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虫儿在露水中鸣叫,露水在嫩叶中滑落。
罗洛在白羽翎的脚踹中苏醒。
“我!”
睡的正香,猛地被人叫醒,还是以如此无礼粗暴的方式,罗洛一时有些起床气。
“天亮了,你该醒了。”
白羽翎言简意骇,并理所应当地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天一亮就起来。
“天一亮就起来的,那是公鸡!”
罗洛扫了一眼白羽翎,略微有些气结,情绪一时有些激动。
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了下,白羽翎没发现罗洛与公鸡有何不同,摇了摇头,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问你,你能把你的生命借给我祭祖吗?”
“嗯???”
听着白羽翎的询问,罗洛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用你的人头去祭奠她的先祖!”
运转完最后一个大周天,纸鸢吸气入金丹,调整好了内息,然后亲切又温馨地为罗洛解释了一番羽翎的话语之意。
这我能不知道吗?用得着你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解释吗?你这是解释还是揶揄?!
为了反击纸鸢的笑里藏刀,罗洛微微一笑,故意误读道,
“这是带我去见家长吗?”
此话一落,木屋里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半晌,嘴角微微抽搐的纸鸢才开口道,
“你认为你自己很幽默?”
“如果这是个冷笑话,那它成功了一半!”
没有理会表情极度怪异的羽翎,纸鸢斜着眼,心里有些不平衡,
“因为它令人感到冷,却没让我发笑!”
知道自己这个玩笑开地有些敏感,甚至可以说是开到了纸鸢的雷区上,罗洛只好讪讪一笑,然后默不作声地将纸鸢的双手紧握,紧了紧,又捏了捏,似乎一切的歉意尽在这小小的举动之中。
得意地看了一眼羽翎,纸鸢本能地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摆出了胜利者的表情。
“污了眼,恶了心!”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自以为自己已被罗洛采了花的羽翎抱着极其复杂的心思,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嫌污眼,你可以不看;嫌恶心,你可以滚出去!”
本就对羽翎有意见,只因罗洛的再三劝解才一时放下成见的纸鸢直接就怒了。
什么意思啊?!嫌谁恶心、嫌谁污眼啊?这种不知好歹、脑袋缺筋、忘恩负义的女人,罗洛还护着她干什么?当初就该听我的!就该把她杀了放血,再将血提炼成药!省地今早糟了我的心情!
什么玩意,见了就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对于白羽翎,纸鸢已经是越发地觉得厌恶了。
“我本就不想待在这里!”
羽翎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和无依,
“待我杀了他,我自会离去。”
对于两女的吵架斗嘴,罗洛只感有些莫名其妙,出于中立的立场,他也只好不偏不倚地道,
“白家大小姐,以你现在的状态,是杀不了我的!”
“不如听我一言,再做决定!”
不等白羽翎开口,罗洛便自顾自地提议起来,
“杀我事小,杀女帝事大!为了杀我而赔上你的性命是不值得的,不如你我二人合力,先除掉女帝,再清算你我二人之间的事,如何?”
对于罗洛的提议,羽翎只是咬了咬下嘴唇,望了望他,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晌过后,才似认命般地点了点头,
“我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你也不傻嘛!”
轻蔑地看了一眼白羽翎,纸鸢将手边的长剑收回到了储物袋中。
“我只是涉世不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个傻子!”
纵使修为不如纸鸢,羽翎依旧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
没有过多纠结羽翎为何会突然想通,纸鸢只当她是认了命,看清了现实,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吗?!可笑,这世界可由不得你这种固执又可怜的蝼蚁,当初不同意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同意了?
早知道她是一个怕硬的人,我当晚就该拿剑划她几下,而不是光吓吓她!
对于昨晚的事,纸鸢只感自己还是心软了,见她与自己同病相怜便心软了。
呵!
我又岂是一个欺软怕硬之辈?!对于纸鸢的拿剑、亮剑、擦剑,最后又收剑的一系列动作,羽翎是嗤之以鼻的!
吓唬谁呢?!我白家就没有贪生怕死之徒!我答应他的提议,不是因为某人的剑,只是因为迫于如今的情势罢了!
我虽自强,但也懂得在自己未成长起来之前要先隐藏自己的道理!
想着想着,白羽翎又想到了自己的贞洁问题,顿时内心一痛,不由自主地为自己感到一阵悲哀。
就如他们所言,先杀女帝,再杀这个采花贼!!
不知不觉中,因为种种误解和罗洛对她的救命之恩,羽翎于心底对他产生了一种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奇怪感觉,而这种感觉正在悄无声息的壮大。
“不过!”
思绪回转的白羽翎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绪,
“罗洛,你告诉我,你有资格和能力来与我合作吗?”
“你此话何意?”
对于羽翎的疑问,罗洛只感奇怪。
“意思就是,与我合作,你配吗?”
想到罗洛昨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白羽翎自以为),羽翎也就没了大度、没了风度,只剩尖酸与刻薄。
嗖!
一柄飞剑贴脸飞过,羽翎脸颊顿时溢血。
“嘴巴放干净点,说话小心一点!”
轻轻一挥手,纸鸢收回了刺进墙体的长剑,话语里充满厌恶,目光里充满轻视,
“他不是你可以质疑的存在!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嘴巴用针线缝上!”
清楚原主在外的狼藉名声,罗洛并未因此而恼怒,或者说,他不会因这种事而生气。
“这样吧,能力这种东西,还是要眼见为实。”
罗洛想了想,还是对羽翎的质疑做出了回应,
“不如你先充当我的护卫,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后,再做评价,可好?”
“三个月,你若是令我不满意,我直接走人!”
白羽翎也毫不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既然如此白姑娘就先算三个月的试用期吧,而鸢鸢则算是正式员工。”
在三人的小团队中,罗洛以老板自居,并将羽翎和纸鸢当成女员工,
“至于待遇问题,我一向是从优的!如果不信的话,白姑娘可以去问问鸢鸢。”
“呵,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对于两人的谈话,纸鸢是极其不满的,她一边踩着罗洛的脚背,一边瞪着羽翎,
“区区筑基期修为,还这么多事?!至于待遇问题?哼,我不清楚!”
纵使纸鸢没穿鞋,可金丹期修士用起力来,依旧把罗洛踩地生疼。
作痛地咧了咧嘴,知晓纸鸢是在指桑骂櫆,罗洛也只得讨好似地道,
“鸢鸢说的在理,可这好女不与一般人计较,所以,鸢鸢你能高抬贵脚了吗?”
见罗洛表情吃痛,以为他已受到了惩罚,纸鸢冷哼了一声,默默地挪开了脚,
“以后啊,别见到女人就哄,就对她有耐心!那种忘恩负义的、不知好歹的、狼心狗肺的,对她好作甚?!直接拿鞭子挞,拿长剑刺!没准这样还来地有效些!”
“嗯,纸鸢说的是极!”
白羽翎冷了冷声,没有太在乎罗洛所说的待遇问题,反是对着纸鸢直接当面回礼道,
“所以啊,罗洛,以后别哄纸鸢了!毕竟,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于白羽翎的反击,纸鸢丝毫不感意外,毕竟,人家也算是个原大小姐,能说会道不也很正常么?只是,还太嫩了点!这反击的力度,完全不够嘛!我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
罗洛连忙拉住眼睛越瞪越大的纸鸢,赶忙道,
“鸢鸢和白姑娘啊,我们今日还有正事要办,赶紧整理一下,我们要去办事了!”
哼!
将罗洛赶到屋外,纸鸢和白羽翎互视一眼,各自冷哼了声,谁也没理谁,只是各顾各地换起衣服来。
首先出门的是羽翎,一身男装,身着黑色长褂,长褂通体为黑色,边角绣金,胸口处还绣着一些神秘的淡金色符文,似是装饰,给羽翎凭添了几分神秘感。
经过梳洗和打理,羽翎本就充满英气的美貌就这么直接展现出来了;眉是剑眉,虽无平常女子的俏丽可人,但却尽显帅气,目似鹰眼,没有平凡女子的柔和与婉约,只有凌厉和凌厉。
鼻子不大,但很挺拔,不似小家碧玉的小巧玲珑,只像俊美少年的英气逼人,嘴是单薄的嘴,没有成熟夫人的丰满和柔润,只有掰弯万千少女的诱惑。
“嘶!”
看着肤白俊美,充满英气,又很飒的羽翎,罗洛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
“老天没让你是男儿身,真是浪费了啊!”
裹着束胸,除了喉结处有些不同,此时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极品帅哥的羽翎摇了摇头,扇了扇手中的黑色折扇,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因为若是如此,我也就不会遭遇那些糟心的恶心事了!”
“洛洛,你看,我好看吗?”
因为特意化了妆,所以出来晚的纸鸢一出门,就直接挽住了罗洛的手臂,轻声细语道,
“快看看人家~”
眉目里充满柔情,就算那四月的湖水也没这般柔美;雪白的肌肤,胜过那寒冬的大雪;光亮诱人的嘴唇,只让正常男人蠢蠢欲动。
毫无疑问,纸鸢的外表将女子的婉约可人表现到了极致,与羽翎的帅气逼人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头戴发冠,胜似男子的羽翎轻轻地摇了摇扇子,
“带路!”
“哼,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双手叉腰,纸鸢站到羽翎面前,不满道,
“区区筑基期,给我收敛点你的气场!”
“没和你说话!”
仗着身高优势,羽翎直接将目光略过纸鸢,径直看向罗洛。
看了看站在一起的二人,罗洛这才发现羽翎要比纸鸢高上一个头;在纸鸢面前,羽翎要更显高挑冰山些,在羽翎旁边,纸鸢要更显娇小可人些。
“随我来,先去一趟丧品店。”
怕二人又吵起来,罗洛赶忙说出了目的地。
羽翎和纸鸢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地跟在罗洛身后,不同的是,只有纸鸢搂住了罗洛的臂弯,而羽翎并没有,毕竟,她现在对罗洛充满了芥蒂。
三人一路步行,期间大部分是沉默,只是偶尔会聊上几句,但话题多半是以纸鸢和羽翎二人的争吵为终结。
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可以说回头率极高,男的多半是看向纸鸢,而女的嘛,则多半看向羽翎。
罗洛拿着从店里买来的上等花圈,为此纸鸢还小小地心疼了一下花圈的价格,缓步走到李家府邸的大门前,罗洛拿出六道门的人字令牌,直接亮给了门前的守卫。
“金。。金制令牌?”
两个守卫见状,其中一人连忙慌不迭地向府内禀报。
没过多久,一名身材魁梧,面留胡须,眉宇间带着惆怅之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罗洛将花圈递给中年男子,躬身抱拳道,
“没想到竟是李大将军亲自相迎,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没错,来者正是官居四品的李将军李尉海,修为高达元婴初阶,也是李府的一族之主。
“罗大人,费心了!”
看着罗洛递来的花圈,李家主的内心稍微好受了些,似是得到了些许慰藉。
“李家大世子的过世,我深表遗憾!”
罗洛拱了拱手,在说话的同时做出一副悲戚状,似是真的在感到遗憾。
李家主点了点头,让开了身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御史大人,请进!”
罗洛道了声谢,便带着纸鸢和羽翎走进了李府。因为世子的死,李府上下现在全府缟素,一片悲寂。
“李大人,请节哀。”
看着漫天飞舞的黄纸,罗洛又安慰了李家主一句。
李家主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直接把罗洛带到了尸体的第一发现现场。
李家大世子李敖,身为李家第一继承人,地位崇高,居住在李府的东厢房内,位于李府的正东侧,而李府只有南北两个门,北为大门,南为小门,整个府邸又有阵法守护。
正常来讲,想要进入李府,只能从大门或者小门进去,因为一旦翻墙而入,就会触发阵法的禁制。
至于飞行,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整个都城都是禁飞的。
“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能自由出入李府的人喽?”
白羽翎心直口快,直接将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纸鸢暗道不妙。
白羽翎,啊,白羽翎?!你是不是说话不经大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自由出入李府的人?那你干脆直接说是——亲属熟人作案得了!!
可问题是,这种事就算是真的,但你能直接把它说出来吗?!当面议论人家的家事,当面说人家的家丑?!人家李家主还在这呢!你说这话,不是直接触怒了一位元婴期大佬!?
果不其然,正如纸鸢所料所想,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从李家主身上弥漫开来,来自元婴初阶修士的威压,直接将罗洛和白羽翎压地喘不过气来,唯有纸鸢还能勉强支撑,但面色亦不好看,差了一个大境界,就算是纸鸢也很难长时间地支撑下去。
“李大人,这是何意?”
咬紧牙关,罗洛勉强开口道,
“我们只是在谈论公事和案子而已,并未参杂任何的私人感情,更无任何的讽刺色彩!”
沉吟了片刻,李家主最终把威压给收了回去,罗洛等人顿时感到全身一轻,之前的庞大压力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儿子的死,令我有些敏感了。”
李家主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摇了摇头,神色又从威严恢复到了先前的哀伤之色,
“我知道你们是无心的,但还请你们体谅一下我这个老人的感受。”
“是我们口直心快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罗洛拱了拱手,向李家主表示了歉意。
看着罗洛不卑不亢的回答,李家主神色略微有些复杂,半晌,才打开了东厢房的房门,并冷不丁地对罗洛道了句,
“你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
罗洛微微一笑,并未作答,而是将目光扫向了屋内的摆设。
此屋虽为李世子一人所居住,但其空间之大,足以容下一个七口之家也绰绰有余;而这,令蜗居在小破木屋内的纸鸢颇为不满,甚至有些心理不平衡。
没有管纸鸢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罗洛只是自顾自地在厢房内走动起来。
整个厢房可大致分为三个不同的空间,第一个空间连接门槛,是客厅,起会客的作用;第二个空间是卧室,不过说是卧室,倒更像是豪华大套房,第三个空间则位于最里面,是李家大世子李敖专用的修炼室。
客厅里摆着名贵的桌椅和茶具,位置整齐,丝毫没有移动过的痕迹;用珍稀妖兽的毛皮制成的地毯平铺在地上,很干净,大抵是因为每天都有人打扫的缘故。
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罗洛对整个客厅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里的东西,没被动过?”
“案发后,就没动过。”
李家主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啊!”
“客厅内丝毫没有打斗痕迹吗?”
罗洛试探性地问道。
“不仅如此,就连卧室和修炼室的门都被锁地好好的,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就连里面的东西都没有被使用过的迹象!”
李家主点了点头,并补充了一些罗洛所不知道的内容。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站在走廊上,罗洛指了指紧锁的卧室大门。
李家主挥了挥手,一柄钥匙凭空出现在了大门的锁眼处,紧接着,大门便自动开了。
罗洛站在外面望了望,并未进去,随后便确信地点了点头,
“确实没被人使用过,一切都是刚刚打扫好的模样。”
带罗洛等人看过卧室后,李家主又将他们带到了修炼室的门前。
李家主以同样装逼的方式打开了修炼室的大门,这一次,罗洛迈步踏了进去。
深吸了一口气,白羽翎顿时就感受到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阅历较深,目光又锐利的纸鸢很快就在屋内的四角处发现了这里灵气浓郁的秘密。
世家不愧是世家,人家直接在四个墙角处刻画了四个聚灵阵法!如此一来,这儿的灵气能不浓郁吗?!
一个房间四个聚灵法阵,可真有够奢侈的!
这一次,不仅纸鸢有些心理不平衡了,就连一向单纯的羽翎都开始有些忿忿不平起来了。
除了这四个聚灵法阵外,室内也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只有一个蒲团。
而这蒲团也肯定不是什么凡品!但对此,就不一一赘述了,免得纸鸢起了偷盗的心思。 修炼室内的摆设如此简洁,很明显,李家大世子李敖是一个甘于苦修类的修行者。
“东厢房,你都已经看完了。”
李家主深吸了口气,突然对罗洛发问起来,
“能确定凶手是谁了吗?”
罗洛:。。。。。。。
这就结案?!我敢说,你敢信吗!?
罗洛抖了抖眉毛,扬了扬嘴角,露出极度自信的模样,
“暂且还不知道。”
李家主:?????
你不知道,你还那么自信!?你自信个毛线啊!!
但好在李家主也知道自己的提问有些强人所难了,咳嗽了几下,又问道,
“这样吧,你给我个时间,大概什么时候能抓到杀害我儿的罪人?!”
知晓李家主这是在逼自己立军令状,对此,罗洛哪肯愿意,立刻周旋了起来,
“这种事,不好说。”
“我儿子要过头七,我要用凶手的人头来祭奠!”
李家主以不容质疑的口吻道。
“这不太好吧?”
对于李家主的强硬要求,罗洛并未退步,反而搬出了女帝,
“女帝都没给我设限,你却要我限时破案?”
“不是白要求!”
李家主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要你在我儿头七前破案,我就可以满足你三个要求!”
这话一出,罗洛顿时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想继续压一压价,
“头七?七天不到的时间,太短了!我起码要半年的时间!”
“半年?那时我儿子的遗体都烂了!”
李家主皱了皱眉头,不满道,
“不可能,太长了!”
心知对方不可能会答应自己如此的漫天要求,罗洛当即降低条件,
“五个月?”
“四个月!满足你两个愿望!”
不满罗洛的漫天要价,李家主更改了自己的条件。
“三个月,三个愿望!”
不想少了利益,罗洛赶忙更了价。
“可以!”
沉思了片刻,李家主最终还是点头了,
“但,你若是超时了,怎么办?”
“超时?我拿我的头祭奠你儿子!”
心知自己若是超时了,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罗洛索性直接自立了军令状。
见罗洛如此爽快,省去了自己逼迫的麻烦,李家主顿时大喜,
“爽快!”
“不过我要先把三个愿望的内容先许出来!”
“我贵为李家之主,不可能骗你!”
“先说好,免得后面麻烦!”
“。。。也行!”
“第一个,我要三千中品灵石!第二个,我要你李家的祖传炼体功法!第三。。”
“不可能!”
不等罗洛说出第三个要求,李家主便直接打断了罗洛的话,
“祖传炼体功法乃我族立族之根本,不可能外传!”
在翻阅原主的记忆后,罗洛就一直很眼馋李家的祖传炼体功法——万锻炼体法,别看其名不扬,但其效却非同寻常,用此法炼体者,其肉体强度将会是同阶体修的数百倍。
其功效,可谓远超寻常的炼体功法,乃是少有的可完整修炼到地阶上品的炼体功法。
肉体强度分为四阶,分别为天、地、玄、黄,每阶分上中下三品,天阶肉体乃最上品,炼到此阶者,可滴血重生,肉身不灭!
而李家的这部功法,可让肉体修炼至离天阶仅一步之遥的程度!
对此,罗洛自然想要将其拿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通融一下,毕竟,我也没白要你的。”
“你说的轻松!”
李家主双眼微眯,眼神一凝,语气不善道,
“这祖传的东西,是能随便给的?!”
“我绝不外传!”
罗洛伸出五指,做发誓状,
“仅仅只用于修炼!”
对于罗洛的立誓,李家主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
“可以,不过我只能给你功法的上半部!”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纸鸢顿时就不悦了。
开什么玩笑?!功法只给一半,还不如不给好吗?!
谁不知道啊!你家那破功法,只有上半部只可炼体到玄阶中品!唯有得到下半部后,才能炼体至地阶上品!
如果一部炼体功法,只能让肉体修炼至玄阶中品的话,那只能称的上是珍品!完全不够稀缺好吗?!
说句不好听的,那种炼体功法,老娘自己就有!还能炼至玄阶上品呢!
哪还需要你的?!你就小气吧你!功法给一半,你咋不和你老婆亲热时也只亲热一半呢?剩下的一半,你找人替你呀!
对于李家主的小气行径,纸鸢在心底把他骂了个半死,并顺带问候了他的家人。
毫无疑问的说,如果这部万锻炼体法只能得到一半的话,那它就毫无价值了。
正当纸鸢以为罗洛会拒绝这笔交易时,谁知罗洛竟道,
“李家主,爽快人!成交!”
对于罗洛的闷声吃大亏,白羽翎冷视了几下,单纯如她,也知这是一笔亏到不能再亏的交易!
人家李家主亲自满足你三个条件,你就选了这种东西?!亏爆好吗?!
羽翎对罗洛的眼光感到怀疑,顺带着连纸鸢也一起看低了几分。
毕竟,当初纸鸢可是力荐罗洛的,可结果呢?就这!?
想到这里,羽翎既对罗洛的眼界感到不屑,又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悲观起来,毕竟,在内心深处,羽翎是希望夺走自己第一次的人是个有本事的人的。
但想到罗洛刚刚的交易内容,羽翎又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里的扇子,目光亦莫名地下垂了几分,很显然,她觉得自己离光复家族的目标又远了几分。
见罗洛答应地如此豪爽,李家主更是喜上眉梢,因为他认为自己刚刚小赚了一笔,
“好!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将奖励提前预支给你!”
李家主如此故作大方,罗洛自然也没客气,
“那就多谢李家主了!”
“给!”
李家主挥了挥手,一个储物袋凭空出现在了罗洛手中,
“里面是一千五百灵石,以及四分之一的万锻炼体法。”
四分之一吗?大概够我的肉体炼至黄阶上品。
而这一千五百灵石嘛,足够用作我的启动资金了!
略作思考,罗洛发现一切都很顺利,便发自内心地笑道,
“李家主,不愧是人中豪杰啊!果然够豪爽!”
李家主听后,略微得意地笑了笑,
“御使大人也不差嘛!年纪轻轻就任了要职,以后可谓前途无量啊!”
紧接着,二人就互相昧着良心相互商业吹捧了一番,这一阵相互吹捧,听得纸鸢和羽翎既是在心底冷笑不已,又觉得一阵莫名的伤感。
曾经的太一皇朝的皇帝,如今竟沦落到要和敌方官员相互吹嘘的地步了吗?!
如此亡国奴的滋味,何日是尽头呢?!
无论是单纯直率的羽翎也好,还是腹黑果决的纸鸢也罢,她们无一不希望光复太一皇朝。
相互吹捧完毕后,李家主也起了告辞的心思,毕竟,作为一家之主,他可是很忙的,不可能一天到晚盯着罗洛,又想了想罗洛刚刚的“睿智”操作,又看了看眼前三人的修为,便认为这三人应是翻不出什么大浪,于是就给了三人极大的自由探索权限,
“这李府,除了李家的祠堂不能进以外,其余的地方,你们皆可以自由查探!我望你们能早些破案,不然,谁都不会好受的!”
留下一块家主令牌,又丢下一句敲打的话语后,李家主便转身离去了,至于二儿子李傲海的事,他至始至终都未提过。
对此,罗洛颇有些好奇,毕竟,这二儿子再不成器,也好歹是你的骨肉吧?你这么不管不问,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无情了呢?!
但不管也好!毕竟,只要他不理会此事,那我就不会因此有麻烦上身!
虽有疑惑,但罗洛将之暂且压了下去,并略微为此感到高兴。
“呆瓜!你傻笑什么呢?”
见罗洛嘴角泛起微笑,羽翎便再也忍不住了,被人坑了,还感到高兴?!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你!!
见羽翎竟敢数落罗洛,纸鸢便想主动维护起来,可话刚一到嘴边,纸鸢就将话语咽回了肚子,原因无它,只因她也很好奇,罗洛为何要做亏本的买卖?!
看出了二人眼里的疑惑,罗洛轻轻地笑了笑,
“身处敌营,不做傻子,怎能活得长?”
“哼!”
对于罗洛的解释,羽翎显然是不信的,
“你道是装傻子!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真傻子,还是个真瞎子!”
“呵!”
心道罗洛果然有自己的打算,得到解答的纸鸢便立刻维护起罗洛来,
“一个被傻子、瞎子救了的人?莫不是连傻子、瞎子都不如?你说是吧,低能儿羽翎?”
“我低能?那你便是无能!”
仗着身高优势,羽翎斜视了纸鸢。
“眼神不好使,就别瞎转悠!”
知晓羽翎不待见自己,纸鸢也没客气,
“免得眼黑成了眼白,变成了个睁眼瞎!”
“那也比有眼无珠的某人要强!”
对于纸鸢的冷嘲热讽,羽翎亦是针尖对麦芒。
怕她们互怼地打起来,罗洛赶忙道,
“二位瞎子小姐,我们快些去办正事吧!再晚,你们又要成彼此口里的瘸子了!”
“哼!”
算是给了罗洛面子,羽翎冷哼了一声,便也没再与纸鸢继续争执下去了。
纸鸢小跳到罗洛身边,环住他的手臂,娇笑道,
“刚刚有猪叫,你听见了吗?”
“真会献媚,一副妖女样!”
一边跟在罗洛身后,羽翎一边继续开口反击,
“不愧是侍卫出身,生来就妖就媚,还没过门呢,就喜欢给人当妾侍!”
在这个时代,妾侍的地位极低,也就比奴隶的身份高了那么一点,而羽翎骂纸鸢是人没过门的妾侍,可谓是既杀人又诛心了!
“我不是奴隶!”
纸鸢眼神一凝,语气充满了寒意,丝毫没有了先前斗嘴时的从容与揶揄,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奴隶!我只是在按照我的本心在做事!”
见自己说地有些过火,羽翎一时也有些自知理亏,便也没再还嘴。
虽然好奇纸鸢为何会如此激动,但罗洛也在第一时间抱住了纸鸢,并温声细语地哄了哄。
在获得意中人的哄宠后,纸鸢也平复了情绪,并微笑着对罗洛道,
“罗洛,你不会在意对象的出身的,对吗?”
不知纸鸢为何会如此发问,但罗洛依旧做出了回答,
“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人嘛!”
得到罗洛的回答,纸鸢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刚好符合她心中的完美答案。
朝东厢房的出口走去,罗洛一边走,一边回顾了下案情。
李家大世子李敖,惨死在家中,死在了一个外人无法进入的密闭空间里,有着守卫的看守,又有法阵的守护,更有家中老祖坐镇,这极有可能是熟人所犯的案子!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罗洛逐步朝李敖的灵堂走去,也逐步朝真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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