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隆冬,真的是能把人给冷死的季节,往自己头上淋一桶水,再往外面一站,不出三分钟,绝对就是一个冰人棍出现,要是没有变成,来找我。
冬天,总是黑的很快的,加上这儿又靠近北极,所以五六点钟,就黑的完全,倒也不怎么奇怪,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又冷又黑的时候,有一个人扛着猎枪出来打猎了。
如此天气出来打猎,绝对不是个让人愉快的活,但因为楚守他不是人,所以他很愉快,脸上还挂着笑。
黑灯瞎火,也不知道这货笑给谁看呢。
楚守他不是人,是触手怪,而且还是大陆上最后一只触手怪,按道理来说应该把他当珍稀动物来对待,每天好吃好喝的对待,可惜他的出生就决定了他的这一辈子。
触手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生物啊,诸位老司机们,别把本子看的太真,就触手怪那种玩法,真的没有几个女孩子能承受的住的。
俗话说,众怒难犯,惹了全大陆众怒之后,就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灭触之战,亏得楚守脑袋灵光,往尸体堆一钻,逃过了一劫。
而他的弟兄们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全死了精光。
侥幸活下来的楚守也活的很低调,所以成了仅存的触手怪了,没有之一。
客观来讲,楚守是个好“人”,活了两千年,居然能忍住体内血统的欲望,没有去侵犯任何一位女性,这种精神,值得表彰。
对,两千年,整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楚老妖精,大半夜的还拿着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去打猎,就是为了庆祝明天的两千年大寿,是真的大寿!
不说买蛋糕来庆祝(哪个蛋糕能插两千根蜡烛的?),但也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吧,活两千年,真的是个能耐啊。
扛着猎枪,楚老妖精笑呵呵的走到了平时打猎的地儿——一座山林。
楚守的打猎方式相当的奇特,一不挖陷阱,二不游走,而是随便挑棵树往那儿一考,然后就跟变色龙似得,身上的颜色和周围融为了一体,连带着衣服一块变色!眼神再好也看不出有人在那儿蹲着打黑枪。
然后就是等了,楚守特别有耐心,有时为了等个猎物,在山林里十天半月不出山,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楚守在镇子里有个外号——仙人。
楚大仙今天运气不错,从漆黑一片,等到远处的天边迷迷糊糊的露出一丝破晓时,猎物上门了,一头壮硕的驯鹿,脑袋上的那两角,冒着两点寒光,似刀般的锋利。
楚大仙不急着动手,作为一个打了将近两千年野的老打野,实战经验已经不能用丰富一词来概括了,应该用恐怖两字。
凭借着恐怖的经验,楚守不用睁眼,就是知道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是什么物种,公的还是雌的,飞的还是跑的,吃肉的还是吃素的,心里头是明明白白。
还是不急着动手,但猎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到了手上,上好膛,就等那一发致命的子弹了。
驯鹿大概也觉出不对来,但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看看四周吧,没狼也没豺,那干嘛要紧张呢。
迟疑了半天,驯鹿终究还是低下了它那颗疑惑的大脑袋,吃草去了。
驯鹿的皮很值钱,这一点楚守是很了解的,但他更了解一点,没有任何损伤的驯鹿皮,更值钱。
但是要不损伤,谈何容易,就算能一枪毙命,也难免要在皮上留下个弹孔,然后那些收购皮毛的商人们,就会乘机压价,跟实际价格低那么五六成。
赔本生意是做不得的,何况我还要拿这笔钱来过生日呢!
楚守是怎么想,所以那么只能往眼睛或嘴巴或**那儿打了,皮毛绝对伤不了一毫。
嘴巴,在吃草,打不到。**,没有朝自己边啊,唯一的选择只有眼睛了。
在黑漆漆的夜里,命中一个漆黑黑的眼珠子,是个技术活。
楚守屏息凝视,全世界在这一刻缩小了,只有他和那个眼珠子了。
砰!
一声枪响,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
太阳终于是露了个脑袋,虽然不多,但好歹是把楚守的回家路给照亮了,街头上也陆陆续续的有人影浮现,都是起来干事的。
“老张,勤奋啊,一大早的就起来。”楚守扛着一只死鹿,朝着往山上走的猎人笑道。
老张哈哈一笑,说:“楚大仙,你就别寒酸我了,你起的比我早太多啦。”
“嘿,也是。”楚守笑了笑,“那我就先走,祝您马到功成,打头老虎回家去。”
“你这是祝我还是咒我啊,碰上老虎,不就死了吗!”
“你这身手,老虎还不是小菜一筐?”
“是小菜一碟。”
和老熟人侃完了,楚守接着往自己的家那儿走,平常他都是走大道的,不过今天也许是因为过生日,太兴奋,居然挑了一条小道走,可以缩短一半的路程,但就是有点不安全,小镇里的混混或者是地痞,大多是聚集在这儿,收保护费。
楚守哼着小曲,背着死鹿在小道上走的一颠一颠的,相当的**。
沿途也确实碰上了几个地痞,但看到了楚守背上那头死鹿还在滴血,再加上楚守本人也是胡子拉碴成一团,看起来不好惹,也就没有动手。
走的顺畅。再拐几个弯就到家了,这头驯鹿皮估么着能买个几十银两,够我在酒吧里喝瓶茅台了。楚守美滋滋的在心里敲着算盘。
前方,又是几个地痞,不过正在勒索别人,无暇顾及楚守。
楚守瞄了一眼,被勒索的,是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面生。面对着眼前这几个凶恶的地痞,是吓得血色都没有了,可怜兮兮的。
看到了楚守,像是黑暗里看到了一抹亮一般,小姑娘眼前一亮,希望楚守能出手相助。
但可惜,楚守没这儿闲工夫,本着低调的念头,这种事还是少参合为妙。又瞄了一眼,恩,勒索的是钱财,不是命,犯不着自己出头。
扛着死鹿,与几个地痞擦身而过。
几个地痞的交谈声入了耳。
“嘿,这丫头是个乞丐,没想到身上居然这多钱。”
“是啊,赚大发了这次。”语气一改,恶狠狠了起来,“小丫头,身上还有没有钱?有就赶紧的,交出来。”
小姑娘猛摇头。
楚守已经快出了小巷了。
“真没了。不过我看这女的姿色不错。。。。。”
“等等,这丫头才几岁,原来你好这口啊。难怪每次我去逛窑子时,你都不去。”
“管他的呢,反正这儿也没有人,你帮我把把风,我很快的。”跟着就是一阵猥琐的笑。
楚守的脚步猛的一顿,来了个急刹车。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楚守回头瞥了一眼,一个猥琐的汉子在嘿嘿嘿直笑,正在解腰带,大冬天的露天脱裤子,也不怕把小鸟给冻掉,站着放风的是一脸无奈的同伙,而那可怜的小姑娘吓得直往墙上靠,如果可以,怕都是钻到墙里头去了。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楚守手一抖,死鹿掉到了地上,砰地一声,老大动静了,把那两地痞给赫的一蹦,然后就是一言不发的给猎枪装弹。
“干什么呢啊你,吓人是不是!”脱裤子的那个明显吓得不轻,回过味来的他相当恼怒,对着楚守大吼。
楚守做出了回应,把上好了子弹弄好了膛的枪口对着他。
“你要干什么。。。。”脱裤子的愣了。
“不干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救而已。”楚守懒懒道,“我也不多说了,把那女孩放出来。”
见两地痞不动,楚守对着地板开了一枪,枪响在狭小的小巷里,显得非常大,似打雷。
“说的不够明白吗?非要我用枪子儿跟你们说嘛!”楚守音量提高了,“行吧,做事我也不做绝,钱,你们可以不还给那丫头,但人,给我放了。三秒之内完成啊,不然这次的枪响可就含着惨叫了。”
一番话,萝卜里夹着大棒,连吓带哄,所以两地痞决定做一回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
拿着钱,跑了。
楚守拍了拍身上的雪,轻轻摇了摇头,俯下身子,把死鹿扛回肩上,继续自己的回家路。
可这次回家的路上,楚守发现身后多了个人,就是他刚刚救下的女孩,正自以为隐秘的跟着他,见楚守回头了,小女孩一个华丽的翻滚,滚到一旁的雪堆里藏着。
“行啦丫头,别藏着了,我没瞎。”楚守喊着,“出来吧,跟了我半里路了吧,想干啥啊你。”
女孩从雪堆里狼狈的钻出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用着自然的童音,不好意思道:“叔叔。。。。。”
“别叫我叔,显老,叫哥,年轻。”楚守打断,丝毫不在意自己其实是一个已经活了两千年的老妖精。
女孩忙改口,说:“哥哥,我跟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我想住你家过冬。。。。。”
听了这话,楚守转身就走,甩下冰冷的两字:“不行。”
“哥哥,别啊,求你了,让我住吧。让我熬过这冬天吧。”见楚守要走,女孩赶紧跟上,苦苦哀求着。
“不行。”无论女孩这么说,楚守就是以这两个字回答,很无情。
“哥哥,假如你真的不让住的话,明天我可能就冻死了啊。”女孩急的都快哭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心肠看似不错的,但实质上也是个冷石头。
冻死?楚守愣了下,转头看了看女孩。
单薄的衣服,已经结了冰的头发,外加上已经冻的青紫的手和脚,假如晚上真的再来一阵寒风冷雪的,这女孩怕真的会死,让她住吧。。。。。
但假若让她住了之后,发现了自己是个活了两千年的老妖怪,那时候改怎么收场?
楚守的思维走到了十字路口,两千年来,头一次是别人的命握在了自己手上,头一次啊。
令人紧张而又漫长的沉默,良久,楚守终于做出他的选择。
“行吧,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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