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影卫的联络处给他们准备了马匹,这大大加快了他们的行程。
五天后,帝都城门遥遥在望。
“呼,终于回来了。”陈长歌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趟南征他的收获不小,成功晋升八品,还获得了白石镇、青菱匕、鸣镝飞凤佩三件灵物。
从褚公公的话中也可以听出,平叛之战十分顺利,女帝估计也快要回京了。
“好了,你们可以休息一日,明天来灵影卫衙门报道,还有新的任务给你们,至于你们的功劳,要等战后一同评定。”褚公公对王七等人道。
“是!”灵影卫众人抱拳后策马离开。
“至于陈大人,陛下没有交代,不过你最好不要乱跑,在家安心等待即可。”他又对陈长歌说。
“我需要回钦天监上衙吗?”
“你的官印没丢?”
“丢的是灵影卫百户的,出征前我就没拿钦天监的。”陈长歌笑道。
“随便你,这事儿不归我管。”
听到褚公公这么说陈长歌就放心了,这是什么?带薪假期啊!打工人的最爱!
“那我呢?”任必胜问道。
“任公子请便,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为好。”老太监淡淡的说了一句,策马离开了。
“?”任必胜挠挠头,看了看陈长歌。
“你是勋贵,他是宦官,在外打仗时倒是无所谓,在京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也是在保护你。”陈长歌给他解释道。
“真是麻烦!果然我还是不喜欢京城这破地方!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任必胜低声抱怨了一句。
“走啊,去我家玩?”他向陈长歌发出了邀请,就像放学邀请同学去自己家的半大小孩,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陈长歌刚才说的话,“哦,对了,咱们也不能走的太近。”
陈长歌笑了,“我倒是不怕什么,那些清流文官们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主要是你们成国公府。”
“你不怕?”任必胜又高兴了起来,“国公府怎么了,嘿,一府上下就我和我爷爷两个男人,一个老一个小,那帮势利眼早就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陈长歌想起,出征之前,当确定主帅人选是成国公任再胜时,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那我去你家做客,你这个成国公府目前的话事人欢不欢迎呢?”
“没的说!走!”任必胜十分开心,虽然这次出征他没捞到仗打,不过收获也不小。
十七岁的年纪能到军营里走一圈,看过千军万马的大场面也算长了见识,返回的时候路过沧州,得到了一些武帝传承,再加上认识了陈长歌这样一个朋友,很值!
“好!”两人打马向前,进入京城。
“到了!这就是我家!”任必胜引路,两人牵着马来到东城一处大门紧闭的府邸前。
“家里没有男丁留守,我爷爷出征之前安排的。”任必胜三步并两步跳上台阶,哐哐哐敲起了门。
“开门开门!小爷我回来了!”
侧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青衣家丁向外看了一眼,顿时嚎了起来,“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陈长歌刚想要开口,就听见任必胜骂了一句,“嚎什么嚎!小点声!”
这一趟他也成长了不少。
当前的京城,尤其是官场气氛十分紧张,大家都知道皇帝在御驾亲征,和南方的叛王打仗,虽然大致军情会由兵部按时通发,但最具有时效性的情况只有高层寥寥几个人知晓。
而且通报出来战报的措辞往往很含糊,虽然消息都是好的,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很多人心里都在犯嘀咕的。
陈长歌他们一行人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灵影卫那群特务自然不必多说,想要打听情况,自然只有向陈任二人询问。
这段时间,在平叛结束前,他们要尽可能的低调。
即便任必胜再三叮嘱,本来像是一潭死水的成国公府马上活泛起来。
“烧水,洗澡,弄点好吃的,今晚我们哥俩好好喝一回!”任必胜笑道。
“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吧?”陈长歌瞥了他一眼。
“我爷爷都不管我,你管的可真宽!”任必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来来来,这边。”
成国公府的院落很简朴,而且处处充满了武人风尚,前院就是个大演武场,兵器架,梅花桩,石锁一应俱全。
“少爷,您回来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管家从堂中跑了出来。
“彪叔!”任必胜把管家介绍给陈长歌,这是当年任再胜的亲兵队长,对任家忠心耿耿,本来这次也想和大军一同出征,不过任家实在没人,只好把他留下看家。
“您,您怎么回来了?”老管家迟疑的问道。
任必胜三言两语把情况告诉了他,瞎眼老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见到任必胜的第一反应是激动,然后马上陷入了迟疑,他担心这小子是当逃兵回来的。
老汉先向陈长歌行礼,然后对任必胜说。
“既然如此,少爷,按任家的规矩,您是不是应该先祭拜先祖呢?”
“这……应该等我爷爷回来再说吧。”
陈长歌发现其实这小子有点心动,看样子,主持祭祖这种事,对一个未成年的男子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少爷,您这是从战场上回来,按照任家的规矩,就已经是成年男子汉了,有何不可?”
“那我爷爷回来……”
“自然也需要重新祭祖!”
“成!不过还是先给我们整点饭吃,吃饱了沐浴更衣,再祭祖也不迟!”任必胜大手一挥、
陈长歌自然是客随主便,不过作为客人,他没资格进入任家的祠堂,自然也无缘再见识任家的那件二品灵宝。
他本来想在祠堂外面等一会儿的,不过听老管家说,祭祖的时间很长,估计要到半夜,他心里又记挂着家里还有个人,所以只能现行告辞。
当然,瞎眼老汉又向他询问了一下他们返回的具体情况,看来还是有些不信任自家这傻了吧唧的小少爷。
“陈大人,”老管家把陈长歌送到府门,“少爷与您脾气相投,一路上承蒙您的照顾,老瞎子我向您道谢了。”
陈长歌刚要开口还谢,又听见老瞎子低声道,“最近京城的风声有些不对,您,多加小心啊。”
陈长歌看到老管家的那只独眼在黄昏中微微闪动,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牵着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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