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邹已经连续消失两天了,他的社交软件头像也始终显示离线的状态,牧药时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打电话报警。在决定报警之前,牧药时电话联系了雪鸠,却被对方告知,元邹向她请的是个长假,原本是要提前给学院内的上级领导写申请的,但温云枕把情况转述过来时,雪鸠见他情况紧急,便代劳了写申请的事情,至于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也不知道。
牧药时又抱着一丝希望询问雪鸠能不能联系到元邹,得到的答复不出意外地让他失望了。
思考再三,牧药时还是如实问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阿雪学姐,你不觉得元邹的假请得很突然吗?”
雪鸠在电话那端略一沉吟,答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他说是很重要的亲属离世了,我一心软,就……”她没将剩下的话继续说下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
牧药时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焦躁得怦怦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阿雪学姐,我担心元邹出事了……”
“对不起,这都怪我……我自大地以为辅导员这个工作很简单,还自大地以为能关照好我负责的每一位学生,对不起……我连这么简单的异常情况都没察觉到,对不起……”雪鸠自责地说着,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听到雪鸠的哽咽声,牧药时有些六神无主,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阿雪学姐,你别着急,我……我们先冷静下来,然后去报警,他一定会没事的,这不是学姐的错。”
“对,你说的对,我……让你看笑话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吧,然后一起去一趟警局。”雪鸠吸了吸鼻子,情绪似乎稳定些了。
“我现在在主教学楼,要不还是我去找学姐吧?”
“好,我还是在系楼的休息室。”
之后,牧药时和雪鸠一起去了一趟附近的警局报案,因为温云枕是帮元邹请假的人,他们又只得一通电话把对方给叫了出来。做完笔录后,雪鸠的脸色才稍稍好转,这也多亏了温云枕陪在一旁不停地开导。
雪鸠坐在警局的长椅上,脑袋倚着温云枕的肩膀,她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无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愣,耳边是牧药时和警局的人交谈的声音,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虽说我是你们的辅导员、你们的学姐,可在这种事情上,你和药时比我更像一个合格的前辈。”
温云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怎么会?阿雪学姐这么为我们着急,正说明学姐你非常在乎我们啊。学姐也不用自责,你在我们每个人眼里都是非常出色的前辈,只是正好遇到了自己不擅长处理的事情,这种时候就不妨放心地交给我们吧。”
雪鸠的声音再度哽咽:“云枕……”
温云枕微微一笑,郑重地告诉她:“因为阿雪学姐不仅是我们的辅导员和学姐,更是我们的好朋友啊。”
听到温云枕这么说,雪鸠的眼泪又忍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能被你们当成朋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是元邹真的出事了,我真的……”
“学姐,没事的,班长会没事的,我们还有很多要班长做的活堆在他宿舍的桌上呢,他绝对不会抛下他的工作不管的!”温云枕轻声安慰道。
雪鸠被她的话逗笑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学生担心,她强忍着内心的焦灼,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他会没事的。”
温云枕又从口袋里抽了张纸巾给雪鸠擦眼泪,然后将视线转向背对着她们和警方交谈的牧药时。
作为一名负责全班同学考勤工作和学习情况的学习委员,温云枕早就将同学们的名字记得烂熟于心了。除了开学那天自我介绍时唱了一段戏词让全班印象深刻的体育委员褚双临,要说再有一个让她深有印象的名字,估计就属牧药时莫属了。
温云枕还记得自己刚拿到班级成员名单的时候,看到牧药时的名字,她还觉得很有意思,“木钥匙”,是什么样的天才家长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么有趣的名字呢?但真正接触到之后,她发现牧药时不能算是“有趣”的那类人群,尽管他们同龄,但恐怕连牧药时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是,他在日常生活中时不时就会无意识地流露出几分仿佛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静。
她觉得这种状态用“少年老成”来形容也不够贴切。接触久了以后,偶然知晓了牧药时的家庭情况,温云枕在同情的同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恐怕是因为早早地失去了双亲的缘故,他的内在也在不知不觉中比同龄人成熟得要快。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仍保有一种与这个年纪相符的自信与激情,可能也多亏元邹一家给他的家庭温暖吧。元邹的失踪对牧药时的打击,毫无疑问比对她和雪鸠的还要大,即便如此,他也仍能迅速冷静下来,条理清晰地去处理摆在面前的问题。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和自己一样对那勒司神话有兴趣。温云枕不由得对他生出了更多的好奇。
温云枕正盯着牧药时的背影发愣时,后者刚好和警方交待完剩余的信息,转身走了回来,温云枕急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了目光。
牧药时走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让你们久等了,能交待的东西基本交待完了。不过我让他们先别联系元邹的家人,之后有情况直接通知我就好了。”
温云枕笑着摇摇头:“元邹是我们的班长,也是我们的同学,帮个忙小意思,而且我也没能提供多少线索。”
“没有的事,倒是我要替元邹道歉,耽误了你下午的学习时间,”牧药时诚恳地说着,忽然灵机一动,“耽误的时间也补不回来了,不如我请你们喝杯奶茶当赔罪吧。”
“那我和学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雪鸠本想开口拒绝,奈何温云枕话比她说得还快,她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收下了这份好意。
其实,除了被人绑架了,牧药时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那种可能对常人来说实在太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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