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涛没有喝多，只是把桌上的烧烤清空了。
至少吃饭的时候能让他轻松一点。
最后确实是莫柠去结的账，她在这些地方是不会耍小聪明骗慕涛的。
“多少钱？”
“两百多~”莫柠站在慕涛身边，清点了一下酒的数量无误，让服务员端回去了，“走啦，我先送你回家吧？”
“别闹了，我送你回家吧，阿姨在家应该着急了。”
“那倒不会，我跟我妈说了，跟你一起出去的。急了肯定先打电话给你。”莫柠把慕涛从凳子上面拉起来，“你都喝了这么多，我不把你送回家，怕你死路上了。”
“巴不得我死是吧？”
“你要死路上了，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你那群前女友，然后组团买烟花。”莫柠这么接着茬，伸手摘掉了自己头上的发圈，想了想，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干嘛？”慕涛看着女孩的头发散落开来，像是黑色的瀑布，几根落在她的额前，遮住了她半个眉毛，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这是你那位江鸢姐姐的头绳啊，反正你们都分手了，扔了就扔了么。”莫柠满不在乎的说着，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漂亮的弧线，带着一点小调皮的味道。
这个表情后面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换头绳这件事情不是她正好刚需，而是女孩的一点小心机。
因为不喜欢江鸢所以有点小孩子气的用点小办法，让他们俩分手。
刚才吃饭的时候，慕涛已经想明白了。
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有那么稳固的话，他们俩当然不会因为头绳这种小事这么突然的分手。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顺其自然的。
所以犯不着怪莫柠。
因此慕涛也没有深问下去了。
就当她的小计得逞，哄哄小姑娘让她开心一下也不错。
甚至还要感谢她，用一点小小的伎俩，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慕涛转头看了一眼肩并肩走在旁边的小家伙。
她的T恤在风中摇晃着，头发落在风里，带着一点好闻的味道。
就在这时，莫柠突然转头，用好看纤细的手指指着慕涛，“你在偷看我！”
“爬。”
“嘻嘻，我今天好看吗？”莫柠好像没有听见慕涛的回答，追问道。
“好看。”
“真的？”
“嗯。”慕涛点了点头。
这不是那种男女间的打情骂俏，只是他们作为朋友间正常的夸奖和交流。
只是在这种氛围下有点暧昧罢了。
带着慕涛的心神也有点摇晃...
时间还不迟，杭城的路上还有漂亮的霓虹灯和灯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这是一条著名的垃圾街，整条街上都是垃圾食品。
走在路上能闻到烤面筋的香味和铁板鱿鱼的滋滋声混合在一起，带着风尘的味道。
路上招揽生意的小妹，都是穿衣风格有些小土的五六分平庸女孩，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虽然莫柠跟他说给女孩的外貌打分不太好，但慕涛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量化一个女孩的颜值。
不说出来，只给自己看的。
算算年龄，应该跟慕涛都差不多大小的，早早的就没在读书了。
莫名觉得有点时过境迁的感叹。
其实如果她们能化点妆穿好看一点的衣服，是很有机会七八分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是文青自然而然的多愁善感。
不都这么说么，每个年轻的男孩都有个劝妓从良的梦想。
虽然她们也不算鸡，职业也不算太差。
但慕涛生活质量比较高的情况下，总会想着让她们...
“喂，慕涛。你认出来没有？”
等走过一整条街的时候，莫柠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路过小吃店门外的女孩。
“什么？”慕涛被吓了一跳。
“刚才那个店门口的女孩子。好像是我们初中同学。”莫柠小声说道，“哎，你别回头看，真视线对上了多尴尬。我就这么跟你说一声。”
“叫什么？”慕涛没有回头的
“忘了，这么久过去了。”莫柠眯了眯眼睛，“好像姓王？记忆中家庭条件和成绩都不太好的，貌似是去职高了...我初中就没啥交流。”
“没啥好感叹的，大家都是要生活的。”慕涛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了。
她在慕涛生活中扮演的注定是一个路人，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确实，没必要活的这么透彻，有时候太明白也会让人有点不舒服。”莫柠哼哼唧唧了两声，迎合着，“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慕涛？”
“什么叫什么感觉？”慕涛有点无语了。
让一个刚刚失恋的人说恋爱是什么感觉，有病病？
“我又没谈过恋爱...如果真的照我刚刚跟你说的，我嫁给你，然后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我又觉得太可惜了。”莫柠说着说着笑了，“我至少想要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么。”
“没什么感觉，你自己去谈个就好了。”慕涛不冷不淡的回答了一句，“这种东西描述怎么描述的出来。”
“我现在突然有点理解你之前说的那句话了。”莫柠抬头看了一眼慕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用雪白的牙齿咬着淡色的唇釉，“高中的时候还真应该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别到了大学之后再后悔。
高中时候的恋爱或许就是最纯粹最美好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情绪呢？
慕涛看着莫柠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她脸上的表情有点粘稠，一言难尽的，像是浓浓的遗憾落在脸上化不开。
“你现在想谈也还来得及。”
“才不要，现在高三了，谈恋爱的都是傻子，每次分手都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去修复伤口。纯纯的浪费时间。”莫柠又露出了一副人间清醒的态度，转过头看着慕涛，之前的表情消失了，嘴角带着一点讥讽的笑，“某只可怜的小狗，现在正在经历着这些美好后的不美好呢，真是让人心疼。”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诶。”慕涛撇了撇嘴。
“听网上说，十指相扣能给人恋爱的感觉。”女孩突然把手放进慕涛的手心里，然后紧紧的十指相扣，冰冰凉凉又柔软的感觉一下从手指传过来，
“那就，稍微舔舐一下你的伤口，顺便让我感受一下那种让你甘之如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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