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丽环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你妈妈她那么操劳不好。”
若晞听到这里,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劝了她也不会听的,她这人闲不下来,总是忙这忙那的。”若晞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也只能尝试着帮他分担一下家里的事情了吧。”
丽环又有点心疼的看着他,“小晞真懂事。”
若晞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要是懂事,之前就不会那么无所事事了。”
丽环愣了一下,看向他清秀干净的面庞,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些许自责。
时间过的很快,劳动节回来以后又是一次联考。
若晞这段时间真的觉得自己学进去了很多东西,他看着日历上的联考日期,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期待感。
但戏剧性的是,前一天晚上,那种该死的疼痛又来了。
若晞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已经好了两个月,又复发了。
他趴在桌子上,那种折磨人的疼痛直击脑髓,他看向书本的目光变得空洞起来。
远航看了眼失了魂一样的若晞,问道:“怎么了?”
若晞轻轻地叹了口气,“肚子又疼了。”
“又是之前的那种疼吗?”
“嗯。”若晞点了点头,爬起身去医务室买止疼药。
又要出去看了.......
若晞慢慢地走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到教学楼的布告板上,贴着显眼的几个大字“距离高考仅剩32天”。
若晞的心中又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
“又肚子疼了啊?”阿姨已经认识若晞了,印象是一个长得特别像女孩子的男生。
“嗯,阿姨,能不能给我开一板止疼药?”
阿姨轻声的叹了口气,看若晞疼的面色发白,无奈地看了眼他,然后站起身去给他拿药片。
“上次你出去医生是怎么说的啊?”
“说我膀胱炎......说这个容易复发,让我再疼的话,就再去看。”若晞犹豫了一下子,
阿姨倒是有点奇怪,但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再怎么发炎也不会这么疼吧......
“他给你检查了啊?”
“嗯,做了个B超。”若晞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肚子疼了以后,若晞的整个状态直线下滑,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
晚上的时候外面又下雨了。
羽宸站在大门口,撑着雨伞,望向暗暗的天空。
路灯发出的光芒在空中被撕成碎片,水洼倒影的人影也被波纹扭曲地不像样。
羽宸觉得喘不过气来,雨滴打在伞面上,他跟着拥挤的人流回到寝室里,合上雨伞的那一刻,楼梯口的那盏灯发出的灯光有点刺眼。
他走到电话机前面,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羽宸小声地开口,目光谨慎地看向周围的人群。
“羽宸啊。”沈雪声音虚弱地开口说道。
“妈,你没事吧?”羽宸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事......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考试,知道没?”
羽宸沉重的出了口气,都这样了,他那里还有心思考试。
“爸的事,到底怎么回事?”羽宸开口问道。“他醒了吗?他真的杀人了?”
“羽宸,那是你爸爸的事,你收收心,高考是大事啊......”
羽宸冷笑一声,“妈,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考试?爸他到底干了什么,我想知道。”
沈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谁跟你说的?”
“今天早上我就知道了,姑姑跟我说的。”
沈雪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爸一时糊涂了......”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你还记得那个季叔叔吗?”
羽宸眉头紧锁:“拿了老爸二十万贷款偷偷跑掉那个?”
“嗯,他被你爸拿刀......”
羽宸深吸口气,心跳变得十分沉重:“那你们为什么会晕倒在家里?”
沈雪忽然就不说话了,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羽宸细细地听着,听到了沈雪小声地抽噎。
“怎么了?”
“没事,羽宸,你先好好学习好不好?”她的语气中带上了哭腔,听起来像是在乞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爸爸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要好好的,别再让妈操心了,好吗?”
羽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妈,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
“好。”沈雪已经完全哭了出来,轻声的答应道。
羽宸听着她的哭声,又沉默了一阵子,接着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那我就先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
“好好复习,别耽误了高考。”
羽宸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羽宸挂断了电话,站在电话机前面呆呆地站了许久。
第二天的考试,若晞吃了止痛药,考试的时候确实是不疼了,但是他还是觉得状态特别差,注意力老是没办法集中。
一天的考试下来,若晞都觉得自己写地不明不白的。
晚上止痛片的药效过了,若晞又开始疼,加上一天下来考试的重压,还有心中那种失落的感觉,让他备受折磨。
那种所有的努力扑空了的失落感,虽然他还不知道最终的成绩,但从今天他自己答题的状态上来看,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那种效果。
下课铃一响,安静到压抑的教室瞬间就变得喧闹起来。
若晞忽然就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他之前所有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吗?
他努力了这么久,现在不还是回到了这种状态?要是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考,那又该怎么办?
若晞的眼神忽然就开始变得空洞起来。
他忽然就觉得好不甘心,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怎么了?”远航这时候才察觉到若晞的异样,“心情不好?是因为肚子疼吗?”
若晞点了点头,委屈巴巴地说道:“考试也没考好。”
远航合上手上的书本,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带病嘛,情有可原,我之前有一次考数学七十多分你还记得吗?我那一场考试头都在疼。”
听他这么说,若晞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一点点。
“你应该庆幸,这奇怪的毛病不是在高考的时候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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