒息。它大体上还有个人形,但如果没有挂在它躯干上的那片破碎 的守卫制服的话,伊格里斯根本猜不到它曾经是个人类。

“我的老天,”伊格里斯喃喃的说。

伊格里斯看斐川志绪用力地抓着弓弦以至于他的关节都变白了。那东西缓慢向他们走来然后停在了那儿。它发出一阵咕噜声,然后伴随着一声尖叫冲向他们。

“开火!”吉尔哈特大喊。

四个人同时开射。子弹和弓箭稍微阻挡了它一下,但看起来并不能对它造成永 久性的伤害。它仍在向他们靠近。伊格里斯瞄准了它的头连开一枪。至少 中了——他看到血肉爆了出来——然而那生物却继续毫无顾虑地前进着。它终于跨过了掩体。他们蹲下来继续射击,试图与它保持距离,然而它 却轻易地穿过了射弹抓住了斐川志绪。他尖叫着试图逃跑。那生物的早已带血的利爪刺进了斐川志绪的后背。它 把他像猎物一样拉近,靠上去咬住了他的脖子。

真是很恐怖的一幕,斐川志绪像触了电一般抽搐着,用一种伊格里斯只 听到过一次的方式尖叫着,那生物发出一种怪异的咕哝声,当撕咬时流着口水,伴随着它不停地摇着脑袋,血肉不停地向四周飞溅着。那生物发出一种怪异的咕哝声,当撕咬时流着口水,伴随着它不停地摇着脑袋,血肉不停地向四周飞溅着。

伊格里斯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然而他没有逃跑的唯一原因是一个自私的 想法。如果我不杀死它,他想,我就会是下一个。他靠得很近,然后用枪顶住那生物的脖子开了一枪枪。在如此短的距离, 这已经足够撕裂它的脑袋,并让它的牙齿离开斐川志绪的脖子。但即使没了脑 袋,它的身体仍然可以运动。

“这东西杀不死吗?”伊格里斯大喊。

久须木和臣咕哝了一声。他模仿伊格里斯把弓箭对准手臂的连接处。他拉开弓弦,箭矢把它连同关节处撕了下来。

“就是这样!”伊格里斯说。“伤到它了!”他把枪向下瞄准射击了三次,直 到那条腿被打断,终于它转向一边倒了下去。伊格里斯跳上掩体 站在它上面。他不停地踩踏和射击它剩下的肢体,直到他认为剩下的部分没 法造成任何伤害为止。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确定它已经死了。他只能确定它 已经残到不能伤到他们了。

他退了一步,头晕目眩。他的鞋和双腿被血弄得很光滑,血也洒在了他 的胸口和手臂上。他看到斐川志绪仍然活着,但已经休克了,他的背部惨不忍 睹。伊格里斯跪在他旁边拍他的脸,试图让他集中。他的双眼略微翻动了一 下然后暗了下去。他死了。

“他还好吗?”吉尔哈特问。

“别碰他,”他说。 他向上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当他转向尸体时听见了裂开的声音,看到斐川志绪的躯干开始抽搐。 他把它推向一边,狼狈地退后。尸体似乎经历了一系列适应,摇晃和扭曲的过程。然后它开始变形了。 伊格里斯恐惧地看着,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 “他正在变化,”吉尔哈特说。“他已经是它们的一员了。”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伊格里斯说。 “恐怕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吉尔哈特说。 “什么事?”伊格里斯问。 “我们需要做一些处理,来确保他不会跟我们走。” 伊格里斯点头,表情坚定。“你的意思是...”他说。 “我们必须把他肢解了。”

他们两人喘着粗气站在一起,低头盯着地板上的碎尸, 变形而来的生物。我绝不想变得和他一样,伊格里斯想,他从吉尔哈特躲闪的眼神也能猜到他也有相同的想法。他曾经有过关于它们的噩梦,但他如今却有了一大堆全新素材。“如果要这么做,我们就需要除了枪以外一些其他的东西,”伊格里斯说。 “子弹不怎么顶用。似乎连减缓它们的速度都不行。”

“你有什么主意?”吉尔哈特问。

“我们顺路洗劫实验室和警卫室,到驿站去,那里有交通工具。”伊格里斯说。“看看我们能找到什么。 任何可以帮忙切掉肢干的东西。”

他们在第一个到达的实验室里发现了一把手持圆锯,去掉保护 装置后就是一件不错的近战武器。吉尔哈特用在第二个实验室里找到的工 具把一把从死去矿工那里拿到的热熔采矿枪进行了改装,它现在能够发射一种 具有略微切割能力的宽幅光束。久须木和臣在警卫处发现了一把武士刀,能够切透手腕厚度的东西。

“这强度可能不够,”伊格里斯说。

“我最担心的是能不能切掉它们的手臂,”久须木和臣说。“能做到的话我就很满 意了。”

“好吧,”伊格里斯说。“我们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出发吧。”

他们穿过了许多间实验室,起初是一个控制室,接着通过一扇安全门后进入了实验室里面。之后又遇见了若干那种生物,除了两只不得不杀掉之外, 他们全都躲开了。第一个实验室一切正常。他发现一个储物柜里有动静“救救我!”。“有生还者!”伊格里斯心想。 打开储物柜,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是包工头格林奇,“哦哦哦,谢天谢地。它们杀了麦克!麦克变了又杀了村木吉…”。 伊格里斯说:“你已经没事了,冷静下来”说着递给了格林奇一把弯刀。待他平静下来后,伊格里斯对格林奇说:“这是我们的研究资料和成果,拿上它去奈良川吧。”格林奇拿着文件转过拐角不见了。

继续出发,然而当他来到另外一扇门时, 伊格里斯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把自己耳朵贴在门板上。绝对有什么东西在外面靠着门,根据那些刮擦声和呻吟声,他很确定那不是人类。现在怎么办?伊格里斯想,他的双眼在房内四处搜索逃脱的可能。

“我可以牵制它,”他转过身对吉尔哈特和久须木和臣说。久须木和臣刚想回答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撞开了。伊格里斯一边挥动圆锯一边转 头看,他看到久须木和臣用自己的武士刀削断下来一截手臂。吉尔哈特一边后退 着一边用采矿枪镇定地射击,面对着六只冲向他的丧尸。久须木和臣陷入了丧尸的包 围,尽全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但它们数量太多了。伊格里斯看到其中一只 把脸埋在了久须木和臣的脖颈处。久须木和臣惨叫着把它的嘴撬开,用武士刀切掉了 它的嘴,但另外一只立即补了上来。他尖叫着。不久他的头就被咬断了, 他无头的尸体倒在了甲板上。干掉了两只。另一个虽然废了一条手臂和腿,已经残了,但却仍然嘶嘶 叫着把自己拖拽着向前。吉尔哈特一脚踩了上去。还剩三只。伊格里斯给了丧尸最后一击然后转身,把圆锯拔了出来。 一只正把利爪朝着吉尔哈特的背后扫去,幸好圆锯及时切到,把它 整个从身体上切了下来。另只爪子在他手臂上撕裂了一个很大的伤口,痛 得他差点丢掉了圆锯。他咒骂着举起圆锯从下面切掉了那丧失的腿。一 发光束擦过他的头打断了最后一条手臂,但伴随着一声尖叫那丧尸开始向 前跑,擦过伊格里斯向吉尔哈特冲了过去。后者被向后绊倒,他的矿枪走火烧焦了墙壁。吉尔哈特和那丧尸撞成一团,一起跌向那幽深的矿道,滑走了…

就剩我一个人了,他想。

很难不去想继续向前走是毫无意义的。最终它们其中一只无可避免地会逮住他,把他撕碎。

但是他坚持向前走着。他已经跛了,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跛的,腿肯定

伤到了。他用从第一间实验室里找到的第一个急救箱把自己的手臂包扎了起

来,

他很幸运。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他一共遇到了五只丧尸,但从没有一次遭遇超过两只的,也没有被前后夹击过。一只的情况很好对付,但一对就难了很多,他一直担心如果自己的圆锯一旦没有打准,那些生物的就会咬住自己的脖子,那将是他的末日。

来到晶体室,没有丧尸。他舒了一口气……突然,一阵剧烈头痛袭来,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声音,这一次听得格外明晰“升华”不断重复着这个词。 伊格里斯拿起一块尖锐的紫色能量晶体,深吸了一口气,将它刺入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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