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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4

第二章-4

砰!

高塔(希姆)的旋转门被一脚踢开,有一个闪着两道红光的身影飞了进来。

此时道尔斯正站在柜台前,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是他让招待帮他藏了几瓶酒和几包烟。

——不好了。

道尔斯的脑回路当机了一秒。他撒腿就跑,可惜斌不允许,一个飞来的铁片击中了道尔斯的腿。

斌站在道尔斯病床边,道尔斯的脚被吊在天花板上。铁片已经被拔去了。

“痛痛痛!”!道尔斯还在哀嚎。

澪在给道尔斯涂酒精并包扎,她已经告诉了斌一切,她把斌拉入伙了。虽然没问斌是否愿意,谁让她上了贼船呢?

“太冲动了。”道尔斯还在抱怨。

“你再吵,就轮到我揍你了。”澪用剪刀剪断绷带。

“你很适合照顾人啊。”斌敲了一下道尔斯的头。

“可惜莳和道尔斯从来没这么说过。”澪也敲了一下道尔斯的头,无奈地笑了笑。

【十四天前】

开会。那帮人只会开会,氰只想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要不是……

索性这场会议之持续了不到半小时,,比平常快了进一个小时,都是那两个家伙……

“嗯哼。”氰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会议室门框边 ,看着从会议室走出的斌。

“我已经习惯了。”斌没有理氰,径直离开了。

有一些微妙的差别,斌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之前她做事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但她刚刚在会议上的表现就像……提前计划好了一样。将会议的进程引向了一个必然的结果——派出燁前往老敦克尔刻。

自从见到道尔斯,她就不那么神经大条了。

说起道尔斯,她后来向自己解释她和自己认识的道尔斯并不是一个人。但他并不相信,这巧合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从她的行为上来看,几乎可以肯定两个道尔斯是一个人。

所以他决定跟着她几天。

【十二天前】

靶场管理员愁眉苦脸地看着中间被子弹打出一个个大洞的靶子和地上散落的一把把枪以及一堆弹壳。这些靶子虽然不用他来赔,不过他觉得自己有生命危险,他惹不起这样的人,怕自己被对方爆头,而且这些弹壳要自己清理。自从几小时前那个黑发红瞳少女来到这里,他的好日子就结束了,平常靶场十分冷清,可惜不包括他值班的今天。

子弹在她的掌控下朝靶心蜂蛹而去。

所以当他看到氰时,似乎找到了救星一般,哀求般对氰说:“全靠你了,我要自己静静。”

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对着斌喊:“你这丫头又干什么了!”

“用不着你管!”斌丢下手中的冲锋枪,吼了回去。

氰走到斌旁边,靠着桌子站着,帮斌捡起了一把手枪。

他说:“或许手再稳一点更好,你的精力似乎在别的地方,是基……”

斌突然捂住了氰的嘴,“不要把你想的说出来。”

斌的基因组,是对风的控制。她在这并不是练习射击技巧,而是锻炼自己的基因组。准确的击中目标对她来说没有难度,她在用风控制子弹的走向。

“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是我的人了!”斌无情地说。

“我还要去实验室,我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那上面了。”氰见状转身就走。

斌生气地用脚踢了氰一下,她看着氰远离的背影,若有所思,赶了上去。

氰的实验室被乱七八糟的金属、电线堆满,整个屋子的窗户除了一扇,剩下都被柜子挡住。唯一能看到的窗户似乎还是刚刚将挡住它的杂物清理开。

屋子的正中央有个桌子,与屋子的其它部分形成鲜明对比,它上面虽也有各种杂物、工具,但明显有每日清洁的痕迹,显得十分光亮。

“喂喂,你已经搞这个小东西一个小时了。”斌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指着氰面前的机器。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去找别人啊。”氰把那机器举了起来,让阳光透过它。

“又失败了么。”氰看着毫无变化的阳光嘟囔着。

“你认为道尔斯有时间吗?”斌突然趴在座子上问道。

“当然没有。”氰把那机器肢解了。

“那你让我去哪,我就认识这么几个人。”斌拍了拍桌子。

有人再敲自己的头,氰挥了挥手,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暗。

“喂喂,起床了。”斌捂住了氰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斌,把手拿开吧。”氰已经习惯了,他更在意自己睡着时斌干了什么好事。

他睁眼后看到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实验室,斌在他睡着的时候将实验室改头换面,原本被遮住的三扇窗户全都露了出来,放零件与“发明”的柜子也通通都被擦了一遍。

物品也被分门别类放好了,这里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实验室而不是氰的工作室了。

“再把垃圾清出去就好了。”氰看着斌。

“你要清自己清,我都屈尊给你收拾这堆普通烂铁了。”斌转过身去,好像又生气了。

“谢谢。”

斌表现得有些奇怪。

“我、我才不会……因、因为这种话而高、高兴呢!”

“噗。”氰笑了出来。

斌猛地回头,瞪着眼睛看向氰。她脸全都红了。氰笑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尴尬的咯咯声。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楼层。

【十天前】

“最近氰和斌总黏在一起。”道尔斯不无忧虑地说道,“为了计划,你就去看看吧。”

澪朝道尔斯吐了吐舌头。

——要看你自己去看!

澪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好好!等我抽完这根烟就去!

澪冷笑一下,离开了道尔斯,因为她知道这根烟要抽一个下午。

【八天前】

“澪你不要总跟着我们啊。”斌抱怨道。

“我也不想来,不过道尔斯态度强硬,他说你们谈恋爱不太好。”澪面带微笑地说,她把道尔斯的动机摆在了台前。

“怎么可能跟这种蠢货!”斌脸红了,她走进实验室,把澪拦在外面,猛地关上了门。

“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情有些诡异!”斌转过头,氰的表情下了她一跳。

氰突然冲向她,将她紧紧抱住。

“我成功了哟”,斌听他这么说道。

斌闭上眼睛,也抱住了氰,久久不松。

氰从桌上拿起了一个小盒,盒子很普通,是纸质的,一看就是氰自己折的——斌这几天和氰待在一起,发现他折纸能力约等于澪——却隐隐闪着五彩的光芒。

“打开吧,为你准备的。”氰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斌慢慢地打开了盒盖,盒中装满了水,有一枚项链悬浮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飘荡,这枚项链发出了五彩的光芒,那光照射在天花板上,映射出了一个心形。

“送你的,我觉得戒指太俗气。做出这项链花了我一周多的时间,让它和水密度相同有用了一天。它还可以投影不同的图案。”氰显得有些得意。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强收下!才不是认同你!”斌小心地将项链从水中捞出。

氰将盒子放在一边,看着斌带上项链,他握住斌的双手,看着斌的双眼。他的嘴唇慢慢地与斌的嘴唇接触。

这是斌的初吻。

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我眼里只有他

不想其它一切

【四天前】

那是一根树立在石柱林中的普通石柱,上面雕刻着燁的名字。在石柱的上方,一个橙色的基因组漂浮与其上。

这是那位平易近人战士应得之冢。

斌看着那个基因组和站在她前面的氰,她将双手搭在氰的肩膀上。

“我要去看澪了,顺便找道尔斯谈谈。”斌亲了氰一下便离开了。氰独自一人站在燁的冢前,形影单只。

斌有些过意不去,但她也不能放下澪不管。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坐在床边喝酒。

斌轻轻推开门,走到在澪病床上坐着的道尔斯的对面。

“你说过她不会有事的!”斌质问道。

“这只是个自动人形,本来是坚不可摧的存在,不过坚不可摧是在操控者意识清醒时,出现这种情况只能因为澪昏了过去,然后这具人形自动同步了自己与操纵者之间的状态。”道尔斯灌了一大口啤酒。

“所以澪现在……”斌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政府对银月启动了净空,荥阵亡了,澪重伤,同时成员死伤不记其数。”

“我该回去……可是……他……”斌的大脑因无法接受如此震撼有大量的信息而短路了。

砰!

门被猛地推开,氰气喘吁吁地出现,他向道尔斯喊到:“洲际贯穿弹,从ADMIS发射的,还有十分钟抵达,来不及开启最大出力防护立场了!”

道尔斯见状扛起斌就冲出了病房,看着氰疑惑的眼神,他指着澪说:“那只是个自动人形,跑!”

天空被染成了红色,一发导弹从云层中显现,火焰蒸干了它表面穿过云层时附着的薄冰,它留下一道蒸汽,如火焰之长枪一般向高塔希姆袭来。它接触防护立场时瞬间贯穿并将其轰成一个一个微小的三角片。

贯穿弹击中了希姆塔的中间楼层,希姆塔中间伴随贯穿弹的离去而消失,上层在下落的过程中将下层砸成了两半。

远处,贯穿弹随着一声恐怖的巨响落地,原本希姆塔的位置只留一堆残垣断壁。

边缘位置的成圆形的一些瓦砾突然开始震动,之后猛地脱离其它瓦砾飞上天空后四散落地。

那形成的圆形空地中有三个人,两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

道尔斯喘着粗气,抱怨着:“要是有斌,会轻松些,这种程度的重力控制我很少进行。”

氰面无表情地说:“果然你和她之前就认识吧,基因组这种东西外人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你不也知道吗。”道尔斯喝光了他手中的酒,他逃跑时酒瓶没松手,不过撒了很多就是了。

氰拍了拍斌的脸说:“短路还没修好吗?”

斌没有反应,氰叹了口气,说:“道尔斯,挖人吧,全靠你了。”

道尔斯假装晕了过去,不过被氰强行拎起。

【两天前】

斌在一块临时搭建的帐篷中醒来,她想寻找氰,却被道尔斯制止了。

道尔斯点了根烟,说:“他现在不在这里,来了个叫A的家伙,我们两个没打过他呀。说来也是惭愧。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之后呢!”斌忍住疼痛,猛地起身。

“我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他就不见了。基因组信息显示他现在在太平洋海岸边。”

【十小时前】

“这是我们仅存的塑料飞行护腿了。”道尔斯将透明飞行护腿装在斌的腿上。

飞行护腿使用重力控制器将使用者送上高空,其形状与护腿无异,只是两边各有一个重力控制器绕它旋转。

氰在高空中重力控制器制造的浮空武装基地上。

道尔斯和她会乘坐直升飞机去营救氰,现在已经没有空闲人员了,所有人都在搜救,能调度的人员只有道尔斯和她。

“斌,斌!”

“回来,如果飞行护腿损坏的话……”

【现在】

斌将氰送给自己的项链高高举过头顶,耀眼的五彩光芒照射在自己的视网膜上。

仿佛氰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你就是我的力量,斌在心中默念。

风将斌的头发轻轻吹起,斌的头发被越吹越高,她也慢慢开始漂浮。狂风将斌吹上蓝天,以及那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浮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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