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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到此为止了

第十九章 到此为止了

场景再现,这一次浮现在程昕眼前的是熟悉的地方。高大的岩石坐落于前方的悬崖上,岩石的上方,一女孩安稳地静坐着。后方便是程昕所处之处,很宽广,不像是悬崖旁应有的,可这地方就是如此不合常理。

程昕轻轻一瞥,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再是虚幻的了吗?终于回到现实了。”程昕稍稍松了口气。

想活动下身子,一股被束缚之感自手臂传来。理所应当地,程昕将视线转到手臂,发现双手正被一条粗壮的绳子牢牢锁住,无法动弹。直到这里,程昕才想起来了自己可是被灵给抓住了。

“刚 才嘲笑江竹的,现在就和江竹一样了……”程昕有些惆怅,毕竟这脸打的太快了,“唉,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比较好。”

程昕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在自己的两旁,是那些被女孩控制的游客,此时,正在盯着自己,仿佛在防止自己逃跑。前方,便是坐在岩石上的女孩。她一直望着天空,似是在等待什么。

“被包围了。”程昕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所处的困境。“要逃出去的话,关键在于要怎样在她出手之前就离开这里,跑到外面。也就是说需要一个契机,她走神或发呆的契机。”可是会有这样的契机吗?这是程昕苦恼的事情。

抱着此般疑问,程昕将视线集中于女孩。而对方好像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女孩一转头,撞上程昕的视线。一如先前那般悲伤,但程昕却发现了这次悲伤中暗藏着一丝期待,虽微不可查。一秒后,女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望向天空,一无所有的天空。程昕很是好奇,同时心中也很激动,因为女孩的行为让程昕感到了逃出去的希望。“没猜错的话,她在等待着什么,而那个东西对她很重要。那么当那个东西出现的时刻就是我逃跑的最好机会。”程昕心中思考着。

也许有人会问,程昕双手不是绑着绳子么,而且他两旁还有一众被女孩控制的游客。一旦程昕有所动作,不是会瞬间暴露。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有一点别忘了,程昕可是灵能者。而且成为灵能者都有十年了,再怎么弱也不会被绳子所困住吧,至于一众游客,都是些普通人罢了。灵能者可没那么弱。这也是程昕为什么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女孩身上,只要女孩有那么一段走神的时间,程昕有信心在这段时间结束之前逃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外面去。

天空中,月亮已不见踪影,可天空并没有漆黑一片,肉眼不可见的光照耀着每一处。这种情景看过日出的人们都知道,这便是日出的前景。而对于程昕来说,在以前处理灵的事件时,日出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所以刚一抬头看见天空中的场景时,便知道太阳快要出来了。“已经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镇长他们发现我不在旅馆里会不会有点慌。”

“静静地看日出,也许很不错呢。”程昕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与此同时,一副画面浮现在程昕脑中。那是一小男孩和一小女孩坐在一起,互相依靠睡着,等待日出的到来。也是一男子和一女子分别时,互相承诺某天二人共赏初阳。这副画面让程昕又想起了自己在昏迷时做的虚幻的梦,不,该说某人的回忆更合适一些。“那虚幻梦中的女孩是你吗?”程昕凝视着岩石上坐着的女孩,口中说出此话。但这不是对女孩说,而是对寄附在女孩身上的灵所说。不过答案已在心中了,程昕也开始期待起日出的来临。

夜慢慢离去,昼稍稍走来。在女孩和程昕的等待中,一丝晨光降临青铜山,紧接着两缕、三缕,直至初生的阳光照耀着整个青铜山。日出,来临。

嗯,好温暖。这是程昕第一感觉,也是女孩和一众游客的第一感觉。遗憾的是程昕可没有闲功夫来好好享受一下。直接三下五除二挣脱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程昕瞬间起身就是一顿狂奔。这一套动作行动之快,让一众被控制的游客等到反应过来时,程昕已离他们十几米远。

狂奔中的程昕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视线直接越过紧追过来的一众游客,落在女孩身上。果不其然,她正看着日出出神,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逃走。见此,程昕知道自己成功了。

几十秒后……

程昕看着身前的一众游客,内心毫无波动。

“灵灵”程昕内心轻轻呼唤着灵灵的名字。一道白光从程昕胸前飞出,于空中化作狐耳少女,闲庭信步缓缓落地。

“打晕他们,记得下手重点。”

刚现身的灵灵本想问程昕解决了吗,耳边就传来了程昕的吩咐。“打晕他们。”这没问题,灵灵现身时就发现那股限制自己的莫名力量已消失,那打晕眼前的一众人都是瞬间的事。但当她以为程昕又要告诫自己下手轻点时,却听到的是意外的下手重点,灵灵有点疑惑地看向程昕。发现后者冲自己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你听到的没错,就是下手重点。然后就在一众游客冲向程昕的时候,一道白光穿梭在人群中。下一刻,人均倒地不起,灵灵回到了程昕身旁。

看着一群倒在地上的游客,程昕心中很是舒坦。虽说每个游客身上隐隐间透露出红色的瘀血,灵灵下手可能真的重了。不过,谁叫他们“折磨”了自己好几次,权当是一点点惩罚。

“解决了炮灰,该正主了。”程昕说着,和灵灵走向悬崖处。半途中,程昕忽然发现了江竹的身影,和其它游客一样被灵灵给打晕了。程昕停下,走到江竹身旁,默默无语。灵灵以为程昕要叫醒江竹,可接下来一幕再次出乎灵灵的意料,只见程昕对着江竹的后背就是一脚,然后又一脚。

“继续走吧。”程昕对灵灵说道。心中却大喊爽快。“叫你偷袭我,这两脚就是报应。”程昕完全无视了江竹是被控制的,他只知道结果是江竹打晕了自己,其他的他不想管。

一旁的灵灵见到程昕的行为有点懵了,纯白的狐尾摇来摇去表示着她此时的状态。“程昕今天好奇怪。”灵灵想到。

小插曲后,俩人到达了目的地――悬崖处。一踏入这里灵灵就感觉到那股限制的莫名力量又出现了,使得她又使不出力量了。“这里真奇怪。”灵灵第二次对某事做出了“奇怪”的评价。

女孩仍旧看着日出出神,远方,太阳露出了半个身躯。女孩对于二人的闯入没有理睬。

“你一直都在守着同看日出的约定么?”程昕上前一步,出声询问。

听到此话,女孩身子略微一抖,不过马上就恢复了,继续欣赏着日出,没有理会程昕。

“你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守着约定还有意义吗?”程昕接着说道,“就算他回来了,你现在这样子能和他相见吗?相见又能怎样?到时候,你仍然会消失,留下的只有他的悲伤,是他好不容易忘却的。还是说,即使如此,你也要和他相见?可,真的好吗?”自从梦中知晓了寄附于女孩身上的善灵的经历,程昕便不打算用武力驱除她。和平的解决,即通过说服她了去心中的执愿。

太阳只剩一块还隐藏在地平线下,女孩沉默不语的看着太阳。程昕也沉默不语地走上前去,站在女孩身旁,陪她欣赏最后的日出景色。日出是美好的,而美好的时间总只是很短。终于,太阳露出了全身,一轮红日照耀着万物,日出到此结束。

“我知道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女孩总算开口了,但说出的话语,很明显是带着哭腔的,她脸上的眼泪正证明了这一点。“可还是想见他一面,这样的想法我一直都存在,现在也是。”说完,女孩再次沉默。程昕没有催促,静等着下文。

“你说的没错,见面了又能怎样,恐怕我都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自己。一副陌生的面孔,他会怀着怎样的心情与我相见。最后我满足的离去,给他留下的只有悲伤。我不想他悲伤,所以,到此为止了。”

“可,真的好吗?”同样的一句话,包含的却是不同的意思。如果说第一次包含的是程昕对女孩执愿的劝解,那第二次包含的就是程昕对女孩就这样放弃的劝说。很矛盾是吧,程昕明明想的就是让女孩放弃,可女孩真的放弃了程昕又开始劝说。有时候,人就是矛盾的。

“就这样吧,对他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女孩转过身来,朝着程昕笑着说道。明明是刚流过泪的脸,换上笑容却毫无违和感。

“不明白为何你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不可能只是我一句话就让你如此吧。”

“记得你昏迷时的那段梦吗?我原本打算让你和他们一样帮我,也许这就是你说的控制吧,在我进入你的意识空间中时,不知为何我的记忆被强行唤起,于是就有了那虚幻的梦。”

“原来是这样,果然那是你的记忆么。”程昕若有所思。

“也要谢谢你呢,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时光,和他在一起真开心呢。只是现在的我已没办法继续和他在一起了,但至少我还有回忆,并不是一无所有。”女孩说出此话时,有一种解脱的味道。

“真的这样就好了?”

“嗯,相见不如怀念。”女孩凝视着远方那火红的圆日,出声道,“谢谢你陪我看日出,如果是他该多好……再见了。”一声告别说出口,接着女孩双眼自然闭上,身体斜倾着倒下,不过在女孩身体倒地之前,程昕扶住了她的身体,将她身体轻轻地平放在岩石上。

“结束了。”

ps:劣灵只是人临死前的强烈的执愿所生,所为和其它的灵不一样,他们完成执愿后是消散,并不会被神秘黑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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