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
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特殊的感情，回荡在属于苏清悠的梦中。
“姐姐，你能听见吗？姐姐……你能听见吗？”
……
“……世界……你的记忆……”那声音带着疲惫，似永恒的在无际黑暗中自言自语的呼唤着，越来越微弱，少顷，呢喃声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声音的消散，睡梦中的苏清悠似有了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随着那声音远去了一样。
这种惊慌感猛地让她惊醒，她冷不防的从床上惊坐起来，大概是梦境悄然入世，缠留在眼脸中，挥之不去。
苏清悠眼里一时透露出恐惧的神色，长久的微张着干裂、苍白的嘴唇，呆呆地凝望空荡荡的四周。
很久很久之后，苏清悠拭去脸颊的汗水和眼角残留的泪水，呼吸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此时外面已是深夜，远远的有打更人的声音伴着狗吠声传来，但隔的有些远，苏清悠听的有些不真切。
黑夜，除了这两种声音外，一片寂静。
苏清悠此时也平静了些，默默地坐在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神色渐渐迟疑了起来。
“最近，好生奇怪。”苏清悠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呢喃道。
她很少做梦，如之前的那般梦境，更是从未有过，尤其是那女孩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刻印在自己脑海里，不论怎么抹都无法忘掉。
回想那个梦，苏清悠咬紧嘴唇，心里突然升起莫名的恐慌。
“只是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苏清悠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梦。可是……如果这只是梦，为何梦境中女孩的声音，却让她如此心悸呢？
为了缓解这般烦躁，苏清悠掀被而下，走到窗前，一边眺望着月亮，一边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此时孤寂、清冷的月色，并不足以让她感到慰籍。
就在此时，刚刚还风平浪静、凄清孤寂的黑夜忽然起了风，扰乱了她的一头青丝。
同时，乍起的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吹过窗棂，发出“呜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与这股刺耳的声音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屋内微弱的轻声响动，还有床单摩挲的声音。
苏清悠身子一僵，转身过去，却发现，空空如也。
当苏清悠觉得是自己多虑，回头的一瞬，黑夜里，不远处，一个人影映着月光冷不防的坐在窗边，晃动着双腿，直勾勾的看着她。
“合德？”苏清悠虽认出了她，但还是有些犹豫地问道。
合德垂下眼眸，低下头，嘴角无声的咧了咧。
苏清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她觉得合德是在笑的。
合德抬起头，长了张嘴，有些沙哑的说道：“姐姐，你果然没有忘记我。”
苏清悠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合德还活着。
这么说，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合德也的确吻了她，也偏偏在那天，古灵宗灭门了。
“姐姐不想问什么吗？”合德开口，声音很轻柔：“比如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清悠垂下眼眸，抿了抿嘴唇，沉默许久后，望着她，用很小的声音说：“合德……你愿意说，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你不愿意说，我问了，你反倒会编织谎言来骗我，何必这样麻烦呢。”
“呵呵……”合德兀自笑出声来，看着苏清悠，眼里有些失落和偏执：“姐姐你总是这样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情绪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活像话本里的那个六宫公主：不喜欢不讨厌，不投入不拒绝，没希望没绝望——”
“不过。”
她低头沉吟道，然后一挥手，佛铃叮当作响，房间内橘黄色的蜡烛灭了，倒是合德脚下的哪盏风灯忽然亮了，火苗惨蓝色，幽幽的，映的合德的脸色十分诡异。
她抬头看着苏清悠，此时眼里充斥着明晃晃的爱意和不加掩饰的恶意：“我对姐姐你根本没抱有幻想。我知道，你冷漠，安之若素，随遇而安，可是我爱你！我也知道，大喜大悲，你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假装乐于哀的麻木……然而我爱你！”
苏清悠微张嘴唇，想要反驳，可她发现，合德的那番话，自己却无从辩解，而且自己的确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所…已呢？”沉默良久，苏清悠才终于回道。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好似只是为了打破这般沉默的气氛，才下意识说出了这三个字，所有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是那种呆板、机械、敷衍的。
“所以，所以。”合德扯了扯嘴角，重重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缓缓地凑上前来，伸出指尖，摩挲着苏清悠苍白的脸庞，张嘴，略微寒冷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轻轻的吐露：“姐姐，你知道吗？我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来到下界，只是忍不住，贪念姐姐身上的那股温暖。”
“下界？”苏清悠颦眉，喃喃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合德没有理会苏清悠的问题，而是无声的勾着嘴角，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轻轻的自语道：“我不想在等了，碍事的，我就一个个处掉。”
“你说什么？”苏清悠身子一颤，沙哑着嗓子问道。虽然以前合德就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今天这话，未免太过惊心。
“姐姐。”
合德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而是像个恶鬼似的攀附在苏清悠身上，痴迷地伸出手指，放在苏清悠略微苍白唇珠上，缓缓地摩挲着，她那犯了白的指甲刮的苏清悠一阵生疼。
苏清悠挣扎了一下，奈何合德将她抵到了茶桌，她不好后退，也不明白她突然间想要做什么，便没有继续挣扎。
“姐姐，我喜欢你。”
良久，合德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只是，苏清悠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合德那苍白的小脸朝自己压来，微微闭合的小嘴里，闯入了一个绵软湿润的东西。
合德的舌头很灵活，很快撬开了苏清悠的牙关，钻了进去。苏清悠的双腿被她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苏清悠瞪圆了眼睛，脑袋里也嗡鸣作响，整个人呆住了。
“唔...唔......”
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合德，奈何合德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颌，同时舌尖的酥麻感和身体的迷离感，让她使不上力。
合德脸色一直是病态色的苍白，品尝了苏清悠的唇后，那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酡红，只是太过红艳，病态的如地狱里的曼珠华沙；微红的嘴唇笑意很浓，兴味又火热，贪婪的不知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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