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入黄昏前夜。星空半露亮色,星河划破天际,引来圆月觊望。
日子奔着一天比一天热去,太阳更是闹了脾气,不想回巢,拼命苦撑落日余晖。大片大片云烧起来,泼天浓墨,油满西边日阳。
红火的光撒进园区,撞向巨大教学楼,在它的斜后方投下一个黑色灵魂。
它的颜色契合即将走来的夜。
如果错过夕阳落日,或许还能迎来漫天星河。
夜孤独。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太拥挤。
没有比夜更深的伤迹,没有比梦更短的遗忘,最爱的故事在黎明前死去,最爱的人总给他惆怅。
他追寻过往笔迹,写满整片空白的似乎两个字...“姐姐”。
女人当真在背地里,操控他与人交集吗?
他有过友情,交往不深。有过爱情,浅尝辄止。有过亲情,遗落痛失。
到头来,人生剩下只有女人。
女人爱他,护他。他想要的,女人总给。他不想要的,女人编个借口给。
他爱女人,女人爱他。
基于此,他有理由一票否决不现实的被害妄想,拒绝尝试自我思考。
他还是原样,围着一个闭环圈圈绕绕,得过且过。
女人固然可怕,时有眸子黯淡露狠,如地狱爬来的人皮恶魔,可背后的诠释总能使其圆满,心安理得接受。
反观办公室里年过四十的男人,与他无亲无故,无所交集。即没有时间沉淀彼此,更没有羁绊连理对方。
他凭什么要听信男人自大的妄语?
“我到底在想什么...”
倏然回过神,正巧一道剧烈铃声刺激意识,吵醒他的顾虑。
深夜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照往常一样安静。
“走了,好弟兄。”
“明儿的数学我提前预定,你一定要给我多讲讲。”浩洋力大拍肩,然后单手拎起个包冲出教室。
他像带头冲锋的马前卒,一呼百应。
很快教室里的六十名士兵前倾后涌,一股劲儿喷出狭小门缝。
关不住的热闹,碎了夏夜该有宁静。
人影走得散乱,留下整齐的课桌椅。
余热留不住,三楼马上静下不少,凭空多出几道扫帚摩地声音,入耳消停。
男孩没走,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轻俏脚步声袭来。他回头张望,女孩正握着今早试卷,朝他走来。
“那个...”
她忸怩作态,模样讪讪,让人误以为是送出粉色告白的纯情少女。
双脚渐渐迈小,宽大校服下面套了灰褐百褶裙,露出滑嫩大腿。
腿状良好,肌肉丰满。
小腿略少肌肉感,是标准的青.女体态。简单扫过两三眼,被绕得浮现连篇。
“林可,现在可以给我讲了吗?”
安舒然故作别扭,单指弄挑麻花儿粗辫尾末,给人扑来清纯不失朴素的青春美好,“今天的题。”
“嗯,你过来吧。”
“我就是在等你呢。”
林可没起身,顺手拿出自动笔,替安舒然拉开浩洋座位,示意她靠这儿边坐下。
女孩很听话,像只乖巧兔子,钻到他精心挖掘的洞窟。坐得端正,微倾身子,露出半抹侵占笑容。
淡抹的薰衣香弥散开来,想要盖住青柠味道。
两种味道交织消融,化作更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席卷夜黑明灯下的教室角落。
孤男寡女。
摊开试卷,女孩的字迹一览无遗。
字如其名,给人舒心安然的感官,洁白的卷面勾勾画画,黑红交错,没有多余凌乱感。
题不难,是一道几何,需要参照试卷给出的复杂几何图案做辅助线。林可没拿直尺,徒手画线,十分上手。
“我能坐近点吗?”
“你画线的时候,我看不太清。”女孩耿直过头,表现出与平日相反的大大咧咧。
富闺家的性子全收回去,溢出对知识渴望,忽略本应该矜持的男女间隔。
男孩心间有隔阂,多瞥她一眼。
安舒然的目光粘住试卷印刷的几何黑线,复杂的图形收录进眼珠,晦去依存肉体眷恋。
“好,那你坐过来点。”
“这儿其实还挺重要!”林可没怀疑女孩,不经意懈下警惕。
于是专心致志,握住纤细自动笔,划出一道关键辅助线。
继续讲解。
“谢谢!”
安舒然腾空臀部,双手握住冰冷课椅,然后悬空砸向地面。
声音细微,在静谧教室制造山洪海啸。
她不满足彼此间残留空隙,又重复这个过程。期间,总共来回三次,每一次距离挪动不超一厘。
女孩激动又害怕,困于自我,望向白皙颈项下的锁子骨,以及更下方胸膛,莫名涌出湍急欲.潮,衍出想扑过去的彼间冲动。
欲望的海水潮起潮落,卷起的浪花一次比一次猛烈,渐渐盖过身高,与高楼大厦持平,她被困在海啸边的沙滩,步子粘重,挣扎逃窜显得徒劳无功。
男孩...
好像更美了!
【她...有在听吗?】
倏然,一道来自心间的忠实之音击溃贪恋厚墙。
安舒然赶忙恢复往日常态,徒手拉起理智船帆,在情.欲的大海中寻找歇息小屿。
“原来如此,这么一弄的话,确实简单不少呢!”她的眸子转瞬清澈,忽暗明的瞳孔亮起灯,强制变回渴求知识的普通女孩。
“没错,你比他们理解得都快。”
“不过是年级第一的才女,真厉害。”
林可不自觉露出笑,对于好学生当然欢迎,女孩的附和更掀翻他的戒惕。
这一下...他彻底信了。
女孩是因为问题与答案才会屈身来到他身边,女孩没有任何其余阴暗想法,浑身透满明亮阳光,不张扬。
或许是个...不错的朋友?
讲解时间过得很快,没花几分钟时间就告一段落。安舒然保持该有矜持,没考虑逗留,“今天多谢你,林可。”
女孩率先起身,占据离方,掌握双方关系的主动权。动作行云流水,拿起试卷,合拢浩洋课椅。
“不客气,作为朋...朋友,是应该的。”男孩说话吞吞吐吐,还没习惯以友人身份谦让告别。
“嗯,以后我还能来问你问题吗?”
女孩摆出求人弱态,一个劲儿把他的自身价值与利益最大化。
每一处动作连成的肌肉,每一句话中透出的语气,都在诉说对知识的渴求与男孩链接的脆弱友谊。
没有男女的侵略与占有,很是舒服,“当然,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
林可曾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他自认为的洁白爱情。
没有不欢而散,暗恋还在孕育,便扼于摇篮。
他依稀记得,那个深夜与姐姐掏心倾诉。纠结过,兴奋过,果敢过,然后决定表白。
后来的...记不太清。
少年的初次脸红,换来少女牵强附会的决绝。
女孩用以拒绝的理由过于简单,以至于过去小半年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记得在当夜大哭一场,姐姐在深夜拥抱他,安慰他,替他说话,骂那个女孩不识货,错过这么优秀的他。
再后来,渐渐忘怀当初心悸初动,觉得喜欢更像束缚。
那些可怕的,未知的,陌生的感情是双看不见的大手,锢握命运咽喉。
他不需要多余的人生枝条生根延长,只想按照女人释于的“正确”,简单明了走完悲惨一生。
数年前的“深度睡眠”中,他曾做过一场古怪的梦。
在平原上走着走着,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
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
明码标价,夺去他前进的自由,让他觉得这墙如此公平。
他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想过,这墙会是什么,结果只有一个...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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