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爷你要说的?可是没有‘恩惠我、我所依附的势力’这回事。”朝屮直截了当地用低沉的反问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黯然神伤”不足以形容她在一瞬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负面情绪,她甚至已有些面露愠色了——
但随即,又摆回了一副轻松的样子:“要是有,起码我不知道哦。这片土地上的东西在我出生前就存在了,凭空在其中诞生的我只是四顾别无他者所以才决定就在这里住下。”朝屮抿了抿嘴,好像彻底地转换了心情:“我们已有了那个样数言约定;请允许我继续优先达成它吧。”
她重新面向东方,并对背后的我补充道:“我来继续说说这个地方吧。这座城市,叫雾雍哦。我们先到能望见这名字由来之全景的一处看看吧。”
大概吧,让时间说明一切便行了——我忽然也想收住怀疑。自己本不就想远离勾心斗角的破事么?为什么居然连自己很久以前养成的思维习惯都改不掉?不必要再像从前那样时刻保持草木皆兵式警觉了!已经告别它们了,过去的日子啊。
但是疑问终究还是疑问,其中一些更让我难以放下。以她身上所携带妖气的逸散速度来看,就算她非常走运地是继承了这片布满术式子规划而成灵场的丘陵,又怎么能、肯定无法维持这藏在林木中的阵仗多于一个时辰。
她总有什么原因胆敢莽撞地对待我这个虽然讨厌自己的身份但不可避免地带着自己氏族名号的存在。我不会是撞见了什么神秘莫测不能让我看透的传说?恐怕若是这样,我又得好好临深履薄地提着防。如其果真为神秘莫测,让我的揣摩估计尽数作废者……
还是让时间检验我的想法去!
“时间一定会让少爷你放心的。”有点犹豫地,她吐出了这句话。好像是能看透我的内心似的。并继续往东加紧步伐地行走起来,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看着她的步伐不停地点起大地上稀薄的半透明尘埃,我不想被落下;于是用一种追赶的姿态重新快走到了云溪小姐的身后。朝屮闻之,表示乐意地停下来回首一下。
我们肩并肩身高差更明显后,她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起了刚才被中断的话题,好像为我介绍这块地方就能满足地滔滔不绝起来:
“少爷,你看那边,这条路沿行的山坳上端,山岭之峰下面那个亭儿……叫枫琴亭,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名胜呢。我们在那儿,能有俯瞰这个县城的最好视角。等我们到那儿再一一介绍城里的名胜吧;这对你的调查研究也有帮助吧?嗯——走路的时间里先相互交流一下兴趣爱好什么的吧……兴趣什么的,少爷你肯定也有不少可说嘛……顺便你看见南方那几块与这儿的山遥相呼应的的水面了吗?那就是雾雍之‘雍’,河流在此处淤塞而成的水域。”
她的声音轻盈而温润,不免弄得我上官瑕隐耳朵有点痒。但是有一点却让我听了不很乐意。
“能别再叫我少爷了吗?”我说。此刻,提出意见与听闻意见者都没有放慢脚步,继续怀着各自还算愉快的心情前进着。“你自己在现在这个时代说起来也很别扭吧——我们这些称呼啊辞藻什么的本来就是模仿人类而成的;既然人类都不用了,我们又哪里需要继续用?还有,你刚才说要去能看见这座城市名字之由来的地方,现在又说那片湖水就是‘雾雍’这个名字的由来;我在这里不就能看到它么……你还要领我到哪里去呢?”我心中已完全不在意什么阴谋诡计了,可是说话的习惯仍让我总想讲讲对方行动的什么疑点——朝屮必须明确告诉我所有的目的地、让我做好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才行。不过这回她没察觉到这个我本身就不太想强调的画外音。
“呃……不叫就不叫了。虽然你在这山坡下就能看见,有的东西还是要爬高一些才有视觉效果呐。我们在风琴亭如果还是不太走运不能看全那景致的话,我会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至于是哪儿,暂时还是秘密、秘密!重点就在立足的高度和合适的时间啦。现在我们赶到风琴亭那儿正好的说。某一时刻就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啦——啊……说是剧烈吧,好像不太恰当,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确实,她显得有点热情,字里言间的小激动乱了些她的方寸。“‘我们’啊……你是这么说了吧……”言毕之余,朝屮又极其小声地喃喃了一下。
我本想漠然地提醒她,别对我有什么过多的期待。我将来多半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单独”行动的。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我这犹豫之时,她忽的理所当然地问道:“不过我也说说,你能不要再冒充传说了吗?做自己不是也很好吗?”
我这回立刻予以“无情”反驳。流言真……可怕,我家这“自我尘封之族”还真的被当成传说了?我不禁在心里苦笑。虽然被称为“沉静岩峦”什么的,上官家可真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传奇啊……那是因为上官氏定居地在一块孤独耸立的大磐石上……
“哈啊——也是呢,是我自己想当然了,瑕隐少……瑕隐!你的名字是这个不错吧?”她略带歉意地赔我一笑。然后接着不知是平静还是冷淡地说:“不过,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我!你明白吧——只想和你成为朋友罢了。”
真是奇怪啊,云溪小姐,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呢。云溪朝屮,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顽固追求、对朋友的执念?为什么又就选上我了呢?她想要朋友的话,在我到来之前就可以找到一大堆了啊。毕竟一看她就是混迹人类之间的那种。现在“流浪者”也不少,她看上去也活了不止百年了,之前就可以结识到很多的。
她忽然又一声不吭地抓住了我的手。这次我是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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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见到她还是觉得有些温馨啊。
你说我说谁呢?
答错。私は暮(ボ)卉(キ)ちゃんについて話しています。(我说的是暮卉酱。)
毕竟我在日本待过一段时间。倒是你,我前几天才发现你会日本语。噢噢,中学自学科目啊。联盟内各民族的语言你都在学?真有你的?当初我在日本刚开始一个月只说了四句话。
毕竟我是早就见不到朝屮了呢。暂且吧。
话说你穿这身还不错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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