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自己的哥哥打过招呼后,朱利亚诺·徳·美第奇走出了会议室。
而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之前那个溜走的卫兵立刻迎了上来,表情有些凝重。
“那个……副官大人……有一件事我要向您说明?”
“你是指并没有什么鹰飞进建筑的事情吗?”
听到朱利亚诺的话,那个卫兵大吃了一惊。无论是死徒攻击,还是会议室中的骚乱。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这个新人感到莫名其妙,但毫无疑问,就在刚才他遇到了这件事才是让他最头疼的。
事实上,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说出事实,然后被朱利亚诺一通臭骂的觉悟,就像他哥哥之前的那样。
然而,朱利亚诺的这句话却打乱了卫兵的步调,所有的觉悟变成了惊讶,他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他们在哪儿?”
朱利亚诺的话让卫兵觉察到自己刚才停下脚步,他慌慌忙忙走到正停下等他的人身前,继续带路。
“请跟我来。”
而朱利亚诺没有作声,只是跟着这个卫兵来到了市政厅的门口。
然后他看见了那辆停在市政厅外充满暴发户气质的马车,以及驾车的熟悉身影。
果然是他。
“把你的剑给我。”
“诶,我的吗?”
“以后听到上级的命令,你只要想着执行就行了。虽然我不会怪罪你,但哥哥他可不喜欢磨叽的人。听明白了吗?”
“是!”
卫兵匆匆忙忙的接下了自己的佩剑,把它交给了朱利亚诺。
“这儿没你的事了,去做你该做的。”
“是,副官大人!”
得到了长官的许可,这个卫兵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应付高位者的这个小人物,又一次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看着那辆马车,朱利亚诺也没有说什么,他向着门口走去。在内室与大门之间的走廊上有两套高大的全覆式重铠,看上去有些年头。虽然不知道这种东西放在这里有何意义,但每一次经过这里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它们两眼。
“副官阁下。”
在门口执勤的卫兵面朝他立正仪式行礼,朱利亚诺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然后在他踏出大门,彻底进入外部空间后,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全身。
令人反感的大雨。朱利亚诺抬起头,略微皱了皱眉。
接着,他站到了马车的边上,面朝着那扇门。他敲了敲已经凝聚起水汽的窗玻璃,告诉坐在里面的人他已经到了。
车门从内部被打开了。朱利亚诺快速地拉开了车门,立刻,车厢内传出了那个令人不快的声音。
“还真是……”
话说到一半,卡尔便停住了嘴。少年看着朱利亚诺,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睛然后把双手举的高高的。
“喂喂喂,用剑指着别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听到卡尔这句话,朱利亚诺没有作声,只是把手中指向少年的剑又向前送了几分,还差一点就会抵到对方的喉咙。
“我可不记得我有像你这样的朋友。如果很不幸我有,那我一定会先弄死他,免得到时候被这种损友拖进地狱里。”
“嘛,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注意一下你的背后吗?”
在被剑指着的情况,卡尔依旧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朱利亚诺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卡尔的管家瓦尔特就已经站在了那里,从头发来看,显然对方要比自己淋了更长的雨。
少年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那么对方也休想全身而退。但朱利亚诺不为所动,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随时能置起于死地。
“听好了,‘夏洛特’。你可以从我手上抢功劳,也可以对我不尊敬。但你现在给我哥哥的城市带来了麻烦,这是我所不允许的。”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关我什么事,你这个死兄控。”
卡尔的话刚说完,朱利亚诺的剑又往里送了一些,但因为瓦尔特的限制,勉勉强强守住了安全距离。一时间,场面陷入僵持。
于是,第三个人开口了。
“两位,现在不是进行这种闹剧的时候吧。”
同样在马车内,独眼的公爵阿德勒,以一种仲裁者的姿态端坐在卡尔的对面,体现着不怒自威的气魄。他转向了举着剑的朱利亚诺,缓缓地作出了指示。
“把剑收回去,第九位的。”
朱利亚诺看了看身后,那些卫兵慌忙把脸转了过去,装出一副认真执勤的样子,他回过头,看向阿德勒公爵。
“‘安德烈’,即便是我的哥哥也不知道我在为教会工作。”
“你的哥哥也不知道你会用剑。”
说出了这句话,阿德勒再一次看着闹剧的两边,厉声下达了“命令”。
“第九位的,收起你的剑。以及,十三位的,闭上你的嘴。”
既然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已经发话,第九敕命骑士团团长“马太”,朱利亚诺·德·美第奇只能把剑锋抽离卡尔的咽喉,把武器收回了鞘中。
“今天就饶你一命吧,‘夏洛特’。”
“说得好像有下次似的,总督弟弟。”
听到这一句,朱利亚诺轻笑了一下。他看了看配在卡尔身上的那把价格不菲的迅捷剑,然后嘲笑这个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少年。
“你到底在干什么?只不过是被人指着脖子就举手投降了,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当然是自己的命最重要了。”
“亏我还教了你这么久的剑术。”
“管我什么事。能别把我和你们这些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你可不能要求一个脑力派去做武力上的事情。这种粗活交给你们不就行了。而且……”
说着,卡尔看看自己身后的前窗。
“只要有瓦尔特在我就不会出事。”
“十三位的,我有让你说话了吗?”
卡尔悻悻地耸了耸肩,扫兴地看着窗外。而朱利亚诺花了点时间把那把从卫兵身上要来的武器绑在了自己腰间,抓住扶手,翻进了马车内。
朱利亚诺坐在了卡尔身旁。当他被雨水淋湿的身体坐下时,少年稍微向另一侧挪动了一点,还偷偷地别过头,瞄了一眼属于他个人私有物的天鹅绒坐垫。
然而,朱利亚诺的视线锁定在了阿德勒的身上。
“原来如此,确实是一只睿智、强壮、美丽,如同罗马象征一样的雄鹰。”
“那是十三位的想出来的。”
“确实,除了他以外没人会用这么无聊的方式告诉我自己来了。”
“总督弟弟,你在他人面前的态度和对你哥哥的差距太大了吧。”
“我一向爱憎分明,还有,谁允许你说话了,‘夏洛特’?”
听到朱利亚诺这句话,卡尔摊开双手看着对面的阿德勒。无奈公爵大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什么表示也没有。最后他用手指在嘴唇上摸了一下,示意这玩意儿已经被缝起来了,然后很扫兴的托着头看着窗外。
“活该……”
朱利亚诺笑着丢下这句话,然后他关上了车门,转过去看着另一边的窗外。即使他与少年坐在相邻的位子,但两人之间那道间隙就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军事分界线,彼此谁也不待见谁。
看到这个场景,坐在对面的阿德勒不由得摇摇头。
即便他是总督的弟弟,是他的副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的哥哥洛伦佐今年也没过三十。说到底,朱利亚诺今年也就只有二十四岁,对于阿德勒来说就是个孩子的年龄。
一个十七岁,一个二十四。一个是起码看上去前途无量的金发少年,一个是号称“佛罗伦萨阿波罗”的公认美男。
而相比较来说,坐在对面的自己则是一个只剩一只眼睛还快过半百的老人,什么时候进棺材都不知道。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有些时候真的是不得不感叹岁月的蹉跎了。
但这种事情还是先等他们超越自己再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卡尔和朱利亚诺看向了公爵,忽的,两人像是同时想起了什么,把身体直了起来。
“喂,‘夏洛特’,你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吗?”
“……”
“十三位的,你可以说话了。”
“诶,当然。”
卡尔伸出手,敲了敲马车前窗的玻璃,已经在驾驶席上淋了很长时间雨的瓦尔特得到了信号。催动缰绳,马车在雨中开始行进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夏洛特’。我们最好能够快一些,在这种天气条件下,我哥哥的军队顶不了多长时间。”
“那在此之前抓到海尔辛不就行了吗?”
卡尔看着有些着急的朱利亚诺,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打消朱利亚诺的疑虑。
“希望你的判断没错。别想上几次一样又扑空了。”
“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不,是肯定不会有问题。”
这么说着,卡尔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马车的桌子上。
马车内的三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朱利亚诺一看到这个东西,立刻做出了怪异的表情。就连阿德勒公爵,都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这个人啊……”
“没救了。”
“那又怎样?话说总督弟弟,你的哥哥不也是靠了这个才得救的吗?”
少年若无其事地反驳着另外两个人。
“我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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