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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秘宝

38.秘宝

向诺艾尔简单说明情况之后,我将新获得的绿色结晶中的灵魂链接进我的意识之海中。

诺艾尔没有抗拒,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安抚着刚刚从无尽的痛苦中解放出来的男孩子的灵魂。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诺艾尔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困在绿色结晶中的少年名叫贝瑞斯,是古代文明索拉斯的一员。根据花园提供的知识,索拉斯是一个介于现代魔法文明和古代科技文明之间,昙花一现的一个国度。据说索拉斯人都长着一对白翼,是朱亚的神使一族。这个文明掌握了以灵魂结晶作为根基的魔导技术。他们疯狂地将人的灵魂做成结晶,最终实现了他们口中的“飞升”——全员结晶化。索拉斯文明留下的是依靠灵魂结晶驱动的魔导遗物,和他们那画风诡异而疯狂的壁画。

朱亚并没有赐予他们悲恸水晶,缺少媒介的灵魂结晶之间无法交流,也不能和外界互动。索拉斯人一厢情愿地认为灵魂结晶是文明的高级形态,痴狂于成为大结晶的一部分。神使一族所构成的文明就这样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覆灭了,残留的神使在长期与人类社会的交融之中,染上了绯红之瞳。

诺艾尔在意识之海中,将我描绘成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贝瑞斯听着,连连发出惊叹。毕竟,我也是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拯救出来的存在,这个少年的灵魂不可避免地对我产生了信仰之情。我适时地表达了我侍奉女神朱亚的事情,贝瑞斯转而将信仰投射在了他的文明曾经信仰,却又没有给他们真正引导的女神身上。

这样就够了。灵魂结晶的信仰并非是对我本人的信仰,而是对朱亚的信仰。基于我侍奉朱亚这个事实,灵魂对朱亚的信仰同样可以化作我的力量。

贝瑞斯为我提供的灵技是能释放风弹的神术,威力同样不俗。我猜测这威力来源于索拉斯文明固有的对朱亚的信仰。贝瑞斯的风弹虽然冲击力和范围上都比不了诺艾尔的银龙炮,但有着相当的精准度和穿透力,很适合用来打猎。只是,贝瑞斯被做成结晶时还是个半大孩子,他的意志力远远比不上身为龙族公主的诺艾尔。这意味着风弹的最大存量和恢复速度都不是很理想。

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但来接我们的船要三天之后才会来。我当然能直接飞上花园,无视那条船。但这样做总觉得辜负了船长的一片善心。稍事休整之后,我们在第二天探索了另一只眼睛上的遗迹。这两片遗迹结构大差不差,中间都立着一尊战斗石像。瞳如法炮制,摧毁了那座石像,抢走了另一把秘银大剑。只可惜那尊石像上的灵魂结晶里面的灵魂已经完全崩坏了。对于人格已经荡然无存的灵魂,我能做的只有把它送上苏薇诺尔花园,化作魔力归还给这个世界。

接下来就没什么事做了,我带着瞳返回了东脑的南岸,从花园上搞了套野炊设备下来,用风弹打了几只东脑上的奇怪动物,自顾自地烤着肉排。

“我们真的要在这等船来接我们吗?”吃着烤好的肉排,瞳发出了疑问。

“不然呢?船长大叔一片好心,我们总不能就那么辜负人家吧?”我往肉排上抹上从海水里晒出来的盐巴,“况且,要是传出去我们上了东脑没回来,菲欧露那边该怎么解释?”

瞳嚼着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样吃着东脑上的危险野兽,一边等着来接我们的船。

三天过去,那艘船如期出现在东脑的南岸上。我们上了船,把秘银大剑用绳子捆好绑在了身上。船上的狐族水手见我们没有疯掉,也带了两件像宝物一样的东西,自然把我们归类进了暴富的那批人里。

返回橘城,港口里的人群之中,一对不停攒动的白色狐耳特别能引起我的注意。

“铃音!瞳!你们回来啦!”白色狐耳的主人见到我们下了船,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东脑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可怕的生物?”

瞳一五一十地把我们的冒险经历讲给了菲欧露听,水蓝色的小狐狸时而紧张,时而松了口气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听菲欧露描述,东脑上的危险动物让很多人不是丢了命就是发了疯,而那些危险的动物正是我为了打发时间猎来吃的肉食来源。这是个好事情,说明我已经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探险家要强了。但这还不够,为了和那个存在对抗,我要强过主宰多元宇宙的神祇之中的一半才行。

那之后,菲欧露说什么也要请我们吃顿饭,说是为我接风洗尘。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在神秘的东脑上有所收获的我们请菲欧露吃饭才对,我有些强硬地拒绝了菲欧露的邀约,在橘城的商店街上给她挑了件小礼物。

不知是谁把我取得两把高纯度秘银大剑的消息放了出去,城里几乎所有的锻冶屋都找上了我,争相抬高价格想要收购我带回来的两把秘银大剑。

做个吊坠用不上那么多秘银,我也确实需要钱。这样盘算着,我打算卖掉两把大剑中的一把,充作这次旅行的旅费。

但是,卖掉之后我马上就后悔了。那把大剑卖出了两千六百枚金币的高价,金币装了满满一大袋子,比秘银大剑要重上好几倍。即使是极东连合流通的成色较差的圆形方孔金币也是相当有份量的。就算换做价值更高的帝国铸币也要有接近两千枚。我只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袋金币和余下的秘银大剑送上苏薇诺尔花园,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带在身边。

这样一来,我在极东连合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剩下的假期,就带着瞳好好观光一番吧。我一边关注着龙族内战的动态,一边带着瞳在这充满家乡气息的国度四处旅游。虽然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极东连合境内还是有许多特别的植物,开出的花也相当漂亮。

“铃音你看,是冰糖葫芦!”走在尚有些凉意的兔族城镇——拉比城的街上,瞳指着一个稻草杆上插着的红色果实串成的小吃,兴奋地喊道。

“冰糖葫芦?那是什么?”前世今生,我从没听说过那种东西,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就是山楂裹上糖浆冷却凝固成的小甜品啦,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的哦。”瞳在这方面显然比我知识丰富。

这东西也不贵,一枚金币就能买下两根。我和瞳一人手里拿着一根,舔了起来。

不得不说,虽然这东西口感糙了点,但是酸甜的滋味恰到好处,外层裹覆的冰糖也脆脆的,还是蛮好吃的。

这里离雪山很近,即使是盛夏,也有那么一丝凉风从北边飘过,作为避暑的地方再好不过了。要不在花园里种点甘蔗和山楂吧,我们自己做点冰糖葫芦吃。

就在我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的时候,拉比城的街上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队鬼族武士拿着亮闪闪的刀,追着一个蒙面男人在街上跑着。按照极东连合的规矩,鬼族的武士在兔族的城镇之中是没有执法权的。很快,一群兔族魔术师围了上来,把鬼族武士挡下来,那个蒙面男人就那么逃之夭夭了。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我凑了上去。从双方的对话中可以知道,这队鬼族武士是受五条山城城主直接派遣,追回城主之宫中被盗的珍宝。而珍宝就在那蒙面男人的手里,兔族人突然出现,让这个男人带着珍宝逃走了。

兔族自警团的领头人是个颇具抖S气质的女性,她右手里拿着短鞭,在左手手心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宣称这里是兔族的城镇,鬼族的武士要有自警团的许可才能抓人。

没过多久,那个盗走珍宝的蒙面人被两个兔族的魔术师带到了鬼族武士面前。即便是给了鬼族的武士一个下马威,他们要找的人还是被兔族自警团给拿下了。

双方交涉之后,鬼族武士中的领头人揭去了逃犯的头巾和面纱。那小偷是个狐族人,他偷走的珍宝也被搜了出来。

鬼族武士在兔族城镇中抓一个狐族的小偷。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

五条山城的珍宝说来也巧,那是个索拉斯文明的灵魂结晶。

对比了贝瑞斯和诺艾尔的结晶,我发现,索拉斯的结晶稍显浑浊,而悲恸水晶生成的结晶纯净且层次分明。朱亚告诉过我,灵魂结晶分为核心和外壳,只要核心不受损,外壳是可以任意雕琢的。索拉斯文明的灵魂结晶就有些复杂,它们的核心形状不规则,甚至会像神经元细胞一样生出许多树状突触在外壳之中钻出很多小空隙。

“我们走吧。”我拉起瞳,企图穿过人群离开现场。

被小偷偷走的灵魂结晶的核心已经受损了,里面的灵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抵是永远地归于沉寂了吧。但是不了解索拉斯文明,不了解灵魂结晶的鬼族人依旧拿它当做一件珍宝,甚至不惜侵入兔族的领地也要追回它,这或许也是一种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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