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澡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从者需要洗澡吗?”陈缘结结巴巴的说。
然而lancer好像并没有听到,眼神仍在角落的面包袋中贪婪的搜寻着什么。
“那个,你没吃饱吗?对不起。”
“咳咳,从者也是有实体存在的,当然会沾染灰尘,吃饭的话,是因为消耗的魔力可以靠食物获得补充,不过——”
“哎?”
“明明不是你的过失,你为什么要道歉?奇怪的家伙。”
lancer望了有些呆滞的陈缘一眼。
“不管了,我去洗澡了。”
“嗯,在那边,那个,那个,我先收拾一下。”
留着有些跃跃欲试的lancer,陈缘连忙跑进浴室。
陈缘居住的房间是普通出租房的格式布局,浴室与洗手间连在一起,他走了进去,收拾着之前洗澡留下的水渍,他又仔细的想了想,换了一块崭新的没用过的浴巾,摆了一双拖鞋。
“没关系的,只要能淋浴就够了,说实在的,很久都不用那种繁琐的浴桶了。”好像看出了陈缘的窘迫,lancer和气的说。
“哦,好的,那你慢用。”陈缘的脸有些微红。
“哗啦啦。”传来的阵阵的水声。
“哇哦,棒极了,这个时代是淋浴吗,真舒服呀。”水声和掩合的门模糊了lancer的声音,听着用些空灵的韵味。
“沐浴液,洗发露之类的在一旁的架子上,你应该认识字吧。”
陈缘努力回忆着lancer交代的事,从者被赋予了现代的知识,以及一些匹配本身能力诸如开车的技能,并且会回到生前鼎盛时期的模样。
“这就是你巅峰时期的模样吗?”陈缘突兀的问面前十六七岁的少女。
“可以的话,我也想知道自己长大的模样。”女孩淡淡的说。
女孩的回答一直盘旋在陈缘的脑袋。
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始终集中不起来。
一副画面不断的投影在陈缘的脑海里,是lancer沐浴的样子,蒸腾的水汽,水流如同抚摸般从发梢流到她的美背滑落到臀边再到脚趾。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我他妈在想什么啊。”陈缘暗自骂道,没想到骂出了声。
无疑,陈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但是,作为一个男性,成年的男性,在荷尔蒙泛滥的年纪,即使是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无法坐怀不乱。
“这就是沐浴用的香料吗,嗯,味道真香。”lancer像是好奇的孩子一般。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沐浴过了,不,仔细想一想,好像这短暂的一生,都没有过吧。”如同轻轻震动的蝉翼般,lancer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失落。
那轻轻的,如同松针掉落般的叹息,飘到了聚精会神听着声响的陈缘的耳朵中。
像是一击叩击砸在胸口,“短暂的,一生?”女孩是位将士,立下丰功伟业被圣杯认可的英灵,陈缘是知道的,但是,作为将士奉献自己的她却没有享受到一个功勋的待遇和属于女孩的幸福,便悄然的逝去,这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原来在绽放之前就早已凋落,恐怕,她的一生,是无比遗憾的吧。可是现在现在,作为从者的她,如同晨光中的雾霭般朦胧易逝,却也尽力摇曳着。
一股悲伤难以遏制的涌上了陈缘的心头,就在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同时,哗啦,门被拉开了,乘着漫天的水汽,lancer裹着浴巾出来了,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后,光洁的脚踩在地板上。
“你怎么了?”看着有些失神的陈缘,lancer问。
“哦,没事没事。”陈缘这才回神,连忙递给lancer拖鞋。
“呀,我真是好羡慕你的生活呀,像我那个时候,要洗澡的话只能等特定的时间,有时候连着几个月都没法子,因为突发战争的缘故。当然,我有时候利用军官的特权偷偷去洗,不过也不如你现在这样自在。”lancer恢复了往常乐天的样子,坐到了茶几一侧的沙发上。
浴巾勾勒出lancer的含苞待放的身姿,紧紧的贴在lancer的身体上,应该是没穿内衣的,陈缘不敢想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lancer问。
“我得去打工,否则会坐吃山空。学校的话时不时也得去上课。”陈缘由衷的希望旷工一天老板不会计较他。
“保证你的安全,我跟着你去。”不容质疑的语气。
“明天再说吧,那么时候也不早了,那就先休息吧。”陈缘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一天的事情太多,他需要时间理一理。
“lancer的话可以灵体化,不用管她。”陈缘安心的想着。
“咚”,好像棉花落地一般的轻轻的声音,床动了一下,一个柔软的身体钻了进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不是魔术师,所以我没办法灵体化,只好和你挤一挤了。”lancer自顾自的说。
“!”
陈缘从柔软的床上弹了起来,他从未幻想过租房自带的双人床能真正派上用场。
“什什么,一起睡?”
“?”lancer睡眼惺忪。
“可可可,你是女孩啊,孤男寡女的睡在一张床上——”陈缘小心翼翼的措辞。
lancer狠狠的瞪了陈缘一眼,不过她的眼神中有某种异样的光芒,可能是陈缘的错觉。
“我习惯了,不必拘束,别把我当女性。”lancer说完倒头就睡。
陈缘也有些无奈,苦叹一声准备离开,一股悲愤又涌上心头,是呀,自己是个懦夫,更是个连这种阵仗都见识不得的废物吗?陈缘有些不甘心,索性倒头就睡。是否内心某种强烈的欲望在催促着陈缘,他并不知道,也不想回答。
Lancer好像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很平稳,如同熟睡的婴儿,即是穿着睡衣,陈缘也能闻到通体散发的属于少女的幽香。
“呵,暂且就这样吧,我又不吃亏。”到底是喜悦还是悲伤或者二者皆备,陈缘自己也读不懂。
不过陈缘并不需要反思自己,也没有力气了,脑袋触碰到枕头的一瞬间开始,积蓄了一整天的睡意便袭击了过来。
“那,是什么,是梦吗?”
梦是一种受到脑部潜意识控制的现象,即是有清醒的头脑,但仍然是无法控制的,做梦的人将如同参观者一样,顺从的,理所当然的观看梦境中发生的事件。
这是傍晚,一片如同被荒漠染红的夕阳,
那是一片赤红色的荒漠,不,说是沙漠也不为过,仅有几株干枯的沙棘类的植物苟活着,伸出如同胳膊般的枝干。
破碎的战车,斩断的铠甲,窜动着火焰的屋,断掉一截的身体,断断续续的呻吟,被割裂的感情,似乎没有一切是完整的
胳膊,为什么是胳膊呢?
陈缘抬高视线,原来是一具尸体躺在沙棘旁,他的胳膊断掉一截,仍做着抓取的动作。
伤口的血缓缓的渗出来,渗透衣物,渗透地表,渗入如饕餮般贪婪**着的沙漠里。
如同一旁旗帜上高挂的人头,沙漠也将血色留作杀戮的见证。
几只秃鹫般的鸟在天上飞来飞去,就像是正在尸体前后穿行的人。
它们啃食残骸,他们拾起军械,各取所需,剩下的,送给时间时间去腐烂。
是呀,整片荒漠,到处是这样骇人的景象。
唯有朔风呼呼作响的声音,将几声呻吟淹没—夹杂着的风沙,将他们掩埋。
陈缘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的情绪如同那伫立在土丘顶端的身影一般。
那只是个背影,却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与震撼感。
与陈缘一样,那个人也仿佛与这个世界无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近似拳头大小的物件,堆到嘴边,一阵呜呜然的声音想起。
音色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她的身影与苍凉的暮色融作一体。
毫无疑问,她是胜者,只胜利者有资格恣意行事。
一位穿相近铠甲的男子走向沙丘,靴子踩在沙子上咔咔的声音。
“将军,我们赢了。”喜悦,和远过于此的疲惫,男子的声音无比的沙哑,如同踩沙子的声音出奇的一致。
器乐的声响突然停了下来,换做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那么,君战果如何?”
“斩敌两元,将领一位。”
“足矣升任士官了。”
“是的,将军。”
“予汝的俸禄加倍。”
“是的,将军。”
“倘若再建功,将授爵予地。”
“是的,将军。”
“那么,君为何不笑呢?”
沉默,只有风沙声呼呼作响。
“将军,我的兄弟死了,战友死了,同乡死了。”
“嗯,节哀。”
沉默,只有风沙声呼呼作响。
“我在战场上寻到一个右腿折断的敌人,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我举着剑向他走去,他匆忙的逃跑,然后倒在地上,他无路可逃了。但他笑了,一直在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直到我挑断他的喉咙。那副笑脸,至今还印在脑子里,那是——”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士兵样的男子急切的说。
“农夫丰收时的笑,孩童玩乐时的笑,不再属于吾等士兵的笑。”女子带着淡然又疲倦的声音。
“是,是的,您……”士兵愣住了。
“我问你,我们真的赢了吗?”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回答她的,是士兵的沉默和呜呜的不曾停息风沙声。
“走吧。”
“好的,将军。”
女子掉转头,才发觉她是如此年轻,但默然而平静的神情,却使她显得沧桑。
那是熟悉的面容,即是发丝因泥沙拧在一起,即是脸上沾染血污,但仍然掩不住她的秀美。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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