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苏越难得的在望月居前练剑，思考该把汪亭海打成什么模样。
进度还剩下百分之六十，并不是个小数目。
是该一次性下狠手，打个半死，还是细水长流，慢慢折磨？
猫头鹰从空中落下，落在山崖边树梢上，这次更是什么都没带，但意思带到了。
苏越无语到：“你哪怕给我带张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也好啊。”
收好佩剑，苏越下山准备前往梨园，却在城内遇到汪亭海。
看他模样，正在逛街。
两人打一个照面，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怎么，想来求饶吗？”汪亭海撩起衣服前摆：“给我跪下嗑三响头，然后从这钻过去，我可以考虑取消下午的约战。”
这脑子，怎么长的？
苏越很想撬开他天灵感，看看脑回路是不是和常人不同。
跟降了智的反派一样？
等等，反派……
汪亭海的做派，怎么看都不像主角。
如果他真是反派，哪主角在哪？
好像在土里。
众所周知，这种沙雕反派，一般都只在主角附近随机刷新。
其作用，不是送经验，就是送装备，要不然送女人。
显然，这家伙和攻略沈婉君有关。
即便主角死了，剧情还是继续演绎着吗？
苏越的沉思，落在汪亭海眼中，像极了屈服前的挣扎。
因为他既没有生气回怼，又没有逃跑，不是在挣扎又是什么。
“快点的，别等我家少爷反悔，你就算把头嗑烂，钻个来回都没用。”
开口的下人和昨天显然不是同一个，不然话肯定更难听。
苏越迈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被护卫抓住高台的手，冷目以对。
汪亭海一个哆嗦，看向奔自己来的巴掌，抬手想反攻，被护卫拦住：“少爷，不用给他一般见识。上了演武台，让他当着宗门弟子的面求饶，岂不更好。”
开什么玩笑。
要是他钳制着苏越，让汪亭海打了，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汪亭海会不会有事护卫不知道，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苏家一句话，汪家不得把他五花大绑送去苏家。
他只是一个筑基圆满而已，对大家族来说算不得什么。
“哼！”汪亭海放下下摆：“自取其辱，那便怪不得我了。”
苏越从护卫手中收回胳膊，转头一巴掌扇在开口的下人脸上：“我拭目以待。”
跟这种人对着骂街，苏越都嫌丢人。
“少爷，他……他……”
下人捂着脸，一脸的愤恨和委屈，希望少爷帮自己主持公道。
护卫则转身看向远方，一双锐利的眼已经将他锁定，才没拦下苏越的放肆。
“少爷，一切还是等演武台上，用实力说话吧。”
对方虽然才筑基后期，但境界并不一定代表实力。
不然汪亭海哪来的胆子朝筑基境的苏越挑战。
“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汪亭海拍拍苏越的肩膀，绕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打算逃吗？”
苏越拍开他的手：“无须费心，我一定准时到场。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既然你那么有信心，不如我们在加点码。若是我赢了，你身边那个女人归我，如何？”
苏越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可以，但我给了她天晶玉髓，你打算拿什么来对赌？”
汪亭海并未退缩，像他这样的恶少，可没少做被人记恨的事。
苏越这眼神还算含蓄的。
通常，伴随着这样的眼神，都是无能为力的软弱。
像是发现妻子出轨的苦主，反而能增加黄毛的乐趣。
不过，能和天晶玉髓等价的东西，还真不多见。
汪亭海身上却刚好有。
翻手掏出一个瓶子，轻轻摇晃：“沧溟无根水，虽不及天晶玉髓那般宽泛，却是专用于筑基的神物。”
怪不得那么着急晋级，哪怕动用邪法。
沧溟无根水，乃是专门蕴养灵根，加强根基的神物。
就算基础打得不够牢靠，也能通过沧溟无根水加固修补。
“确实是能和天晶玉髓相比的东西，可我还有那么大个人，你不打算再加点？”
“你想要什么？”
“昨天那个下人，还有……”苏越指向刚刚蹦跶那个：“我若赢了，这两条贱命，我要了。”
下人立马一个哆嗦，央求的看向汪亭海。汪亭海答应的十分干脆：“那就如此说定了。”
“少爷……”
“怕什么，你难道认为我会输他不成！”
汪亭海十分自信，因为他知道乔娥给苏越暖床许久，却还是完璧。
那样的美人，共处一室，予取予求还不上，除了身染重疾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不去理会主仆之间的交流，苏越走向看戏的夜枭，交换一个眼神，结伴进入梨园。
今日的梨园，又是包场。
还多出一号人物，低眉垂眼，高深莫测。
“兄此次找我有何贵干？”
这次，茶桌上没有神龛，夜枭也能畅所欲言：“你和江州汪公子，似乎矛盾颇深。”
“男人的矛盾，若不是为了面子，就是为了女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今日的戏，是类似《定军山》的一出，不过背景不是战争，而是权谋。
夜枭知道打马虎眼不是苏越的对手，直言到：“幽夜会打算年后在江陵开店，现在货源已经解决，正在沟通运输问题。”
“哦~”苏越眼珠一转：“兄对汪亭海如此关注，是想走水路运输？”
“是。提到水路，就绕不开漕帮。”
漕帮，和盐帮、马帮、青帮并称四大帮。
其中又有护青商盐、陆马水漕的说法。
既每个帮派的立足之道，青帮更接近传统黑社会，以收取保护费为生；盐帮自己做生意；马帮掌管陆运；漕帮掌管水运。
盐帮总部在江陵，而漕帮，总舵在江州。
夜枭浅饮一口清茶：“漕帮给出的价码是……汪亭海的命。”
“他惹到漕帮了？”
“是啊。”夜枭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数月前，漕帮大会。一众分舵主前往江州参与集会，连带着他们的家眷。本想领略下江州繁华，没曾想一位分舵主的女儿被汪家所掠，总舵主上门也没讨到一个说法。最后，漕帮弟子在水里把那位分舵主的女儿捞了起来。经仵作检查，死前曾受玷污，死状凄惨。被绑在一块巨石上，据仵作所言，被沉江之时，人还活着。”
苏越也跟着挑眉：“漕帮的人，还沉江，习惯害死人啊。所以说，入土为安才是最好的掩饰。只要过上两三个月，就算被人发现，也早已面如全非。平时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去挖坟，只要随便立个木牌，稳的雅痞。”
略显轻佻的口气，似乎是在炫耀，夜枭却从中听出几分感慨。
“这就是你埋葬林啸天的理由？我还以为你是出于尊重。”
“我的确挺尊重他的，不然我会在埋葬他之前就将他扒光毁容，就算第二天被挖，都不会有人能认出来。”
苏越喝口茶，继续到：“让我猜猜，你找的应该不是漕帮总舵主，而是那名分舵主对吧？”
夜枭愕然一笑：“义父说的果然没错，能和你结识，是我的幸运。金鲤岂是池中物，如果不能谈到一起，最好还是不计代价，早些除掉。”
两人身后，低头假寐的神秘人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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