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凯文整个晚上都没睡安稳。
她内心一直在斗争：她对现在这个身体不可能没有好奇心，但这个身体是自己的表妹的。哪怕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她也不可能像变态一样不加考虑去“探索”。
她不知道表妹是不是真变态，但事实却告诉她——表妹真的是个变态。
整晚没睡安稳，她起来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的。当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余嘉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同样也是一副没劲的样子。
可他看到她的时候，却露了一个莫名变态的笑容，虽说没什么精气神。
“嘿嘿。”余嘉兰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昨晚你有没有‘探索’啊？”
“‘探索’？什么‘探索’？”余凯文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就这个啊……”余嘉兰伸出右手食指，还弯了弯。
“你在说什么？”
“我这个了。”余嘉兰又把右手食指伸直，左手抓着这根指头摩挲着。
刚才的手势她没看明白，但这个她看明白了。她当即面红耳赤，说话都变结巴了：
“你……你……你做了……那个啥了？！”
“当然，出货了。”
“喂，我们交换可不是搞这个的！”
“我又没说不能搞这个，我也没说你不能搞这个啊，又不是那种双人实战类型的。不过就是事后感觉啥欲望都没了。”
“我自己都没做过，你……”
“哟，原来我夺走了你的第……”余嘉兰笑得更猥琐了，“那要不要你试过后再换回来？”
“不了。”余凯文直接走过去扳着“余凯文”的脑袋，吻了额头换回来。
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而且这和在表妹身体里的无力相比是不一样的。
“你……原来说换到早上是想干这种事吗？”余凯文欲哭无泪。
“异**换不搞这种事那就太亏了。”余嘉兰也因为余凯文没睡好也显得很没精神，“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有很多‘玩具’的。当然，如果你想玩随时都可以。”
“‘玩具’？”
“以后换了再告诉你吧，现在说你也没法体验了。”余嘉兰坏笑着洗漱去了。
余凯文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表妹了，难道真是因为自己让本来应该大家闺秀的表妹变成了一个变态？然后这个变态可能想要和自己进行永久的交换？
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有点危险，万一哪一天真的交换后换不回来了，他要怎么成为“余嘉兰”。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个交换能力并不是自己天然拥有的，也就是说它的效果不受自己控制。比如说，有可能突然有一天，交换的方式就会从吻额头变成吻嘴唇，又或者有一天可能会随机和自己交换过的人。
无论什么情况，他都得提前考虑。
早上，他疲惫地进了教室。同桌邹明凯看到他这样子，好像很明白，尴尬地笑了笑问道：
“你还是忍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这个状态和通宵后的状态还是有区别的。”
“啊，我是忍不住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啊，一直以来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纯情小处男，怎么现在……哦，我记得你表妹好像来了，该不会是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余凯文可不想让他瞎分析，“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是吗？”邹明凯扶了扶眼镜，他没料到余凯文反应这么大，只好不再多问。
此时，朱曼露来了，依然带着一身“土气”。余凯文本来是打算打招呼的，但无奈自己没什么力气抬手，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飘过。
余凯文趴在桌上，或许是因为现在是“无欲无求”的状态，朱曼露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都没感觉到。
直到下午，余凯文才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状态。下午的课一完，他就往食堂外面走了。学校允许在外面进食，而他昨天有两顿饭没吃，现在他有四十多块钱可以用在晚饭上，他想花二十多块钱吃顿冒菜。
正当他准备进学校不远处的冒菜馆时，他瞄了一眼冒菜馆旁边的书店，突然发现朱曼露站在里面看书。
他眉头一皱，虽说看不出朱曼露到底想不想买书，但她站在那里只看了一小会儿，就把书放回去了，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躲到了旁边冒菜馆的立牌后面，看到朱曼露去了面包店买了一个面包。他以前买过这种面包，但这种面包基本只能算是临时充饥才会选的，四块钱，而且肯定吃不饱。
“她晚饭就吃这个啊？”
余凯文觉得这也太寒碜了，但一想到她可能是为了买书才省吃俭用，突然就觉得不奇怪了。
可这样下去她不会营养不良吗？余凯文想了想，看了看自己兜里的钱，觉得她挂名的行为确实对他们帮助很大。
他还没从黎帆婷那里得到最新消息，昨晚黎帆婷也没发信息给他，但昨天在那活动室破了苏虞煋的谎言，这就足够了，至少自己不用再管这破事。
“唉……算了。”
他看了一眼冒菜馆，嗅了一下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咽了一口口水，摇了摇头，转身进了书店。
他站在朱曼露刚才站过的位置，猜想她拿的会是什么书。
他看了一眼书架，发现了一本包装和他买来送给朱曼露的相比有些寒酸但书名一样的书，比那本便宜了大概十多块钱。他想着很亏，哀叹了一声，然后顺着这本书找，瞄到了一本《上帝之死》。
虽说书很新，但余凯文感觉这本书应该就是她刚才翻过的。
看了一眼价格：二十五块钱。剩下的钱应该刚好够请她吃一碗面。于是，他咬咬牙，付款了。
然后，他追上了正准备进校门的朱曼露。
“有事吗？”朱曼露疑惑道。
“当然。”余凯文晃了晃手里的书，“你刚才是不是在看这本书？”
“……是。”朱曼露瞄了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肯定了。
“这本书现在是你的了。”余凯文把书塞到了她手上。
“……我可以理解为昨天的谢礼吗？”
“啊？昨天的谢礼？什么意思？”
“嗯？这么快就忘了？你昨天不是在学校饿得不行了吗？”
这时候余凯文才恍然大悟，昨天给自己食物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朱曼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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