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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如果王子和公主都将崩溃

第五幕 如果王子和公主都将崩溃

本打算晚点到会场的,不过我还是准时到了,不过还是最低限度的压点到场,我既不想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一点,也不想因为迟到而被白羽的人讽刺,所以便找了这么个折中的方法。

此时是五点零五分,在我到达后不久,绝大多数人已经到场,男男女女穿着奢华的礼服或是和服,谈笑风生。

自然,我一个人斜靠在角落冷眼旁观。

白羽家也算是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家族,因此在夜会时穿和服也不是一种失礼的方式,恰恰相反,这样的装饰反而可以衬托出白羽家“悠久”的家族传统,完全符合白羽家人爱慕虚荣的性格。

夏儿还没来,又或者,她来了我还没有注意到,不过她的那身白裙相当显眼,若是已经到场的话我一定会立刻注意到才是。

在来之前将玉绪小姐推荐的项链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夏儿,据玉绪小姐所言,那个项链和上次买的白裙一起穿的话效果翻倍,所以我才会买下来。

不过我已经错过了夏儿好几年的生日礼物了,这次之后若是还能继续联系的话,要不要给她补偿一下呢?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翻看着手机。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打发时间罢了。

这时,会场宛如声音都被抽去一般安静了。

我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看清使会场安静下来的原因后,不由得咂了下舌头。

如同石雕一般庄严地五官,身形还是和数年前一样,健壮而具有威严,光是站在那里,就宛如宣言了自己是这夜会的王般具有压迫感。

这个男人,名为白羽信吾,是夏儿的爷爷,也是白羽家现任的家主。

也是将我们一家五口驱逐出去的男人,是父亲要我“绝对不能恨”的男人。

“......”若是前几年的话我光是看到他就会变得火大然后离场,不过或许是因为今年发生了不少事,这次我看到他后,竟然有了“他还是老样子呢”的感想。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对白羽家的恨已经退却了吗。

我又看向手机的屏幕,回想过去几年,我为什么对白羽家恨之入骨,或许是因为失去了曾经的身份与地位和受到了侮辱吧,这样看来,我果然也是白羽家的人啊,爱慕虚荣。

然后,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后,我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无论发生什么也无所谓了,现在的我,只想和明理姐还有小希平静的生活下去罢了。

没错,只要不失去她们,什么都无所谓了。

“真是窝囊,你这样也算白羽家的人吗。”

“......!”来到这个会场后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搭话,我连忙抬头,看到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异国少女正抱着双臂不满的看向这边。

“你是......?”不认识的孩子啊,我开口问道。

“我叫爱琳•芬德尔•莱姆•克里斯蒂安,”少女提起裙摆向我行礼,然后,抬起头,“我是夏叶学姐在英国的学妹,白羽奏先生,早有耳闻,今天见到本人,真是失望。”

“哎...你好,我是白羽奏...若要说的话,我是夏儿的表哥。”

“原来如此,我都如此讽刺了你还不为所动,是准备无视吗。”

“......?”这孩子,怎么回事,明明看上去相当清纯啊,为什么一开口就这么恶劣呢。

“算了,夏叶学姐说过不让我来见你,虽然没忍住,但是我突然觉得当初听夏叶学姐的就好了,”说着,她叹了口气,“若是不来的话,就不用看到你这让人窝火的脸了吧。”

“不...克里斯蒂安小姐,请等一下,从刚才开始我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首先,你是夏儿的学妹?”

“是这样没错,能成为夏叶学姐的学妹,是我这一生的荣耀。”

“哈啊...然后,听你刚刚说的,你似乎从夏儿那听说过我的名字?”夏儿她,难道在英国很受欢迎吗,我不禁这样想到。

“岂止听说过,只要没什么事,夏叶学姐就会一脸怀念的念叨起你们童年时期的事。”

“哎?那,那还真是...”夏儿这家伙,对外人瞎说些什么啊。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这时,克里斯蒂安小姐又开口了。

“白羽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爱琳。”

“哎?行是行啦...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名字就有点...”

“请不要误会,我和你有些相像,有些讨厌自己的姓氏。”克里斯蒂安小姐这样说着,眼神毫不退缩的盯着我的瞳孔,“请称呼我为爱琳。”

“...好的,作为交换,叫我奏就好了。”

“好的,奏先生,虽然还有很多学姐的事想要和你说,不过看起来是不行了。”

夏儿的事...?在英国的事吗...?在我开口之前,爱琳看向会场中央,微笑着说道。

“因为公主,已经登场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虽然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震撼到了。

雪白的礼服,倒十字的发饰,与胸前坠着的,蓝宝石项链。

那是夜会的公主,正如爱琳所言。

——————神不会迷茫——————

“......!”潘多拉猛地回过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愕这么激烈的感情,她望向会场的方向,将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怎么了?”身边传来了明理子担心的声音。

“没事...只是主人那边突然出现了很多股魔力波动...”潘多拉低声说着,又看向在这在中年妇女之间很受欢迎的小希。

看起来不同于男人们的苛刻,家属会场这边的人们相当亲切,潘多拉为此松了口气。

“魔力?魔法师吗?”明理子一听,也担心的看向会场——自己的弟弟正在那边,一个人面对着什么吗。

所谓魔法师,据日和所言,就是向神明或精灵祈愿,借助神明和精灵的力量来创造奇迹的人群,客观来讲,像奏和明理子这种鞘也算魔法师的一种。

“不...没有精灵或是神明的魔力特有的波动...是魔术师。”

“魔术师...吗。”明理子咬了咬嘴唇,和潘多拉一起走出会场。

魔术师与魔法师相反,是靠人类自身的力量,通过刻印,符文,言灵等特定的方式构成魔术回路,来达成奇迹的人群,虽然无论是刻印,符文还是言灵,都是通过千百万年来研究神明的物品得到的,但魔术师们一直坚持,这是人类自身的力量。

与魔法师相同,灵魂越是强大,魔术师就越强。

在偏激的魔术师眼中,神器的存在甚至就是一种罪恶,但是也有像欧洲教会那种在研究魔术的同时,保管着神器的魔术结社。

明理子看了看小希,然后又看向奏所在的方向。

“小奏很危险吗?”

“还不能确定,但是,若是魔术师们对主人有敌意的话,很危险。”潘多拉说完,闭上了嘴,等候主人的姐姐——可以称得上是女主人的命令。

是保险起见,去保护主人,还是继续执行主人的命令,留在这里保护小希和明理子以防万一。

潘多拉等待着明理子的选择。

“海拉,出来!”

从漆黑的夜色中,出现了扭曲的黑暗,仿佛吞噬了光线般的黑洞,自那之中,走出了一个身体包裹在黑袍之中的女性。

惨白色的皮肤,暗灰色的干枯长发,空洞的银色瞳孔,与巨大的黑镰。

北欧神话中洛基的女儿,死神海拉。

“去吧,潘多拉,保护小奏!”

“...是的,明理子大小姐,请您务必小心。”

“我知道!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小奏!”

“...遵命。”潘多拉微微点头,然后向会场的方向跑去。

一步,两步,下一步,踏在地上的左脚,套上了雪白的长靴。

赫尔墨斯之飞翼鞋——急速飞行!

速度一口气爆发出来,潘多拉的金色长发像是翅膀一般飞散开来,带着明理子与自己的信念,潘多拉向主人的方向冲去。

——————神不会迷茫——————

奏惊讶的看向眼前超现实的一幕。

夏儿登场后,平抬起了右手。

仿佛这是什么信号一般,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右手。

然后,升起了不同的光华。

翠绿,金黄,天蓝,火红,雪白,各种颜色的光从人们的掌心升起。

在或强或弱的光华中,夏儿举着唯一的黑色光芒,站在最高的位置。何止公主,简直就是,女王一般。

是魔力,而且,是没有神明魔力波动的魔力。

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魔术师,而夏儿,是这之中最强的女王。

“...哦哦哦!那就是,那就是天堂魔女!”

“何等美丽的魔力!”

会场的人们宛如狂乱的信徒一般赞颂着夏儿的魔力,而视线的汇集出,夏儿紧抿着嘴唇,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

明明那么多人都在场,却产生了整个会场只剩下奏和夏儿的错觉。

“各位!”高声压下人们的喧闹,白羽信吾踏上了台阶,站在夏儿的身边,“在夜会开始前,尝尝我为贵宾们准备的小菜吧!”

“——!!!”奏看到,白羽信吾指向了他,而在他身边,夏儿别开了视线。

再让你最后的见他一面,然后他就随我处置——夏儿出发去圣樱之前,白羽信吾这么说道。

现在,到时候了。

在连侍者都是魔术师的会场,一个没有燃起魔力的少年实在太显眼了。

“啊,这孩子...是那两个人的...?”

“近亲结婚的低魔力吗...哈哈,废物一个呢。”

“正是如此!”白羽信吾高声宣言着,“这个废物,我不承认是白羽家的一员!因此,随各位贵宾处置!”

“喂!我很有兴趣,可以买回去研究吗!”

“当然可以!不如说,白送给你好了!”

恶意的笑声响起,在魔术师的世界中,力量就是一切,若是没有力量,那就是废物,连物品都称不上。

奏看着夏儿的侧脸,突然笑了。

他取下眼镜丢在地上,捂着脸不住的大笑着。

父亲,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会来到圣樱市,为什么我们会被那样看待,为什么无法被原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全部都知道了。

“废物还用管?真是正确到让人无法否认的理念啊,白羽信吾!”

对不起,父亲,我果然...无法不憎恨他们啊!

奏猛地抬起头,手中出现了缠绕着雷光的杖,他将杖的一端猛地抵向地面,然后,念出刚刚出现在脑海里的词组。

“Mode Change ——Black King!”

“潘多拉!”

“是,主人。”破窗而入的少女,一口气操纵着复数的神器。

阿佛洛狄瑟之锁——心灵通道,阿芙洛狄瑟之连尾双鱼——强制连接,丘比特之弓——罪罚之箭!

奏站起身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默默举起杖指向人群。

“接受王的惩罚吧。”

紫色的轰雷突破房顶坠入人群,所有人都张开了最大限度的防御回路,可是在那雷光之下,回路痛苦的呻吟着。

夏儿瞪大双眼看着奏,她没有被雷光攻击。

奏也看向她,眼神冷漠。

嘴唇蠕动,然后转身离开。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夏儿还是读出了奏想要说的话。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么,夏儿?

“......!”支持夏儿努力至今的理由瞬间坍塌,只是一瞬间的事,夏儿选择了。

“白骑士,封锁会场!”

“是的,公主。”

发饰掉落掉地上变成单膝跪地的骑士模样,白骑士张开了身后巨大的双翼。

——————神不会迷茫——————

巨大的雷声,通天的雷光,家属场这边的人们沉寂了几秒后,沸腾起来。

这里大多都是普通人,就算有魔术师也只是学徒程度,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人们尖叫着,高跟鞋被踩的咔咔作响,女人们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就像一场滑稽的小丑舞会。

就在所有人都想尽力远离发生了不明事件的主会场时,有三个人与她们背道而驰。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少女,另一个大一些的女孩领跑在前面。

自然是明理子,小希和死神海拉。

雷声响起时明理子就意识到了不对,迅速用化妆假面对小希使用了催眠,让海拉抱着小希,然后就向主会场出发。

不知为何,有些心慌。

两个会场之间大约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就算用跑的也要五分钟左右,但明理子还是一味的全力冲刺着,将自己的运动天赋发挥到了极限,只为更早的抵达弟弟身边。

若不早点去的话,或许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明理子强烈的这么感受到了。

这感觉,与上次奏去新条家的夜晚完全一致。

那天晚上后,奏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因此离家出走了一段时间。

不想再变成那样的明理子咬紧了牙,榨出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向主会场冲刺。

“明理姐。”

“!”意外的这么早就相遇了,明理子连忙停下脚步,看到弟弟从正前方走了过来。

“小...小奏,没事...吧...?”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还不忘关心的如此问道。

“我没事哦,明理姐,”奏的右手还拿着杖,他伸来左手,拉起明理子的手,“走吧。”

“去...去哪啊...”

“去给那些人惩罚啊。”理所当然般的如此说道,奏用杖的一端指向主会场,“那些侮辱父亲母亲的人,一定要好好惩罚才行呢。”

这时,明理子注意到了,弟弟手中的杖发生了变化,原本以白色为基调的权杖,此时染上了让人眩晕的漆黑。

“......!小奏!”一定发生什么了,明理子甩开奏的手,质问道,“你说惩罚,是什么!”

“那还用说吗?”奏笑了,“当然是死了。”

“你说什么...?”

“那些侮辱了父亲母亲的人,当然只有死才能惩罚他们了!”奏开心的笑着,在他身后,潘多拉默默的低下了头,“不过呢,如果想让我原谅他们,死一次可不够啊,这次回去后,就问问部长有没有什么可以将死人的灵魂找到的方法吧。”

“......!”

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第一次变得如此陌生,明理子惊愕的后退几步,然而奏却将身体一口气靠了过来。

“所以明理姐啊,咱们走吧。”手指托着明理子的下巴,用可以接吻的距离如此说道。

若是平时的明理子一定会惊慌的不成样子,但她现在没时间害羞。

“小奏...是那神器让你变成了这样吗,刚刚那闪电,是你做的吗?”

“嗯嗯,是哦!”奏点了点头,表情开朗的就像是测试通过的小孩子,“我把他们都打到了哦!明理姐,我做的很好吧!”

“这样啊...”明理子低下头,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小奏...”

“就是这样,所以说快走吧,明理姐!去惩...”

“啪——!!!”

“!”潘多拉瞪大了双眼,对于她来说,明理子做出了她永远也做不出的事情。

“明理姐...?”奏也,捂着右脸,惊愕的看着姐姐。

“说什么复仇!”“啪!”

“我可不记得有让你长成这种男人!”“啪!”

“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啪!”

“就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吗!”“啪!”

一脸五个耳光将奏抽倒在地,明理子跨到奏的肚子上,攥紧了弟弟的领口。

“白羽奏!你难道就是这种差劲的男人吗!”

奏看着姐姐,然后,放开了杖。

魔力一口气恢复正常,因为杖而被替换的人格也恢复了。

“明理...姐...!”几乎崩溃的,如此悲鸣,“我又一次,错误的使用了神器...!”

“没关系的,没关系!小奏!”明理子激动的摇着奏的领口,逼他与她对视,“看着我的眼睛!还有的挽回!”

“可是...夏儿她...我对她做了过分的事!”

“没关系!如果是夏儿的话,一定没事的!就算有事,夏儿也一定会,等着你去拯救她的!”

“明知如此,你却还是要躺在这里,颓废着吗!小奏!”

“主人。”突然间传来的声音,将明理子的话语打断。

被明理子压在地上的奏,与激动的明理子,都将视线投向潘多拉的方向,并因为她的举动而惊愕不已。

潘多拉正跪在地上,向二人施礼。

最初在雨宫家的公寓被召唤时,奏并没有足够的魔力,他自身所拥有的魔力甚至连用来与潘多拉结定契约也不够。

也就是说,潘多拉留在奏的什么并不是因为召唤者与被召唤者直接的契约,而是出于潘多拉自己的信念。

睁开双眼的瞬间,潘多拉得到了召唤者全部的记忆。

他的家族,他的家人,他的初恋,他的朋友,他的一次,她都看到了。

只有她知道,从新条家回来的那一晚,他取出手机,看着樱的照片躲在房间里无声痛哭。

只有她知道,每次梦到葬礼那天的事,他会缩成小小的一团。

只有她知道,他想要一个人承担一切的原因,不过是想要明理子和小希快乐。

只有她知道,他想用手中仅有的力量,来守护这份日常。

那份有着严厉却又有时会撒娇的姐姐,懂事而可爱的妹妹,青涩而难忘的初恋,表里如二的剑客好友,男生般仗义的女性好友,可靠的赤发学姐,眯着眼睛的变态学长,如影随性的天使姐妹——那份庞大的日常。

这份梦,潘多拉知道。

所以,他才需要我。

潘多拉存在的意义,便是为这个男人,实现他的梦想。

“誓约——暴食,贪婪,懒惰,嫉妒,骄傲,淫欲,愤怒,七罪为证,以希望——爱之名义,”这是潘多拉出现在世界上时就该念出的仪式,现在,潘多拉终于可以完成它了。

“我名为,潘多拉,向世界传播罪恶的魔女,如今来到世间,向我的主人带来希望,”这是潘多拉唯一的愿望,主人啊,请倾听下去。

“我的主人——白羽奏,无论天堂地狱,无论是与恶魔争斗,还是与神明为敌,我也会伴您左右,无论转生千百回,我也会来到您的身边。”所以啊,请您,不要再自己背负了。

“————契约成立,”潘多拉低着头,将右手向奏抬起,“魔术回路,‘潘多拉的魔盒’启动。”

只是刺痛了一下,潘多拉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出现了天蓝色的戒指,与手背上同色的七芒星刻印。

相对的,奏左手戴上了紫色的戒指,与同样是紫色的七芒星刻印。

潘多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接着,她说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她说出的台词。

“————主人,潘多拉来见您了。”

——————神不会迷茫——————

绝对力量啊,白羽信吾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再次重启防御回路后,看向身边的年轻人。

那个少女低垂着头,完全没有因为刚刚的雷电攻击而后退一步,或者说,就像是没有受到攻击一般,毫不动摇的站在那里。

这就是“天堂魔女”回路的力量,看到了吗?信一!我终于,超越你了啊!

白羽信一——是白羽信吾的哥哥,也是白羽初与白羽空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说,白羽信一是奏等人的爷爷。

虽然身为哥哥,但是在童年时期,信一被检测出了“没有成为魔术师的潜质”,而信吾则是被检测出可以成为一流魔术师的天赋。

对于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魔术师家族,信一这种存在,无疑是一种耻辱——可是,在二人成年后不久,信一作为鞘觉醒了。

虽然没有使用魔术的天赋,但是信一竟然自己开发出了一种魔术回路,以神器作为动力源泉发动的魔术。这对于一直排斥神器的魔术师界来说,无疑是一股冲击,挑战者,甚至是教会的代行者,魔术协会的刺客接踵而至,然而信一却以绝对的实力将他们一一击败了。

白羽信一站在了魔术师界的顶点,甚至于在他的孩子出生后,信一将回路植入了自己的儿子与女儿体内,以此来创造出了新的顶点。

“人造天才”,这是魔术协会对这一奇迹给予的名称。

然而信一病逝后,被信吾赶出白羽家的空和初也意外逝去,“人造天才”也因此失传。

但是,一直活在优秀的哥哥阴影下的信吾产生了病障,他早在空和初死之前就已经在疯狂的常识重现“人造天才”,在赶走空一家后不就,他成功的在自己的孙女身上再现了那个奇迹。

因为仪式与“人造天才”略有差异,所以信吾将这个仪式命名为“天堂魔女”。唯一相同的,“人造天才”和“天堂魔女”都是将魔术回路直接刻在人体内,并用神器激活的魔术。

超越了空的“神器奉供”,与初的“神之魔力”,“天堂魔女”不但超过了前三个“人造天才”,还意外的产生了神性人偶,也就是白骑士。

信吾作为人的仁慈已经完全丧失了,但作为魔术师,他无疑是称职的。

如今,信吾自豪的看着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夏儿低着头,而那个突然爆发的废物小子刚刚离开。

“白骑士,封锁会场...!”突然间,他听到夏儿如此说道。

“是的,公主。”见过无数次的白银色的骑士跪在地上,背后展开了利刃般的双翼。

正当这时,刚刚从奏的攻击中回过神来的人们正抱怨着,正准备离开。

是来自英国的塞贝家族的人...他们不懂日语吗?啊...对,的确不懂。

正当信吾这样想着的时候,白骑士懂了。

他伸手拔下两片翅膀上的羽毛,只是脚尖一点,就在下一瞬间站在塞贝家族的人的面前。

“Fuck!What are you doing now!”

“对不起,虽然我跟随公主在英国生活了几年,但我还是听不懂日语以外的语言。”下一刻,白骑士手中的羽毛变成了两把细长的银剑,“我不想伤人,在公主下达下一个命令之前,请你们不要离开这里,好吗?”

一闪——

白骑士身后,只剩下内裤的两个男人颤抖着,不断的点着头。

夏儿攥紧了裙子,低着头。

怎么办?怎么办?够怪我,他才会变成那样。

他不再相信我了,一定是的。

他讨厌我了,一定是的。

他不再喜欢我了,一定是的。

他开始恨我了,一定是的。

我违背了约定,我骗了他,我伤害了他,在他最悲伤的时候,我没有站在他身边。

不止如此,我杀人了,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我杀人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我杀人了。

他开始讨厌我了,比小时候更讨厌我了。

即使有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去见他了。

不能在一起吃饭了,不能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不能在他的肩膀上靠着了,不能再一起玩游戏了,不能再听他说生日快乐了,不能再听到叫“夏儿”了,不能再叫他“等级D”了。

目光停在,今天才收到的项链上面。

不...要,我不要,我绝对不要...

我想像小时候那样,给他添麻烦,然后听他说“真实的下次小心哦”。

我想回到小时候,和他坐在地上玩着翻花牌。

我想要...呆在他身边。

没有他...没有奏的世界,我不要。

对,都是你们的错,害奏离开,让我杀人,让我们回不到过去的,都是你们。

夏儿抬起头,全身的魔术回路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微微颤抖。

“有必要处罚一下啊...让我和奏分开的人...对了,就从你开始吧?爷爷?”

信吾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张开防御回路——但是。

“魔力确认,回路激活。”机械的声音响起,白骑士做出了冲锋的动作,“‘万刃圣剑’启动。”

双脚,双手,双翼,甚至于关节,与铠甲——都延伸出了利刃。

“遵照公主的意愿,白羽信吾,接受圣罚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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