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煋听到父亲这残酷的话,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苏叔叔,您不至于……”
黎帆婷觉得苏虞煋罪不至此,但苏父却举起了左手,五指张开,示意她不要多嘴。
“我们家对不起你,小婷。如果你真的想彻底解脱,那就不要再来这里了。她真的耽误你太久了。”
“但是现在已经……”
“你想说结束了?”苏父直接插话了,“就这样原谅她?”
“没有,只是……”
“小婷啊,你……不会真的被带偏了吧?”
“没有……”
“我就这么说吧,季医生早就跟我说了,检查的时候就有些怀疑她在装,叫我留意一下,现在你明白了吗?”
黎帆婷知道这个季医生,从一开始苏父就带女儿找她看的,她是新旅市有名的心理医生,但找她看病也没那么容易,排队都少说要等三天,而且好评如潮。
“……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自己说的两年,那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苏虞煋大吃一惊,“那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戳穿?我戳穿戳出新问题了怎么办?我只希望你好好跟我说实话,结果你愣是拖到现在才承认。”苏父不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又饮了一口酒,“我看你这承认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烟酒鬼?”
“我不想说什么,我已经放弃了。你跟你妈说吧,看看她怎么决定,反正你我的关系已经没法修复了。”
“……”
苏虞煋转身就要走,但黎帆婷把她拽住了。
“走什么?”
“我已经澄清事实了,还要怎样?”
“问题还没解决完呢。”看到苏虞煋和父亲这种断绝关系的势头,黎帆婷可不想让事态恶化。
“小婷,你别插手我们的家事!”苏父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苏叔叔!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黎帆婷也很犟。
“制造问题的是她!”
“但是……”
“你这是想让我无视她的所做所为吗?黎帆婷,我这儿不欢迎你,你滚!”
黎帆婷很清楚苏父是借着酒劲赶自己走,想让自己彻底解脱。但她并不愿意,毕竟问题并没有解决——苏虞煋虽然烦,但对自己又没做过坏事,无论如何她都想彻底解决问题。
“苏叔叔,如果您想让我走,至少也要让我看到您和她和解。”
“滚啊!”苏父咆哮道,甚至直接摔了酒瓶子,把酒瓶子砸了个稀巴烂。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第一次摔酒瓶子,黎帆婷还在疑惑,苏虞煋吓得浑身一颤。
即使是这样,她还在嘴犟:“你要是不沾烟酒我可能早就不装了。”
“苏虞煋!”黎帆婷急得想给她一耳光了,“你能不能……”
“不能。”
“行。好,我走,我走。”
黎帆婷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氛围,逃一样离开了苏虞煋家。
苏虞煋也没有追出去,而是一脸怨念地瞪了父亲一眼,回到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同时反锁了,甚至晚饭时间都没出来。
苏父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酒瓶渣子扫干净了,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了,这些垃圾他第一时间扔到了外面的垃圾堆,回来之后他还没忘在客厅喷空气清新剂。
之后,他把自己蓄了半个月的胡子剃了,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和之前相比一下子年轻了不少。
但还有和以前不同的是:他没有再看女儿房间一眼。
晚上,他的妻子忙完事情回来了,一开始她还很震惊很高兴,自己的丈夫不知什么时候重振雄风了。
苏父招呼她去外面商量事情,她因此得知了女儿的真相,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你真不认她了?”苏母问。
“就她这态度,认了也是受罪。唉,我真想要个听话的女儿……”苏父红着眼说。
“你喝多了吧?”苏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抬手捂着鼻子,“喝了多少?”
“我就喝了一瓶,我又没醉。”
“你这种状态还指望她真诚认错啊?”
“我只是想让小婷体面点,不要被拖下水。”
“你觉得小婷会理解你吗?”
“会的。”
“那现在你真打算完全不理女儿咯?”
“当然。”
“……行吧,都不打算解决问题,我也懒得管了。她以后长大会是什么样,你最好心里有个底。”
两人就这样回去了。苏母还是像之前那样对待女儿,但苏父却彻底冷淡了。
在苏虞煋生闷气,黎帆婷在书桌前唉声叹气的时候,余凯文已经经历了交换后的第一次洗澡。
她只能说,女性的身体敏感度确实比男性的高,洗个澡她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快升天了。表妹把自己的皮肤养护得很好,余凯文甚至在浴室的落地镜前看得出神。
“哟,看来你挺迷恋我的身体嘛。”余嘉兰看到裹着浴巾出来的余凯文面色潮红,就知道她在浴室里磨蹭什么了,“怎么样,要不要就这样一直换下去?”
“你认真的?”
“至少比下午的苏虞煋要认真。”余嘉兰点了点头。
余凯文知道明天早上必然会换回来,也就配合她开起了玩笑:“那么,如果你变成了我,你会怎么规划新的人生?”
“很简单,找个妹子谈场恋爱呗。”
“……我是否可以理解你要当情圣?”
“你可以这么理解。”
“喂……”
“你也可以去勾引高富帅啊。我还好奇你会不会改变我的现有形象,因为我从未刻意打扮过自己。”
“……你想多了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但是,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你还是会成为‘余嘉兰’,我也会成为‘余凯文’,这都是外在决定的,你如果想像苏虞煋那样去找个女孩我也无话可说。”
“我就单着不行吗?还是说你不希望我单着?”
“我当然不会干涉咯。因为那时候我肯定只管自己这边。但你确定你能单着吗?”
“我……”
“表哥,我可是早就考虑好交换后的一切的,包括自己的职业规划和婚姻、性取向种种,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从未考虑过。哦,我倒是忘了,你前不久才‘觉醒’,根本没时间考虑。”
余嘉兰笑着回了卧室,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余凯文说:“说真的,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了。”
“为什么?”
“因为……”余嘉兰走进卧室里面去了,余凯文完全不知道他脸上已经笑开花了,“我要是今晚高兴了,可能真不想换回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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