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鸣声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是在半空之中飞下的燃烧瓶,车鸣声掩盖了燃烧瓶在空中飞过的声音,趴在地面的微克完全没感觉到沿着抛物线飞过的有着裂纹的奇怪瓶子在身上摔裂,汽油溅起淋了一身,火焰立马从身上窜起。
芬多同样震惊于突然响起的车鸣,等刚刚适应一团火焰突然冒起,与火焰同时响起的还有从另一侧传来的炸裂声。
芬多朝着炸裂方向看去,那里一棵树木上燃起了巨大的火焰,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脑海突然涌出一股奇怪的刺激感,随后在一点火光之中出现的绝望浪潮从无力的身上袭来。
他转头看天。
一枚东西飞来,目标正对着自己的脑袋,如果,刚才没有那一声炸裂声吸引芬多的注意力,凭着芬多千锤百炼的战场经验绝对能在燃烧瓶击中自己之前滚出去,可是就被炸裂声吸引了注意力那么一秒不到,被车鸣与巨大火焰掩盖住声音的燃烧瓶就已经靠近了自己的脑袋。
下蹲,翻滚,来不及挣扎的身体被本就被周树砸的不甚稳固的瓶体砸中,简单的破裂之后是汽油与火焰的燃烧。
两位身经百战的军人嚎叫起来,比生产子嗣更加疼痛的烧伤能让任何一个铁人感觉到难以忍耐。
怎么办,怎么办?
百战的大脑即便在被火焰包围之下都保持着一定的冷静,在危机的刺激下两位军人把自身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
干脆一点的在地上翻滚,企图灭火,聪明一点的立刻准备脱掉沾满了汽油的衣服,但在脱衣服,滚地面手脚不便,连武器都无法使用的时刻,周树慢慢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手上居然还有两个燃烧瓶。
“不用急,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两位被火焰燃烧的视野之中,带着恶魔狞笑,散发着远比自己队长凌红更加可怕气息的小孩把瓶子丢了过来。
与火焰不同名为死亡的寒冷席卷全身,两位军人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了那个孩子狞笑的眼眸之中。
完全没有笑容......
两团火焰在空气之中燃烧着,周树坐在地面,解开绳子的莎斯特坐在周树的一侧,看着眼前两团燃烧的人形剧烈的喘息着,喘息到了极限他就将胃部的食物一点点的挤压出来,那份挤压是如此的彻底,干脆的连下半身都缴械投降了。
尿骚味弥漫。
周树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站了起来,军人们还在挣扎着,火焰燃烧了他们的视野,灼烧了他们的耳朵,他的脑海唯余疼痛,巨大的金色之中两只手不断挥舞,剧烈氧化带来的声响掩盖住了一切,嚎叫声却位于中央,两股不同的声音相互交织,却又泾渭分明。
莎斯特突然觉得,如果世界上真有宗教意义上令恶人受苦的地狱的话,那么,就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充满着硫磺,罪孽,罪人,以及将耳畔全然占据的火嚎声已经被焚烧者的惨叫声的深远地狱。
那是莎斯特所能想象的,所能看到的,最真切的地狱。
悠扬的歌声突起,痴呆的莎斯特麻木的抬头,他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周树张着嘴,在火焰的燃烧声中,在他一手创造的被焚烧者的孽火地狱中,他开始了轻缓的歌唱。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
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能在地狱唱着这种歌,看着自己焚烧的同族还面无表情的,他身上,一定栖息着一只恶魔吧。
明明火焰在前,莎斯特还是感觉得到了无边的寒冷。
周树歌唱着走到了两位军人的代步工具上,那里挂着一个通讯器。
打开,按下通讯按钮。
火焰与惨嚎入耳。
“你,你们在干什么?”
心惊胆战的声音,语气之中满是恐惧。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
冷漠的声音,但通讯者听得出内中浓烈的情绪以及仿佛在耳边狂暴者呓语般的扭曲。
恐惧压下了所有疑问,没有人开口声线的不对。
关掉通讯器,对着痴呆的莎斯特喊道:“这两辆车子有机油。”
第二天上午,后勤部几个新人颤抖着从基地出来,他们带着一大堆的东西准备将外围安保人员造成的伤亡现场处理干净。
“听说,外部保安队队长凌红是个超级大变态啊,几乎每天都要杀人,据说他还吃过人呢。”
“哎呦,你别说了,上上次我就是来给他们搽屁股的,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们副部长当场吐了,要不是我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副部长绝对会拿枪把这个变态杀人狂杀了。”
有经验的几个部员阐述着己方与凌红部门的不对付,有好几次副部长在凌红面前发飙,表示你们干的变态事情自己收拾,自己是绝对没可能在帮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于是最近的几具尸体留了下来,尸体不能随意掩埋,此地虽然算是荒郊野外但是是个通车的捷径,不少老司机都喜欢往这边赶,一旦尸臭弥漫,被好奇的老司机发现就麻烦了。
凌红也是干脆,拿来了不知道从来得来的麋鹿尸体,盖在了挖坑填好的死尸上面,这样就算有驴友或是司机来看也能勉强应付过去。只是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对于后勤部严谨的副部长来说实在是过于幼稚了,他非常希望凌红干的狗屁倒灶的事儿被发现,最好在惹出一点乱子,这样才能让高层怀疑凌红的专业能力,这样才能让凌红从他们的地盘滚出去。
后勤部与凌红的不睦总所周知。
只是副部长没想到凌红的变态程度与他的专业水准结合之后所爆发出来的是一只掩埋在深渊的腐臭魔兽。他的每次狩猎,至今没有意外。
本来,他们也只是认为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只要出来搞清楚受害者的身份,准备好各种后续措施,保证受害者家属不去举报就行。这种简单的取证工作甚至都不需要副部长出马,就派了两个手下与数个新人过去,看样子也不准备帮他们清理现场。
可是到达目的地以后看到的不是围在一起讨论着杀人技巧与狩猎**的凌红与他的队员们,而是一具已经冰冷了的尸体。
后勤部的部员大惊,连忙拨通通讯器,通讯器不通,百般无奈之下向技术部要求定位凌红各个部员的位置。
半天的时间,后勤部倾巢而出,部长与副部长一同努力,终于在正午之前找到了凌红的位置。
准确的说,是大部分凌红的位置。
杀人者,人恒杀之,那么变态呢。
副部长华盛顿看着只剩下脑袋以及四肢,胸前的肋骨与四肢整齐的码放成五芒星状态的残尸。
“当了一辈子变态,终于也被人报复了啊。”
华盛顿用手帕遮着嘴巴,面色有些泛白。
“富兰克林部长,凌红队长的通讯器找到了,在一条深沟下面。”
“我知道了,你们一个上午都在找这些个东西吗?”
“是的......”
富兰克林深深叹息。
“告诉我昨天凌红队员跟后勤部最后联系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晚上五点,他说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
“嗯,你们下去吧。”
华盛顿蹲下,观察着四肢的伤口以及头颅的样子:“眼部充血,嘴唇发紫,初步断定是掐死的,不对啊,明明有刀,为什么要用掐死的方式来弄死凌红,难道......”
对方是从凌红手上抢到了刀,然后杀死凌红的?华盛顿无论再怎么不喜欢凌红都不会否认凌红本身的强大战斗力,如果能从凌红手上夺刀并反杀那么此人的战斗力恐怕非常之高,甚至有可能是高阶灵媒这个层次的怪物。
“不要想得那么复杂,这里是抛尸的地方,但不是第一现场,对方这么做,是想隐瞒什么呢?”
“部长,我们找到了凌红队长的衣物。”
染满了鲜血的衣物出现,富兰克林吸气,浓烈的血腥味之中还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你知道了什么?部长......”
“我知道了凶手是和凌红一样的变态,你看,凌红为了他都高潮了这么多次了。”
人在窒息的时候会有性**,有的人死前还能高潮一次。但凌红射出来的量太多了,气味也太浓烈了,甚至连血腥味都压抑不住,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再被掐死的状态下凌红是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高潮的次数甚至不止一次。
变态会在什么样的事情上兴奋成这样。
当然,是在比自身更加变态,更加丑恶的事情上。
华盛顿看着手脚与肋骨与头颅的部分组成的五芒星,换个了角度看,以杀戮者的视野去看时立刻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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