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卡洛夫的帮会,需要钱。
天秤明白钱的含义:钱是一种价值符号,用于衡量商品。但她并不知道,钱对于刚从南方逃出的罗索利帮,意味着什么。
在逃到北方之前,利卡洛夫作为罗索利帮头目,一直在阿利亚诺做着罪孽的事情------放高利贷,绑架,勒索,收保护费……乃至抢劫银行的押款马车;无恶不作。
在这期间,他结识了地下拳手史堪兰,非法医生马考,偷猎者“豺狼”,以及放贷人罗贝尔与他的职业讨债人波多仁。
依照利卡洛夫的话说:他们在某一领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拥有这些人的帮助,利卡洛夫与好友吉姆在阿利亚诺混地如鱼得水,一时间罗索利帮风光无限……
然而,好日子总是无比短暂……
那一年年初,生下葛莉特的帕塞琳娜·艾雅因失血过多而死,利卡洛夫陷入了消沉;同年,阿利亚诺上任新总督
,腐败的警察局和商会被严肃整顿,罗索利帮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年末,罗索利帮因活动资金告急,决定抢劫盐场大亨的一处豪宅,然事情败露,夜间袭击豪宅的人员遭到了法警队的伏击。
此战,法警队以逸待劳,重创本地最大的黑帮,而罗索利帮则一泻千里,数名中高级头目被当场击毙,首领利卡洛夫携家眷与亲信仓皇逃出阿利亚诺,远遁北方黑森林。
……
法治……还未推行至冰冷的北方。
……
“罗贝尔,讨债的事情难道不该让波多仁来做吗?他才是你的职业跟班。”
“哦~~让一个瘸子去讨债,吉姆,你是在说笑吗?从现在开始由你承担他的工作,把那二十金币的债务兑现,然后拿回来,我会给你奖赏的。”
“奖赏?好吧,好吧…”
下午,枯黄的草散发着阳光的香气,吉姆收拾好准备的东西,来到了栓马处。
他的马是黑色的,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
“乖~女孩。”
给黑马喂了块燕麦饼,吉姆踩住带护罩的马镫,伸手抓住核桃木鞍头一跃而上。
“吉姆!”
“早上好,利卡洛夫先生。”
“你要去镇子上吗?可以的话,把葛莉特和艾……利布拉带上,营地里补给快用完了,需要有人采购。”
“先生,我认为……”
“我会让汉塞尔给你搭把手的。”
“我要马考陪我一起不行吗?”
“马考要陪我去把黄金脱手。”
“那史堪兰……”
“史堪兰要照顾营地。”
“好吧…好吧…我的先生。”
身为二把手,日子却过得如同工具人,吉姆趁着利卡洛夫转身,不满地啐了一口唾沫。
……
……从隐秘的营地,到达瑙海姆的郊外,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附近一片死寂的农场,一行人马上的提灯犹如鬼火般靠近。
“就是这里了,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儿,汉塞尔,看好东西。”
“哦。”
汉塞尔叼着草茎,漫不经心地回答。
顺着吉姆走去的方向,天秤能看到一幢木屋屹立在最近的夜空下,木屋的烟囱此时炊烟袅袅,显然,那个借钱的爱伦先生就在这里。
“该还钱了~~~”
门灯下的吉姆,如恶魔般低语。
嘭嘭嘭!
“我可以进来吗,爱伦先生。”
露出腰间的手枪,吉姆直接闯进了门。
“请问,你来我家有何贵干……”
瘦弱的男人怯生生地开口,话里带着浓重的西部口音。
“该死的…”踩着脏兮兮的泥巴,吉姆直接走进了房屋,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开口:“说话清楚点。”
“我…我……”
“好吧,我来讲~~你在本地的修道院借了钱。”
“额…对,我在修道院院长那里借了一笔钱,用来购买种子和肥料,还有……”
“啊~~!我可不管这么多,我是为了钱来的,钱。”吉姆伸出手,手指来回搓了两下,“你从修道院接的钱,牧师凯尔斯现在让我来取回。”
“啊哈…啊哈…”
面对吉姆这个恶人,爱伦只能难堪地赔笑。
“啊哈……对。”吉姆点头,“你是时候该还钱了,钱呢?”
越走越近,吉姆摇头晃脑,四处打量着爱伦的家。
“今年秋天的收成很不好……”
“噢~~我的爱伦先生,你要知道,我的处境也很不好…”吉姆抓住了爱伦的肩膀,“快说!钱在哪儿!”
高声大喊着,吉姆把爱伦砸向地板。
“不,不……”
不给半点喘息的机会,吉姆壮硕的右手又掐住了爱伦的脖子。
“现在,你想起你有钱了吗?”
青筋暴起的拳头,在债务人眼前出现。
“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弄到钱的…”
“我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喝!
拳头,结结实实接触到了脸颊。
“钱呢?钱在哪里?到底有没有!给我!”
“别这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钱。但…..我有这个,一本书,很值钱,它是我魔法师爸爸留下的,对。”
“哦?但一本书可不值二十个金币,我可以把这里的东西拿走吗?行吗?还有那里。”
“好……”
呜咽着从地上爬起,爱伦躲到房间的角落。
“我想我最好能在这儿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说着,吉姆踢开橱柜,找出了唯一的一瓶酒,在寒冷的北方,酒可以让人度过残酷的冬天。
“这酒很值钱,够了吗?”
爱伦小心地问。
“够?我还没开始呢。”敲开瓶塞,吉姆对着瓶子就是一通豪饮。
“你从西部过来肯定会带点什么的,对吧。”
丢开空荡的酒瓶,吉姆来到衣柜前。
“请不要…给我留点吧…”
蛮横地撬开衣柜,把里面的衣物翻地一团糟,吉姆从底下找出了一枚金币。
“这可不对,是你要我拿的。”
“不要,不要拿,不要拿了……”
“要!要拿!都要拿---!而且我找地越久,我就越生气。”
带着酒味的唾沫星子,飞到可怜的男人脸上,吉姆又翻了几个抽屉。
“妈的,什么都没有,你在骗我。”
提着空荡荡的抽屉走到爱伦面前,吉姆发现他后面还有一个梳妆台。
“后面藏了什么?”
“抱歉…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滚开,一边去!”
边上的烛台空荡荡,梳妆台的桌面干净得能照镜子。
“我就不应该相信那个牧师的鬼话。南方人也一样……”
蹲在角落的男人,用悲切嗓音低声诅咒。
“噢~~戒指。”
闪闪发光的指轮,黄金材质。
“我的戒指。不,不!”
“给我闭嘴。”吉姆将戒指塞进口袋,“好了,总算是有点收获。还有吗?”
最后拿起爱伦给出的书,吉姆惬意地翻了翻,那是一本魔法入门的书,也算是值点钱,上面标价显示也就刚好十个金币。
“别拿了!你这个野蛮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完蛋了…完蛋了!”
“你说啥!”
血液里流淌着酒精,吉姆瞪眼倒拔出手枪,对着爱伦的脑袋就是一记……
噹------!
瑙海姆郊外的钟楼,按时响起钟声,吉姆抬头,与窗口偷窥的葛莉特,天秤撞了个正脸……
天秤眼神的平和,葛莉特眼神的惊诧,都让吉姆这个恶人很不自在。
他辩解道:“不不,这不是我想要做的,我没想要杀了他,该死…”
双手微微举起,吉姆摇晃着头退开,他面前的梳妆台,一处桌角沾着血,而爱伦张大着嘴躺在地上,已然是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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