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再次来到了诏狱,狱卒已经认识了安室和司马琼,连忙点头哈腰,“是,是,小臣恭迎陛下,恭迎陛下。”
“好了,别来这些有的没的,我且问你,抓住的贼子,现在何处?”
“在天字号牢房里,陛下,这等逆贼,就该千刀万剐,居然冒犯天威。”狱卒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人往里走,安室在司马琼身后走走停停,见到诏狱牢房十室九空,点点头,“司马琼。”
“嗯,怎么了?”
“诏狱十室九空,证明你很宽容哦,这是明君的表现。”
司马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笨蛋,你忘了吗?已经秋后了,唉,你啊,你啊,又笨又呆,看来外出独当一面是万万不可了,就适合一个大鸟笼子养着你。”
“秋后……”安室瞬间明白了,十室九空的原因。
都死了,都被斩首了……
安室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说话了,司马琼眉眼弯弯,微微一笑,“怎么了,现在知道皇权独尊了,在京城直呼我的名字,你是真不怕御史啊,来人。”
跟在司马琼身边的御史立刻现身,向司马琼行礼,“陛下。”
“安室,不需要避晋王室诸讳。”司马琼说,看着安室,“我喜欢你直接叫我名字,当然了你叫我琼儿的话我就更开心了。”
“你又来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王夫。”
“哦呀,你承认你是镇北王夫了?瑶妹把你征服了?那你什么时候让瑶妹延续司马家血脉啊?”司马琼微笑着看着安室,安室吓得连连后退,“喂,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琼笑的前仰后合,“真好玩啊……哈哈哈哈……”
“好玩?”
司马琼松了口气,“好吧,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朕的君后之位,永远虚位以待。”
“哦,真的吗?”司马瑶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瑶穿着廷尉的衣服,手里还抱着一捆文书,安室想去帮忙却被司马瑶制止了。
“离远点,这是国家机密文书,必须亲力亲为。”司马瑶说完向司马琼行礼,“陛下……”
“嗯,这次我给你派来了一个助手,协助你审理要犯,所要询问的都在纸上,朕听着,你记着,安室问着,御审毕,交付刑部来议。”
“是。”司马瑶说,一身玄衣不怒自威,司马琼自顾自离开了,司马瑶一把按住安室,“不许动,你这个情种,勾引人勾引到我皇姐头上了,我扭死你,我……”扭着安室的耳朵,一边扭一边骂,安室呲牙咧嘴,“误会,误会啊!”
“误会?你记住,你是镇北王夫,不是君后,我,我掐死你我……”
两人打打闹闹,不远处司马琼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在不开审,先扣你半年俸禄,充作军粮。”
“少来,我自己的俸禄早就变成军粮了……”司马瑶说,拉着安室坐在公堂之上,王娴坐在下面,衣着整洁,司马琼坐中间,“王娴,朕虽知你不服朕,但是朕一直礼遇与你,这是真切的,现在,朕要问你一些事情,希望先生不要推辞。”
王娴不语,但是举起带着镣铐的双手抱拳示意,司马琼点点头,司马瑶坐侧位,“升堂。”
司马琼见司马瑶拿起墨笔,点点头,安室立刻打开纸条,“大晋皇帝口谕,安室之言即朕之言,安室之问即朕之问,安室所问,言无不尽,否则罪加一等。”
王娴向安室行礼,“臣,遵旨,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说完站起来,向安室行礼,“司空子,安好,不,镇北王夫好。”
安室不置可否,先看了看司马琼,司马琼点头示意,“安室,朕命你和王娴辩论,谈论国体得失,以做一鉴,不得怠慢。”
“是。”安室打开折子,“昔日曹公百万大军下江南,东吴谋士便请求降曹,不许,邓公奇兵下涪城,谯公便请降曹,安乐公便降,杜公势如破竹,吴主便降,北境强兵一到,江南君臣便望风而降,难道南人就真的没有骨气了吗?公经营江南已久,公为主,朕为客,请公公道一言,江南士族,骨气何在。”
安室坐定,王娴微微一笑,“此话在理,昔日暴秦无道,征伐四方,劳民伤财,六国之人,群起攻之,何者?暴君无道,无衣无食,无立锥之地遮挡风雨,是战则死,不战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六国之兵,楚王攻伐,亦多江东子弟,破釜沉舟,定鼎中原,而至于孙吴,司马晋,皆为外族,非江南土族,殊不知六国之战,乃至于秦,汉,魏,晋,昔日王谢,今日亦王谢,帝王之轮回,乡土不知之也,而北境君主,亦然为君主,江南国主,亦然为江南国主,江南以死抵挡,恐为焦土,则俱已矣,不若投降北方,亦然保全一二。”
司马琼明白了,纵然王朝轮回,地方大族依然鱼肉百姓,他们仍然接着唱歌接着舞,但是如果南下的王室战斗不力惹火北方,江南一片焦土,她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司马琼觉得有一点不对,于是反驳,“那国家呢,天下呢,家国呢?你们都不管了?”
“天之道,轮回也。”王娴说,跪伏在地,“陛下,司马家昔日乃是北方第一士族,所以,昔日宣王也在这里,而高高在上的就是曹公三代帝王。陛下本来就是士族,为什么还要压迫士族呢?”
司马琼捏紧了简牍,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出去……给我押下去。”
安室合上文书,向司马琼行礼,司马瑶让狱卒把王娴拉下去收监,然后询问道,“王氏余孽,如何处决?”
“给我,诛三族!夷灭三族!”司马琼说,“朕,绝不做魏明帝。”司马瑶接令,立刻写好文书递给司马琼,司马琼仔细看过,方才提起朱笔,写下了“准”字。
司马琼没想到,和士族代表的谈话这么快就结束了,本来以为会是和隐士高人谈论家国天下,没想到对于世世代代在这里鱼肉百姓,王朝更替也雷打不动的士族来说,她们更希望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所以对她们来说,皇帝是谁,不重要,只要维护她们自己的利益,就够了,是谁做皇帝都可以的。
安室不禁沉思,南人的软弱,恐怕就是来源于此,但是在一千三百多年后,南方士族的幻梦破碎了,因为这次的北国雄主。
姓爱新觉罗。而纵兵南下的则是天下第一杀人魔王!江南一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当然,那是后话。
司马琼看着安室,“你也离开吧,谢谢你。你尽力了。”安室起身,向司马琼行礼,然后离开。
司马琼拍着桌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无耻!无耻!”
司马瑶一言不发,只是过了一会慢慢地说,“北方五胡乱华,虽然战乱,但必然一统,到时那个北方新帝如果倾全国之师南下扫荡,我们就危险了。”
司马瑶点头,“是也,这些士族,只想着自己的生死,家国社稷全部抛在脑后,是真奴才!怎么办?”
“我们的军队,我们的官吏,不能在九品中正了,必须启用新的寒门子弟,来对抗士族的怠战,况且士族,平日五石散,黄老清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怎可委以大任,应当清丈土地,彻底清算士族,让她们与大晋绑在同一条战船上。”司马瑶说。
司马琼不言,只是微微点头,过了一会慢慢说,“准奏。”
“是。”司马瑶离开了,司马琼独自捏着桌案,“朕,朕不做魏明帝,你们要反朕,就来吧,王岚,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你死了,朕不祝你死的安宁,朕祝你来生再世再和朕为敌吧!”说完拔剑砍翻桌案,“我剑也未尝不利!”
而就在这时,司马兰在诸葛萌的协助下,四路大军已经慢慢收网,在包围前燕南下的侵略军,前燕大军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朕已下令四散突围,为何还不行动,我军在南地滞留一月有余,军粮不济,士卒相食,士气疲敝,我们还能赢吗?”慕容月看着将领们垂头丧气,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可是在草原都是不败的雄鹰,现在,现在,区区东晋兵马能有多少,一个一个懊丧地和丧家之犬一个德行,朕今天把话挑明了,向北突围,冲出去,就能活,冲不出去,就是把大营的人全吃完,司马兰也不会放过我们。朕决定,即刻突围,不得有误!”
前燕众将起身,“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心看着众将下去准备,看向了慕容月,慕容月看着慕容心,“姑姑,我说的对吗?”
“你做的很对,月月长大了,姐姐可以放心了。”慕容心低着头,“陛下,臣去准备了。”说完就离开军帐了。
慕容月看着远去的慕容心,深深行礼,“姑姑,月儿拜别。”说完狭小的眼眸里闪过阴谋的味道。
殊不知,诸葛萌的大火,将彻底烧断燕人的梦想,这一把火,燃烧了半边天……慕容月也不知道,自己稍稍成长起来的野心,将在这次见证了人性之恶的战场上,逐渐扭曲,为祸一方……
而此时的安室,却面临的是司马瑶的“拷打”。
榨干的那种。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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