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插话道：“那个孩子一定是被人形恶魔咬伤，中恶魔的毒。人形恶魔本就没打算攻击他，不然他早就没命。只要把毒素排出，就会恢复正常。”
王维长舒一口气，抱怨秋水道：“你把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是知道能化解。你早说呀。我还担心呢。以为你会……”
杰森突然急了，“你不知道……”
秋水伸手示意他不要多话，笑着对王维说道：“神受重伤会变成石像，我还能呼吸还能说话，说明只是轻伤导致一时昏迷。谢谢你关心。”
当天晚上，四个Ａ初中的学生聚在其中一人家里唱歌。
邻居们无不暗骂：这帮王八蛋一定是把家当做练歌房，音量调到最大，唱得好听点儿也行啊，他妈的简直是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看恐怖片呢。
有两个邻居去敲门，但敲门声完全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淹没。他们朝门上狠踹几脚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胡强抖着浑身赘肉，几乎拼尽全力朝麦克风大喊道：“……我出卖你的爱，逼着你离开……”
闫东峰、徐斌、周彪叼着烟提着酒瓶蹦跳，为朋友的胡唱喝彩，。
咣当……窗户受到极大的冲击，玻璃碎裂一地。
窗外，夜色茫茫，风呼呼狂吹。
胡强气恼地将麦克风往沙发上一扔，走到窗口，朝楼下的路人大声骂道：“谁他妈的砸我家玻璃，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邻居们都暗爽不已，将那个砸玻璃的人奉为英雄。
胡强骂累了，朝下面啐一口，招呼朋友继续玩。然而，他转过身后突然呆住，手臂缓缓抬起，指着闫东峰等人身后。闫东峰等人意识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转过头。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乎响彻整幢楼。邻居们以为他们还在胡闹，无奈地骂。
周一傍晚，王维和父母围坐在桌旁吃饭，看到一则新闻：……Ａ校四个学生在胡某家聚会，当晚，胡某跳楼，闫某、徐某、周某遭到严重攻击，身体支离破碎……这四个学生严重扰民，根据现场可初步判断，是出于某个邻居报复……
赵艺用筷子指着电视屏幕，“你们学校又上新闻了。上次那几个失踪的女学生还没一点儿消息，这次又闹出这种事。”
“这几个都是学校有名的流氓学生，什么坏事都干。学校谁不知道，但没人管。他们活该，学校也活该被点名批评。”王维很激动。
王鸣却不以为然，“他们的确很可恶，但罪不至死。即使该死也应由法律判决，而不是私刑。”
王维素知父亲的脾气，不敢反驳。
王鸣继续说道：“你爷爷当局长的时候破过几起这种案子。当时我也不理解，也说那些人活该，但他说……”
王维心中暗叹：爷爷在世时，老爸几乎不和爷爷往来，现在倒经常提你爷爷说。
手机铃声响起，王维扬扬手机，迅速离开饭桌。
他快步进卧室，反锁后才接听。
是秋水的声音，“你应该看新闻了吧？那不是人类干的……也应该和邻居无关。从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我和杰森判断应该和学校有关……”
王维愣住了：是啊，周刚那件事也是。学校到底怎么了？
“你在听吗？”
王维连忙应答。
“我想让你调查一下，这明显是一次报复行为。”秋水停顿一下，“你只要调查出和谁有关就行。其它的不用管。遇到危险记着打电话……”
王维重点调查两种人：一种是最近被胡强等人欺负的，另一种是长期被胡强等人欺负的。而且这两种人必须符合一个条件：能被欺负到杀人的地步。
他猜测自己大概遗传到祖父优良的破案基因，经过两天询问推测，锁定一年级六班的冯志云。
冯志云在Ａ校广为人知。他每科成绩都接近满分，总比全级第二名多近一百分，而且从小时就多次参加各种奥林匹克大赛，最差那次因为考试睡觉得第二名。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从来不听老师讲课，也不参加任何补习班，以上成绩全靠自学。这是个几乎被全校师生当做神的孩子。
冯志云比同龄人低矮瘦弱，大概是营养都用在大脑上，因太优秀而没有朋友，向来独往独往。
据说，一些学生多次见胡强等人将冯志云堵在过道里翻兜掏钱，也多次见冯志云鼻青脸肿。
王维是二年级五班的学生，教室在二楼，正好和一楼的一年级六班教室面对面。
某天，下课后，他偷瞄回教室的冯志云。
冯志云猛然转身，抬头，直直地盯着王维的双眼。王维顿时全身冰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当他鼓足勇气探头去看时，冯志云已经进教室了。
刚才的对视让他确定是冯志云干的。因为那双眼满溢着杀意，冰冷，视人为牲畜，
他以前看过一些档案，那些连环杀人犯就是这种眼神。
眨眼又到周五，学生们陆续离校。王维悄悄跟在冯志云身后。
冯志云一直低着头看手机，只有过马路和上公交车时才偶尔抬起头观察周围。
王维这才敢和冯志云上同一辆车。
冯志云接连换几次公交车。
王维不禁心生疑问：他家分明住在市区，为什么要坐几班赶往郊区的车呢？
但他不得不跟着。
冯志云换上开往外市的城际公交。王维略一犹豫，上同一辆车。
高楼大厦渐渐淡出王维的视野。王维看到远处的小村落。
夕阳逐渐西沉，一个个村落从车窗外闪过。
半小时后，冯志云在公交车路过一个小村庄时下车。
王维不敢立即下去，数十多声后才好言好语地让司机停车。
他原本以为冯志云早已不见踪影，但刚好看到他拐到另一条路上时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连忙跟上去。
村中小路尘土飞扬，土狗三三两两闲逛。村中的青壮年大概都外出打工，只有老人和孩子守着村庄。
当天色近乎墨色时，冯志云走到一条小河旁。小河边是茂密的树林。
冯志云走下土坡。
王维看着夜色，犹豫一会儿，终于跟上去。
当他准备下河坡时，发现冯志云站在下面紧紧盯着自己，明显等待良久。他心脏几乎少跳一下，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汗珠，微笑，“好巧啊，你来这儿玩。”
冯志云身体发生剧烈变化：双眼如炭火，嘴里长出獠牙，铁青双臂青筋暴起，十指如钩。
王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拔腿就逃。
然而，他刚转身就感觉被千斤重的物体砸中。
怪物将王维压在地上，张口咬向他的脖颈。
王维高声叫道：“我从来没欺负过你！”
怪物犹豫一下，转而往他肩膀上咬一口，撕下一大块带血的肉，气恼地嘶吼一声，将他踢出几丈远。
王维撞到树上，立时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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